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面的“黄瓜精”越来越用力地砸门,莫如玉心慌得不行,随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脑袋扔了过去!

    静夜里一声惨叫震彻云霄,周围房间里都点起来了油灯。他借着光才看清眼前之人。

    他揉了揉眉心,赶紧向前搀扶。

    莫笑笑怎么来了,看今晚的情形定没好事,“姑姑,你怎么样?”

    你试试被砸个大包,还问?!

    “没怎么样,就是有点脑震荡。”莫笑笑扶着门框,揉了揉脑袋。想离开这晦气的地方,但为了发展革命友谊,忍着吧。

    “我找你是来问关于家产,你打算怎样?”

    “家产?”莫如玉疑问,他们家就个酒楼有什么好分的,自己可不想管这些破事。

    “小点声,隔墙有耳,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啊。”莫笑笑把他推到墙边,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

    “莫深深不学无术,总不能把这百年基业断了,现在我爹倒在病床上,过几天他定会来分家产的。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的想法。”

    莫笑笑就对视着,见他为难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这侄子是哑了吗?

    “你倒是说话啊。”

    只见莫如玉黑着个脸,戳了戳自己的手,仿佛在说自己捂着他的嘴,他说个屁啊。

    莫笑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把手收回来。

    这女人好生无礼,他理了理糙乱的头发,整理好形象才开口说道,“家产的事我不参与,就这样。”

    像他这么有钱,是不会惦记别人家的这点儿家产的。吃亏也是他亲侄子吃亏,不管己事,安安静静躺平吧。

    说完,便转头进了房间。

    只剩下莫笑笑一个人在原地懵逼,不禁心里骂道,小兔崽子,混蛋!

    第二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朗朗重苍已泛起鱼肚白,凉风拂过竹林,阵阵幽香。鹤闻于九皋,声闻于天。

    一大清早,莫笑笑就被叫杏冉的小姑娘给唤起来,“快醒醒啊三姑娘,二少爷聚集一家老小来商量莫家酒楼的事了”

    这死胖子竟然这么快就等不及分家产了,爹还没死呢。

    自己也顾不上倦意了,赶紧起身说道,“等我拿个东西,再去看看他要搞什么花样。”

    话毕,便追随原主记忆,开始翻箱倒柜地着找着账簿。

    等她赶到就看见莫深深已经和各位长辈唠起家常了来,莫如玉也已经到了。

    他们是在开股东大会没吗?自己环视四周,感觉现在就他侄子比较熟,下意识走到莫如玉身旁戳了戳,“他们在说什么呢?”

    “把酒楼给你哥。”他满脸不在意,仿佛自己是被拖过来的一般。

    什么?明明之前一直是原主在经营,怎么能说给他二哥就给,莫笑笑不禁攥紧了衣袖。

    莫深深见他来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三妹来了,我们正聊起你呢。这几年多亏你,今后你就不必再操心酒楼的事了。”

    家族里的各位长辈也跟着应和着,老太爷坐在位子上,张口慢慢说道,“以后这酒楼就归深深了,笑笑你好好配合着兄长办事。”

    决定好了?!连个竞争机会都不给?这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啊!

    莫笑笑反驳道,“我有异议爷爷,为何不能公平竞争。既然是酒楼,重点是菜肴,而不是血缘。”

    只见老太爷静静地抿了一口茶,眼眸微眯望着她,“既然你觉得不公平,那就给你个机会。跟你二哥和侄儿比试一番,再定夺。”

    莫笑笑舒了口气,还有夺回来的机会就行,不能吃哑巴亏。

    在一旁的莫深深刚想辩驳,就被林管家拦下了,“少爷,老太爷在这不可冲动。老一辈的人最注重传承,定会向着您的。”

    “知道了,你再有能耐,这事也已经注定了。”莫深深掐着腰,自信满满说道,“你去把房里那些香料拿出来,打她个心服口服。”

    莫笑笑刚想下去准备,就看见莫如玉走上前弯身作揖,对老太爷说道。“曾祖父,孙儿不想参与比试。”

    “孙儿回家已是如愿,对家产并无惦念。”

    自己厨艺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不毒死这老太爷就不错了。

    “罢了罢了,你既无意,不强求。”

    昨夜他说得可是当真。这兔崽子真得不求家产,这倒也算少了个竞争对手。

    莫笑笑盯着二哥手里的鲍鱼,细细回忆着之前原主和他的比试。虽然这死胖子人是憨了点,但厨艺不容小觑。看来这次得好好的了。

    让杏冉准备好自己需要的食材,自己神情凝重地走进庖厨。

    鱿鱼、海参、香菇、虾肉、鲜贝、蟹肉、鱼皮各六钱,将鱿鱼、海参、鱼皮、香菇用开水焯好。虾肉、鲜贝用淀粉上浆。

    十钱黄瓜切滚刀块,南豆腐用水稍煮后,起锅放油烧热,将鲜贝、虾肉入锅滑散捞出。

    锅留底油将食料投入锅中,放盐、味精、胡椒、酱油、鸡汤焖,再倒入一钱料酒。把南豆腐放入砂锅中,用湿淀粉勾芡,再把黄瓜倒入砂锅。

    把砂锅里食料抄出来,淋上汤汁摆盘,这边是湘系传统名菜,云托八鲜。

    等把菜端过去时,只见老太爷已经尝过莫深深做的饭食了。天香鲍鱼是道贵菜,藏红花,沉香木,龙涎香,这死胖子可下血本了。

    莫笑笑站在一旁打量着,这食材虽完美,但太过依靠香料,鲍鱼本身失了味道,而且木樨香露过于厚重了。

    只见老太爷摇了摇头,做了一辈子的菜,好不好这一看一品就知道。“笑笑,把你的端上来吧。”

