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别就这样靠在凭几上沉沉睡去了。
醒来时,已经回到府中,外面天色也很晚了。
折枝见慕容别已经转醒,便轻声走到屋外让其他女使去膳房将煨着的白粥端来。
折枝回到屋内,上前将慕容别扶着坐起。
“殿下醒了,精神可好些了?奴婢叫了膳房煮了点粥,殿下吃点暖暖胃吧。”
折枝从妆台上拿过木梳为慕容别将打卷的发尾梳直。
“就我一人回到府中吗?萧止呢?”
折枝边梳边答到:“徬晚时王爷将殿下送回府中,之后又出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呢。”
端着热粥的女使撩开门帘进来,将粥放到矮桌上退出去了。
折枝将头发梳好披在身后。慕容别起身跪坐到矮桌前,拿起汤匙搅动着瓷碗里的微微冒着热气的粥,口中泛苦,没有胃口。
这时浮浣刚好进来,急急躁躁的。
“殿下,王爷回来了,正往我们这边来呢。”
慕容别不解:“来就来了,你急什么。”
“殿下先前让我去打听的王爷的事,有些眉目了。”
慕容别将汤匙放入碗中,来了些兴致,“嗯,明日再说。”
萧止踏入房中,房内与室外明显的温度差。如今虽已入春,但雨停之后的夜晚还是不免乍冷。房内门窗紧闭,铜炉内煨着银丝碳,没有火花,却散着丝丝暖气。对于畏寒的慕容别来说恰到好处。
萧止进入房中,在外面沾染的冷气被房内的暖意慢慢熨平,身心渐渐舒适了起来。
围寒跟着也进来了,手中提着一个木盒。将木盒放在矮桌上,萧止也顺势坐到慕容别对面。
“王妃,这是山海楼近日出的新菜式,说是北边来的厨子会做的样式,殿下吩咐买来王妃尝尝鲜。”木盒被揭开盖子,里面放着几碟以前没有见过的菜式。
围寒接着边将碟子端出来,边解释菜式的名字。一个叫芙蓉金银汤、一个叫白果翻糖糕还有一个叫什么玉米果子的。慕容别一个字都没记住。
看着这些名字复杂样式简单的菜式,委实没有什么兴趣。
萧止看出慕容别的兴致缺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围寒将这些菜换走。围寒手脚麻利地撤走了,重新端出了一盏酥酪似的东西。
“这是山海楼的招牌芝麻酪,口味清爽的,王妃可以尝尝看。”
清爽的,那倒可以试试,刚好解解腻。
尝了一口,的确清甜爽口,很是喜欢。不觉嘴角微微上扬。
慕容别慢吞吞地吃完整碗芝麻酪,夜已经渐深了。
萧止坐在慕容别对面不说话一直这样坐着,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慕容别盯着萧止看了好一会儿,对方好像都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想法,忍无可忍。
“夜深了,夫君不打算就寝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慕容别暗自咋舌。
慕容别一头雾水。敢情赖在这儿不走是准备跟自己一起睡啊。无所谓了,既成了夫妻,同枕共眠也是免不了的。慕容别这样说服了自己。
“那夫君自便,我先去睡了。”
慕容别快速洗漱完,换上寝衣躺在床上了。萧止也在女使的伺候下梳洗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被慕容别裹紧的一床被子,欲言又止。
慕容别反应过来,别扭地往里面挪去,将一半被子向外面扯。
萧止这才上床盖好被子躺下。
萧止将双手放在被子外面交握,合上双目,却丝毫没有入睡的征兆。
反观身侧的慕容别,浅浅的呼吸声,早就睡着了。
虽已经入春了,夜晚依旧料峭。慕容别睡着了还是凭借取暖的本能朝萧止的方向挪去。
萧止忽地睁开眼,慕容别正挪到了自己的臂弯,紧紧贴在自己身侧。
翌日,清晨。
慕容别醒来时,身旁的已经没有人影。
折枝掐着点推门进来,端着热水。
“殿下,方才听府中的下人说过几日就是春狩了,我看他们都在忙着准备些什么呢。”
慕容别接过帕子洗了脸,坐到矮桌前倒了一杯水全喝了,还觉得有些口渴,又喝了第二杯。
“每年一次的春狩想来也是很隆重热闹的,大家提早准备也是应当的吧。”
这时浮浣领着一个外院的女使进来,女使低着头问:“殿下,含缨姐姐来问殿下要为春狩添些什么,可告诉她,她去替殿下采买准备。”
含缨是府中掌管内务的女使。
“这春狩我倒是第一次参加,不晓得要准备些什么才妥当,你们打点着准备吧。”
“是,”女使弯着腰出去了。
春狩之日很快就来了,日头也渐渐高了起来。天气也变暖和了许多。
慕容别也穿得单薄一些了,鹅黄的平领里衬,外面是金绣的雪色外衫。看着也是眼前一阵清雅恬淡。
萧止还是老三样,梧桐冠、深蓝外袍、腕上一串檀木珠子。
二人坐上马车。马车穿过嘈杂的朱雀街,出了城门,往东南方向行了数十里,才到达春狩之地,淮山围场。
进了围场,各王亲贵胄、世家子弟,都纷纷找到自己的营帐休息整顿去了。大家都在期待明日的猎礼祭祀,都渴望在明日的狩猎场上一展威风。
到淮山围场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太阳缓缓沉下,只留一点余晖洒在不远处天与山的边缘。
