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柒休觐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已经都被上药包扎好了,她正在床上躺着,在面前坐着的纳兰世康和几个纨绔公子正在谈笑。

    “哟,醒了啊?”纳兰世康微微笑道,向那几个纨绔子弟介绍道,“这是我们新弄进来的,别看长得不怎么样,伺候人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我可是亲自为你们检查过的。”

    “是吗?”其中一个已经手脚不规矩的摸了上去,一边打量着她的长相,嘴里啧啧了几声,“这么老?”

    柒休觐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惊惶的往后退,蜷缩到了墙边。

    那位公子被推开,心里一下火起,向纳兰世康道:“纳兰兄这是还没调教好啊?长这个德行还他娘的闹什么闹啊?我还以为貌若天仙呢,这年纪都能当我娘了吧,装什么装!”

    柒休觐扫视了一圈这个屋子,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不知道强闯能不能出的去。

    “这娘们耐打的很,你看浑身都是绷带了,还不老实。”纳兰世康拿扇子抽了她一下,柒休觐脸上当即就肿起一个红印子,惊惧的往里躲去,他没好气的道,“几位公子想跟你唠唠嗑,培养培养感情,赶紧把人给我伺候好了,不然,有你好受!”

    柒休觐猛地翻身下床,大步往门口跑去,人还没到门口就被抓着头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柒休觐痛得哀嚎一声,就见那人攥着拳头,上面似乎有闪光,然后猛地一拳砸到了她肚子上。柒休觐疼得几乎岔气,待他捶了好几拳才发觉那尖锐的疼痛,他手上戴着指钉,一拳一拳已经凿烂了她的肚子。

    待她终于没有力气动弹了,躺在地上抽搐,邵昌才罢休,拿了手下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戒指,轻触机关,那指肚长的利刃便缩了回去,又变成了看似寻常的戒指。

    邵昌将她重新拖到了床上,然后拿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将身上绑好的绷带一条一条的解开。

    柒休觐还要反抗,纳兰世康按下她的肩膀,手上的烟草照着她眼睛压了下去,柒休觐一点一点又躺了回去,那火星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柒休觐深吸一口气,连动都不敢动,眼泪大颗的顺着眼角流下来。纳兰世康移开烟草,露出一个笑容,堪称温柔的摸着她的脸:“下次再不听话,我就直接按下去了。”

    柒休觐直到他挪开才敢哭,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纳兰世康又吸了一口,直接把火按在她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烧出了一个圆形的凹洞。

    柒休觐呜咽的哭,却又不敢反抗。

    “怎么样?”纳兰世康微喘着合拢衣服,额上一层薄汗,几个公子爷哈哈笑着,也纷纷穿上了衣服,“成,我们向来喜欢爽快人,既然跟纳兰公子合得来,这笔生意自然就跟你做了。”

    “几位快言快语,跟你们合作真是荣幸,下午方便的话,留下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请客。”

    “既然纳兰公子都盛情邀请了,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们互相恭维着将人乐呵呵的送了出去,纳兰世康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吩咐安瑞道,“给她洗干净,晚上还有人来。”

    “是……”安瑞眼见着几位走远了,进屋去看到柒休觐身上血淋淋的伤口血流不止,床上到处都是血,她却两眼空空的望着屋梁,除去呼吸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地上十几样刑具沾了鲜血洒落一地,刚才听到里面传来那惨绝人寰的惨叫,他就知道肯定是不听话受刑了。

    安瑞倒不觉得有什么,在这里上工那么久了,什么样的身子没见过,此时也只是将绑缚着她双手双脚的绳索解开,劝慰道:“姑娘快别难受了,也许以后你真能被人看中,然后就买走了呢,日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可别犯傻,跟纳兰公子那样的人过不去,要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柒休觐将身体蜷缩起来,哑声道:“出去。”

    安瑞叹了口气:“好,我出去,你自己记得洗澡。”

