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妈妈？
来到警局，两位警官快速去到会议室，门快速开闭，里面似乎已经到了不少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个女警，一板一眼对她心里辅导，当问到家庭情况，桐冉一声不吭。
“你不是犯人，我没必要对待犯人一样审问你，但是你要记住，你的生命不只属于你一个人。”
“桐冉，你妈妈在外面等你，哭到眼睛都肿了，以后无论遇到任何挫折，都不应该才用极端的方法去解决，让亲人伤心。”
桐冉猛然抬头盯着女警，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她的妈妈，早就证实无法回溯。
谁都还在，只有她永远离开了。
远远望去确实看见玻璃外站着一个女人。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出去。”女警温柔地说。
“不，不用，我只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这就去。”
一步，两步。
外面的人同样也看到桐冉，飞奔过来紧紧将她抱住，好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桐冉竟觉得有些陌生，微用力推开了女人。
还是以前那个白色的挂包，微卷枯黄的头发和熟悉的香水味。
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失去呼吸的妈妈，不是那个漆黑的夜晚永远离开她的妈妈。
“妈！”桐冉紧紧抱住她，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妈妈亦不住地抚摸着桐冉的头，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里风头大，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走过昏暗的小巷，停在熟悉的门口。
依旧桐冉先进去，妈妈来关门。
桐冉不愿意，她执意要当最后一个回家的人，仿佛做出小小的改变，就能改写结局。
“行。”妈妈笑出声，打趣道:“你这表情很像流浪回来的小狗。”
“我才不像乐乐。”桐冉下意识回道。
还有乐乐，这位另类的家人，在妈妈死后不久也随她而去。
家里的装饰很陌生。
平时家里的衣帽架是空的，鞋架是空的，没有墙上的全家福，没有桌上的鲜花。
现在房门不再紧锁，灯光不再刺眼，好像一切都活过来了。
“这朵花好香。”桐冉凑近花朵，深深吸了一口。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出乎意料哦，你不是一直嫌弃它不香还有点臭吗？”
“不，我现在觉得它的花香好闻极了。”
没过一会，一盘切好的水果端到桐冉面前。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今天的事。
熙熙攘攘的人声从电视里传来，桐冉不敢看向身边的人，这一切好像镜花水月，一动，梦就碎了。
“冉冉，我平时是不是很凶，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妈妈眼睛紧紧盯着电视。
桐冉眨眨眼睛，将泪意憋回去:“嗯？没有啊。”
“那是学校里同学们欺负你了？”
桐冉摇头。
“那是考试考砸了？觉得很丢脸？”
“妈，你别问了，我一切都好。”
是的，她一切都好，这时候她还有亲人，没有血腥暴力的东西充斥生活，还是个为高考奔波的高中生。
“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事，或者有什么心里排解不了的情绪，就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出谋划策，不要憋在心里。”
“原谅妈妈，以前做了一些可能让你很生气的事。”
桐冉托着腮，眼泪终于憋不住，快速落入掌心。
“那妈妈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傻孩子，人都是有生老病死的，没有谁能一直陪在谁身边。何况，就是我要走，也要看到我的女儿结婚生子再走呀。”
桐冉大怮，抱着妈妈呜咽出声。
感受到衣服湿了，妈妈才惊讶发现她居然哭了。
“你，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替你撑腰。”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安抚。
“妈，求你了，不要离开我！至少不是现在，不要离开我！”桐冉痛哭出声，抱得紧紧的。
可是再紧，也无法温暖妈妈冰冷的躯体。
“我就在这，我就在这。傻孩子，妈妈就在这里，想哭就哭个痛快，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桐冉看着妈妈的脸，很想倾诉五年来自己的痛苦和挣扎。
但这是妈妈啊，怎么能让她在临走之际还为自己操心呢。
“妈妈，我只是好想吃你做的饭菜，好想好想，特别是酱油鸡翅，我最爱吃了。”
“你个小馋猫，谁会想吃的想到哭啊，行！明天一早就给你做酱油鸡翅！”
桐冉的眼泪才堪堪止住。
“今天是十六号，等过些日子就快高考啦，妈不求你拿多好的成绩，尽力就好，有时候压力大，就找妈妈聊聊天。妈妈都支持你。”
是啊今天是十月十六号，而十五号是妈妈的祭日。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昨天也不是。以后也不是。”她喃喃自语。
