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3）
秦清结束了他的“野史”内容，顾姒开启了她的“无用”时段。
秦清现在所讲解的知识，别人可能是不会也不听，而顾姒则因为提前自学过而疲于重复。她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坐在教室的一天。
顾姒盯着窗外，石砖小道上的落叶堆已然消失，狸花猫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她一层一层数着枫树的树叶，试图免于空闲。
由于早晨出门匆忙，现在的顾姒除了人过来以外，连支笔都没有，也无法梳理资料。
该备本没看过的书籍在课桌的。顾姒不止一次想。抽屉中的一堆书，都是她已经自学过的。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着，秒针转动一周，分钟移动一格，秒钟再转动一周，分钟再移动一格……
还不如数树叶呢。
幸好，第382次还没数完，悦耳的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顾姒想，终于下课了。
只是，顾姒忘了，幸运可能不会接二连三，不幸一定有一就有二。更何况，在运气面前，她始终一败涂地。
顾姒看着在宿舍门口的照姚，目睹她走过无数个来回后，欲言又止，最终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你是在找什么吗？”
顾姒从小卖部买完笔，回来就见自己的同桌反反复复在课桌里翻找，甚至将空空如也的包倒过来几次依旧不死心，又在里面掏了多次。
听到顾姒的声音，照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阿娰，宿舍钥匙你带了吗？我的好像找不到了。”
顾姒：“……”
有没有可能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拿？顾姒的印象中，挂着小羊公仔的钥匙大咧咧地摆在包子旁边。
见她没有说话，照姚却以为顾姒也没有带，整个人垂头丧气：“应该是掉了。看来只能找宿管阿姨了。阿娰能陪我一起去吗？要宿舍的全体成员一起才能借到。”
“不用，我有备用钥匙。”
顾姒无奈地走过去，从抽屉最下边翻出来递给照姚。
“之前多配了一把，你先拿去用。”
不是顾姒有预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如果没有备用钥匙的存在，每一把钥匙都会在最需要的时候找不到。
很玄学，起初顾姒也是不信的，后来经历过多次类似事件后，她果断地改变了想法。
“哇，谢谢！”
照姚随即冲了出去，纤细的身影瞬间消失，顾姒想要嘱托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应该不会三把钥匙到最后，两人还被关在了门外吧？顾姒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隐隐觉得不妙。
……
“阿娰，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照姚蹲在门口，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沮丧。
是啊，谁能想到有人会出门扔垃圾不带钥匙呢？
白墙灰地的楼层中，走道中的窗户衔接处早已锈迹斑斑，食物的油脂香从楼梯口延伸至宿舍门，经久不散。头顶的声控灯并不灵敏，即使在白天也会亮起，比如现在，它会因为一言一行而一明一灭。
顾姒以前住的公寓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点是灯光不会亮起。
“没事，去找宿管阿姨吧。”
事已至此，也不全是照姚的问题，顾姒应该考虑全面。
十分钟后。
望着湿漉漉的照姚，顾姒沉默不语。
居然有人运气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
首先，是宿管阿姨的备用钥匙非常凑巧地不见了，一大串钥匙就丢了502宿舍一把；其次，回来的路上，正在给花浇水的不知名阿姨由于某种原因没站稳，泼了照姚一头水，一滴不落，而并排的顾姒无事发生。
一时间，顾姒不知道是自己影响了照姚，还是照姚运气确实差。
顾姒很难想象有她身边有人能比她的运气更差，照姚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但看照姚快要被悲伤淹没，她不想把事实说出口，怕给照姚脆弱的心灵三重击。
顾姒揉了揉照姚湿漉漉的头发，说：“没事的，以前我也遇到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真的吗？”照姚一脸期待地看着顾姒。
“额……真的。”
顾姒良心有点痛，但比起可能会哭出来的照姚，她没关系。
希望照姚不要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后来。
顾姒总不能说自己是爬进去的吧？
被关在门外的时候顾姒还小，外墙与走道窗户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窗户，刚好可供她爬进去。
直到有人不允许她继续翻，顾姒才停下，选择准备预备方案。
顾姒思索着，不经意地又在照姚的半湿的头发上抓了几下，感觉很有意思，有一种凌乱感。
“哇呜！你快住手！”
