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嘛,啧,怎么都补成了这幅样子?这是谁的啊?”

    柒休觐满眼冷漠:“这是谦王殿下的,还给我。”

    “哈,她这是吓唬谁呢?不过是谦王众多妻妾中的其中一位,那叫什么来着?床伴,哦,对,哈哈哈,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还拿谦王威胁我们呢,真是不知自己的斤两。”

    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身段,眼神油腻腻的像是鲶鱼:“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基地那种都是上等货色的地方,也有人买她,难不成是个女人就行?”

    “昔日风光无限的女将军,如今落魄成这副鬼样子,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一句句挖苦讽刺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当初柒休觐打胜仗时,他们也曾热血沸腾的在人群中为她欢呼。现在时局不同了,国家动荡不安,柒休觐如今落魄,他们也再懒得遮掩自己内心的卑劣想法。

    柒休觐麻木不堪的张口:“我不记得有哪里得罪了各位,如果有,还请明示。”

    “我们就是眼红你的军绩不成么?再说了,你这军绩也是靠着走后门儿得来的!元帅,林公子,薛将军,还有数不清的将军校尉,你勾搭了不少吧?你倒是精明啊,勾搭的都是有家世背景的,怪不得能一路高升!现在,连谦王都勾搭上了,也不晓得你哪来的能耐。要我说,你就是红杏出墙习惯了,基地也是你自己乐意去的吧?还摆出一副受害人的面孔,博取大家的同情。”

    “我听他们说,你是勾结了西麟来攻打元国的吧?还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通敌叛国的叛徒吗?”

    “是啊!曾经啊还有人看到过她喝血,你说好好的人会喝血吗?还不是变成了西麟的毒物?”

    “就连几个月前,她不是还去了元国各个边境安插了自己的人吗?引起了那么多动荡!虽然上边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还是有人在背后保护她么?”

    “是啊!还有奸杀了那么多的小年轻,上头竟然也压了下来!诶,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人啊?卖屁股的将军?”

    倘若是以前,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来戏弄她,一来畏惧她的军威,二来她身边都是有势力的人,三来她又会功夫,谁没事了会去招惹她。

    可如今不同了。

    她被军营停了职,还曝出了那么多的丑事,跟那些有势力的公子哥也少有来往了。从西麟遍体鳞伤的回来,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与她有关的事,虽然上面压下来,说是有人伪装了她的身份去做的这些事,可是真是假,只有那些人知道。虽说后来告倒了永生基地,却又被人逮去整个人几乎都被废了,可谓是从云端直接摔进了泥地里。光是靠着这些人人熟知的流言,她都别想再翻身。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还曾肖想过这位女将军,每次看到她战胜归来,那自信而又洋溢着欢喜的神情,明明长相很一般,但身段看着却格外诱人,风骚而不自知。她身边有这么多帮助她的军爷,她一个平民,凭什么能获得这么多的好运?这个将军忙公务之余还去山区里给孩子送书,给孩子做饭,那种对百姓由衷的善意,让他嫉妒无比。明明是一个自己内心都要缝缝补补的弱者,凭什么不被人性的恶意抹杀掉她的善?他无数次的幻想把这个天之娇女拽入泥潭,碾碎她的所有的自尊骄傲与善良。

    “我跟你们这些人没什么好说,把衣服还我。”

    “你刚从战场回来,浑身骨头都被打散架了吧,骨头刚接好,又被人掳去重创,现在,估计你的身子骨也不好使了吧?”

    “我再说一遍,衣服还我!”柒休觐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你们这些人渣!我平日里浴血奋战,保护的人群里,也有你们的身影!在我低谷落魄的时候,你们却都还要朝我头上踩一脚,我所有的痛苦难堪都被你们拿来肆意嘲笑!我是不光彩,我是不高贵,我是不正常,但我比你们这些所谓正常的人,有担当的多了!于公,我一介女流以身作则报效国家,身上每一处伤疤都是勋章!于私,我一己之力对抗黑暗势力,解救万千少女于水火之中!你们呢?你们这些就会揪着别人痛处取乐的渣滓呢?你们活了这十几年,做了什么有成就的事?”

    “哟,还教训起我们来了。”几人相视一笑,流氓的说道,“你别跟我们扯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表面上大义凛然的,又是为国家又是为他人的,实际上却是个想被别人绑起来调教的贱人。”

    “去基地里找乐子的可都是有名望的人,你跟过几个啊?怎么样啊?滋味爽不爽?”

