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家婚宴已过去好几日，乌家初到京城，上下仍忙着收拾。
乌寻月她父亲和哥哥每天去当差，乌母统筹上下，一切有条不紊。乌寻月跟在她娘身后学着，回到自己的屋子却叫停手：“房里的我自己来。”
除了些许的大物件是她吩咐婆子和小厮搬的，剩下的一些小玩意儿她不乐意让别人搭手。
念荷帮她把衣服收拾起来，见乌寻月将用彩绳编织的小玩意儿还跟在湖云时一样，一个一个挂在首饰盒上，不由笑起来：“小姐连这些也带来了？”
乌寻月轻“嗯”一声，这些是她自小喜欢的，还是在江星的时候跟一位老阿婆学的，后来阿婆不在了，她伤心了许久。
“小姐手真巧。”念荷将最后一件衣服领口整平，关上柜门走到乌寻月身边，“做什么便像什么。”
乌寻月笑吟吟捋顺一展宫灯式样的挂件，那上头有栓挂的小口，往下有结实的四柱，缠绕其上的是红线混黄线编出的在灯芯映照下的灯璧，下面坠着流苏，模样很精巧。
旁边还有其他式样的，念荷帮着她把其他的都收拾好，乌寻月说话了：“我想着要做一个送给孙姐姐，”手抚过面前的像模像样的挂饰，又觉得不妥，“可我担心孙姐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怕她看不上这些。”
念荷跟着乌寻月有几年了，明白她为何纠结。她一个下人亦知道这里不比以往在湖云，一步行差踏错不仅是小姐自己麻烦，还可能连累父兄家族。这送礼的事上乌寻月若闹了笑话也会给老爷少爷招来不便。
乌寻月叹口气，她上京之后的心里不仅有期待，其他更多的则是惶惑不安。那只为了婚宴添置的玉镯子已经被擦好收拾在匣子里，一同收拾进去的还有她的谨慎小心。
“老爷与少爷都是栋梁才，小姐以后不愁没有好东西用。”念荷很会说话，“听小姐讲的，那位孙小姐并非小气的人，该是不挑小姐会送她什么的。再不如，小姐日后有了好东西再赠她也不迟。”
想了想是有理，同孙茉的几番接触下乌寻月觉得她不是那种会踩高捧低的人。
念荷见她不再钻牛角尖，有些打趣道：“我知道小姐有个好东西！”
一开始乌寻月还没能明白，等看到念荷戏谑的往她首饰匣子里看，她一下明白了，想也没想道：“那个不行！”她扭过身，显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打那东西的主意，又强调，“不行。”
盒子里的是块绿宝石，很大一块，打成首饰头面绝对是京城头一份。念荷实则有些好奇：“倒不是叫小姐送给孙小姐，”乌寻月这会儿看过来，念荷又道，“何不自己用上？”
听这话乌寻月没忍住拿出那块绿色宝石出来，一整块都是晶莹剔透，未经雕琢已能见其成色无上，若经能工巧匠一打磨，即便是京中也少有首饰会比得过这个去。
在手中摩挲一会还是放回去，乌寻月的心意不改，比不上别人就比不上吧，京中贵人多如牛毛，怎么也轮不到她独当一面，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礼数就很好。
过了一会她父兄下朝，乌从延才叫上乌寻月去他屋里帮他收拾书籍，兄妹俩都是同样的毛病，不肯让人碰他们最亲近的东西。
才搬两本书乌母就来了，话到嘴边拐了弯，先怨道：“怎么让皎皎做这些？”
乌寻月才想说不打紧，乌从延先嘘道：“妹妹金贵，搬两本书娘还巴巴地跑来，不知是谁告的密啊？”
知道他在油嘴，乌母捡起手边一本，正巧是《孝经》，往他肩上一拍，没就此事再多说：“快先别忙这些，家里来客了。”
乌母故意着不说来的是谁，等到了前厅，乌寻月见她爹已经在同一位老爷谈天，定睛看了看，堂上坐的不就是霍见山跟他娘？
