时至傍晚,太阳落下,零星的几点星光还弱的不成样子。

    少主回过神来,内力暴动,一股热血就要从口中喷出,右臂的麻痒更为加剧。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沉浸了许久。

    她立刻坐下调息,花了不少时间,将内力梳理干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名字而差点走火入魔。

    少主摸着自己的右臂,这一次醒过来,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最为熟悉的人不在,她不知道该同谁讲。

    明明应该同教主说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遏制住自己的冲动。

    等到内力平稳,她提着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坐在梳妆台上,里面有钱赋从这座山里找到的花提炼出来的香,轻轻喷一点到身体上,整个人散发出山野间的清香。

    这个东西的发现,是一件趣事。几个人走在一起,风殊笑招猫逗狗的性质上来,随意的拨弄几株花。

    然后,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一样,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是少主发现风殊笑没有跟上来。

    瞧见他身边的那株熟悉的花,少主了然。

    “和你讲,这里面很危险,不让你多碰,你还是这样。”少主训道。

    此时的风殊笑,即便是想要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办法开口。

    唯一能动的眼珠子,没了往日的风采,大有一股忏悔之意。

    少主四处瞟了瞟,便看到相关的解药,将那草扯开,用它流出来的液体,覆盖那株花造成的伤势。

    “少主,你这么了解?”钱赋走过来就要去摸一下它。

    恢复过来的风殊笑,连忙制止:“钱赋,你小心一点。”

    “没事。”少主将那朵花递过去,“它现在已经没有毒性了。”

    “这花和草,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不过我之前被草割破了皮,整个人麻痒得不行,偶然碰到了这株花才将消下去。”

    少主将自己之前的经历一一说出。

    “这株花,好香啊。”钱赋使劲闻了一大口,她好弄毒弄药,也好弄香,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这股花香入了她的眼。

    “你用这么危险的东西做香吗?”风殊笑此时已经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他要远离这些危险的东西,有多远跑多远。

    钱赋将花瓣一点一点掰开,整理出来一个漂亮的花型。

    “这样才对,只有独特香味的花,才能够制作出举世无双的香。”钱赋跟她们挥挥手,“我先走了,要去看看这东西怎么搞。”

    叶子楣跟上来调侃,风殊笑又给钱赋带来乐趣了?

    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柔柔地说道:“别再调侃笑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少主一看到这个人影,头便开始痛。

    这瓶香之后的制作过程,也算是坎坷,钱赋遭遇了不断地麻痹,以至于最后她开始尝试,身边必须有一个人看着她给她解开。

    “今天抹一下它。”少主将香倒在右臂上面,麻痒止住了,然而手臂上冒出了一行字。

    “姚荏,看宣纸。”

    姚荏是谁?宣纸,少主走到书房,里面摞着一沓纸,少主翻了翻,发现纸上都是空白。

    这是有人在玩诡计吗?少主将这个怀疑排除,钱赋制作的香,只有他们六个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采用这种方法传递消息。

    少主扫视了整个桌面,两个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之前她这里应该只有一个。

    她伸手拿出陌生的墨盒,摇了摇,里面不是液体,她将墨盒里的东西倒在第一张纸上。

    字慢慢浮现。

    “你还记得谁?”纸上第一句话这样写着。

    “你忘了临阳剑庄,忘了邵双翎,更忘记了周海菁。”

    他们是谁?少主发现纸上说的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然而第二张纸,却没有像第一张纸一样,带给她惊喜。

    少主摸了自己的右臂,坐在椅子上,书房里的灯火照着这两行字,她如何也捉摸不透。

    “你是谁?”少主提笔问道,等到墨迹干透,她将这张纸带回卧房,放在枕头下面。

    心中纵使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她依旧抵不住睡意,慢慢的梦见周公。

    云雀在少主深入睡眠之后,偷偷冒出来。

    “看来教主的催眠出了一点岔子。”云雀睁开眼之后说道,她原本以为自己出不来,只能给姚荏透露一点消息,让她自己慢慢想起来。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冒出来。

    云雀翻身下来,接着点了一只蜡烛,从镜子里看着姚荏的这张脸。

    “怪不得她要带着面具,没想到教主把我们这张完美无缺的脸,作践成这样。”

    她捏了捏脸上的伤疤,“他究竟是怎么搞上去的?”