    “哎,三儿,就她这样的长相,给看门小厮轮着用还差不多,说不定她也是□□呢,还装模作样的要去讨什么公道,我呸,至于客人?谁能看得上她?”

    “也是啊,我看她走路的姿势都能瞧得出来,呵呵,每天每夜都没断过人吧?你底下还能合拢么?”

    柒休觐气的浑身发抖,无奈身上刚受过重伤,别说教训别人了,如果动手,恐怕连一个都打不过。她想急着脱身,但又无法舍弃那人手中的,子逸的贴身衣物。

    “把衣服还我!”

    “你来抢啊,抢得到,就是你的咯。”几人将衣服扔来扔去,扔来扔去,嬉笑声不断传入柒休觐耳中、脑中,聒噪的她头疼。衣服总在眼前,却总也够不到,他们逗弄小狗似的在耍她,柒休觐跑了几圈就累得气喘吁吁,被人钳制住双手在身后,头被抵在了墙上。柒休觐挣扎着还要反抗,人是踢到了,可力度不够,就跟挠痒差不多,他们掸了掸被踢的地方,哈哈笑着,“你这是给小爷我抓痒呢?”

    “咱们几个不务正业了这么几年,还是第一次把一个将军打得动弹不得,哈哈哈,真刺激。”

    “我还想玩点更刺激的,我家不是有个鸡笼子么,嘿嘿嘿……”

    “你要把她带你家里去啊?你不怕你爹娘知道了揍你啊?”

    “那些鸡鸭是我爷爷奶奶养的,不在我家里,在我家的荒地里,露天的。”

    “哈哈哈,那感情好,不过她拎着大包小包的是要去找谁啊?难不成是去投奔谦王去的?要是被谦王知道了……”

    “等谦王知道的时候,她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还怕她会告状?”

    “走走走,我最喜欢这种把猎物按在爪子底下,慢慢看着它窒息而死的景象了。”

    柒休觐震惊的听着他们几个十几岁的小混混说出的话,心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要命的糟心事都被自己轮了个遍,还能逃出生天吗?她不知道。

    “啊……”柒休觐被粗暴的推进了一个露天的鸡笼子,在笼子里她不能站直身体,只能跪着或者坐着,地上全是鸡爪子踩出的一个个印子和腐烂发臭的泥土和鸡屎。柒休觐双膝跪地,扒着鸡笼子的门,沙哑着声音骂道,“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

    “你看到笼子顶上悬挂着两根布条没有?你可以自己把手脚绑起来,想象一下你被鸡鸭踩踏的情景,会不会让你有感觉,哈哈哈……”

    “六子,你也太坏了哈哈哈……”

    羞辱的眼泪不断涌出眼眶,柒休觐愤怒的拍打着鸡笼,刚接好的骨头受力之下疼得钻心,她捂住伤处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不断抖动着。

    “咱们也折腾了这么老半天了,去吃一顿。”

    “走,我想吃烧鸡了。”话锋一转,“这个情郎的衣服么……”六子用指尖悬挂着掂量掂量,眼神戏谑的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勾起了嘴角,从衣袖里抖落出了一个火折子。

    “不要!别……”柒休觐惶恐的盯着他的动作,双手死死的抓着那笼子,“不是情郎,不是情郎,他是我夫君,我们拜过堂成过亲,他是我的爱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是自愿去那种地方的,我也没有跟别人鬼混,我不是这样的……别烧,别烧我的衣服,那是我哥的,别烧……”

    “哈!夫君?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谦王有过王妃?你胡扯的吧!你不是自愿去的?难不成还有人逼你去卖身吗?他娘的,当婊子还立牌坊!真是有够无耻的!大声点跟我忏悔,我就考虑考虑把衣服还你。”

    “忏悔?忏悔什么……”柒休觐茫然的问,可见他打开了火折子,就立马大声喊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是自愿进去基地的,我被人玩弄是我活该,是我不要脸勾引别人,我水性杨花,我红杏出墙,我……我,我还靠着出卖身体上位,他们作风清正,是我引诱他们,所以才升的这么快,我错了,请你们宽恕我吧。”

    “那你是个骚货么?”

    “是,是……”

    “每一次都是你主动勾引的?哪怕身体都快被玩烂了,也还是寂寞难耐的去勾引人?”

    柒休觐几乎咬碎了牙齿:“是……”

    “那你承认你是个坏孩子咯?”

    “是……”

    那人却坏笑着吹着了火折子:“坏孩子都是要受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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