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巳节,按例,皇上、皇后及各王公大臣将至渭河为众人赐福。当今天子刚过弱冠,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纪,早在一个月前就下了诏书,开放上林苑,邀万民同乐。

    刘病已和上官宁、张彭祖等人于上个月入了太学,圣上特命一百名博士弟子随驾上林苑以备咨考。一早众人便在五经博士的带领下先入上林苑待诏,等到天黑终于见执事太监来传话说圣上身体抱恙连夜起驾回宫,众弟子不必见驾了。

    三月的上林苑正是草长莺飞、万物生发的季节,以往都会举行为期七天的春猎,今年圣上龙体欠安,皇帝围猎便取消了,没有了皇家的束缚,那些喜好游猎的王侯贵族子弟便撒了欢,这皇家的上林苑成了少年们的天堂。

    太学这几日也给了假,这些时日刘病已便回了掖庭。许平君出嫁之期将近,刘病已也帮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许平君对霍成君所赠的一对梅花簪颇为珍视,特意做了精美的荷包连同新婚请柬请刘病已转送。可刘病已还没有去过霍府,只身前往怕有些唐突,便邀了上官宁和张彭祖同往。上官宁说起游猎之事,这几日上林苑人少了许多,正好可以带霍成君出来。刘病已原本不想去,自从入了太学,舅公对自己的学业要求比以前更严了,他想好好在家读书。可是耐不住上官宁和张彭祖的极力相劝,说霍成君早就想听皇曾孙讲故事,如果他此次缺席,恐怕他们二人以后在霍小姐面前难以立足了。刘病已受不住他们的聒噪只得应承下来。

    说话间,三个人便来到了霍府门前,门房通报过后,有霍光长子霍禹出府迎接,上官宁等人忙上前见礼,霍禹还礼后,引三人入府。霍成君听闻上官宁来访,未及更衣即来相见。

    “二哥在哪儿呢?” 上官等人尚未入厅,即听到熟悉的声音,刘病已因走在最后,先看到转过回廊的霍成君,只见她身穿藕色襦裙,腰间松散地系着一条粉色丝绦,未施脂粉的脸上因跑动透出自然的红色,发上并未佩戴钗环,只是在头顶梳起两三个花髻,胸前是两条又黑又长的花辫,辫上自上而下各坠了四颗指肚大小的珍珠。

    “次卿哥哥,你也来了!”霍成君因为跑得太急,站在刘病已面前时,胸脯微微起伏。刘病已忙移开视线,拱手道:“见过霍小姐。”

    “你以后叫我君儿吧,他都是这么叫我的。”霍成君笑着指了指已经走到厅内的上官宁。

    “小妹,不得无礼,这是先皇曾孙。”霍禹道。

    “我自然知道,不用你介绍。”霍成君娇嗔道。

    在一旁站立许久的张彭祖早已按捺不住,走到霍成君跟前道:“我说霍大小姐,我和上官都来了半天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你们有什么稀罕,又不是第一次来。”霍成君笑道。

    “小妹,别闹了,别处玩去。”霍禹沉声道。

    “哼!你们男人的事我才懒得理呢。”霍成君说罢带着丫头扭身走了。

    “小妹她从小被宠坏了,请皇曾孙不要见怪。”霍禹对刘病已道。

    “不妨事,霍小姐也是难得天真烂漫。”刘病已回道。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我都渴死了,还不把好茶快快端上来!”张彭祖说着径自向厅内走去。

    “唉!这个彭祖到哪里都改不了这毛躁的性子。”上官宁摇头表示无奈。

    “哈哈!张少爷也是真性情,快请,快请!”霍禹笑着引他们入内。

    霍禹早已安排丫头备了茶,上官宁等人入座之后,对霍禹道:“大哥,近日家父与伯父因长公主一事发生龃龉,小弟愿代家父向伯父致意。”

