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回到过去
为首的冯警官止住了脚步，冷汗浸透了衣服，再看后面的人同样惊疑不定，好似前面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罪犯。
竟让他想违抗命令，扣动扳机。
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摆脱莫名的恐惧，扯出柔和的笑容，向前一步:“桐冉，你先别激动。”
桐冉转过身，凝视着赶来的人。
得益于怪物时不时的伪装，多年过去，她仍认得混在里面的熟面孔。
她摸着栏杆，思考着这个时间的自己，上天台到底想干什么。
他慢慢摸近，跃过护栏，跟桐冉站在同一线上。
桐冉撇了他一眼。
“想想你的亲人，如果你因为一时冲动跳下去，你的亲人有多么伤心，难过。”
“生命只有一次。”
冯警官缓缓伸出手:“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可以跟警察叔叔说，我们当你的树洞，我们给予你建议和帮助。”
“死亡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它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把手给我，我们一起面对。”
风越发大了，夜色下，他就这样伸出手慢慢靠近，身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好像风一吹，他就掉下去。
“这座楼是学校里最高的楼层，掉下去粉身碎骨，如果我想临死前拉个垫背，你绝对逃不了。”桐冉问。
“我相信你不会。”他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这时桐冉的叛逆心蠢蠢欲动，很想帮他验证一下他的信任是错的。
算了。
没必要让无辜的人为她的情绪买单。
两只手握在一起，他将桐冉紧紧揪住，其余救援的人迅速围上来。
她几乎是被举着越过栏杆，护着走过人群。
后方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桐冉想扭过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大人一把按进警车。
刚驶出来不远，闪着蓝白光120抢救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同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你出事，爸妈会怎样痛苦！”
“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看看你的身边人，为了他们你也要活下去。”
“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思想是不对的。”
“你的生命是命，别的生命也是命，别拿生命开玩笑。”
冯警官嘴巴一张一合说的不停，突然车子一个急刹，差点扭到脖子。
他刚想训斥开车的小李，眼神却被挡风玻璃的裂痕镇住。
挡风玻璃被撞裂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间破了几个小洞，冷风不断从中灌进。
一行人不敢耽搁，连忙下车查看情况，发现车子除了挡风玻璃的裂痕外，并没有别的地方有碰撞痕迹。
车子重新出发。
冯警官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困难和波折如果你每次都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你还有几条命...”
“头儿前方好像有个人在招手！”
“停下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冯警官想都不想回答。
桐冉在老远就闻到这个女人的臭味，属于怪物的味道。
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出面阻止，现在她只是个学生，还是个未成年。
话语权很小。
但是她还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不要过去，那里有危险。”
发出的声音足以让两个成年人注意到。
两人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临走前还不忘给车门锁上，以防桐冉乱跑。
桐冉：……啧。
桐冉微张口，一条蓝蛇虚影越过车窗，饿虎扑食般扑向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咬到能量体的反馈。
她微微皱起眉，目不转睛盯着始终招手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古怪。
越走近，冯警官心里有些毛毛的，招呼小李一起过去。
等看到女人的脸，两人差点拔腿就跑。
这还是人吗？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满眼白，用手背不停挥舞着。
冯警官上前一步，女人的头微侧，嘴角微咧，越咧越开。
他原本上前的步伐瞬间停住，慢慢后退。
“请问你要什么帮助吗？”女人浑厚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冯警官的声音。
他头皮都要炸了，扯得小李拼命往回跑。
女人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好像贴在耳朵说话。
这边桐冉只好再次指挥起蛇影靠近女人，又扑了个空。
这个人完全没有能量反馈和实体反馈，就好像投影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看得见摸不着？