照姚似乎意识到顾姒的想法，挣扎着想从魔掌中逃出。
顾姒则默默地加大了力度。
二十分钟后，一个短小精悍的小老头抓着根油条，踩着人字拖“吧嗒吧嗒”走到了两人面前。
老头上穿一件泛黄的长袖衬衫，下着一条皱巴巴的短裤衩，掉了袖扣的袖子半挽在黑瘦的手臂上，露出一根红绳手链，手链上面有颗小小的刻字石头。
顾姒莫名多看了几眼，手链是很简单的款式，是家长买来给小孩保平安的那种。红绳部分原有的编织手法已经松散，但那颗石头很圆润，上面有字，有些模糊不清。
主人很重视它。
顾姒得出这个结论。
小老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流入笑容挤出的褶子中。他抬起手臂一抹，声音出乎意料的浑厚：“小姑娘，是你们找人开锁吗？”
“……是的，麻烦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姒一周前在街上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见过他。
当时他支着幡，戴着黑色盲镜，坐在摊位上，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顾姒见他年纪大，出来讨生活不容易，而摊位又架在狗都不来的地方，就过去给了一枚硬币，毕竟摊位上写着“价钱随意”。
结果就是，硬币入碗，她被拉住，被强烈要求加钱算一卦，导致顾姒失去了晚餐钱。
行吧，算一卦也无妨，结果顾姒只得到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之后他就麻溜地装聋子，任凭顾姒怎么说“退钱”也不搭理她了。
等督员到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明摆着告诉顾姒她被骗了。
顾姒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老头：所以，今天他是个工具包都不需要的锁匠，眼睛也遇上在世神医治好了？
忍住去督查局找督员的冲动，顾姒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是学校请过来的，他是一个开锁人员而不是猥琐的诈骗贩子。
“……”
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顾姒视线紧紧跟随老头，暗自打定主意，一旦他开不了锁就送他去督查局，感受一下督员们爱的教育。
不过显然她没有这个机会。
老头瞅了一眼锁，裤兜里掏出一张酷似油条包装纸的物件，强硬塞给了顾姒。
“小姑娘啊，你面相优越，我觉得我俩很有缘分，送你一张我的名片。”
“以后买锁开锁都可以找我啊，什么都能锁住，什么锁都能开的那种哦。”
“绝对便宜，童叟无欺。今天开锁就不收你钱了，当见面礼呀，回见。”
没等顾姒拒绝，接着掏出一把钥匙，“咔嚓”一下，门开了。
蹲着的照姚直接冲了进去：“好耶，谢谢您啦！阿娰，我先去洗头啦。”
照姚的动作促使顾姒往宿舍方向看了一眼，等她再回头，老头已经没了身影，只留下拖鞋下楼梯的哒哒声。
“……”
顾姒犹豫了片刻，将纸随意夹在一个不知名资料本的最后。
……
“诶，同学。”
路过值班室时，胖胖的宿管阿姨探头叫住她们。
“开锁的师傅说他今天来不了啦，老婆生孩子啦。要明天才能过来，今天你们先去同学家住一晚，别忘了跟班主任说。”
“啊？阿姨，开锁师傅不是……呜呜呜。”
顾姒下意识捂住了照姚的嘴，连忙说道：“谢谢阿姨，钥匙找到啦，麻烦阿姨。”
“那就好，下次要注意一点啊。小姑娘家家的，粗心可不好。万一钥匙不小心被坏人捡到了，虽然我们学校安全措施很好，但就怕万一啊，以后也是……”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
顾姒不断点头，拖着照姚到彻底看不见值班室的地方，才松开手。
照姚急忙深呼吸了几口，捂住胸口大喘气，翻着眼说：“阿娰，你差点捂死我，不让我说暗示我一下就可以了嘛，不用这么粗暴的。”
“……抱歉。”
顾姒莫名不想有其他人知道小老头来过，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分寸，是她的错。
“安啦安啦，我人美心善，原谅你啦。”
照姚并不问顾姒原因，而是哆哆嗦嗦往她身边靠近，说：“阿娰，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慌张。”
此时，顾姒想起纸上的内容：西汝区A街999号，王有悔。
一个地址和一个姓名。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背后一道男声传来，顾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姜深。
“你不也在吗？”照姚没好气地回答。
“我又不会迟到，也不担心被家访。”
姜深欠揍的话成功点燃了照姚的怒火。
“你是不是想挨揍啊？要不是被关在宿舍外，能碰到你？”
本来就够倒霉了，姜深这小子还来嘲讽。
“关在宿舍外？”不料姜深脸色跟便秘了一样，一言难尽。
顾姒：“？”
他在心虚？心虚什么？
照姚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目露凶光，问姜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姜深的尾音远远地传来，照姚和顾姒还没反应过来，就迅速跑远。
笑话，姜深能告诉她们，他刚刚特地好心地帮她们带上了宿舍门吗？
