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野绿还是被森澄赶出了技术台。
来之前原野英和她说“绿最近心情不好”，刚来的那两天也不知是不是语言交流问题，话少沉默腼腆，和以前拉着她叽叽喳喳问各种问题的状态相比，确实精神不佳。
结果呢？等见到偶像真人，什么情绪低落全抛到脑后了。
虔诚地把签名板收到背包里，原野绿将特意准备的双色外套翻过一面，又用皮筋笨拙地把短发刘海扎出一个小揪揪，拿出新的签名板鼓足干劲：“没问题，我可以装作另一个人去要第二个签名！”
森澄：……
“你直接说帮朋友再要一个签名一般也不会有人拒绝。”
见惯了粉丝要签名的各种手段的森澄扬起下巴示意，原野绿回头，就看到有个球迷冲出重围，头顶白帽子一摘递过去，白选手拿到手中一看不对，竟然是五顶帽子摞在一起。
旁边队友好笑地推她，白选手握笔的手停顿半秒，妥协地一个个签过去。
原野绿目瞪口呆。
“呜，输了。”她觉得她还没有这种勇气和行动力。
森澄拍了拍沮丧的小粉丝的头：“总之，因为你应援偏心太明显，之后中国队比赛都给我坐外边去。”
“我没有。”原野绿试图挣扎一下。
森澄面无表情：“不许狡辩，我们输球你都忙着给中国队鼓掌，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去见静美。”
“……”无法反驳。
中国队小组赛第二个对手是日本队，仍然是漂亮的3比0结束比赛。
“天内学姐得分的时候我也有fire ball互动嘛。”原野绿非常小声地嘀咕。
森澄无奈地摇头。
世青赛开始两天，挑战系统最大的问题出现：技术台工作人员不熟练，耗时太长。
比赛中断的时间长不仅仅影响场上队员，从FIVB的角度考量，观众同样不喜欢无聊的等待，观赏性降低播放率自然下降。
临时会议加班加点地开起来，森澄可不敢放原野绿一个人回酒店，只好把她带到后台，麻烦熟识照看一下。
日本队休息室外，领队山下静美和森澄拥抱，寒暄完看向原野绿，有些惊喜：“你是小绿吧？”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呢。”她俯下身比画上次见到原野绿时小女孩的身高，“一下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弟弟当时才刚学会走路——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
“没错没错，我后来还带你们去公园玩了一天，因为原野、你爸爸没时间……”山下回忆起过去，对上森澄的目光，笑了笑，“交给我吧，不会把人弄丢的。”
森澄耸肩：“弄丢了你得赔我一个。”
原野绿思考山下口中的上一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未果，山下牵过她的手：“你要去休息室看看吗？”
这样提议完，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抱歉，现在让你去见大家可能不太方便。”
领队的笑容有些复杂。
日本和中国的比赛在今天的第二场，下午一点开始，打完才刚过两点半，队员们回后台更衣洗漱，再集合回训练球馆。
“明天是不是打塞尔维亚？”原野绿问。
“是啊，”山川叹息，“超辛苦的赛程。”
原野绿不知道怎么接话。
日本输给中国的小分是20、18、22，比塞尔维亚昨天多拿了4分……当然不能这样比较。
能从全国排球运动员中脱颖而出入选国家队，每个人都是原本队伍里的天之骄子，虽说竞技体育不可能没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但比赛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握在手里、仿佛毫无希望的失利……不可能不被打击到。
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压抑，山下捏了捏原野绿的手：“没问题的，我们的队员和团队都很可靠。”
正说着，前方休息室门打开，穿着丹鹤队服外套的女生走出来：“山下领队？”
她两端打量发现山下，招手：“我们搞定啦，可以去吃饭了吗？好饿。”
原野绿认出她来，昼神招子，是今天的首发接应。
“哇，你是——”将近一米八的女生看到原野绿，笃定道，“山下领队的女儿！”
嗓门不大，但工作人员通道里过于安静，休息室呼啦啦探出一大堆脑袋：“什么，领队女儿来了？”“是小领队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大腿一迈已经凑到最前面蹲下身的昼神：“……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而且好高，这是十岁的身高吗？”
原野绿眨眨眼：“我十五岁了。”
“哎？”昼神茫然，继而大惊失色，“难道是前——”
后头一个手刀劈在她脑袋上：“太失礼了招子！”
二传手队长新井滨夕皱着眉：“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
面对队员们狂飙出十万八千里的脑洞，山下的笑容没有半分改变：“小绿可不是我女儿。”
“哦~”
拖长了音调，原野绿怀疑她们的思路还没回到正轨，最后面出来的人认出她来：“原野同学？”