这片草场的风竟是温和的,青草特有的香气揉在风里,飘到鼻间,这是慕容别此前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慕容别沉沉地眺望着远处,没有注意到萧止已经走到自己身旁。
待慕容别转头看到萧止,余晖打在他的脸上,仰头可以看到他侧脸的绒毛,这样柔和不善言辞的人,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盯着萧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慕容别没有察觉,在她长久的注视下,萧止的耳根已经悄悄爬上了红。
听到马儿低低的鼻哼声,慕容别才注意到萧止右手牵着的一匹白色鬃毛的马。
慕容别不掩欣喜,“这是你的马?”
“嗯。”
“好漂亮的马!”慕容别边说边上手顺了顺马儿的鬃毛,连带着摸了摸它的头。
“想骑吗?”萧止嘴角噙着笑。
“好啊!”慕容别声音雀跃,她已经很久没骑马了,她正跃跃欲试呢。
萧止心情也随着她明朗了起来,像是不经意地问:“你会骑马?”
慕容别拉着马绳,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马镫,随意回答道:“以前父王教过。”答完神情顿了顿,他也是教过自己一些东西的。心中一点的阴霾很快就被自己甩走了,此时能骑马才是上上开心的事情。
慕容别很轻盈地上了马,这是一匹很乖的马。
慕容别看到站在马旁一直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萧止,一脸不自然。
“你看着我干嘛,你不骑吗?”
萧止笑着道:“只有一匹。”
慕容别觉得他好奇怪,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不上来吗,不上来我可走了。”
萧止笑出了声,随即拿过慕容别手中攥着的马绳,翻身而上,坐在慕容别身后。双手拉着马绳,将慕容别整个圈在自己胸前。
萧止夹了夹马肚,扯了扯马绳,马儿很快地跑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风吹在慕容别脸上,顺势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属于马儿带来的自由的风。
慕容别闭着眼睛,将头向后仰,问身后的萧止:“它可有名字?”
风呼啸着,将慕容别的发丝吹到了萧止的脸上,发丝短暂地迷了他的脸。他并未听清慕容别说了什么。
他将身体前倾,胸膛浅浅贴住了慕容别的后背,将头放到她的耳边,轻声询问:“你说什么?”
慕容别耳边一热,身后的人的呼吸轻轻打在自己的耳后和颈上,微微战栗了一下。
慕容别扬了扬声音:“我说,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这次萧止听清了她的问题,将马绳向后扯了一下,马儿跑得慢了下来。
“它叫崇明。”
“崇明,崇明,真是个好名字。”
天色逐渐暗了起来,风里也添了一些凉丝丝的感觉。
慕容别耸了耸肩膀,将外衫拢了拢。
马儿也彻底慢了下来,营地也近在眼前了。
回到营地,萧止将慕容别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将马儿交给围寒。在慕容别一脸错愕的神情中,牵着她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营地里便传来了不大不小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慕容别不耐地翻了个身,头从萧止的臂弯翻到了手掌上。
可这也没有搅醒慕容别,她侧身双手放在萧止的手指上,头枕在萧止的掌心,依旧酣睡。
萧止这是彻底没了睡衣,便望着账顶出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帐外便传来了围寒的声音:“王爷,王妃,猎礼祭祀快要开始了,要快些起身了。”
慕容别依旧没有要转醒的迹象,萧止轻轻推了推身侧的人的肩膀。
身侧的人动了一下,将身体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枕着自己的掌心。萧止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捏住了慕容别的鼻子。
被捏着鼻子的人,皱起了眉,嘴里小小的说了些什么,伸手胡乱地拍开了萧止的手。缓缓睁开了眼睛,睡眼婆娑的。
被弄醒的人很不满,揉了揉眼睛,将自己的头从萧止的掌心挪开,把萧止的手臂扯开放回他的身侧,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踩着棉被越过萧止,自顾自地坐在床沿穿鞋。
醒来时,已经回到府中,外面天色也很晚了。
折枝见慕容别已经转醒,便轻声走到屋外让其他女使去膳房将煨着的白粥端来。
折枝回到屋内,上前将慕容别扶着坐起。
“殿下醒了,精神可好些了?奴婢叫了膳房煮了点粥,殿下吃点暖暖胃吧。”
折枝从妆台上拿过木梳为慕容别将打卷的发尾梳直。
“就我一人回到府中吗?萧止呢?”