“呸呸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日子。”
妈妈看来下时间，赶桐冉回房睡觉:“看我们母女俩聊天现在居然这么晚了，赶紧上床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
“可我想多看一眼妈妈。”
“哎哟，妈这张老脸又不漂亮又不年轻，看了十几年还不腻啊，别废话，赶紧上床睡觉。”
可妈妈脸上的皱纹，妈妈头上的白发，没有一根是不为自己而长的。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世界上最爱她，能为她去死的人。
怎么会腻呢？
“妈妈你觉得世界上有轮回吗？”
“最近又看恐怖电影了？净胡说八道。”
“如果有下辈子，妈妈来当我的女儿吧。”
“好好好，下辈子我喊你妈，好了吧，今天你很奇怪唉？”
桐冉被妈妈推进房间，一声令下，她只好乖乖上床睡觉。
“不许偷偷玩手机知道吗？”
桐冉乖乖点头。
半夜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重重的，一下，两下，敲在两人的心上。
妈妈正想出门教训外面的人一顿，被客厅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原来是她的女儿。
原本应该听到声音就狂吠的狗狗，此刻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两人的后面瑟瑟发抖。
“谁啊！这么晚还不睡觉！”
敲门声停了一瞬间，紧接着如狂雨般落下，大门摇摇欲坠，几乎支撑不住。
妈妈目露恐惧，瞌睡虫一下子消失不见，拉着女儿就想往卧室里躲。
“开门！开门！”门外的人拼命呼喊，敲门，中间夹杂着求救呜咽的声音。
妈妈使劲拉着桐冉的胳膊，想把她拽走。
“我们快跑啊，它就在门外面，它会进来的。”
妈妈腿抖的厉害，眼神里满是恐惧。
是...那个鬼，大师的十年限到了，再不走，两人的命都要留在那。
“妈妈！”桐冉低低的呼喊。
“你在十五号已经发生车祸去世，现在的你是鬼是怪？”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说，你已经死了。你跟它到底谁危险？”桐冉退后几步，靠着门口越来越近，妈妈的心都要跳出来。
妈妈大喊：“是！你说的是！你快回来，那里危险！”
妈妈深呼吸几次，看着女儿的脸，心有余悸，如果她刚靠过去，怪物破门而入怎么办。
“是有一个老神仙告诉我可以回去陪你几日，我就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说的那些话，什么陪我到结婚生子都是假的？”
“其实你连陪我几日都是勉强？”
桐冉没有哭，她的眼泪早在五年来的思念和逃亡中流干。
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无端让人想流泪。
而此刻，敲门声逐渐紧促。
妈妈的神情更加紧张，走前几步想要救她女儿的命，却被她按住。
“看着我，妈妈。”桐冉眼神坚定，散发无限光彩，旁人很难不把目光聚集于此。
她亲眼见到，桐冉的身上突然散发蓝色的光点，大骇，扑上去想要将光点驱走。
在她眼里，是有怪物在伤害她的孩子。
“妈妈这是我的力量。”
这一刻，妈妈好像看见了夜空中的银河，倾泻而出。
门外无法战胜的怪物，在这股力量面前犹如蝼蚁，被活生生碾碎。
“死了吗？”妈妈从桐冉背后探出身，只见门外躺着一具巨大的浑身黑色的鸟类。
桐冉将它拖进屋里，抬起它的脑袋。
妈妈咦了一声，嫌它晦气，催促赶紧扔了。
又问:“对面有监控，会不会被人看见。”
“不会，只有我们能看见。他们只能看到我拉着一团空气。”
“是啊，当时你还小，就有无数怪物进入你的梦境来骚扰你，我当时吓坏了，抱着你到处求别人，可他们都当我是疯子。”
“只有大师相信我，带我进去梦中，将它们杀死后，你的高烧才退下来。”
“此后，大大小小的怪物来到了现实，有的在天花板吊着，有的在床底，有的，在窗户。”
“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以为我们是疯子。我们就不停改地址，躲过了大部分怪物。只可惜很多亲戚的联系方式都断了。”
“妈妈，别害怕，我现在很好，拥有强大的力量，不需要惧怕它们。”
“你又在唬妈妈，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桐冉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掩饰的很好，又有衣服盖住，妈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一把脱下桐冉的手套，狰狞的伤痕落在妈妈的眼中，痛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一滴泪水落在桐冉的手上，她连忙擦去。
她小心翼翼地问:“痛吗？”
“不痛，过几天就好全了，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本来不想让你担心，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会不痛。
“以后有困难就去找人帮忙，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强出头。”
桐冉点头。
这一晚，妈妈拉着她讲了一大堆安全知识，还有所知怪物的弱点和解决办法。
桐冉也将自己的部分经历讲出来，妈妈则在一旁擦拭眼泪。
天快要亮了。
桐冉握紧妈妈的手，不肯放。
妈妈无奈：“放心，我答应了要给你做酱油鸡翅呢，到时候我们好好道别，不会像昨天那样，那么突然。”
“妈妈，如果今天是14号那该多好。”
