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战斗（12）
顾朗星这话一出，不仅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就连叶九自己都震惊住了。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叶九，我今天正好排到你这个账号了！”
“我和大神配合默契，结束的时候还加了好友，我听过她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个账号，只不过，你的伎俩被我拆穿了！”
啊？
那场比赛，她确实开了变声，但是预告给到这种程度，顾朗星不会还没看出来吧？
不会连顾朗星也觉得自己“赢”到？？…
台下的人群又迸发出激烈的讨论，叶九看到就连叶赤松也抿唇，仿佛顾朗星的话正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叶九也没想到，天底下有这么有趣的巧合吧。”
叶九真的努力保持严肃，让自己不笑出来。
起先她还担心太早暴露自己账号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过度关注影响赔率。
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
人心难改。
这些人，宁愿相信她展示的账号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愿相信这是叶九的成绩。
对嘛……叶九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入流的废物。
就这么想，永远这么想。
于是面对指控，叶九保持了狡猾的沉默，就像是从她的“好朋友”黎玥萌身上学到的那样。
既然她能参加比赛的事情已经订下，那么一个亦真亦假的传言未尝不是可以隐藏身份、保证赔率的好烟雾弹。
叶九想罢，避过顾朗星的话题，而是把他引回自己的议题：
“随你怎么想，顾朗星。”
“可那台机甲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呢。”
“你如果不给，是不是有点太不给家族委员会和娄先生面子，太不懂礼数了。”
叶九一字一字地说出“不懂礼数”几个字，目光瞥回高台上的委员们，巡视一般把那些该死家伙们的面孔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娄炼冶食指指节抵在唇边，一副得趣样子的面孔上。
娄炼冶明白她的意思，正想接她的话，叶赤松终于忍不下去了。
“够了！”
“不就是一台旧式轨道机甲。”
“顾朗星，明晚送别晚宴结束，后天把机甲送到叶九那里，你一会儿再选个新的就是了。”
“可！！”
顾朗星气得脸都白了，失血一样抖。
“可什么可！闭嘴。”
叶赤松终于忍无可忍，把被娄炼冶惹出的气一股脑全洒在顾朗星身上。
从各种方面讲，如果不是顾朗星那个白眼狼哥哥顾跖星，如果不是他吃里扒外，如果不是他和叶九不清不楚，叶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职业榜都上不了的废物东西，再‘可’你就自己用双腿走大气层去参加军校选拔，也别开机甲了。”
顾朗星红着一双恶狼般的眼，似乎是没法接受这个结果，愤恨地盯着叶九，放出最后的狠话。
“我不会给你的！”
“好了，闹剧到此结束，继续测试。”
叶赤松摆了摆手，自以为终于解决闹剧，大汗淋漓地坐回黑暗里。
娄炼冶却站起身，系好西装最下的扣子，礼貌示意自己要走，然后对着叶赤松说：
“既然叶家已经解决了的疑虑，那便容我失礼——”
“提前把属于我的东西带走说几句话。”
哦？你的东西？
叶九挑挑眉。
现在叶家的主要矛盾已经解决，该解决这个既要又要的临时盟友之间的“小矛盾”了。
娄炼冶话音方落，叶家的年轻人们不少“意识到”娄炼冶这位特殊嘉宾今天过来是为了给叶九站台的。
叶九居然还没嫁人就已经巴结上夫家了，之前爱顾跖星那么深都是演出来的吗？
“长得漂亮就是好啊，永远有男人可靠。”
“不服啊，不服你下辈子投胎再好点啊。”
讥讽、嘲笑如雨点般落下。
娄炼冶和叶九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些流言蜚语其实对保持赔率大有裨益。
但真当听到那些话、看到叶九亮晶晶的灰色眼睛的时候，娄炼冶终究动摇。
毕竟是小姑娘，恶言恶语怎么能做到不往心里去呢。
可当娄炼冶揣着片刻的心事走到台下，却发现叶九自若地仿佛聋子，甚至突然袭击一般站到了他的身边，温柔地挽起他手臂。
“就当最后帮我一个忙。”
叶九说着，温柔又沉迷地看着娄炼冶，简直又回到了她“状态不好”之前的样子。
娄炼冶马上意识到叶九是想利用自己做挡箭牌，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把话全咽回肚子里。
手臂上的触感温热，到这个份上，展示一点信任又有何不可呢。
叶九就这么贴着娄炼冶、挽着他的手走出大厅。
这下，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今天这场闹剧，就是娄炼冶和自己的未婚妻自导自演的。