天内叶歌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叫对名字：“是原野同学吧？”
“是的没错！”没想到崇敬的学姐知道自己的名字，原野绿立刻挺直脊背，“冒然打扰我是原野绿不好意思请多多指教。”
天内松下一口气，和队友们解释：“原野同学是我们县……”
之后的话原野绿没听见，因为新井“唰”的一下挤开昼神冲上前来：“‘原野同学’，你爸爸是原野英选手吗？”
得到原野绿肯定的回答，新井激动地握手：“我超级超级超级崇拜英选手！以前去看比赛没有要到签名——请问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邮箱？Line？电话？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拿到签名吗？”
“……”原野绿吞了吞口水，“可、可以的。”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可怕，粉丝效应好可怕。
原野绿被一群大长腿大学生姐姐们围住，突然想到要签名的自己在白选手眼里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深切反思中。
*
对战塞尔维亚是日本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小组赛是积分制，3比0或3比1胜出积三分，3比2胜者积两分，败者积一分。
目前B组的排名中，中国以三战全胜的9积分领跑，日本6积分排在第二，拥有3积分塞尔维亚最后一场比赛是对阵实力最弱的泰国。
日本和塞尔维亚的这场比赛几乎可以说是决定两队积分多少的一战，而十六强淘汰赛根据小组赛排名交错排布，B组第一对战A组第四，以此类推，自然是排名越靠前越好。
因为在塞尔维亚队的比赛中一不小心给德瑞克维奇选手大声应援的原野绿郁闷地坐在观众席。
这场比赛多少称得上焦点战，当地时间晚上九点的最佳时间段，上座率颇高，一层VIP伸缩区匀不出空位，她又不想坐只能看见背影的内场席位，最后在二层西面看台后排找了个位置，背靠FIVB转播间，竖起耳朵还能断断续续听到官方英文解说的播报。
原野绿在局间隙悄悄挪动身子偷看解说屏幕后的脸。
是格拉迪丝·赫利尔。
英语口语水平蹩脚到被森澄的法国同事取笑，原野绿的听力和阅读却基本无障碍，完全要归功于这位英文解说。
在VBTV开通前，各国联赛只有本国信号，解说自然是说母语，土耳其语意大利语俄罗斯语，各种语系听得原野绿毫无头绪。
国家队比赛FIVB才会进行官方转播，女排比赛一群男解说中，唯一的女声口齿清晰抑扬顿挫，让人印象深刻。
原野绿对着英文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搜寻FIVB相关账号，找到这位女解说员的社交媒体，发现她竟然会上传职业联赛的解说视频。
因为版权原因，这些视频通常是不超过十分钟的精彩锦集，但已足够原野绿反复播放。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行业内潜规则，职业联赛的解说仿佛要压抑个人情绪一般，无论场上怎么变化，语调节奏总是平静缺少变化，念出“好扣球”都像是完成工作任务。
但格拉迪丝不一样，她喜欢用拟声词表达她对精彩球的惊讶，加快语速念出依次触球选手的名字，看到奇怪的失误场面也毫不吝啬笑声，听着她的解说，即使是再普通的比赛也能紧迫又有趣。
真好。原野绿想。
有了VBTV之后，终于能听到格拉迪丝女士完整解说俱乐部比赛了。
她期待地捧着脸，端着水瓶补充水分的英国女人却突然投过视线，捕捉到来自观众席的注视。
格拉迪丝调整耳机，歪歪头，合上左眼比出一个wink来。
原野绿偷看被抓，脸猛地涨红，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回球场上。
这一扭头，又和一个同样望向这边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对方坐在比她前两排的角落，帽子口罩搭配薄风衣，背影能看出是年轻女性。
注意到原野绿盯着她看，那人慌忙转过身去，竖起的领子抖动，动作中透露出些许心虚。
原野绿觉得眼熟，原野绿努力思考，原野绿灵光一闪。
她从座位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拉近距离，在对方意识到不妙站起身想离开前抓住她的胳膊。
多少还有在比赛中不能打扰别的观众的意识，原野绿压低音量，难掩激动：“真子姐！”
“是真子姐吧？你也来看世青赛了！”
被抓住的人浑身一僵，妥协地拉着原野绿重新坐下，抬起帽檐。
“嗯，是我。”
山川真子眉眼弯弯，神色无奈。
*
·天内叶歌
丹鹤U20（新山女子高中3年级）
位置：主攻 ；背号：2
身高：184.0cm ；体重：64.3kg（高中三年级4月）
能力：力量4，弹跳4，体力3，头脑3，技术4，速度2 ；发球9，接球8，防守7，传球6，扣球9，拦网7
最近的烦恼：倒时差需要很久、体能教练说自己“太薄了”、拦网手型不够硬……（以下省略）
·山下静美
丹鹤U20领队（38岁）
最近的烦恼：离家半个多月女儿好像一点也不想自己