老远跟他对上眼，霍见山亲热的冲她招手，乌寻月垂下眉眼，装没看见。倒是乌从延，很惊喜的招手回应：“是你见山哥哥哎！”
“啧，哥！”乌寻月声音高昂起来，乌从延立即示意认输，“对不住，那是我见山大哥。”
到了客人跟前还是规规矩矩行礼，乌寻月随她娘坐下，正对面便是霍见山，她故意不看他。霍见山看不清她的神色，脸上也显出挫败。
堂上的霍老爷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胖胖的身材，面上蓄起了须，眼睛左右看着乌家两个孩子，笑起来：“乌老爷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有福气哟！”
“哎，比不得你家这一个，小小年纪已是将帅之才，我家这两个望尘莫及。”
主座的两个还一来一回的客套，乌寻月已被她娘拉着去跟霍母一道：“这老头子，真没意思。”
话是霍母说的，乌寻月她娘捂着嘴偷乐显然赞同这说法，霍见山也不去跟落单的乌从延一道，挤在她们几个中间，小声喊：“皎皎。”
霍母先开腔：“小时候他就跟你们兄妹俩好，这回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来说特意要给你们的？拿出来呀！”
乌从延耳朵很尖，听得这边话中提到他，飞快朝他爹和霍老爷告饶，来到这边。
霍见山正拿出东西来，一把象牙色的刀：“给你的。”他递给乌从延，“这是边关特产的玉石，我亲手磨的。很锋利，别伤着人。”
说到最后他看了眼乌寻月，只因乌从延接了东西就已迫不及待拿开刀套，离他最近的正是乌寻月，这句嘱咐是特意说给她的。
可乌寻月盯着他一张一闭的嘴，看的是他雪白整齐的牙，想的是他说自己讲话都漏风的事。
就他记性好什么都记得住！仍气不打一处来，记倒是也记点好事，偏什么糗还什么要往外说！
“这是给皎皎的。”霍见山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沓子绒布，是边关一种稀有羊产的，每次只取羊身上最细嫩的毛，存个三五年才能织成一匹，“我记得你怕冷，用这个做衣裳或是暖手的袋子最合适，你不嫌弃可试试。”
“见山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嫌弃！”说话的是乌母，忙替乌寻月客气，“难为你还记得皎皎这毛病，她最需要这个。”
她娘捧着绒布给她看，乌寻月抚过柔软的细毛，触感确实绵绵的已经生热，她娘小声催她道谢，乌寻月收了礼不大好意思：“多谢。”
霍见山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什么？”他这会儿终于对上乌寻月骤然抬起的漂亮眉眼，越是要问，“谢谁？”
“臭小子拿乔！”霍母先佯装发怒。
乌母忙拦：“皎皎，快谢谢见山哥哥。”
他们只当是小孩子间玩闹，但乌寻月心里却知道霍见山的意图。他娘的话他是一字没理，反而对她娘的话点头认同。
莫名其妙的，最后话到了转到她这里。乌寻月被好几双眼睛看着，心里暗骂霍见山“小人”，脸上扬起得体的笑，说道：“多谢见山哥哥。”
其他人都笑起来，其中属霍见山笑的最称心，隐在别人的声音中，乌寻月分明得听他应了一声“哎”。
哎什么哎，乌寻月脸烧起来，是多谢你，又不是特意喊你。
霍见山终于等到这句久别的见山哥哥，整个人喜滋滋的，此时感觉是在天上飘。
长辈们聚在一起就爱唠往常，乌寻月她爹那边已经聊完在江星县的点点滴滴，现在转移到两家分别的那年。
“乌老弟，自你去往湖云上任，我在江星是一位知己也没有了。”霍老爷恨不能挤出几滴泪来衬托下此时情景。