桐冉低头思索着，考虑到破坏警车和车内监控的后果。
她选择按兵不动。
还好桐冉眼尖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回来，只是被吓的够呛。
“快走快走，我们要赶紧回去，该死，怎么打不着，怎么打不着。”小李崩溃了，拼命启动汽车。
无论小李怎么发动，车轮都要飞起来，车子仍死死钉在原地。
小李第一反应是脏东西，刚刚那个女人跟过来了，另一边多年遵守的唯物主义解释这只是小小的意外。
他应该开门看看的，如果他真的不怕的话。
只是他吓坏了，想站起来，却不能。
“我去。”冯警官摸摸手臂，“如果你喊我，我没有反应，那你就打电话喊人来。”
今天的天比平常暗了好多，即使打开车辆大灯只能看清前面几步路。
冯警官壮着胆子拉开车门，检查车辆，车部零件没有问题，也没东西卡住，但是小李怎么发动，车辆都动不了。
风一直有意识地往他脖子吹，凉飕飕的。
他不敢在外停留多久，钻回车内。
小李正在疯狂拨打电话，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他几乎跳起来，撞到车顶又砸回座位。
“你干什么？”冯警官有些不解，他怎么这么慌？
小李捏着电话，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刚开始还能看见你在车前面，一眨眼你就消失了，我想着你是不是去检查轮胎了，喊半天没人应，就探出车窗看看你在哪，没想到你整个人都不见了！！”
“我没听到你喊我啊，而且我就绕着车看了一下，没东西卡住，我就回来了。”
小李有些崩溃，他原本以为今晚只是接到普通的报案，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些诡异的事情。
“你冷静一下，现在我们停在路中间，很多车辆经过，容易发生意外，先离开这里再说。”
奇迹。
这次顺利发动了。
小李将手机给冯警官，让他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打出去。
可打出去的全都是不在服务区。
连卫星电话拨打救援电话，都是那个诡异的女音，一遍一遍说，对不起，现在不在服务区内。
啊摔！还能再离谱一点吗？卫星电话有个屁服务区啊，傻子都能听出来出现问题了。
“桐冉，我们这边出现一点状况，但你不要害怕，很快就能到家了。”这时他终于想起来后座的桐冉，他努力微笑，尽量不让负面情绪影响到她。
桐冉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女人缠上了，这是有针对性的，旁人管不了。
要管也不是现在。
“叔，我不害怕。”她给了一个笑脸。
“不害怕就好，不害怕就好。”他絮絮叨叨着，重复这句话。
不害怕就好！不害怕就好！
他安静下来。
途中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
桐冉的能量吸附在车辆上，没发生什么异常，鼻子也没闻见怪物的味道。
正好好地走在路上，小李不知为何突然停车，疾驰而过的车辆也不顾及这是不是警车，朝着这边竖中指。
“作死啊，停在路中间！”
等了一会，他终于开了，一踩油门到底，桐冉一时不察被惯力惯进车座内。
速度太快，十几秒内赶上之前竖中指的车，他持续加速，含糊不清地喊:“让你小看我，哈哈哈。”
冯警官则将车窗打开，将自己半个身体塞出去，进行最后的狂欢。
在即将撞上去的那一刻，蓝芒包裹着两辆车，将快要发生事故的两车分离。
将副驾驶拽回车内，两道蓝芒将他们牢牢压制在座位里。
就是现在！
桐冉压制住不断挣扎的两人，湛蓝的光芒缓慢进入他们的梦境。
这是梦中的车辆，两边的车门都被打开，里面没有挣扎的痕迹，是自己走出去的。
“跟我玩？我看你把他们藏到哪去。”桐冉张开口，一团光芒裹着条小蓝蛇飞出来。
小蓝蛇落在地上化作另一个桐冉，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等桐冉找到冯警官的时候，他正在小屋里啃着不知从哪来的鸡腿。
桐冉定睛一看，这哪里是鸡腿，明明是人的小腿。
“好吃……好吃……”他的口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拉起一条条细丝。
“桐...桐冉，你饿不饿，嘻嘻，你肯定很饿吧。”
他盯着桐冉，口水滴得更甚。
“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好香啊，是你的香味吗？”他在空气中嗅了几下，咧开嘴痴痴地笑。
下一秒他就朝桐冉飞奔而来，口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肯定很好吃，让我尝尝。”
桐冉手里出现棒球棒，一棒子将他打得倒在地上。
她力度掌握得极好，给予他清醒的同时，让他的损伤不会太大，毕竟他们无冤无仇的。
“怎么会有棒球棒这东西啊...”冯警官呢喃着，头一歪晕过去。
桐冉扛着他，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蓝蛇。
它收拾小李，可没有桐冉这么好耐心听他说完。
直接将他缠到缺氧晕过去，就扛起来跑。
这次以找人为主。
桐冉看着小屋方向，将做的标记踢进旁边的草丛里。
桐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下去，直到两人的脸微肿，他们才幽幽转醒。
两人的神情极度恐惧，看着桐冉，就好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
“是我呀，警官。”桐冉晃晃自己的手。
“是你...那那她呢！她呢！”
“啊，谁呀？”桐冉不解，“难道还有别人过来吗？”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他吞了吞口水，心乱如麻。
奇怪，原本走不出去的道路，此刻顺畅无比，走了一会，他们就看到亮光。
同时现实的车辆同步开档，接上梦境里的行为。