    霍禹也知道父亲与上官宁的父亲上官桀在朝政上有诸多不合,可这也不是身为人子的能够置喙的,于是道:“朝堂之事,我们做晚辈的也说不上话,我看你也别管这些闲事了。”霍禹比上官宁长个五六岁,如今在未央宫担任卫尉,深受朝廷器重,说话间自然显出长者风范,因姐姐的关系,他对上官宁一直以兄弟之礼相待。

    “大哥说的是,小弟只盼望伯父莫要因此伤了身子。”上官宁未涉朝堂,对父辈之间的争执也了解不多,见霍禹这么说也就就坡下驴了。

    张彭祖在一旁看着他们东扯西扯的说些听不懂的事情,便耐不住性子,开口说道:“霍大哥,我们今日前来是想霍小姐到上林苑一游,不知您是否同意?”

    “你们要带小妹去上林苑?这事恐怕需得问过母亲的意思。”霍禹说道。

    “成君她早就说过要跟皇曾孙一起到郊外游玩,我们想着出城不安全,正好上林苑这几日开围,倒是可以玩上一天。”上官宁说道。

    “这丫头准是听说皇曾孙遍游三辅之地所以才吵着要跟皇曾孙出去玩的吧?”霍禹看着刘病已继续道:“霍禹也曾听父亲说过皇曾孙一表人才、见识颇广,今日得见果然相貌堂堂,很有先帝风范啊。”

    “霍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闲时喜爱交游罢了。”刘病已拱手道。

    “好!那我就去问问家母。只是,你们必须保证要护小妹周全啊!”霍禹对上官宁向来赞赏有加,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请大哥放心,我们天黑之前一定将成君安全送回。多谢大哥。”上官宁深深鞠了一躬。

    霍禹笑着摆了摆手即去找母亲请示,厅内留下上官宁等人,张彭祖问道:“你们说霍夫人会同意吗?”

    “我这心里犹如十五只吊桶,乱的很。”上官宁道。

    “那我们就直接去跟霍小姐说。”张彭祖道。

    “你们找我什么事啊?”正说着,霍成君已经过来了,刘病已抬眼看去,只见她换过了一件梅红色罩衫,头上梳了一个飞云髻,簪了一支点翠的步摇,双鬓各有一支金丝攒簇的压鬓,压鬓正中嵌了一颗米粒宝石,耀出点点星光,两旁依旧是坠了珍珠的花辫,只在发梢用金丝线绑过。远山眉黛、粉面桃腮、樱口红唇,挂在项间的一串明珠,越发趁的她光彩夺目。

    “君儿你怎么过来了?”上官宁上前问道。

    “我看大哥去了母亲房里,料想你们肯定没有人陪,所以就过来了。”霍成君道。

    “次卿哥哥,你上次送我的梅花新开了好几朵,你看!”说着让身后的采薇把一个插着梅花的金瓶端到刘病已面前。

    刘病已没想到霍成君竟然还留着那支朱砂梅,着实有些意外,忙起身道:“让霍小姐费心了。”

    “都说让你以后叫我君儿了,难道你希望我叫你皇曾孙吗?”霍成君娇嗔道。

    “次卿不是这个意思”刘病已忙道。

    “君儿,你就不要为难次卿了,他可不像彭祖那般没有礼貌之人。”上官宁道。

    “哎~我怎么没有礼貌了,你给我说清楚!”张彭祖佯装生气道。

    “好了,我们快说正事吧!”上官宁示意大家就座道:“君儿,你不是早就想出去玩了吗?我们来就是想带你去上林苑游猎的。”

    “真的吗?太好了!”霍成君一听能出去玩,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过”上官宁忙道:“这事需得征得伯母的同意才行,否则我可不敢。”

    “我去跟娘说,娘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霍成君兴奋道。

    “大哥已经去了,我们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上官宁道。

    “不行,我得亲自去跟母亲说,你们等我啊。”说着就带着采薇、采蘋出去了。

    “这个霍小姐还真的是可爱至极啊!以后谁要娶了她,那日子一定很精彩啊!”张彭祖笑道。

    “彭祖你又口无遮拦了,成君她还是个孩子,以后不准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啊。”上官宁严肃道。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女孩子早晚都得嫁人啊,难道你想她一直永远是个孩子啊。”张彭祖打趣道。

    “你还说,当心被别人听到。”上官宁作势要去打他。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就你知道怜香惜玉。”张彭祖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乖乖端起茶杯去喝自己的茶。

    刘病已见上官宁在厅内走来走去,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便上前问道:“上官,你是不是担心霍夫人不同意霍小姐跟我们出去?”