    云雀走到书房,本来想着在带一张纸过去,用夕荣给的继续搞一下。可是,架子上似乎是刚刚蘸了墨汁的毛笔吸引了她的注意。

    姚荏写了什么东西?放在了哪里?云雀有些好奇。

    可是桌子上什么也没有,翻了半天,才在枕头底下发现了这张纸。

    她端详着两个人的字迹。

    “字竟然也能写的一模一样,果然处处都是漏洞。”云雀看着这简单的三个字。

    自己来到书房,大笔一挥,密密麻麻的写了一页纸。

    有用的信息只有周海菁的位置,最后落款写了,一个一只期待着与你见面的人。

    写完,云雀端详着自己的大作,很是满足。

    不过还是快点回去,不然巫女又该闹。云雀摸上还是不习惯的伤疤,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见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天刚大亮,少主醒过来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翻看枕头下面的纸。

    心里想着放在哪才能够让那个神秘人看到。

    她刚拿到纸,就感觉不同。

    昨天明明没有写这么多?

    少主打开,果然不同。

    “她让我去这里的目的是为什么?”少主放下信纸,“想见我,又为什么不主动露面?”

    “为什么这一次醒过来,总是有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少主摇摇头。

    她不知道要不要去神秘人指给她的地方。

    今天没什么事情,还是过去一趟?

    心里有了定论的少主穿戴整齐,飞身过去。

    这里是她往日被教主扔进来练功的地方,因而格外熟悉。云城教总教偏僻至极,周边竟是一些未被开发的丛山峻岭,就连山下最为熟手的猎户也不敢轻易上山。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云城教从未被发现的原因。

    少主越往前走,越是熟悉,可是这里都是丛林猛兽,那个人究竟让她过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周海菁,周护法,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陌生,可是记忆里有一个没有身影没有脸的人,它究竟是谁?

    少主这两天都被疑惑填充了整个脑子,她连平常最放不下的练功也没有想起来。

    等到她离得近了,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屋子。

    那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她之前也曾经发现过,那都是猎户为了躲避风雨而临时搭建的。

    可是这个地方距离云城教这么近,应该不会让猎户过来。

    少主走近这个屋子,推开门,里面的恶臭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好像是人的家伙躺在地上。

    她快步走进去,喊了几声。

    “你醒一醒,醒一醒。”少主将人放在自己的怀里,默念着人千万还要活着。

    已经虚弱至极的周海菁,慢慢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面具:“少,少主?”

    她原本清丽的面孔被脏污和血迹淹没,头发乱糟糟的。

    “你认得我?”少主见人醒了,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就好,你等一等,我去给你弄点东西。”

    她将周海菁拖着放在一边。准备伸手劈开铁链,被人制止。

    这人好怪,少主的一个想法是这个。

    算了,还是先给她找一点吃的喝的。

    少主回忆起附近有什么能够让这个人活下来的东西。

    一来一回,不多久就将东西搜集起了。

    叶子做的小口杯盛上清澈的泉水,少主一点一点喂到周海菁的口中,又将一些绵软的果子捏碎送了进去。

    如此反复,才让周海菁有了些力气。

    “你是谁?”她又一次问出这句话,心中断定这个人不是给她写信的那个人。

    “少主,我是周海菁。”周海菁看着面前熟悉的少主,心下了然,教主他的催眠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你是周海菁?”少主跌坐下来,“可是教主说你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同楣儿关系好,我却记不起你?”少主索性不站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是乖巧。

    周海菁不愿意惹得少主难受,她也从一些志怪小说中看到过,贸然引起回忆会让人难受。

    “应该是我不太重要。”她说道。

    “怎么可能?”少主一听就知道,她在骗人,“而且你的眼睛为什么也是金色的?”

    “教主告诉我,这是只有我才有的。”

    周海菁捂着自己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少主,您一定要去找叶护法他们,告诉他们,教主筹谋复活金丝。少主,您不能够让十几年前的事情重演。”

    “什么是金丝蛊?”少主被周海菁的吓了一跳,“我帮你解开这个锁链,你自己去找楣儿不就可以吗?”

    “如果被教主发现,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周海菁摇摇头。

    “他已经说你死了,应该不会过来。”少主不顾周海菁的恳求,将锁链劈开。

    没了束缚的周海菁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轻松。

    她盯住少主,面具下面的那个金色眼睛究竟是从哪里得来?

    “楣儿在合欢宗,你要过去请自便。”少主看向周海菁,“因为你在骗我,所以我不会帮你。”

    周海菁撑着自己站起来,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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