叶九感受到了自己身边那些冷箭。
看着她的目光里，有嫉妒的，有嫌恶的。
可她面上仍然平静，在叶家众人的目光中跟着娄炼冶走出会议厅。
此刻她是胜利者。
放下支着倨傲下巴的手，一把揽过桌上的筹码，把位高权重却毫无尊重的家族委员们当猴子戏耍，那么这些目光便都不痛不痒。
可如果她是身无长处被推来推去的弱者呢？
那样的话，如果她被娄炼冶带走，会有哪怕一个人可怜她，帮助她，哪怕是替她说句话吗？
在叶家，或许不会有了。
“等等！”
说话的是叶九的表姐江睫。
她伸手拉住叶九，对她摇头。
叶九怔了一下，顺势松开挽着娄炼冶的手。
说实话，江睫在叶九原本的记忆中算不上有好印象。
在训练的时候，尤其是叶九放弃某个动作或者某项考验的时候，江睫虽然不会出言嘲讽，但她会用平静地目光打量叶九。
然后轻巧地完成叶九没完成的动作。
或是一组里最后一个引体向上，或是一个高难的格斗技。
在原来的叶九看来，那像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叶九，我不知道他帮助你的代价是什么。”
“可你不需要跟他走，也不需要服从委员会的安排。”
江睫替叶九，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外姓表妹断言。
“我队里还少一个人。”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放弃机甲，选我的队伍，你能活下来。”
“我会帮你，学着靠自己活下来。”
叶九有些惊异，但戏得做足，只好笑着摇头。
“不用了，炼冶能把我照顾好。”
江睫话没说完，目光警惕地盯着娄炼冶。
“虽然我是你的表亲，没有任何立场这么说。”
“但这个你认都不认识的未婚夫，他一定是好人吗？”
“他给你的好处，背后没有任何代价？”
叶九再次尴尬地笑，委婉拒绝她的好意。
江睫则做最后尝试。
“叶九，这辈子，哪怕一次，你不想试试靠自己活着的感觉吗？”
“靠自己活着是很多人的梦想，表姐。”
叶九向她解释，话音跟一缕烟似的，然后看向身旁的娄炼冶。
“可这也是很多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属于强者的梦想。”
江睫不再阻拦，目送叶九挽着娄炼冶离开，嘴里梦呓一般念到：
“属于强者的梦想……”
出了会议厅，叶九终于不用再演了，她轻轻叹气。
她现在再去看原主记忆里江睫的那些举动，似乎并非挑衅，也不是羞辱。
江睫或许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做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其实是夹杂着示范的鼓励。
如果我能做到，那你也可以。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叶九，我今天正好排到你这个账号了！”
“我和大神配合默契，结束的时候还加了好友，我听过她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个账号，只不过，你的伎俩被我拆穿了！”
啊？
那场比赛，她确实开了变声，但是预告给到这种程度，顾朗星不会还没看出来吧？
不会连顾朗星也觉得自己“赢”到？？…
台下的人群又迸发出激烈的讨论，叶九看到就连叶赤松也抿唇，仿佛顾朗星的话正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叶九也没想到，天底下有这么有趣的巧合吧。”
叶九真的努力保持严肃，让自己不笑出来。
起先她还担心太早暴露自己账号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过度关注影响赔率。
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
人心难改。
这些人，宁愿相信她展示的账号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愿相信这是叶九的成绩。
对嘛……叶九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入流的废物。
就这么想，永远这么想。
于是面对指控，叶九保持了狡猾的沉默，就像是从她的“好朋友”黎玥萌身上学到的那样。
既然她能参加比赛的事情已经订下，那么一个亦真亦假的传言未尝不是可以隐藏身份、保证赔率的好烟雾弹。
叶九想罢，避过顾朗星的话题，而是把他引回自己的议题：
“随你怎么想，顾朗星。”
“可那台机甲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呢。”
“你如果不给，是不是有点太不给家族委员会和娄先生面子，太不懂礼数了。”
叶九一字一字地说出“不懂礼数”几个字，目光瞥回高台上的委员们，巡视一般把那些该死家伙们的面孔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娄炼冶食指指节抵在唇边，一副得趣样子的面孔上。
娄炼冶明白她的意思，正想接她的话，叶赤松终于忍不下去了。
“够了！”
“不就是一台旧式轨道机甲。”
“顾朗星，明晚送别晚宴结束，后天把机甲送到叶九那里，你一会儿再选个新的就是了。”
