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正，天色已亮。
李瑞在柴房冰凉的地上躺了一宿，受凉兼宿醉，被陆林和祁远架到陆豫怀面前时面色惨白，形容枯槁。
“王爷，李瑞这刁奴嘴硬得很，无论小人如何拷问他都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管家陆林一脸不耐地白了李瑞一眼，恭敬地向陆豫怀禀告。
李瑞眼神中满是惧色，见陆豫怀脸沉得滴水，已然吓破了胆，声音都带了哭腔。
“王爷恕罪，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小人醉得不省人事，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说完，李瑞跪行了几步到陆豫怀面前，不停地磕头。
陆豫怀冷眼看着他，并未说话。
一旁的陆林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架势，气得小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冷声道：“若作奸犯科者都以醉酒为由开脱，那还要大梁律法做什么？”说完又上前几步一脚踹开了李瑞，阻止他向陆豫怀靠近，“李瑞，你媳妇素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狠毒”。
李瑞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色，连声含冤道：“小人捕蛇只是为了补贴家用，我家那口子一向笨手笨脚，许是她自己不慎被咬……”
接下来，无论陆林和祁远如何拷问，李瑞一口咬定自己并未杀人。
陆豫怀抱起宋蕴安放在自己膝上，向陆林祁远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停下。他走上前几步，嫌恶地看向李瑞，“不论你是不是凶手，将毒蛇带回王府已是死罪，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本王会留你全尸。”
宋蕴原本安安静静躺在陆豫怀臂弯里，听见这话，她突然绷直了身体。李瑞这案子明明有诸多疑点，证据亦不足，他却这样草草结案，一条人命怎么能如此草率？宋蕴颇有些不认同，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开，几步蹦回了榻上。
陆林领了陆豫怀的吩咐，领着李瑞退了下去。
“王爷，李瑞这案子要不要交给衙门再审一审？”祁远斟酌着开了口。
陆豫怀一言不发地端坐案前，继续写着他昨日未写完的大字，过了良久才对祁远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事蹊跷，只是敌在暗，我在明，不处置了李瑞，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露出马脚。”
宋蕴竖起了耳朵，蹦回了他的肩上。静观他刚刚写完的几个大字“静水流深”，笔势低昂迥翔，翻转奔逐，扑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
只听见陆豫怀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去衙门销了李瑞的户籍，将他送出长安妥善安置，对外只称他已死。”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祁远领了差事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炉子里淡淡的熏香一缕缕弥漫开。宋蕴闻着香气，有些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
“看够了吗？”陆豫怀突然开口道。
四下的寂静突然被打破，宋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黑影从暗处的房梁上跳了下来——竟是个唇红齿白的美男子！
玉带黑袍，青丝凌乱，风流俊逸……宋蕴被美色惊得瞳孔瞬间放大，愣了半晌后方回过神。“咕咕”，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宋蕴忙咕咕两声掩饰尴尬，又突然想起来她已是个小浣熊，看几眼美男又什么关系？于是她摇头摆尾地细细端详起美男。
“扑哧”，美男笑出了声，“豫怀，这呆熊何时变得这么色，盯着我都快入迷了”。
陆豫怀无奈得扶了扶额，将宋蕴一把捞了下来，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宋蕴老脸一红，咳咳，这美男好生小气！不过看他几眼而已，他居然抢白起一只单纯无辜的小浣熊。
“白瞎了那副好皮囊啊。”宋蕴咕咕道。
陆豫怀却没心思调笑，开门见山问那美男：“燕无羁，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母后她又有什么事要让你传达？”
难道这美男是太后的人？宋蕴立刻端坐好，认认真真竖起耳朵听二人的对话。