原野绿还是被森澄赶出了技术台。
来之前原野英和她说“绿最近心情不好”，刚来的那两天也不知是不是语言交流问题，话少沉默腼腆，和以前拉着她叽叽喳喳问各种问题的状态相比，确实精神不佳。
结果呢？等见到偶像真人，什么情绪低落全抛到脑后了。
虔诚地把签名板收到背包里，原野绿将特意准备的双色外套翻过一面，又用皮筋笨拙地把短发刘海扎出一个小揪揪，拿出新的签名板鼓足干劲：“没问题，我可以装作另一个人去要第二个签名！”
森澄：……
“你直接说帮朋友再要一个签名一般也不会有人拒绝。”
见惯了粉丝要签名的各种手段的森澄扬起下巴示意，原野绿回头，就看到有个球迷冲出重围，头顶白帽子一摘递过去，白选手拿到手中一看不对，竟然是五顶帽子摞在一起。
旁边队友好笑地推她，白选手握笔的手停顿半秒，妥协地一个个签过去。
原野绿目瞪口呆。
“呜，输了。”她觉得她还没有这种勇气和行动力。
森澄拍了拍沮丧的小粉丝的头：“总之，因为你应援偏心太明显，之后中国队比赛都给我坐外边去。”
“我没有。”原野绿试图挣扎一下。
森澄面无表情：“不许狡辩，我们输球你都忙着给中国队鼓掌，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去见静美。”
“……”无法反驳。
中国队小组赛第二个对手是日本队，仍然是漂亮的3比0结束比赛。
“天内学姐得分的时候我也有fire ball互动嘛。”原野绿非常小声地嘀咕。
森澄无奈地摇头。
世青赛开始两天，挑战系统最大的问题出现：技术台工作人员不熟练，耗时太长。
比赛中断的时间长不仅仅影响场上队员，从FIVB的角度考量，观众同样不喜欢无聊的等待，观赏性降低播放率自然下降。
临时会议加班加点地开起来，森澄可不敢放原野绿一个人回酒店，只好把她带到后台，麻烦熟识照看一下。
日本队休息室外，领队山下静美和森澄拥抱，寒暄完看向原野绿，有些惊喜：“你是小绿吧？”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呢。”她俯下身比画上次见到原野绿时小女孩的身高，“一下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弟弟当时才刚学会走路——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
“没错没错，我后来还带你们去公园玩了一天，因为原野、你爸爸没时间……”山下回忆起过去，对上森澄的目光，笑了笑，“交给我吧，不会把人弄丢的。”
森澄耸肩：“弄丢了你得赔我一个。”
原野绿思考山下口中的上一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未果，山下牵过她的手：“你要去休息室看看吗？”
这样提议完，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抱歉，现在让你去见大家可能不太方便。”
领队的笑容有些复杂。
日本和中国的比赛在今天的第二场，下午一点开始，打完才刚过两点半，队员们回后台更衣洗漱，再集合回训练球馆。
“明天是不是打塞尔维亚？”原野绿问。
“是啊，”山川叹息，“超辛苦的赛程。”
原野绿不知道怎么接话。
日本输给中国的小分是20、18、22，比塞尔维亚昨天多拿了4分……当然不能这样比较。
能从全国排球运动员中脱颖而出入选国家队，每个人都是原本队伍里的天之骄子，虽说竞技体育不可能没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但比赛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握在手里、仿佛毫无希望的失利……不可能不被打击到。
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压抑，山下捏了捏原野绿的手：“没问题的，我们的队员和团队都很可靠。”
正说着，前方休息室门打开，穿着丹鹤队服外套的女生走出来：“山下领队？”
她两端打量发现山下，招手：“我们搞定啦，可以去吃饭了吗？好饿。”
原野绿认出她来，昼神招子，是今天的首发接应。
“哇，你是——”将近一米八的女生看到原野绿，笃定道，“山下领队的女儿！”
嗓门不大，但工作人员通道里过于安静，休息室呼啦啦探出一大堆脑袋：“什么，领队女儿来了？”“是小领队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大腿一迈已经凑到最前面蹲下身的昼神：“……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而且好高，这是十岁的身高吗？”
原野绿眨眨眼：“我十五岁了。”
“哎？”昼神茫然，继而大惊失色，“难道是前——”
后头一个手刀劈在她脑袋上：“太失礼了招子！”
二传手队长新井滨夕皱着眉：“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
面对队员们狂飙出十万八千里的脑洞，山下的笑容没有半分改变：“小绿可不是我女儿。”
“哦~”
拖长了音调，原野绿怀疑她们的思路还没回到正轨，最后面出来的人认出她来：“原野同学？”