不能。
做好事不留名，有缘再见。
秦清现在所讲解的知识，别人可能是不会也不听，而顾姒则因为提前自学过而疲于重复。她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坐在教室的一天。
顾姒盯着窗外，石砖小道上的落叶堆已然消失，狸花猫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她一层一层数着枫树的树叶，试图免于空闲。
由于早晨出门匆忙，现在的顾姒除了人过来以外，连支笔都没有，也无法梳理资料。
该备本没看过的书籍在课桌的。顾姒不止一次想。抽屉中的一堆书，都是她已经自学过的。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着，秒针转动一周，分钟移动一格，秒钟再转动一周，分钟再移动一格……
还不如数树叶呢。
幸好，第382次还没数完，悦耳的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顾姒想，终于下课了。
只是，顾姒忘了，幸运可能不会接二连三，不幸一定有一就有二。更何况，在运气面前，她始终一败涂地。
顾姒看着在宿舍门口的照姚，目睹她走过无数个来回后，欲言又止，最终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你是在找什么吗？”
顾姒从小卖部买完笔，回来就见自己的同桌反反复复在课桌里翻找，甚至将空空如也的包倒过来几次依旧不死心，又在里面掏了多次。
听到顾姒的声音，照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阿娰，宿舍钥匙你带了吗？我的好像找不到了。”
顾姒：“……”
有没有可能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拿？顾姒的印象中，挂着小羊公仔的钥匙大咧咧地摆在包子旁边。
见她没有说话，照姚却以为顾姒也没有带，整个人垂头丧气：“应该是掉了。看来只能找宿管阿姨了。阿娰能陪我一起去吗？要宿舍的全体成员一起才能借到。”
“不用，我有备用钥匙。”
顾姒无奈地走过去，从抽屉最下边翻出来递给照姚。
“之前多配了一把，你先拿去用。”
不是顾姒有预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如果没有备用钥匙的存在，每一把钥匙都会在最需要的时候找不到。
很玄学，起初顾姒也是不信的，后来经历过多次类似事件后，她果断地改变了想法。
“哇，谢谢！”
照姚随即冲了出去，纤细的身影瞬间消失，顾姒想要嘱托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应该不会三把钥匙到最后，两人还被关在了门外吧？顾姒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隐隐觉得不妙。
……
“阿娰，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照姚蹲在门口，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沮丧。
是啊，谁能想到有人会出门扔垃圾不带钥匙呢？
白墙灰地的楼层中，走道中的窗户衔接处早已锈迹斑斑，食物的油脂香从楼梯口延伸至宿舍门，经久不散。头顶的声控灯并不灵敏，即使在白天也会亮起，比如现在，它会因为一言一行而一明一灭。
顾姒以前住的公寓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点是灯光不会亮起。
“没事，去找宿管阿姨吧。”
事已至此，也不全是照姚的问题，顾姒应该考虑全面。
十分钟后。
望着湿漉漉的照姚，顾姒沉默不语。
居然有人运气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
首先，是宿管阿姨的备用钥匙非常凑巧地不见了，一大串钥匙就丢了502宿舍一把；其次，回来的路上，正在给花浇水的不知名阿姨由于某种原因没站稳，泼了照姚一头水，一滴不落，而并排的顾姒无事发生。
一时间，顾姒不知道是自己影响了照姚，还是照姚运气确实差。
顾姒很难想象有她身边有人能比她的运气更差，照姚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但看照姚快要被悲伤淹没，她不想把事实说出口，怕给照姚脆弱的心灵三重击。
顾姒揉了揉照姚湿漉漉的头发，说：“没事的，以前我也遇到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真的吗？”照姚一脸期待地看着顾姒。
“额……真的。”
顾姒良心有点痛，但比起可能会哭出来的照姚，她没关系。
希望照姚不要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后来。
顾姒总不能说自己是爬进去的吧？
被关在门外的时候顾姒还小，外墙与走道窗户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窗户，刚好可供她爬进去。
直到有人不允许她继续翻，顾姒才停下，选择准备预备方案。
顾姒思索着，不经意地又在照姚的半湿的头发上抓了几下，感觉很有意思，有一种凌乱感。
“哇呜！你快住手！”
照姚似乎意识到顾姒的想法，挣扎着想从魔掌中逃出。
顾姒则默默地加大了力度。
二十分钟后，一个短小精悍的小老头抓着根油条，踩着人字拖“吧嗒吧嗒”走到了两人面前。