燕无羁并未直接答话，抢走了陆豫怀手边的茶水，牛饮了几口后潇洒地躺倒在榻上。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后，才将双手枕在颈下，戏谑道：“我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这才到秦王府。你连茶点也不奉上，还要我自己动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哟，可怜我老燕一片冰心向豫怀……”
话音未落，陆豫怀白了他一眼，而后拿起书案上的一碟海棠酥向他抛去。燕无羁倏地翻身而起，一个闪身借住碟子，又是几个飞身，速度之快直叫宋蕴看花了眼。
最后一跃后，燕无羁定身立在塌前。再看他手中的碟子，整整齐齐码着六枚海棠酥，刚刚被陆豫怀抛出的海棠酥，竟无一枚掉落地上。
好身手！
宋蕴忍不住叫好，心想若能和他切磋几招，岂不过瘾？心里这样想着，手脚也不自觉比划起来。
一只小浣熊手舞足蹈、假模假式地表演起功夫，这是个何等滑稽的场景？燕无羁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陆豫怀也被逗笑了，微微翘起了嘴角。
“哈哈哈，这呆熊何时变得如此有趣？豫怀，你不如将九九送给我吧，我带她回京城去，宫里的贵人们定会喜欢她。”
宋蕴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思及此，她不由地谄媚一笑。
陆豫怀忙退了几步抱紧了宋蕴，白了燕无羁一眼道：“你休想！秦王的爱宠怎么能取悦那些俗人。”
宋蕴刚刚亮起的眼神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哟，秦王殿下竟然护起一只呆熊？”燕无羁打趣了陆豫怀一番，才正色道：“好了，闹也闹够了，我这次来确实有要事，太后她希望你能回京。”
“藩王无诏不得回京，这是宗训规矩，怎么母后她要置我于风口浪尖吗？”陆豫怀已是满脸不耐道。
“豫怀，年末是太后生辰，皇上已拟旨让各地藩王回京贺寿，过几日旨意便会下发各处。”燕无羁见陆豫怀一脸不愉，只好打住转移开话题，“你就当游山玩水一番，刚好带上这只笨熊一同游历游历，顺道回趟京城便是”。
宋蕴此刻心里已乐开了花，小爪子抱住陆豫怀的胳膊便开始撒娇地晃来晃去。
“咦，这只熊何时变得如此通人性！”燕无羁啧啧称奇，“你看她也想回京，不如遂了大家的心愿”。
陆豫怀捏了捏宋蕴软乎乎的小爪子，宠溺道：“也好，我若不回去，母后哪里会罢休。只是这一路未必会太平。”
宋蕴此刻的心情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燕无羁掷了一枚海棠酥，探头用嘴接住，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护你平安。我会先在长安小住些时日，待旨意到了，再随你一同回汴京。”
真是好看，美男连吃个点心都这么赏心悦目，宋蕴在心里默默感叹。
“这样也好。”陆豫怀笑道。
二人调笑着，不知不觉已日上中天。正午的日光被窗台黄澄澄的银杏树叶反射进屋内，整个书房里充斥着几分惬意的明亮。
宋蕴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咕咕…”
陆豫怀立刻坐不住了，“燕兄，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厅吧，陆林已备好了午膳。”
燕无羁风尘仆仆一路，此刻也着实有些饿了，二人一熊来到了前厅坐下。王府的下人行事向来有章法，早已摆好了碗筷杯箸，奉上了琼浆玉液。
宋蕴深吸了一口酒菜的香气，食指大动。
好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可惜陆豫怀听不到她此刻的心声，端起了宋蕴专用的小碗放到她面前。宋蕴低头一看，小碗里又是些橡树籽和鲜果。你俩吃肉，我连口汤都捞不着，又是吃素！宋蕴委屈极了，皱起了小脸。
“哟，九九似乎这她碗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啊，不如给她喂点酒肉？”燕无羁笑着道，又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宋蕴面前推了推。
“胡闹！”陆豫怀立刻阻止，将酒杯推了回去。
宋蕴看着目光粘着那酒杯，看着酒杯被推来推去，心里焦急万分。眼看到嘴边的美酒飞走了，她重重叹了口气。佯装乖乖吃着碗里的东西，等那两个人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之际，她悄悄挪了挪屁股，挪到了酒壶面前。
伸出小爪子握住酒杯的把手，将壶身略略倾斜。出来了！出来了！清酒已倒出了一些在桌面上，宋蕴凑上去舔了个干净。
美滋滋，时隔这么久终于又尝到了酒的味道，宋蕴心里得意地哼着小曲。趁陆豫怀未发现，宋蕴连忙又倒出一些。如此反复，不一会儿，酒壶里的酒已被她偷喝得一干二净。
“咦，这酒怎么没了？”燕无羁斟酒时发现了不对劲。
“不好，这馋嘴的呆熊。”陆豫怀反应过来，忙看向宋蕴。只见那呆熊背对着他，胖嘟嘟的小脑袋慢慢转了过来，眼神已不太清明。突然一个没坐稳，胖熊两只腿向上一翘，便从桌案上翻了下去。她缩成一团，像一个毛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滚到了陆豫怀脚边。
陆豫怀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旁燕无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个…麻烦精！