天内叶歌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叫对名字：“是原野同学吧？”
“是的没错！”没想到崇敬的学姐知道自己的名字，原野绿立刻挺直脊背，“冒然打扰我是原野绿不好意思请多多指教。”
天内松下一口气，和队友们解释：“原野同学是我们县……”
之后的话原野绿没听见，因为新井“唰”的一下挤开昼神冲上前来：“‘原野同学’，你爸爸是原野英选手吗？”
得到原野绿肯定的回答，新井激动地握手：“我超级超级超级崇拜英选手！以前去看比赛没有要到签名——请问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邮箱？Line？电话？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拿到签名吗？”
“……”原野绿吞了吞口水，“可、可以的。”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可怕，粉丝效应好可怕。
原野绿被一群大长腿大学生姐姐们围住，突然想到要签名的自己在白选手眼里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深切反思中。
*
对战塞尔维亚是日本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小组赛是积分制，3比0或3比1胜出积三分，3比2胜者积两分，败者积一分。
目前B组的排名中，中国以三战全胜的9积分领跑，日本6积分排在第二，拥有3积分塞尔维亚最后一场比赛是对阵实力最弱的泰国。
日本和塞尔维亚的这场比赛几乎可以说是决定两队积分多少的一战，而十六强淘汰赛根据小组赛排名交错排布，B组第一对战A组第四，以此类推，自然是排名越靠前越好。
因为在塞尔维亚队的比赛中一不小心给德瑞克维奇选手大声应援的原野绿郁闷地坐在观众席。
这场比赛多少称得上焦点战，当地时间晚上九点的最佳时间段，上座率颇高，一层VIP伸缩区匀不出空位，她又不想坐只能看见背影的内场席位，最后在二层西面看台后排找了个位置，背靠FIVB转播间，竖起耳朵还能断断续续听到官方英文解说的播报。
原野绿在局间隙悄悄挪动身子偷看解说屏幕后的脸。
是格拉迪丝·赫利尔。
英语口语水平蹩脚到被森澄的法国同事取笑，原野绿的听力和阅读却基本无障碍，完全要归功于这位英文解说。
在VBTV开通前，各国联赛只有本国信号，解说自然是说母语，土耳其语意大利语俄罗斯语，各种语系听得原野绿毫无头绪。
国家队比赛FIVB才会进行官方转播，女排比赛一群男解说中，唯一的女声口齿清晰抑扬顿挫，让人印象深刻。
原野绿对着英文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搜寻FIVB相关账号，找到这位女解说员的社交媒体，发现她竟然会上传职业联赛的解说视频。
因为版权原因，这些视频通常是不超过十分钟的精彩锦集，但已足够原野绿反复播放。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行业内潜规则，职业联赛的解说仿佛要压抑个人情绪一般，无论场上怎么变化，语调节奏总是平静缺少变化，念出“好扣球”都像是完成工作任务。
但格拉迪丝不一样，她喜欢用拟声词表达她对精彩球的惊讶，加快语速念出依次触球选手的名字，看到奇怪的失误场面也毫不吝啬笑声，听着她的解说，即使是再普通的比赛也能紧迫又有趣。
真好。原野绿想。
有了VBTV之后，终于能听到格拉迪丝女士完整解说俱乐部比赛了。
她期待地捧着脸，端着水瓶补充水分的英国女人却突然投过视线，捕捉到来自观众席的注视。
格拉迪丝调整耳机，歪歪头，合上左眼比出一个wink来。
原野绿偷看被抓，脸猛地涨红，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回球场上。
这一扭头，又和一个同样望向这边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对方坐在比她前两排的角落，帽子口罩搭配薄风衣，背影能看出是年轻女性。
注意到原野绿盯着她看，那人慌忙转过身去，竖起的领子抖动，动作中透露出些许心虚。
原野绿觉得眼熟，原野绿努力思考，原野绿灵光一闪。
她从座位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拉近距离，在对方意识到不妙站起身想离开前抓住她的胳膊。
多少还有在比赛中不能打扰别的观众的意识，原野绿压低音量，难掩激动：“真子姐！”
“是真子姐吧？你也来看世青赛了！”
被抓住的人浑身一僵，妥协地拉着原野绿重新坐下，抬起帽檐。
“嗯，是我。”
山川真子眉眼弯弯，神色无奈。
*
·天内叶歌
丹鹤U20（新山女子高中3年级）
位置：主攻 ；背号：2
身高：184.0cm ；体重：64.3kg（高中三年级4月）
能力：力量4，弹跳4，体力3，头脑3，技术4，速度2 ；发球9，接球8，防守7，传球6，扣球9，拦网7
最近的烦恼：倒时差需要很久、体能教练说自己“太薄了”、拦网手型不够硬……（以下省略）
·山下静美
丹鹤U20领队（38岁）
最近的烦恼：离家半个多月女儿好像一点也不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