    四周安静下来,柒休觐休息了很久,浑浑噩噩的也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当年欧阳谦给她织造的安全梦境,已经被彻底打碎,欧阳谦或许,也早就不在人世了。她本想活着一天,就替他守着黎民一天,还有,替他守贞,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柒休觐拼尽全力咬自己的舌根,却浑身无力怎么也咬不断。她抬眼看了眼刑架,慢慢的爬将过去,找到一个利刃,搁置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钻心的疼,可还在呼吸,又划一刀,还在呼吸,用手摸了一下大动脉,又划一刀,却还在呼吸。

    门被打开了,纳兰世康诧异的看到她的动作,几步上去,一脚踹了过去,柒休觐应力倒地,手中的利刃也飞扑了出去,他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好在都不是大伤,也就没有在意,嘲弄的笑道:“想死啊?好,我成全你,这些刑具,我们一遍遍试过来好吧?”

    里面又传出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哭泣声,安瑞不禁摇了摇头,另一名打下手的小厮拿了几样锁链器具走过去,瞅着四周没人跟他闲聊了几句:“叹什么气呢?”

    “整天听着各种哀嚎,听了那么多年,我人都快听废了。”安瑞无奈的道。

    “哈哈哈,这有什么的,这些有钱人不就是无法无天的吗?咱们也就是挣点家用的钱,听听也就算了。”那小厮嘲笑着,“整天有漂亮妞免费给咱们看,还不满意啊?”

    “我总觉得她们叫的太惨了,觉得可怜啊,也不知道她们爹娘得多心疼,本来多灿烂的人生,到了这里,唉……”

    那小厮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道:“我不跟你瞎扯皮了,那房里的客人要这绑缚用具呢,我得赶紧给人送过去,你就别瞎想了,咱就是个打杂的,她们人生怎么样也不是我们导致的,有钱拿不就好了?”

    “你快去吧。”

    “得嘞。”那人渐渐走远了,安瑞往屋里瞥了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

    纳兰世康粗喘着气将自己衣服整理好,满头的汗随手擦了擦,随意瞥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嗤笑道:“长得不怎么样,伺候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要出门去谈桩生意,今晚会带人过来,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别又弄什么跳梁小丑一样的把戏惹人烦,听到没有?”

    地上的人没吭声。

    纳兰世康低声咒骂了一句,上前踹了她一脚:“装死呢你!”

    柒休觐扭过头来,嘴边一片血污,目光灰暗而空洞:“你杀了我吧。”

    纳兰世康嗤笑一声:“我们这地方,这房间,死了不知多少人了,我该逍遥还是在逍遥,我该赚的钱一分没少赚,求死?你死了能改变什么呢?”说着蹲下打量了一下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身体,啧啧啧了几声,“你都这把年纪了,别装什么三贞九烈的戏码来恶心人了,好好把人给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这儿有瓶金疮药,你自己涂上去,好好把你的本钱养好。”

    亲眼望着纳兰世康哼着调子出了门,柒休觐转回脑袋,望着房梁,不知过了多久,觉得看的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然后摸索着够到了一个铁钩,如果这个穿透脖子的话……一定要穿透大动脉才能死的痛快,伤不到要害的话,会死的很慢,很受罪的……

    安瑞在外面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急忙推门而入,却见到她拿着铁钩正欲勾住自己的脖子!急忙跑过去将她手上的铁钩夺走了,将她在十字架上锁了个结实,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道:“你瞎胡闹什么?你死了我可是要罚月俸的!你想死没关系,等不用我看管了,你爱去哪儿死去哪儿死,我还有一家子人要养呢!”

    柒休觐累得眼皮耷拉着,听他发完牢骚,才轻声说道:“我也有一家子人的……可是我,这样,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你就成全我早点去投胎吧……”

    安瑞一窒,烦躁的挥了挥手:“你跟我扯这些没用,我在这儿的作用就是看管你的安全,我得到的就是每个月的月俸银子,仅此而已。你死了的话,不仅我的银子没了,上面肯定还要让我赔偿的,你别想着祸害我。”随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拿了一团麻布塞到她嘴巴里,看到她呜咽的流泪顿住了几秒,又用了好几圈胶布缠的死死的,让她没有咬舌自杀的可能,才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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