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你不干净了。”

    “你安心去吧,吴家到底不是你的容身之地,你在这里收了那么多年苦了,倒不如现在走了,打他们吴应乐的脸啊,哈哈哈。”

    声音慢慢的变的若隐若现,妆缭觉得自己只剩下无力。她觉得自己面对对方的偏执置问劝诫和怜悯脑袋只剩下一片空白,好像慢慢的似乎是缓过来了,便是惊讶和难受,在睡梦中她无措的游离,似乎是一个个飞逝而过转场。

    猛的一睁眼,她眼泪流了下去,她不禁一颤栗,耳朵旁枯叶骚动。

    这里是哪儿?那她现在是谁?脑袋怎么如此疼?怎么会在这儿,妆缭脸庞有晕掉的腮红此刻的无措有些像惊飞的小鸟,妆缭站起身来,身体是很痛的,她撑着膝盖,往周围扫了一眼……周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树叶枫红,仿佛腐肉,堆叠在周围。

    移步前进看到了一座庙宇,庙宇周遭是烂尾的围墙,看着破败不堪,檐上的茅草湿漉漉的仿佛之前经过一场大雨。

    她踏上台阶,有些滑因为长了好多苔藓,她的衣服似乎很旧了,粉白的面料已经有些绣黄了”,她抬起裙摆似乎骨子里有种驱力使她昂首挺胸不可摆烂。

    日暮降临,西山沉沉欲睡飞鸟往南往北,一座苍老的破庙中有火光熹微。

    好在里面捆着些秸秆,也不知道是谁给留下来的,她实在是冷的要命也不知怎的乱打乱撞竟然有了火星子,顺势一弄瞬间就暖和极了,似乎是重生而微恙的一天,她就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忽的她感觉屁股下似乎是有什么在攒动着,她望下一捉竟然是条蜈蚣,她吓得站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莫激动吗?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物而已,假若这你都怕了,以前的黄沙白骨岂不都白白经历了。”周遭传起了稚嫩的说话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声音像中了邪一般穿透力很强。

    “你是谁?”妆缭很不安,连忙问,她虽然不经世事却也敏感,仿佛陌生人随时要谋害她一般。

    “你干嘛如此疏离我呀?你难道不觉得我很熟悉吗?不觉得我很亲切吗?不觉得我很可爱吗?彼岸……呸呸呸,我的意思是那个谁,我们两个可是生生……”

    “生生……什么?我们怎么会熟识,你现在连真身都不敢出现,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真的认识你的。”她说着往四周瞅瞅,捡起一根灰不溜秋的秸秆。

    “姐姐,你失忆了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得我,算了算了我便不逗你了,你别着急。你蹲下身来,往右看,在火堆的右边在那个柴堆的左边,对对对就是这个方向,你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你了,你快救救我吧!”妆缭鬼使神差的照做了,不过只看到湿湿的地上扭动着挣扎求生的那只蜈蚣,妆缭不确定的说:“这是你吗?你是只蜈蚣?”话语里有些嫌弃,饮徽算是听出来了恨不得狠狠卒一口这个傻姑娘。

    “唉,你先别管了,快把我拾起来吧!我都要在这地方生锈了,终于等到你了!”

    蜈蚣精说着在她的手里扭动着果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妆缭甚至都有些痒痒把它撵起来了。

    “别伤及根本别伤及根本啊”

    弄了半天她还没搞明白这个东西的来历,它一会说自己是那益山某洞修炼而来的蜈蚣公子一会又说他受仙帝命前来寻某个魔族仙子。但是说来说去总是称呼她为妆缭。她指着自己说:“我叫妆缭?那个妆,又是那个缭呀?”

    “淡妆浓抹的妆,雨雾缭绕的缭,合起来大概是淡然于世,芳菲如神的一个存在。”它看向妆缭的时候,虽然说有点看不清它的眼睛,但语气却是神圣而骄傲的,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信赖感。

    妆缭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是让自己提前适应,如果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如何取的话,那就叫这个名字好了,淡妆浓抹云雾缭绕,好像真的就很如梦似幻,她不知自己是化身于那座大山去往的事那个人间。

    这里还是受神州管辖的,不过近年来,益山山人似乎有种罢手不干了的感觉悠悠哉哉便投胎去了凡尘,因而益山离神州远而少通音讯,有作的一天便是一天,恰似凡间的时间流逝。因此,这一来一往,等到神洲派过来的顶门仙子入了益关,只怕是益山都会有凡人来的移民了。

    蜈蚣精说,益山是离人间最近的一个从天界神洲而去的一个通道,但益山山人此举太不负责任了,如此摆烂害得他的百年功力大成之时,还没得神符加印。所以现在还没有得到认可化不得人形,只得在这里心里愤愤不平。

    妆缭倒是为它觉得可惜但还是有点儿夸张于是便转移开话题说:“你将才不是说知晓我的身世吗?可否细细道来,我想我确实是失忆了吧”

    蜈蚣精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它是无脊椎动物,妆缭怕是自己的手会被她晃成渣子。蜈蚣精说:“是啊,不过这个你目前还没到这么郑重的时候。你呢,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命的姑娘,在今天的这个世上,虽然你也有福籍在身,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它说着兀自点点头。不过妆缭却未明白,福籍是什么,又是什么前世今生的故事呢?自己真的有这么神秘!