李瑞在柴房冰凉的地上躺了一宿，受凉兼宿醉，被陆林和祁远架到陆豫怀面前时面色惨白，形容枯槁。
“王爷，李瑞这刁奴嘴硬得很，无论小人如何拷问他都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管家陆林一脸不耐地白了李瑞一眼，恭敬地向陆豫怀禀告。
李瑞眼神中满是惧色，见陆豫怀脸沉得滴水，已然吓破了胆，声音都带了哭腔。
“王爷恕罪，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小人醉得不省人事，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说完，李瑞跪行了几步到陆豫怀面前，不停地磕头。
陆豫怀冷眼看着他，并未说话。
一旁的陆林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架势，气得小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冷声道：“若作奸犯科者都以醉酒为由开脱，那还要大梁律法做什么？”说完又上前几步一脚踹开了李瑞，阻止他向陆豫怀靠近，“李瑞，你媳妇素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狠毒”。
李瑞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色，连声含冤道：“小人捕蛇只是为了补贴家用，我家那口子一向笨手笨脚，许是她自己不慎被咬……”
接下来，无论陆林和祁远如何拷问，李瑞一口咬定自己并未杀人。
陆豫怀抱起宋蕴安放在自己膝上，向陆林祁远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停下。他走上前几步，嫌恶地看向李瑞，“不论你是不是凶手，将毒蛇带回王府已是死罪，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本王会留你全尸。”
宋蕴原本安安静静躺在陆豫怀臂弯里，听见这话，她突然绷直了身体。李瑞这案子明明有诸多疑点，证据亦不足，他却这样草草结案，一条人命怎么能如此草率？宋蕴颇有些不认同，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开，几步蹦回了榻上。
陆林领了陆豫怀的吩咐，领着李瑞退了下去。
“王爷，李瑞这案子要不要交给衙门再审一审？”祁远斟酌着开了口。
陆豫怀一言不发地端坐案前，继续写着他昨日未写完的大字，过了良久才对祁远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事蹊跷，只是敌在暗，我在明，不处置了李瑞，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露出马脚。”
宋蕴竖起了耳朵，蹦回了他的肩上。静观他刚刚写完的几个大字“静水流深”，笔势低昂迥翔，翻转奔逐，扑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
只听见陆豫怀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去衙门销了李瑞的户籍，将他送出长安妥善安置，对外只称他已死。”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祁远领了差事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炉子里淡淡的熏香一缕缕弥漫开。宋蕴闻着香气，有些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
“看够了吗？”陆豫怀突然开口道。
四下的寂静突然被打破，宋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黑影从暗处的房梁上跳了下来——竟是个唇红齿白的美男子！
玉带黑袍，青丝凌乱，风流俊逸……宋蕴被美色惊得瞳孔瞬间放大，愣了半晌后方回过神。“咕咕”，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宋蕴忙咕咕两声掩饰尴尬，又突然想起来她已是个小浣熊，看几眼美男又什么关系？于是她摇头摆尾地细细端详起美男。
“扑哧”，美男笑出了声，“豫怀，这呆熊何时变得这么色，盯着我都快入迷了”。
陆豫怀无奈得扶了扶额，将宋蕴一把捞了下来，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宋蕴老脸一红，咳咳，这美男好生小气！不过看他几眼而已，他居然抢白起一只单纯无辜的小浣熊。
“白瞎了那副好皮囊啊。”宋蕴咕咕道。
陆豫怀却没心思调笑，开门见山问那美男：“燕无羁，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母后她又有什么事要让你传达？”
难道这美男是太后的人？宋蕴立刻端坐好，认认真真竖起耳朵听二人的对话。