折枝边梳边答到:“徬晚时王爷将殿下送回府中,之后又出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呢。”
端着热粥的女使撩开门帘进来,将粥放到矮桌上退出去了。
折枝将头发梳好披在身后。慕容别起身跪坐到矮桌前,拿起汤匙搅动着瓷碗里的微微冒着热气的粥,口中泛苦,没有胃口。
这时浮浣刚好进来,急急躁躁的。
“殿下,王爷回来了,正往我们这边来呢。”
慕容别不解:“来就来了,你急什么。”
“殿下先前让我去打听的王爷的事,有些眉目了。”
慕容别将汤匙放入碗中,来了些兴致,“嗯,明日再说。”
萧止踏入房中,房内与室外明显的温度差。如今虽已入春,但雨停之后的夜晚还是不免乍冷。房内门窗紧闭,铜炉内煨着银丝碳,没有火花,却散着丝丝暖气。对于畏寒的慕容别来说恰到好处。
萧止进入房中,在外面沾染的冷气被房内的暖意慢慢熨平,身心渐渐舒适了起来。
围寒跟着也进来了,手中提着一个木盒。将木盒放在矮桌上,萧止也顺势坐到慕容别对面。
“王妃,这是山海楼近日出的新菜式,说是北边来的厨子会做的样式,殿下吩咐买来王妃尝尝鲜。”木盒被揭开盖子,里面放着几碟以前没有见过的菜式。
围寒接着边将碟子端出来,边解释菜式的名字。一个叫芙蓉金银汤、一个叫白果翻糖糕还有一个叫什么玉米果子的。慕容别一个字都没记住。
看着这些名字复杂样式简单的菜式,委实没有什么兴趣。
萧止看出慕容别的兴致缺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围寒将这些菜换走。围寒手脚麻利地撤走了,重新端出了一盏酥酪似的东西。
“这是山海楼的招牌芝麻酪,口味清爽的,王妃可以尝尝看。”
清爽的,那倒可以试试,刚好解解腻。
尝了一口,的确清甜爽口,很是喜欢。不觉嘴角微微上扬。
慕容别慢吞吞地吃完整碗芝麻酪,夜已经渐深了。
萧止坐在慕容别对面不说话一直这样坐着,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慕容别盯着萧止看了好一会儿,对方好像都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想法,忍无可忍。
“夜深了,夫君不打算就寝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慕容别暗自咋舌。
慕容别一头雾水。敢情赖在这儿不走是准备跟自己一起睡啊。无所谓了,既成了夫妻,同枕共眠也是免不了的。慕容别这样说服了自己。
“那夫君自便,我先去睡了。”
慕容别快速洗漱完,换上寝衣躺在床上了。萧止也在女使的伺候下梳洗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被慕容别裹紧的一床被子,欲言又止。
慕容别反应过来,别扭地往里面挪去,将一半被子向外面扯。
萧止这才上床盖好被子躺下。
萧止将双手放在被子外面交握,合上双目,却丝毫没有入睡的征兆。
反观身侧的慕容别,浅浅的呼吸声,早就睡着了。
虽已经入春了,夜晚依旧料峭。慕容别睡着了还是凭借取暖的本能朝萧止的方向挪去。
萧止忽地睁开眼,慕容别正挪到了自己的臂弯,紧紧贴在自己身侧。
翌日,清晨。
慕容别醒来时,身旁的已经没有人影。
折枝掐着点推门进来,端着热水。
“殿下,方才听府中的下人说过几日就是春狩了,我看他们都在忙着准备些什么呢。”
慕容别接过帕子洗了脸,坐到矮桌前倒了一杯水全喝了,还觉得有些口渴,又喝了第二杯。
“每年一次的春狩想来也是很隆重热闹的,大家提早准备也是应当的吧。”
这时浮浣领着一个外院的女使进来,女使低着头问:“殿下,含缨姐姐来问殿下要为春狩添些什么,可告诉她,她去替殿下采买准备。”
含缨是府中掌管内务的女使。
“这春狩我倒是第一次参加,不晓得要准备些什么才妥当,你们打点着准备吧。”
“是,”女使弯着腰出去了。
春狩之日很快就来了,日头也渐渐高了起来。天气也变暖和了许多。
慕容别也穿得单薄一些了,鹅黄的平领里衬,外面是金绣的雪色外衫。看着也是眼前一阵清雅恬淡。
萧止还是老三样,梧桐冠、深蓝外袍、腕上一串檀木珠子。
二人坐上马车。马车穿过嘈杂的朱雀街,出了城门,往东南方向行了数十里,才到达春狩之地,淮山围场。
进了围场,各王亲贵胄、世家子弟,都纷纷找到自己的营帐休息整顿去了。大家都在期待明日的猎礼祭祀,都渴望在明日的狩猎场上一展威风。
到淮山围场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太阳缓缓沉下,只留一点余晖洒在不远处天与山的边缘。
这片草场的风竟是温和的,青草特有的香气揉在风里,飘到鼻间,这是慕容别此前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慕容别沉沉地眺望着远处,没有注意到萧止已经走到自己身旁。