两人静默，时间已无法倒流。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个女警，一板一眼对她心里辅导，当问到家庭情况，桐冉一声不吭。
“你不是犯人，我没必要对待犯人一样审问你，但是你要记住，你的生命不只属于你一个人。”
“桐冉，你妈妈在外面等你，哭到眼睛都肿了，以后无论遇到任何挫折，都不应该才用极端的方法去解决，让亲人伤心。”
桐冉猛然抬头盯着女警，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她的妈妈，早就证实无法回溯。
谁都还在，只有她永远离开了。
远远望去确实看见玻璃外站着一个女人。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出去。”女警温柔地说。
“不，不用，我只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这就去。”
一步，两步。
外面的人同样也看到桐冉，飞奔过来紧紧将她抱住，好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桐冉竟觉得有些陌生，微用力推开了女人。
还是以前那个白色的挂包，微卷枯黄的头发和熟悉的香水味。
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失去呼吸的妈妈，不是那个漆黑的夜晚永远离开她的妈妈。
“妈！”桐冉紧紧抱住她，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妈妈亦不住地抚摸着桐冉的头，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里风头大，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走过昏暗的小巷，停在熟悉的门口。
依旧桐冉先进去，妈妈来关门。
桐冉不愿意，她执意要当最后一个回家的人，仿佛做出小小的改变，就能改写结局。
“行。”妈妈笑出声，打趣道:“你这表情很像流浪回来的小狗。”
“我才不像乐乐。”桐冉下意识回道。
还有乐乐，这位另类的家人，在妈妈死后不久也随她而去。
家里的装饰很陌生。
平时家里的衣帽架是空的，鞋架是空的，没有墙上的全家福，没有桌上的鲜花。
现在房门不再紧锁，灯光不再刺眼，好像一切都活过来了。
“这朵花好香。”桐冉凑近花朵，深深吸了一口。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出乎意料哦，你不是一直嫌弃它不香还有点臭吗？”
“不，我现在觉得它的花香好闻极了。”
没过一会，一盘切好的水果端到桐冉面前。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今天的事。
熙熙攘攘的人声从电视里传来，桐冉不敢看向身边的人，这一切好像镜花水月，一动，梦就碎了。
“冉冉，我平时是不是很凶，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妈妈眼睛紧紧盯着电视。
桐冉眨眨眼睛，将泪意憋回去:“嗯？没有啊。”
“那是学校里同学们欺负你了？”
桐冉摇头。
“那是考试考砸了？觉得很丢脸？”
“妈，你别问了，我一切都好。”
是的，她一切都好，这时候她还有亲人，没有血腥暴力的东西充斥生活，还是个为高考奔波的高中生。
“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事，或者有什么心里排解不了的情绪，就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出谋划策，不要憋在心里。”
“原谅妈妈，以前做了一些可能让你很生气的事。”
桐冉托着腮，眼泪终于憋不住，快速落入掌心。
“那妈妈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傻孩子，人都是有生老病死的，没有谁能一直陪在谁身边。何况，就是我要走，也要看到我的女儿结婚生子再走呀。”
桐冉大怮，抱着妈妈呜咽出声。
感受到衣服湿了，妈妈才惊讶发现她居然哭了。
“你，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替你撑腰。”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安抚。
“妈，求你了，不要离开我！至少不是现在，不要离开我！”桐冉痛哭出声，抱得紧紧的。
可是再紧，也无法温暖妈妈冰冷的躯体。
“我就在这，我就在这。傻孩子，妈妈就在这里，想哭就哭个痛快，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桐冉看着妈妈的脸，很想倾诉五年来自己的痛苦和挣扎。
但这是妈妈啊，怎么能让她在临走之际还为自己操心呢。
“妈妈，我只是好想吃你做的饭菜，好想好想，特别是酱油鸡翅，我最爱吃了。”
“你个小馋猫，谁会想吃的想到哭啊，行！明天一早就给你做酱油鸡翅！”
桐冉的眼泪才堪堪止住。
“今天是十六号，等过些日子就快高考啦，妈不求你拿多好的成绩，尽力就好，有时候压力大，就找妈妈聊聊天。妈妈都支持你。”
是啊今天是十月十六号，而十五号是妈妈的祭日。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昨天也不是。以后也不是。”她喃喃自语。
“呸呸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日子。”