    远处的风声发狂似的响着,卷起的层层霜叶似乎要讲这座寺庙掩埋,蜈蚣精在手中哆嗦了一下嘟囔着:“何时何日益山来了这么一位大主子了?神洲都不管事了吗?嗐。”

    这位小蜈蚣真是身小心大,不过这慨叹的语气当真是遭遇了不少刺激与磨难的模样,饶是她没见过那么多人和事也被现在它的语气给惊呆了。什么。

    只见远处似有似无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踱步而来,似乎步伐承重又不疾不徐移步换影,总是这只蜈蚣没发声的时候清净又舒适但是现在它不说话却让妆缭从心里感到恐惧。似乎是从心里油然而生的畏惧世俗总是没有记忆那么真是的让人恐惧的源头。

    好功夫,蜈蚣精儿在心里由衷赞叹一声,但是于妆缭一不懂功夫的小姑娘来说就压迫感很强了。只见妆缭后退几步,但一转眼功夫那老人儿就赶上前来浑厚的强调喃喃说着“世间生死两无碍,只见江心看月白。莫说江湖人里延,岁月碎玉绥嵌枝。”

    这一首诗投入耳朵里倒有种诡异的感觉似乎在预料这什么似的,但是蜈蚣精而按耐不住了,在妆缭的手心里游走着叫人又慌又心痒。这小东西在我掌里这么做是干什么,搞得我如此难动作。

    好似这心里的话蜈蚣精能听出二两意思是的开口一声脆,你莫胡说八道了,这老道功力匪浅只怕是我俩都给他打残了都不见得需要多久的功夫。你不要以为她听不到你心里的默念,快吧你心里那股劲给憋上。

    什么!这年头还有人会读心术,别逗了,嘴巴闭上不过一开一闭的简单事件但是心里的要老老实实越是慌怕越是容易心不择言。

    蜈蚣精干脆用它尾喉的细针,直直往柔嫩的皮肤上扎了一下,不一会儿,妆缭疼得简直要昏厥过去,老道身上的强大气场,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老道淡然的问问,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妆缭,妆缭在疼痛的间隙中瞥了那老道一眼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长着是浓眉细眼,那瞳珠好似在看着你但又不把你放在眼里,站在你面前,你似乎连呼吸都快了几分。耳垂又沉又长,颇有双耳垂肩之态。

    长的真是慈眉善目!诶哟真痛,谁来救救我。她镇定了一下自己忍住别把蜈蚣精扔出去的冲动,起身用着良好的素养向老道欠了欠身,随口问:“大师莫非也是在这里来借宿的,真是好巧我途径此地也在这里休憩了,这地儿真是不错!”她眼里透着一股装不出来的欣喜,又有些尴尬而转移话题的意思。只不过大师也:不是会刨根问底的人,大师对她点点头,说:“既然都是陌路相逢,老衲与姑娘必是有些缘分的。只是想问问姑娘今后去路如何?”

    不问归去来兮,不问姓甚名谁,这老道真是奇怪,看着像个老头儿,白着须,又像是个道士,拿着拂尘,又像是个和尚穿着袈裟。自称着老衲,又功力非凡。蜈蚣精忘了避嫌在心里毫不客气的腹诽道,之前那老道儿,一扶自己的拂尘,蜈蚣精就成壮大好几倍的样子显了身,原来长这么个样子倒也是一身百足横亘双侧,尤为唬人,妆缭不禁后退几步,她还是能感受到蜈蚣精瞪了她几眼因为不敢迁怒这个老道儿只敢叫自己给作陪。

    妆缭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心里不客气的说着你刚刚扎我的时候都没有估计我会不会疼得厉害现在自己吃亏了还要把怪我,活该!

    雾气越来越浓,只闻雾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闻了有些发晕,但老道依然岿然不动眼睛也没放在蜈蚣精身上好似把他变大就交代完了事情,如今雾里像被下了药一般,他自己还是飘飘然没有半分中上的样子,这该叫自己如何开口,只得紧紧地捂住口鼻闷闷地看向蜈蚣精他的双脚似乎也软了,支撑不住干脆趴在了地上,嘴里终于回复了正常男子的声音,说:“我才刚刚修成正形啊,怎么能在给我如此严重的一击呢。我纳闷它声音的巨变同时又对他话中的内容有些心软。

    半晌开口道:“大师此番是如何的境地啊,怎的我越来越晕了,还有种飘起来的感觉。”