冯警官长吸一口气，火速拿起一个塑料袋，干呕了一阵，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李看见他吐，想起自己吃的东西，忍不住跟着干呕起来。
这是梦，不是真的，他们没有吃人。
但只要闭上眼睛，梦里他们吃人的景象就会浮现出来。
又一阵干呕。
好像嘴里还残留着肉的触感。
桐冉循着小蓝蛇的联系，再次进入噩梦。
刚进去还没坐好，车辆就开始启动，速度踩到极致，如果撞上石头，整辆车都会被撞扁。
桐冉掏出刀，将车门劈开，刚离开，车辆就撞上树，刹那零件飞溅，有几块尖玻璃快速砸向桐冉。
闻到了。桐冉瞬间锁定怪物的位置。
蓝芒包裹着疾驰而来的玻璃，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怪物方向射去。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肚子就破了一个洞，她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早知道你很强，我就不轻敌了。”她不甘心，死盯着桐冉。
“是人？为什么截杀人？”
她哈哈一笑：“我掌握他们永远都拥有不了的力量，杀几个怎么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棋子而已。我守在那条路上，杀了无数人，就是为了杀你。”
“只要杀了你，我就什么都有了，明明只差一点！”
女人嘶力喊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一枚硬币从空中掉落，滚到桐冉鞋边。
桐冉本来想捏碎硬币，没想到用力一捏，整个梦境开始摇晃，碎裂，甚至隐隐约约能听到现实世界两位警官的交谈。
松手，梦境逐渐凝聚，只是手中的硬币变得更破旧。
这不是噩梦，是硬币造出来的空间。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她身上？
怪物和女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她身为人类却要截杀人类？
整块梦境范围很小，只有一小段马路连接森林，森林里有间小屋。
稍一逛就能看到尽头。
她紧捏硬币，回到现实。
听到桐冉的回应，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小李指着车内监控，冯警官立刻理解，只要查清楚刚刚他们做了什么，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竟让他想违抗命令，扣动扳机。
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摆脱莫名的恐惧，扯出柔和的笑容，向前一步:“桐冉，你先别激动。”
桐冉转过身，凝视着赶来的人。
得益于怪物时不时的伪装，多年过去，她仍认得混在里面的熟面孔。
她摸着栏杆，思考着这个时间的自己，上天台到底想干什么。
他慢慢摸近，跃过护栏，跟桐冉站在同一线上。
桐冉撇了他一眼。
“想想你的亲人，如果你因为一时冲动跳下去，你的亲人有多么伤心，难过。”
“生命只有一次。”
冯警官缓缓伸出手:“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可以跟警察叔叔说，我们当你的树洞，我们给予你建议和帮助。”
“死亡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它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把手给我，我们一起面对。”
风越发大了，夜色下，他就这样伸出手慢慢靠近，身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好像风一吹，他就掉下去。
“这座楼是学校里最高的楼层，掉下去粉身碎骨，如果我想临死前拉个垫背，你绝对逃不了。”桐冉问。
“我相信你不会。”他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这时桐冉的叛逆心蠢蠢欲动，很想帮他验证一下他的信任是错的。
算了。
没必要让无辜的人为她的情绪买单。
两只手握在一起，他将桐冉紧紧揪住，其余救援的人迅速围上来。
她几乎是被举着越过栏杆，护着走过人群。
后方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桐冉想扭过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大人一把按进警车。
刚驶出来不远，闪着蓝白光120抢救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同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你出事，爸妈会怎样痛苦！”
“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看看你的身边人，为了他们你也要活下去。”
“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思想是不对的。”
“你的生命是命，别的生命也是命，别拿生命开玩笑。”
冯警官嘴巴一张一合说的不停，突然车子一个急刹，差点扭到脖子。
他刚想训斥开车的小李，眼神却被挡风玻璃的裂痕镇住。
挡风玻璃被撞裂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间破了几个小洞，冷风不断从中灌进。
一行人不敢耽搁，连忙下车查看情况，发现车子除了挡风玻璃的裂痕外，并没有别的地方有碰撞痕迹。
车子重新出发。
冯警官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困难和波折如果你每次都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你还有几条命...”