燕无羁并未直接答话，抢走了陆豫怀手边的茶水，牛饮了几口后潇洒地躺倒在榻上。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后，才将双手枕在颈下，戏谑道：“我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这才到秦王府。你连茶点也不奉上，还要我自己动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哟，可怜我老燕一片冰心向豫怀……”
话音未落，陆豫怀白了他一眼，而后拿起书案上的一碟海棠酥向他抛去。燕无羁倏地翻身而起，一个闪身借住碟子，又是几个飞身，速度之快直叫宋蕴看花了眼。
最后一跃后，燕无羁定身立在塌前。再看他手中的碟子，整整齐齐码着六枚海棠酥，刚刚被陆豫怀抛出的海棠酥，竟无一枚掉落地上。
好身手！
宋蕴忍不住叫好，心想若能和他切磋几招，岂不过瘾？心里这样想着，手脚也不自觉比划起来。
一只小浣熊手舞足蹈、假模假式地表演起功夫，这是个何等滑稽的场景？燕无羁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陆豫怀也被逗笑了，微微翘起了嘴角。
“哈哈哈，这呆熊何时变得如此有趣？豫怀，你不如将九九送给我吧，我带她回京城去，宫里的贵人们定会喜欢她。”
宋蕴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思及此，她不由地谄媚一笑。
陆豫怀忙退了几步抱紧了宋蕴，白了燕无羁一眼道：“你休想！秦王的爱宠怎么能取悦那些俗人。”
宋蕴刚刚亮起的眼神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哟，秦王殿下竟然护起一只呆熊？”燕无羁打趣了陆豫怀一番，才正色道：“好了，闹也闹够了，我这次来确实有要事，太后她希望你能回京。”
“藩王无诏不得回京，这是宗训规矩，怎么母后她要置我于风口浪尖吗？”陆豫怀已是满脸不耐道。
“豫怀，年末是太后生辰，皇上已拟旨让各地藩王回京贺寿，过几日旨意便会下发各处。”燕无羁见陆豫怀一脸不愉，只好打住转移开话题，“你就当游山玩水一番，刚好带上这只笨熊一同游历游历，顺道回趟京城便是”。
宋蕴此刻心里已乐开了花，小爪子抱住陆豫怀的胳膊便开始撒娇地晃来晃去。
“咦，这只熊何时变得如此通人性！”燕无羁啧啧称奇，“你看她也想回京，不如遂了大家的心愿”。
陆豫怀捏了捏宋蕴软乎乎的小爪子，宠溺道：“也好，我若不回去，母后哪里会罢休。只是这一路未必会太平。”
宋蕴此刻的心情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燕无羁掷了一枚海棠酥，探头用嘴接住，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护你平安。我会先在长安小住些时日，待旨意到了，再随你一同回汴京。”
真是好看，美男连吃个点心都这么赏心悦目，宋蕴在心里默默感叹。
“这样也好。”陆豫怀笑道。
二人调笑着，不知不觉已日上中天。正午的日光被窗台黄澄澄的银杏树叶反射进屋内，整个书房里充斥着几分惬意的明亮。
宋蕴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咕咕…”
陆豫怀立刻坐不住了，“燕兄，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厅吧，陆林已备好了午膳。”
燕无羁风尘仆仆一路，此刻也着实有些饿了，二人一熊来到了前厅坐下。王府的下人行事向来有章法，早已摆好了碗筷杯箸，奉上了琼浆玉液。
宋蕴深吸了一口酒菜的香气，食指大动。
好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可惜陆豫怀听不到她此刻的心声，端起了宋蕴专用的小碗放到她面前。宋蕴低头一看，小碗里又是些橡树籽和鲜果。你俩吃肉，我连口汤都捞不着，又是吃素！宋蕴委屈极了，皱起了小脸。
“哟，九九似乎这她碗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啊，不如给她喂点酒肉？”燕无羁笑着道，又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宋蕴面前推了推。
“胡闹！”陆豫怀立刻阻止，将酒杯推了回去。
宋蕴看着目光粘着那酒杯，看着酒杯被推来推去，心里焦急万分。眼看到嘴边的美酒飞走了，她重重叹了口气。佯装乖乖吃着碗里的东西，等那两个人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之际，她悄悄挪了挪屁股，挪到了酒壶面前。
伸出小爪子握住酒杯的把手，将壶身略略倾斜。出来了！出来了！清酒已倒出了一些在桌面上，宋蕴凑上去舔了个干净。
美滋滋，时隔这么久终于又尝到了酒的味道，宋蕴心里得意地哼着小曲。趁陆豫怀未发现，宋蕴连忙又倒出一些。如此反复，不一会儿，酒壶里的酒已被她偷喝得一干二净。
“咦，这酒怎么没了？”燕无羁斟酒时发现了不对劲。
“不好，这馋嘴的呆熊。”陆豫怀反应过来，忙看向宋蕴。只见那呆熊背对着他，胖嘟嘟的小脑袋慢慢转了过来，眼神已不太清明。突然一个没坐稳，胖熊两只腿向上一翘，便从桌案上翻了下去。她缩成一团，像一个毛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滚到了陆豫怀脚边。
陆豫怀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旁燕无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