“可！！”
顾朗星气得脸都白了，失血一样抖。
“可什么可！闭嘴。”
叶赤松终于忍无可忍，把被娄炼冶惹出的气一股脑全洒在顾朗星身上。
从各种方面讲，如果不是顾朗星那个白眼狼哥哥顾跖星，如果不是他吃里扒外，如果不是他和叶九不清不楚，叶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职业榜都上不了的废物东西，再‘可’你就自己用双腿走大气层去参加军校选拔，也别开机甲了。”
顾朗星红着一双恶狼般的眼，似乎是没法接受这个结果，愤恨地盯着叶九，放出最后的狠话。
“我不会给你的！”
“好了，闹剧到此结束，继续测试。”
叶赤松摆了摆手，自以为终于解决闹剧，大汗淋漓地坐回黑暗里。
娄炼冶却站起身，系好西装最下的扣子，礼貌示意自己要走，然后对着叶赤松说：
“既然叶家已经解决了的疑虑，那便容我失礼——”
“提前把属于我的东西带走说几句话。”
哦？你的东西？
叶九挑挑眉。
现在叶家的主要矛盾已经解决，该解决这个既要又要的临时盟友之间的“小矛盾”了。
娄炼冶话音方落，叶家的年轻人们不少“意识到”娄炼冶这位特殊嘉宾今天过来是为了给叶九站台的。
叶九居然还没嫁人就已经巴结上夫家了，之前爱顾跖星那么深都是演出来的吗？
“长得漂亮就是好啊，永远有男人可靠。”
“不服啊，不服你下辈子投胎再好点啊。”
讥讽、嘲笑如雨点般落下。
娄炼冶和叶九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些流言蜚语其实对保持赔率大有裨益。
但真当听到那些话、看到叶九亮晶晶的灰色眼睛的时候，娄炼冶终究动摇。
毕竟是小姑娘，恶言恶语怎么能做到不往心里去呢。
可当娄炼冶揣着片刻的心事走到台下，却发现叶九自若地仿佛聋子，甚至突然袭击一般站到了他的身边，温柔地挽起他手臂。
“就当最后帮我一个忙。”
叶九说着，温柔又沉迷地看着娄炼冶，简直又回到了她“状态不好”之前的样子。
娄炼冶马上意识到叶九是想利用自己做挡箭牌，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把话全咽回肚子里。
手臂上的触感温热，到这个份上，展示一点信任又有何不可呢。
叶九就这么贴着娄炼冶、挽着他的手走出大厅。
这下，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今天这场闹剧，就是娄炼冶和自己的未婚妻自导自演的。
叶九感受到了自己身边那些冷箭。
看着她的目光里，有嫉妒的，有嫌恶的。
可她面上仍然平静，在叶家众人的目光中跟着娄炼冶走出会议厅。
此刻她是胜利者。
放下支着倨傲下巴的手，一把揽过桌上的筹码，把位高权重却毫无尊重的家族委员们当猴子戏耍，那么这些目光便都不痛不痒。
可如果她是身无长处被推来推去的弱者呢？
那样的话，如果她被娄炼冶带走，会有哪怕一个人可怜她，帮助她，哪怕是替她说句话吗？
在叶家，或许不会有了。
“等等！”
说话的是叶九的表姐江睫。
她伸手拉住叶九，对她摇头。
叶九怔了一下，顺势松开挽着娄炼冶的手。
说实话，江睫在叶九原本的记忆中算不上有好印象。
在训练的时候，尤其是叶九放弃某个动作或者某项考验的时候，江睫虽然不会出言嘲讽，但她会用平静地目光打量叶九。
然后轻巧地完成叶九没完成的动作。
或是一组里最后一个引体向上，或是一个高难的格斗技。
在原来的叶九看来，那像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叶九，我不知道他帮助你的代价是什么。”
“可你不需要跟他走，也不需要服从委员会的安排。”
江睫替叶九，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外姓表妹断言。
“我队里还少一个人。”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放弃机甲，选我的队伍，你能活下来。”
“我会帮你，学着靠自己活下来。”
叶九有些惊异，但戏得做足，只好笑着摇头。
“不用了，炼冶能把我照顾好。”
江睫话没说完，目光警惕地盯着娄炼冶。
“虽然我是你的表亲，没有任何立场这么说。”
“但这个你认都不认识的未婚夫，他一定是好人吗？”
“他给你的好处，背后没有任何代价？”
叶九再次尴尬地笑，委婉拒绝她的好意。
江睫则做最后尝试。
“叶九，这辈子，哪怕一次，你不想试试靠自己活着的感觉吗？”
“靠自己活着是很多人的梦想，表姐。”
叶九向她解释，话音跟一缕烟似的，然后看向身旁的娄炼冶。
“可这也是很多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属于强者的梦想。”
江睫不再阻拦，目送叶九挽着娄炼冶离开，嘴里梦呓一般念到：
“属于强者的梦想……”
出了会议厅，叶九终于不用再演了，她轻轻叹气。
她现在再去看原主记忆里江睫的那些举动，似乎并非挑衅，也不是羞辱。
江睫或许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做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其实是夹杂着示范的鼓励。
如果我能做到，那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