妈妈看来下时间，赶桐冉回房睡觉:“看我们母女俩聊天现在居然这么晚了，赶紧上床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
“可我想多看一眼妈妈。”
“哎哟，妈这张老脸又不漂亮又不年轻，看了十几年还不腻啊，别废话，赶紧上床睡觉。”
可妈妈脸上的皱纹，妈妈头上的白发，没有一根是不为自己而长的。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世界上最爱她，能为她去死的人。
怎么会腻呢？
“妈妈你觉得世界上有轮回吗？”
“最近又看恐怖电影了？净胡说八道。”
“如果有下辈子，妈妈来当我的女儿吧。”
“好好好，下辈子我喊你妈，好了吧，今天你很奇怪唉？”
桐冉被妈妈推进房间，一声令下，她只好乖乖上床睡觉。
“不许偷偷玩手机知道吗？”
桐冉乖乖点头。
半夜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重重的，一下，两下，敲在两人的心上。
妈妈正想出门教训外面的人一顿，被客厅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原来是她的女儿。
原本应该听到声音就狂吠的狗狗，此刻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两人的后面瑟瑟发抖。
“谁啊！这么晚还不睡觉！”
敲门声停了一瞬间，紧接着如狂雨般落下，大门摇摇欲坠，几乎支撑不住。
妈妈目露恐惧，瞌睡虫一下子消失不见，拉着女儿就想往卧室里躲。
“开门！开门！”门外的人拼命呼喊，敲门，中间夹杂着求救呜咽的声音。
妈妈使劲拉着桐冉的胳膊，想把她拽走。
“我们快跑啊，它就在门外面，它会进来的。”
妈妈腿抖的厉害，眼神里满是恐惧。
是...那个鬼，大师的十年限到了，再不走，两人的命都要留在那。
“妈妈！”桐冉低低的呼喊。
“你在十五号已经发生车祸去世，现在的你是鬼是怪？”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说，你已经死了。你跟它到底谁危险？”桐冉退后几步，靠着门口越来越近，妈妈的心都要跳出来。
妈妈大喊：“是！你说的是！你快回来，那里危险！”
妈妈深呼吸几次，看着女儿的脸，心有余悸，如果她刚靠过去，怪物破门而入怎么办。
“是有一个老神仙告诉我可以回去陪你几日，我就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说的那些话，什么陪我到结婚生子都是假的？”
“其实你连陪我几日都是勉强？”
桐冉没有哭，她的眼泪早在五年来的思念和逃亡中流干。
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无端让人想流泪。
而此刻，敲门声逐渐紧促。
妈妈的神情更加紧张，走前几步想要救她女儿的命，却被她按住。
“看着我，妈妈。”桐冉眼神坚定，散发无限光彩，旁人很难不把目光聚集于此。
她亲眼见到，桐冉的身上突然散发蓝色的光点，大骇，扑上去想要将光点驱走。
在她眼里，是有怪物在伤害她的孩子。
“妈妈这是我的力量。”
这一刻，妈妈好像看见了夜空中的银河，倾泻而出。
门外无法战胜的怪物，在这股力量面前犹如蝼蚁，被活生生碾碎。
“死了吗？”妈妈从桐冉背后探出身，只见门外躺着一具巨大的浑身黑色的鸟类。
桐冉将它拖进屋里，抬起它的脑袋。
妈妈咦了一声，嫌它晦气，催促赶紧扔了。
又问:“对面有监控，会不会被人看见。”
“不会，只有我们能看见。他们只能看到我拉着一团空气。”
“是啊，当时你还小，就有无数怪物进入你的梦境来骚扰你，我当时吓坏了，抱着你到处求别人，可他们都当我是疯子。”
“只有大师相信我，带我进去梦中，将它们杀死后，你的高烧才退下来。”
“此后，大大小小的怪物来到了现实，有的在天花板吊着，有的在床底，有的，在窗户。”
“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以为我们是疯子。我们就不停改地址，躲过了大部分怪物。只可惜很多亲戚的联系方式都断了。”
“妈妈，别害怕，我现在很好，拥有强大的力量，不需要惧怕它们。”
“你又在唬妈妈，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桐冉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掩饰的很好，又有衣服盖住，妈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一把脱下桐冉的手套，狰狞的伤痕落在妈妈的眼中，痛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一滴泪水落在桐冉的手上，她连忙擦去。
她小心翼翼地问:“痛吗？”
“不痛，过几天就好全了，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本来不想让你担心，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会不痛。
“以后有困难就去找人帮忙，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强出头。”
桐冉点头。
这一晚，妈妈拉着她讲了一大堆安全知识，还有所知怪物的弱点和解决办法。
桐冉也将自己的部分经历讲出来，妈妈则在一旁擦拭眼泪。
天快要亮了。
桐冉握紧妈妈的手，不肯放。
妈妈无奈：“放心，我答应了要给你做酱油鸡翅呢，到时候我们好好道别，不会像昨天那样，那么突然。”
“妈妈，如果今天是14号那该多好。”
两人静默，时间已无法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