乌母这边也伤感起来，与霍见山的娘手挽起手：“一别之下，几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竟都是大人样子了，岁月匆匆啊……”
提到分别，乌寻月终于肯认真看一回霍见山，细论起来，他们之间是隔着五年之久。
霍见山从军的第二年，她父亲接到调任，从江星北上往湖云为官。一开始两家还有书信往来，时间一久就淡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乌寻月的感伤，霍见山这会儿频频向她递眼神，乌寻月开了恩：“怎么？”
“你还生我气呢？”霍见山话里透出殷勤，让旁边几个都竖起耳朵。
乌寻月不讲话，自然有好奇的会问，乌从延就是那个没眼力见的：“什么事儿啊？”
霍见山当他是会接话的好兄弟，乌寻月嫌他多嘴，听霍见山将那天婚宴上的事道来，说起乌寻月换牙说话漏风，乌母笑个不停。
“她确不是吃核桃坏的，”乌母想到乌寻月大了怕羞替她回道，“她可一句没撒谎，爱吃核桃的是从延，皎皎吃不到两个就腻了。”
霍见山面上一愣，看看乌家几个人，不大相信地问道：“那、那我给的那么多核桃呢？”他辛辛苦苦剥的，连碎仁都不要，只挑完整的留下的核桃。
“全都给我哥吃了。”落重点在全字，乌寻月今儿头一回主动跟他搭话，却非要气他一下出出气不可。
乌从延对他们之间的氛围毫无所查，喜滋滋站起来道谢：“我想着还是对亏了见山兄的核桃，让愚弟记性增强不少，才能在榜上留下一名。”
霍见山本来还要质问，乌从延这下把这么一顶高帽戴到他头上反而让他不好发作。
乌寻月见他憋屈又憋住就好笑，脸上是隐着表情，但全从眼里透露出来，霍见山知道她在看笑话的小心思，一把捏住乌从延后颈，手下人一僵，听他的话却是：“好兄弟，何谈谢。”
乌寻月她父亲和哥哥每天去当差，乌母统筹上下，一切有条不紊。乌寻月跟在她娘身后学着，回到自己的屋子却叫停手：“房里的我自己来。”
除了些许的大物件是她吩咐婆子和小厮搬的，剩下的一些小玩意儿她不乐意让别人搭手。
念荷帮她把衣服收拾起来，见乌寻月将用彩绳编织的小玩意儿还跟在湖云时一样，一个一个挂在首饰盒上，不由笑起来：“小姐连这些也带来了？”
乌寻月轻“嗯”一声，这些是她自小喜欢的，还是在江星的时候跟一位老阿婆学的，后来阿婆不在了，她伤心了许久。
“小姐手真巧。”念荷将最后一件衣服领口整平，关上柜门走到乌寻月身边，“做什么便像什么。”
乌寻月笑吟吟捋顺一展宫灯式样的挂件，那上头有栓挂的小口，往下有结实的四柱，缠绕其上的是红线混黄线编出的在灯芯映照下的灯璧，下面坠着流苏，模样很精巧。
旁边还有其他式样的，念荷帮着她把其他的都收拾好，乌寻月说话了：“我想着要做一个送给孙姐姐，”手抚过面前的像模像样的挂饰，又觉得不妥，“可我担心孙姐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怕她看不上这些。”
念荷跟着乌寻月有几年了，明白她为何纠结。她一个下人亦知道这里不比以往在湖云，一步行差踏错不仅是小姐自己麻烦，还可能连累父兄家族。这送礼的事上乌寻月若闹了笑话也会给老爷少爷招来不便。
乌寻月叹口气，她上京之后的心里不仅有期待，其他更多的则是惶惑不安。那只为了婚宴添置的玉镯子已经被擦好收拾在匣子里，一同收拾进去的还有她的谨慎小心。
“老爷与少爷都是栋梁才，小姐以后不愁没有好东西用。”念荷很会说话，“听小姐讲的，那位孙小姐并非小气的人，该是不挑小姐会送她什么的。再不如，小姐日后有了好东西再赠她也不迟。”