“头儿前方好像有个人在招手！”
“停下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冯警官想都不想回答。
桐冉在老远就闻到这个女人的臭味，属于怪物的味道。
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出面阻止，现在她只是个学生，还是个未成年。
话语权很小。
但是她还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不要过去，那里有危险。”
发出的声音足以让两个成年人注意到。
两人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临走前还不忘给车门锁上，以防桐冉乱跑。
桐冉：……啧。
桐冉微张口，一条蓝蛇虚影越过车窗，饿虎扑食般扑向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咬到能量体的反馈。
她微微皱起眉，目不转睛盯着始终招手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古怪。
越走近，冯警官心里有些毛毛的，招呼小李一起过去。
等看到女人的脸，两人差点拔腿就跑。
这还是人吗？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满眼白，用手背不停挥舞着。
冯警官上前一步，女人的头微侧，嘴角微咧，越咧越开。
他原本上前的步伐瞬间停住，慢慢后退。
“请问你要什么帮助吗？”女人浑厚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冯警官的声音。
他头皮都要炸了，扯得小李拼命往回跑。
女人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好像贴在耳朵说话。
这边桐冉只好再次指挥起蛇影靠近女人，又扑了个空。
这个人完全没有能量反馈和实体反馈，就好像投影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看得见摸不着？
桐冉低头思索着，考虑到破坏警车和车内监控的后果。
她选择按兵不动。
还好桐冉眼尖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回来，只是被吓的够呛。
“快走快走，我们要赶紧回去，该死，怎么打不着，怎么打不着。”小李崩溃了，拼命启动汽车。
无论小李怎么发动，车轮都要飞起来，车子仍死死钉在原地。
小李第一反应是脏东西，刚刚那个女人跟过来了，另一边多年遵守的唯物主义解释这只是小小的意外。
他应该开门看看的，如果他真的不怕的话。
只是他吓坏了，想站起来，却不能。
“我去。”冯警官摸摸手臂，“如果你喊我，我没有反应，那你就打电话喊人来。”
今天的天比平常暗了好多，即使打开车辆大灯只能看清前面几步路。
冯警官壮着胆子拉开车门，检查车辆，车部零件没有问题，也没东西卡住，但是小李怎么发动，车辆都动不了。
风一直有意识地往他脖子吹，凉飕飕的。
他不敢在外停留多久，钻回车内。
小李正在疯狂拨打电话，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他几乎跳起来，撞到车顶又砸回座位。
“你干什么？”冯警官有些不解，他怎么这么慌？
小李捏着电话，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刚开始还能看见你在车前面，一眨眼你就消失了，我想着你是不是去检查轮胎了，喊半天没人应，就探出车窗看看你在哪，没想到你整个人都不见了！！”
“我没听到你喊我啊，而且我就绕着车看了一下，没东西卡住，我就回来了。”
小李有些崩溃，他原本以为今晚只是接到普通的报案，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些诡异的事情。
“你冷静一下，现在我们停在路中间，很多车辆经过，容易发生意外，先离开这里再说。”
奇迹。
这次顺利发动了。
小李将手机给冯警官，让他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打出去。
可打出去的全都是不在服务区。
连卫星电话拨打救援电话，都是那个诡异的女音，一遍一遍说，对不起，现在不在服务区内。
啊摔！还能再离谱一点吗？卫星电话有个屁服务区啊，傻子都能听出来出现问题了。
“桐冉，我们这边出现一点状况，但你不要害怕，很快就能到家了。”这时他终于想起来后座的桐冉，他努力微笑，尽量不让负面情绪影响到她。
桐冉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女人缠上了，这是有针对性的，旁人管不了。
要管也不是现在。
“叔，我不害怕。”她给了一个笑脸。
“不害怕就好，不害怕就好。”他絮絮叨叨着，重复这句话。
不害怕就好！不害怕就好！
他安静下来。
途中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
桐冉的能量吸附在车辆上，没发生什么异常，鼻子也没闻见怪物的味道。
正好好地走在路上，小李不知为何突然停车，疾驰而过的车辆也不顾及这是不是警车，朝着这边竖中指。
“作死啊，停在路中间！”
等了一会，他终于开了，一踩油门到底，桐冉一时不察被惯力惯进车座内。