待慕容别转头看到萧止,余晖打在他的脸上,仰头可以看到他侧脸的绒毛,这样柔和不善言辞的人,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盯着萧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慕容别没有察觉,在她长久的注视下,萧止的耳根已经悄悄爬上了红。
听到马儿低低的鼻哼声,慕容别才注意到萧止右手牵着的一匹白色鬃毛的马。
慕容别不掩欣喜,“这是你的马?”
“嗯。”
“好漂亮的马!”慕容别边说边上手顺了顺马儿的鬃毛,连带着摸了摸它的头。
“想骑吗?”萧止嘴角噙着笑。
“好啊!”慕容别声音雀跃,她已经很久没骑马了,她正跃跃欲试呢。
萧止心情也随着她明朗了起来,像是不经意地问:“你会骑马?”
慕容别拉着马绳,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马镫,随意回答道:“以前父王教过。”答完神情顿了顿,他也是教过自己一些东西的。心中一点的阴霾很快就被自己甩走了,此时能骑马才是上上开心的事情。
慕容别很轻盈地上了马,这是一匹很乖的马。
慕容别看到站在马旁一直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萧止,一脸不自然。
“你看着我干嘛,你不骑吗?”
萧止笑着道:“只有一匹。”
慕容别觉得他好奇怪,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不上来吗,不上来我可走了。”
萧止笑出了声,随即拿过慕容别手中攥着的马绳,翻身而上,坐在慕容别身后。双手拉着马绳,将慕容别整个圈在自己胸前。
萧止夹了夹马肚,扯了扯马绳,马儿很快地跑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风吹在慕容别脸上,顺势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属于马儿带来的自由的风。
慕容别闭着眼睛,将头向后仰,问身后的萧止:“它可有名字?”
风呼啸着,将慕容别的发丝吹到了萧止的脸上,发丝短暂地迷了他的脸。他并未听清慕容别说了什么。
他将身体前倾,胸膛浅浅贴住了慕容别的后背,将头放到她的耳边,轻声询问:“你说什么?”
慕容别耳边一热,身后的人的呼吸轻轻打在自己的耳后和颈上,微微战栗了一下。
慕容别扬了扬声音:“我说,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这次萧止听清了她的问题,将马绳向后扯了一下,马儿跑得慢了下来。
“它叫崇明。”
“崇明,崇明,真是个好名字。”
天色逐渐暗了起来,风里也添了一些凉丝丝的感觉。
慕容别耸了耸肩膀,将外衫拢了拢。
马儿也彻底慢了下来,营地也近在眼前了。
回到营地,萧止将慕容别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将马儿交给围寒。在慕容别一脸错愕的神情中,牵着她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营地里便传来了不大不小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慕容别不耐地翻了个身,头从萧止的臂弯翻到了手掌上。
可这也没有搅醒慕容别,她侧身双手放在萧止的手指上,头枕在萧止的掌心,依旧酣睡。
萧止这是彻底没了睡衣,便望着账顶出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帐外便传来了围寒的声音:“王爷,王妃,猎礼祭祀快要开始了,要快些起身了。”
慕容别依旧没有要转醒的迹象,萧止轻轻推了推身侧的人的肩膀。
身侧的人动了一下,将身体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枕着自己的掌心。萧止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捏住了慕容别的鼻子。
被捏着鼻子的人,皱起了眉,嘴里小小的说了些什么,伸手胡乱地拍开了萧止的手。缓缓睁开了眼睛,睡眼婆娑的。
被弄醒的人很不满,揉了揉眼睛,将自己的头从萧止的掌心挪开,把萧止的手臂扯开放回他的身侧,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踩着棉被越过萧止,自顾自地坐在床沿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