老头上穿一件泛黄的长袖衬衫，下着一条皱巴巴的短裤衩，掉了袖扣的袖子半挽在黑瘦的手臂上，露出一根红绳手链，手链上面有颗小小的刻字石头。
顾姒莫名多看了几眼，手链是很简单的款式，是家长买来给小孩保平安的那种。红绳部分原有的编织手法已经松散，但那颗石头很圆润，上面有字，有些模糊不清。
主人很重视它。
顾姒得出这个结论。
小老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流入笑容挤出的褶子中。他抬起手臂一抹，声音出乎意料的浑厚：“小姑娘，是你们找人开锁吗？”
“……是的，麻烦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姒一周前在街上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见过他。
当时他支着幡，戴着黑色盲镜，坐在摊位上，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顾姒见他年纪大，出来讨生活不容易，而摊位又架在狗都不来的地方，就过去给了一枚硬币，毕竟摊位上写着“价钱随意”。
结果就是，硬币入碗，她被拉住，被强烈要求加钱算一卦，导致顾姒失去了晚餐钱。
行吧，算一卦也无妨，结果顾姒只得到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之后他就麻溜地装聋子，任凭顾姒怎么说“退钱”也不搭理她了。
等督员到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明摆着告诉顾姒她被骗了。
顾姒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老头：所以，今天他是个工具包都不需要的锁匠，眼睛也遇上在世神医治好了？
忍住去督查局找督员的冲动，顾姒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是学校请过来的，他是一个开锁人员而不是猥琐的诈骗贩子。
“……”
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顾姒视线紧紧跟随老头，暗自打定主意，一旦他开不了锁就送他去督查局，感受一下督员们爱的教育。
不过显然她没有这个机会。
老头瞅了一眼锁，裤兜里掏出一张酷似油条包装纸的物件，强硬塞给了顾姒。
“小姑娘啊，你面相优越，我觉得我俩很有缘分，送你一张我的名片。”
“以后买锁开锁都可以找我啊，什么都能锁住，什么锁都能开的那种哦。”
“绝对便宜，童叟无欺。今天开锁就不收你钱了，当见面礼呀，回见。”
没等顾姒拒绝，接着掏出一把钥匙，“咔嚓”一下，门开了。
蹲着的照姚直接冲了进去：“好耶，谢谢您啦！阿娰，我先去洗头啦。”
照姚的动作促使顾姒往宿舍方向看了一眼，等她再回头，老头已经没了身影，只留下拖鞋下楼梯的哒哒声。
“……”
顾姒犹豫了片刻，将纸随意夹在一个不知名资料本的最后。
……
“诶，同学。”
路过值班室时，胖胖的宿管阿姨探头叫住她们。
“开锁的师傅说他今天来不了啦，老婆生孩子啦。要明天才能过来，今天你们先去同学家住一晚，别忘了跟班主任说。”
“啊？阿姨，开锁师傅不是……呜呜呜。”
顾姒下意识捂住了照姚的嘴，连忙说道：“谢谢阿姨，钥匙找到啦，麻烦阿姨。”
“那就好，下次要注意一点啊。小姑娘家家的，粗心可不好。万一钥匙不小心被坏人捡到了，虽然我们学校安全措施很好，但就怕万一啊，以后也是……”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
顾姒不断点头，拖着照姚到彻底看不见值班室的地方，才松开手。
照姚急忙深呼吸了几口，捂住胸口大喘气，翻着眼说：“阿娰，你差点捂死我，不让我说暗示我一下就可以了嘛，不用这么粗暴的。”
“……抱歉。”
顾姒莫名不想有其他人知道小老头来过，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分寸，是她的错。
“安啦安啦，我人美心善，原谅你啦。”
照姚并不问顾姒原因，而是哆哆嗦嗦往她身边靠近，说：“阿娰，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慌张。”
此时，顾姒想起纸上的内容：西汝区A街999号，王有悔。
一个地址和一个姓名。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背后一道男声传来，顾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姜深。
“你不也在吗？”照姚没好气地回答。
“我又不会迟到，也不担心被家访。”
姜深欠揍的话成功点燃了照姚的怒火。
“你是不是想挨揍啊？要不是被关在宿舍外，能碰到你？”
本来就够倒霉了，姜深这小子还来嘲讽。
“关在宿舍外？”不料姜深脸色跟便秘了一样，一言难尽。
顾姒：“？”
他在心虚？心虚什么？
照姚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目露凶光，问姜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姜深的尾音远远地传来，照姚和顾姒还没反应过来，就迅速跑远。
笑话，姜深能告诉她们，他刚刚特地好心地帮她们带上了宿舍门吗？
不能。
做好事不留名，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