想了想是有理，同孙茉的几番接触下乌寻月觉得她不是那种会踩高捧低的人。
念荷见她不再钻牛角尖，有些打趣道：“我知道小姐有个好东西！”
一开始乌寻月还没能明白，等看到念荷戏谑的往她首饰匣子里看，她一下明白了，想也没想道：“那个不行！”她扭过身，显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打那东西的主意，又强调，“不行。”
盒子里的是块绿宝石，很大一块，打成首饰头面绝对是京城头一份。念荷实则有些好奇：“倒不是叫小姐送给孙小姐，”乌寻月这会儿看过来，念荷又道，“何不自己用上？”
听这话乌寻月没忍住拿出那块绿色宝石出来，一整块都是晶莹剔透，未经雕琢已能见其成色无上，若经能工巧匠一打磨，即便是京中也少有首饰会比得过这个去。
在手中摩挲一会还是放回去，乌寻月的心意不改，比不上别人就比不上吧，京中贵人多如牛毛，怎么也轮不到她独当一面，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礼数就很好。
过了一会她父兄下朝，乌从延才叫上乌寻月去他屋里帮他收拾书籍，兄妹俩都是同样的毛病，不肯让人碰他们最亲近的东西。
才搬两本书乌母就来了，话到嘴边拐了弯，先怨道：“怎么让皎皎做这些？”
乌寻月才想说不打紧，乌从延先嘘道：“妹妹金贵，搬两本书娘还巴巴地跑来，不知是谁告的密啊？”
知道他在油嘴，乌母捡起手边一本，正巧是《孝经》，往他肩上一拍，没就此事再多说：“快先别忙这些，家里来客了。”
乌母故意着不说来的是谁，等到了前厅，乌寻月见她爹已经在同一位老爷谈天，定睛看了看，堂上坐的不就是霍见山跟他娘？
老远跟他对上眼，霍见山亲热的冲她招手，乌寻月垂下眉眼，装没看见。倒是乌从延，很惊喜的招手回应：“是你见山哥哥哎！”
“啧，哥！”乌寻月声音高昂起来，乌从延立即示意认输，“对不住，那是我见山大哥。”
到了客人跟前还是规规矩矩行礼，乌寻月随她娘坐下，正对面便是霍见山，她故意不看他。霍见山看不清她的神色，脸上也显出挫败。
堂上的霍老爷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胖胖的身材，面上蓄起了须，眼睛左右看着乌家两个孩子，笑起来：“乌老爷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有福气哟！”
“哎，比不得你家这一个，小小年纪已是将帅之才，我家这两个望尘莫及。”
主座的两个还一来一回的客套，乌寻月已被她娘拉着去跟霍母一道：“这老头子，真没意思。”
话是霍母说的，乌寻月她娘捂着嘴偷乐显然赞同这说法，霍见山也不去跟落单的乌从延一道，挤在她们几个中间，小声喊：“皎皎。”
霍母先开腔：“小时候他就跟你们兄妹俩好，这回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来说特意要给你们的？拿出来呀！”
乌从延耳朵很尖，听得这边话中提到他，飞快朝他爹和霍老爷告饶，来到这边。
霍见山正拿出东西来，一把象牙色的刀：“给你的。”他递给乌从延，“这是边关特产的玉石，我亲手磨的。很锋利，别伤着人。”
说到最后他看了眼乌寻月，只因乌从延接了东西就已迫不及待拿开刀套，离他最近的正是乌寻月，这句嘱咐是特意说给她的。
可乌寻月盯着他一张一闭的嘴，看的是他雪白整齐的牙，想的是他说自己讲话都漏风的事。
就他记性好什么都记得住！仍气不打一处来，记倒是也记点好事，偏什么糗还什么要往外说！