速度太快，十几秒内赶上之前竖中指的车，他持续加速，含糊不清地喊:“让你小看我，哈哈哈。”
冯警官则将车窗打开，将自己半个身体塞出去，进行最后的狂欢。
在即将撞上去的那一刻，蓝芒包裹着两辆车，将快要发生事故的两车分离。
将副驾驶拽回车内，两道蓝芒将他们牢牢压制在座位里。
就是现在！
桐冉压制住不断挣扎的两人，湛蓝的光芒缓慢进入他们的梦境。
这是梦中的车辆，两边的车门都被打开，里面没有挣扎的痕迹，是自己走出去的。
“跟我玩？我看你把他们藏到哪去。”桐冉张开口，一团光芒裹着条小蓝蛇飞出来。
小蓝蛇落在地上化作另一个桐冉，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等桐冉找到冯警官的时候，他正在小屋里啃着不知从哪来的鸡腿。
桐冉定睛一看，这哪里是鸡腿，明明是人的小腿。
“好吃……好吃……”他的口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拉起一条条细丝。
“桐...桐冉，你饿不饿，嘻嘻，你肯定很饿吧。”
他盯着桐冉，口水滴得更甚。
“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好香啊，是你的香味吗？”他在空气中嗅了几下，咧开嘴痴痴地笑。
下一秒他就朝桐冉飞奔而来，口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肯定很好吃，让我尝尝。”
桐冉手里出现棒球棒，一棒子将他打得倒在地上。
她力度掌握得极好，给予他清醒的同时，让他的损伤不会太大，毕竟他们无冤无仇的。
“怎么会有棒球棒这东西啊...”冯警官呢喃着，头一歪晕过去。
桐冉扛着他，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蓝蛇。
它收拾小李，可没有桐冉这么好耐心听他说完。
直接将他缠到缺氧晕过去，就扛起来跑。
这次以找人为主。
桐冉看着小屋方向，将做的标记踢进旁边的草丛里。
桐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下去，直到两人的脸微肿，他们才幽幽转醒。
两人的神情极度恐惧，看着桐冉，就好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
“是我呀，警官。”桐冉晃晃自己的手。
“是你...那那她呢！她呢！”
“啊，谁呀？”桐冉不解，“难道还有别人过来吗？”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他吞了吞口水，心乱如麻。
奇怪，原本走不出去的道路，此刻顺畅无比，走了一会，他们就看到亮光。
同时现实的车辆同步开档，接上梦境里的行为。
冯警官长吸一口气，火速拿起一个塑料袋，干呕了一阵，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李看见他吐，想起自己吃的东西，忍不住跟着干呕起来。
这是梦，不是真的，他们没有吃人。
但只要闭上眼睛，梦里他们吃人的景象就会浮现出来。
又一阵干呕。
好像嘴里还残留着肉的触感。
桐冉循着小蓝蛇的联系，再次进入噩梦。
刚进去还没坐好，车辆就开始启动，速度踩到极致，如果撞上石头，整辆车都会被撞扁。
桐冉掏出刀，将车门劈开，刚离开，车辆就撞上树，刹那零件飞溅，有几块尖玻璃快速砸向桐冉。
闻到了。桐冉瞬间锁定怪物的位置。
蓝芒包裹着疾驰而来的玻璃，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怪物方向射去。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肚子就破了一个洞，她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早知道你很强，我就不轻敌了。”她不甘心，死盯着桐冉。
“是人？为什么截杀人？”
她哈哈一笑：“我掌握他们永远都拥有不了的力量，杀几个怎么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棋子而已。我守在那条路上，杀了无数人，就是为了杀你。”
“只要杀了你，我就什么都有了，明明只差一点！”
女人嘶力喊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一枚硬币从空中掉落，滚到桐冉鞋边。
桐冉本来想捏碎硬币，没想到用力一捏，整个梦境开始摇晃，碎裂，甚至隐隐约约能听到现实世界两位警官的交谈。
松手，梦境逐渐凝聚，只是手中的硬币变得更破旧。
这不是噩梦，是硬币造出来的空间。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她身上？
怪物和女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她身为人类却要截杀人类？
整块梦境范围很小，只有一小段马路连接森林，森林里有间小屋。
稍一逛就能看到尽头。
她紧捏硬币，回到现实。
听到桐冉的回应，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小李指着车内监控，冯警官立刻理解，只要查清楚刚刚他们做了什么，一切都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