    上官宁看了看外面仍然没有霍成君的身影,叹了口气道:“这倒不是,伯母她对成君异常宠爱,以前我也经常带她出去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刘病已松了一口气道。

    “我是担心伯父他会反对。”上官宁说道。

    “你说霍大人?”刘病已有些好奇。

    “最近我爹和伯父因为朝堂之事相争不下,我担心以后再见成君也不容易了。”上官宁担忧道。

    “有那么严重吗?我刚刚听霍禹大人的口气应该不至于,毕竟你们两家已结秦晋之好。”刘病已劝慰道。

    “你不知道,我怕的是……”上官宁摇了摇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说道:“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刘病已察觉上官宁一定有心事,还想再问,便看到霍成君欢呼雀跃地跑过来了,看样子霍夫人一定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果然,霍成君一到上官宁跟前,就拉住了他的手,高兴道:“二哥,我们快走吧。”

    “小妹,你这么快就忘了母亲的嘱托了吗?”霍禹说道。

    “哥,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再说母亲已经同意我出去玩了,你别操心了。”霍成君央求道。

    “母亲是同意你出去了,可是只消三个时辰就得回来,而且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霍禹叮嘱道。

    “我知道了,你就别啰嗦了!”霍成君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发了。

    “大哥,请您和伯母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成君。”上官宁道。

    “霍大哥,您就放心吧,有我和次卿在,一定不会让霍小姐出事的。”张彭祖说道。

    “好!本人也早就听闻皇曾孙遍游三秦之地,那小妹的安全就全赖皇曾孙看顾了。”霍禹拱手道。

    “多谢霍大人信任,次卿一定照顾小姐周全!”刘病已还礼道。

    上官宁的马车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几人跟霍禹告了别又去张府接了张嬿便向上林苑出发了 。此时已是仲春,虽有春寒,但点点桃花次第开放,正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逃之夭夭,其叶蓁蓁。间或可见两树梨花,三树海棠,虽未全开,也已含苞待放。潺潺流水、呦呦鹿鸣,好一个皇家卫苑。到了山脚,马车无法上山,上官宁命仆从看管马车,只带了些吃食便上山了。

    霍成君虽身为霍家大小姐,见惯了奇珍异宝,却鲜少外出,今日到得这人间仙境,早已是心花怒放,一下车便拉着张嬿奔向林子深处。上官宁看着兴奋异常的霍成君,不禁莞尔,就先让她好好玩玩吧。随即叫上刘病已、张彭祖二人紧随身后。

    一路上,霍成君被各种花木虫鱼吸引,不停地问这问那,上官宁和张彭祖初时还能应付,可是也有很多草木不认识,只得让身后的刘病已来回答。霍成君听着刘病已讲解各种草木的习性,简直如数家珍,内心赞叹不已。佩服道:“没想到次卿哥哥懂这么多呢,跟你出来玩一定能长不少见识。”

    刘病已言道:“我只不过平时比较喜欢看些杂书而已。”

    “那你都看什么书呢?可以借我看看吗?”霍成君问道。

    “就是一些乡农们看的,你如果想看……”

    “好了,成君,你是个一看书就想睡觉的人,恐怕借来也是放到一旁等着落灰。”张嬿笑着打断道。

    “嬿儿姐姐,我哪有?”霍成君被张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扭着身子撒娇。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上官宁招呼几个人一起向前走。刘病已低头笑了笑,随即跟上。

    往前走大约一炷香,一处百尺见方的水塘出现在眼前。都说戏水是人的天性,此时的霍成君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向水塘了。走近一看,只见水草在塘底随着水波摇曳,不时有几尾锦鲤在水草间穿梭。

    张彭祖说道:“今天我们就在这水塘边安营扎寨怎么样?”