    大师转头朝我看过来,他眼底似乎是琥珀的幽黄一瞬间又变成了正常的褐色看着妆缭一瞬间有些怔愣。心里发问可是这个姑娘,没等到耳畔回音他便也问到了空中辛辣刺鼻的味道,不禁凝眉聚功,回首散一道金光罩拢在妆缭和蜈蚣精的身体周围,这下好了周围像是空气更新了一般,清新又安全不过空间狭小有些逼仄,周围躺着昏昏欲睡的蜈蚣精,好长长的足分节挺立着,妆缭估量着,轻轻地坐在最好的最平整的一节中,赶忙看向窗外。

    蜈蚣精似乎也正在慢慢恢复他睁开眼大喜过望,缓缓的呼出一句话这是:“神仙降临了吗。”一转眼有瞧见那碍眼的小姑娘正坐在它的玉足上现在想挥力把人挑走但吃力却做不到,值得看向姑娘委屈又没有动作的眼神,转移视线看着外面的武斗。

    只见老道似乎是画了一道阵,整齐又对称繁杂的花式金黄色有隐隐透着威力和压迫,老道缓缓飞身立在半工拂尘离他六寸之远,他悬手竖指嘴里念着咒语,什么什么的,拂尘,飘转一下,当即地下的神阵有向上的引力似的将一个黑发长白衣的身影缓缓往上提,似乎有隔绝的护身障但是妆缭和蜈蚣精还能听到那东西的□□是的,尽管它婀娜的身子向是人间的没人,但她身上的媚气俨然一只狐狸伴随着痛苦的喊叫似乎在发泄又在痛恨,道行不浅,但不是老道的对手,老道双手空中大划一圈将那东西彻底的提了上来,瘦削的身体上捆着几对又紧又重的的绳子。

    一旁纵使有气无力依然人鬼不分的蜈蚣精啧了一声到:“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我有那么强的功力我大不了先让那只狐狸打一顿,反正有神谕罩身如何也死不了的。”妆缭觉得这话颇有点不懂知恩图报的味道,她往周遭安全又保障的结界看一眼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狐狸精和里面的蜈蚣精,它真是没点眼里界还有点没见过世面。

    不过再往外面看去,只见那又大又圆的阵已经消失不见不过仍有余威似的地面上泥尘翻飞枯叶也在翻卷。雾气消散了自从金光开始显示就慢慢减弱了刚刚还是能看到闪闪发光的老道和那个窈窕的身姿现在却是连破寺庙的房檐和挂在上面的茅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狐狸精似乎是功力不济伤得化了圆形,是一只仅有三只尾巴的白狐狸,三只狐狸尾巴,无力的垂在地上,白绒绒的尾巴上挂着许许多多的血迹,空洞又好看的狐狸眼睛中流出一滴血泪,怨恨的看着那老道。

    老道神情、漠然却仍不睁眼,再睁眼时,好似天光大亮一般妆缭那边的结节也骤然消失。看向老道那双装满世间万物的眼睛似乎有些怜悯。

    这倒叫蜈蚣精瞧不确切了叫他好一顿胡思乱想再开口时连那只狰狞的狐狸也忍不住看过来,:“莫非这个花甲老道年轻时骗了人家的感情。”一瞬间好似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蜈蚣精的身上,假若不是人家老道不乱杀无辜,只怕是想把他一直嘴巴给切下来。

    妆缭现如今不足他身姿二分之一,只怕是他眼睛都无法聚焦到她的面孔她只得在踢了一脚在他足上一出绒毛细软的地方狠狠踢了一脚 ,示意他别乱说话。

    老道颔首向那只狐狸精说道:“你自我上山后便一直跟着我,你原本一身重伤,我细瞧不忍却想为你治疗,但你却误会了我,我与你解释了如此多遍你都不欲多听在山上范布毒雾,害惨了多户坎樵的农户,和就住的人家。现此恶果是你罪有应得,你不得不认。”

    狐狸前脚死死扣地好像还在准备着上一招,不过是负隅顽抗,她恨恨的躺了下来用又坚硬又妩媚的话音说:“你骗人,明明你途径我狐狸洞给我居所下了一道符还我姐姐惨死还害我失去了一条狐狸。我是布下毒雾,但确实迫不得已,那些农户,那些砍柴的。他们把我溟林的树砍了许许多多,然树上栖息着许多兄弟姊妹,通通都无所觅处,有些体弱多病的死便无所归灵。难道他们不适合你一样死有余辜道貌岸然吗?”

    妆缭看了一眼蜈蚣精,蜈蚣精点点头,好似再说确有其事,再看向老道他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因缘际会因果轮回,不可强求。

    狐狸眼睛又是留下一滴清泪好似累到极点不自觉便趴在地下闭上了眼睛,不知死活。妆缭不敢上前质问老道,老道怕是也很烦恼,老道打开他袈裟里面的一个麻袋子,施了一个口诀,那狐狸就小化给吸*进去了。完事之后老道单手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老道朝妆缭和蜈蚣精走过来,妆缭愣愣的对老道弯弯腰,本来似乎是要点点头的,蜈蚣精也不自觉想要做这个动作但他好像身体无支柱所以尝试着身体对半折,就跌倒了,好大一声响,叫妆缭飞远的思绪归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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