    看到这,莫笑笑不仅心里舒了一口大气。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碟,整个屋内香气四溢,不禁让人垂涎欲滴。“爷爷,请品尝。”

    老太爷刚刚放到嘴边,本就鲜美无比的食料,沾染上醉人的酒香,在味蕾和嗅觉上达到了顶峰。

    看到老太爷喜乐的表情,莫笑笑凝重的心情瞬间轻快了不少。

    一看这神情,谁赢谁输其实已经分明了。就是等莫家这些长辈认不认这个结果了。

    老太爷摇了摇头继续饮茶,沉默不语,像是在纠结如何应对,时间一刻一刻走过。

    看这样子,老太爷是不打算认这个结果了。

    现在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攻为守。

    她把早上找出的账簿递到老太爷面前,说道:“这些是二哥平日花天酒地的证据,莫家快被败光了,爷爷还是执意把酒楼给他吗?”

    只见旁边的几位叔叔一听这话按耐不住了,虽说莫笑笑厨艺是好,但从根上讲终究不是莫家人,不能把莫家百年的基业落在外人手里,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老太爷,我们觉得深深的菜更胜一筹啊。”众人纷纷迎合道。

    这些人长虫钻竹筒,死不转弯,还想篡改结果,明明输赢显而易见。莫笑笑不禁抿了抿嘴唇,仙女皱眉。

    蓦然,只见莫如玉倚在桌边说道:“曾祖父,爷爷还在病中,可不能随便就把家产分了,要不就先把酒楼的经营权给二叔。”

    莫深深也听不出个好坏,只觉得刚回来的好大侄向着自己,也跟着附和道。“爷爷,我侄儿说得没错啊。”

    亏当时自己还去找了他,虽说没留什么好印象,可这兔崽子还是跟别人站在一起,不是说不参与的嘛。

    一想到这,她愤懑地望着莫如玉,心里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这么办。”只见老太爷眼里泛着精光撂下话,拄着拐杖离开了。

    人心向背,群起攻之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莫笑笑站在原地失神,寡不敌众,有些委屈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酒楼也不是一定要得,但是放弃和不给是两码事。

    夕阳打了个哈欠,向来替班的月亮打了个照面,消隐在苍山一侧。

    藏青色的苍玄悄然而至,点缀着颗颗星辰,一盏盏灯火通明,添了份生气儿。

    自己今天从早上做饭到中午,累的半条命要没了,又郁郁寡欢地在房间里躺了一晌午,肚子已经要饿扁了。

    她喝了口麦茶摇了摇脑袋,迫使自己振作起来。

    不就是个破酒楼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不稀罕呢。

    她推开门扉,一定要作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料理!

    刚走到庖厨门口,就闻到跟昨天一样屎味。还以为昨日那个乞丐又来了,结果推门一看,她的好大侄在吃“屎”。

    不过看他的身样,厨艺,莫笑笑不禁问道:“你不会是昨夜那个乞丐吧。”

    听她这么一说,莫如玉一愣坐在椅子上,勉强蹦出几个字,“我家穷。”

    合着吃了自己做的饭,他还吃里扒外,自己更上火了。莫笑笑说了句哦就到一旁烧水做饭去了。

    “你生气了?”莫如玉放下手里的“屎盆子”,看她垮起个批脸小心问道。

    莫笑笑回头给了他个死亡微笑,用力剁了剁菜刀,“我没生气。”

    “那些老人都想把酒楼给二叔,我说只经营权给二叔也是缓兵之计。那酒楼既不是他的,我们还可以再抢回来啊。”他从袖中里拿出一大叠银票甩在灶头道:“你去对面开一家小饭馆,凭你的手艺,看他认不认栽。”

    我们?谁跟你我们?少往脸上贴金,她可不稀罕,万一哪天这白眼狼再反咬自己一口。

    他不是穷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一脸担忧道:“小兔崽子,这钱哪里来的,莫不是作奸犯科得来的?”

    莫如玉笑道:“我爹给我的遗产。”

    莫笑笑心里咯噔一声,手里下着面,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看心情,要是我能帮你拿回酒楼,你就给我...”莫如玉坐在灶台边,思虑半天,“日日做饭,如何?”

    这兔崽子就是个大屎盆子,给他做饭他不配!莫笑笑像是压根没听见,只觉得他挡着自己的道了,便把他推到一边。

    “既然能双赢,你不会不同意吧。”莫如玉摇了摇折扇,跟她讲理。

    话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自己总觉得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莫笑笑把面重重地放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阳春面,兔崽子别饿死!”

    没有正面回复他,自顾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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