“这是给皎皎的。”霍见山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沓子绒布，是边关一种稀有羊产的，每次只取羊身上最细嫩的毛，存个三五年才能织成一匹，“我记得你怕冷，用这个做衣裳或是暖手的袋子最合适，你不嫌弃可试试。”
“见山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嫌弃！”说话的是乌母，忙替乌寻月客气，“难为你还记得皎皎这毛病，她最需要这个。”
她娘捧着绒布给她看，乌寻月抚过柔软的细毛，触感确实绵绵的已经生热，她娘小声催她道谢，乌寻月收了礼不大好意思：“多谢。”
霍见山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什么？”他这会儿终于对上乌寻月骤然抬起的漂亮眉眼，越是要问，“谢谁？”
“臭小子拿乔！”霍母先佯装发怒。
乌母忙拦：“皎皎，快谢谢见山哥哥。”
他们只当是小孩子间玩闹，但乌寻月心里却知道霍见山的意图。他娘的话他是一字没理，反而对她娘的话点头认同。
莫名其妙的，最后话到了转到她这里。乌寻月被好几双眼睛看着，心里暗骂霍见山“小人”，脸上扬起得体的笑，说道：“多谢见山哥哥。”
其他人都笑起来，其中属霍见山笑的最称心，隐在别人的声音中，乌寻月分明得听他应了一声“哎”。
哎什么哎，乌寻月脸烧起来，是多谢你，又不是特意喊你。
霍见山终于等到这句久别的见山哥哥，整个人喜滋滋的，此时感觉是在天上飘。
长辈们聚在一起就爱唠往常，乌寻月她爹那边已经聊完在江星县的点点滴滴，现在转移到两家分别的那年。
“乌老弟，自你去往湖云上任，我在江星是一位知己也没有了。”霍老爷恨不能挤出几滴泪来衬托下此时情景。
乌母这边也伤感起来，与霍见山的娘手挽起手：“一别之下，几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竟都是大人样子了，岁月匆匆啊……”
提到分别，乌寻月终于肯认真看一回霍见山，细论起来，他们之间是隔着五年之久。
霍见山从军的第二年，她父亲接到调任，从江星北上往湖云为官。一开始两家还有书信往来，时间一久就淡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乌寻月的感伤，霍见山这会儿频频向她递眼神，乌寻月开了恩：“怎么？”
“你还生我气呢？”霍见山话里透出殷勤，让旁边几个都竖起耳朵。
乌寻月不讲话，自然有好奇的会问，乌从延就是那个没眼力见的：“什么事儿啊？”
霍见山当他是会接话的好兄弟，乌寻月嫌他多嘴，听霍见山将那天婚宴上的事道来，说起乌寻月换牙说话漏风，乌母笑个不停。
“她确不是吃核桃坏的，”乌母想到乌寻月大了怕羞替她回道，“她可一句没撒谎，爱吃核桃的是从延，皎皎吃不到两个就腻了。”
霍见山面上一愣，看看乌家几个人，不大相信地问道：“那、那我给的那么多核桃呢？”他辛辛苦苦剥的，连碎仁都不要，只挑完整的留下的核桃。
“全都给我哥吃了。”落重点在全字，乌寻月今儿头一回主动跟他搭话，却非要气他一下出出气不可。
乌从延对他们之间的氛围毫无所查，喜滋滋站起来道谢：“我想着还是对亏了见山兄的核桃，让愚弟记性增强不少，才能在榜上留下一名。”
霍见山本来还要质问，乌从延这下把这么一顶高帽戴到他头上反而让他不好发作。
乌寻月见他憋屈又憋住就好笑，脸上是隐着表情，但全从眼里透露出来，霍见山知道她在看笑话的小心思，一把捏住乌从延后颈，手下人一僵，听他的话却是：“好兄弟，何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