    “好啊!好啊!”霍成君拍手叫道。

    “那我去打几只野味。”上官宁说道。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霍成君上前拉住上官宁的袖子摇道。

    上官宁说笑道:“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

    “为什么?”霍成君不想坐在这里无聊等着。

    “你忘了,上次跟我们一起去打猎,结果所有的动物都被你吓走了。”上官宁言道。

    “我……”想起上次自己看到小动物就忍不住大叫的样子,霍成君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

    待上官宁和张彭祖走后,张嬿拿起一只竹篮说:“我去林间采些蘑菇。”

    “嬿儿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霍成君也拿起竹篮说道。

    “你啊,上次吃了有毒的蘑菇差点没命,我可不敢再带你去了。”张嬿拒绝道。

    “嬿儿姐姐,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这次不会乱吃了。”霍成君举起右手发誓道。

    “不行,我答应了上官一定不能让你出现任何意外。”张嬿郑重说道。

    “你们都有事做,我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呀,那也太没趣了。”霍成君拉着张嬿的袖口央求道。

    “你可以陪皇曾孙在这里捉鱼啊。”张嬿指了指旁边的水塘。

    “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霍成君知道多说无用,只能噘着嘴答应了。

    张嬿对刘病已说道:“次卿,成君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不能让她下水啊。”

    “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霍小姐,你要注意安全。”刘病已应声道。

    张嬿走后,霍成君百无聊赖地看着刘病已已经挽起裤腿走向水塘,于是除去鞋袜也要下水,刘病已见状,赶紧制止道:“霍小姐,你不能下来,这里太危险了。”

    “这水又不深,你怕什么呢。”霍成君说着便把脚伸到水中,突然感受到刺骨的冰寒,立刻把脚缩了回去,叫了一声:“水太冷了吧!”

    刘病已看着她握着脚龇牙咧嘴的样子拿过她的鞋袜说道:“快穿上,当心着凉。”霍成君最是怕冷,只好乖乖照做。可是见到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又忍不住心里的痒,伸长了脖子看刘病已用网子捞鱼。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刘病已便从水里捞起一条半尺来长的草鱼,霍成君见到,立刻伸手去接。刘病已担心鱼滑落,于是再往前跑了两步,将鱼递到霍成君手中,指着旁边方才挖好的小水坑说道:“霍小姐,您先把鱼放到那里,我再去捉几条。”

    霍成君依言把鱼送到水坑里,赞叹道:“次卿哥哥您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抓到了这么大的鱼,我以前跟着哥哥们去捉鱼的时候,要好半天呢。”

    “这算什么,我以前出游常常在外露宿,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听着霍成君的夸赞,刘病已也起了兴致。

    “你真厉害!我以前看过很多侠客仗剑走天涯的故事,他们风餐露宿、夜住晓行,遇见不平事便凭手中宝剑除恶扬善。次卿哥哥,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呢?”成君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一脸羡慕地看着刘病已。

    “没想到霍小姐养在深闺,竟然会喜欢那些游侠。”刘病已惊奇道。

    “这些都是我在爹爹书房偷看到的,荆轲在易水江边,阔别燕太子丹,仅凭着一把残虹剑只身刺秦王,虽然他没有成功,可是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视死如归的勇气。”霍成君感慨道。

    刘病已听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荆轲、聂政、要离这些春秋刺客的故事,有些甚至都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深感震惊。原以为,当朝首辅霍光之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世间都说她娇生惯养、骄纵成性,可是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不断地颠覆自己的认知,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看着霍成君满脸向往的神情,刘病已忍不住问出口:“你真的很喜欢这些侠客吗?”

    “是啊,可是我一个女儿家是不可能像他们那样行走江湖,所以我才想让你给我讲你在外游历的故事啊。”霍成君说道。

    “如果您喜欢,我可以……讲给你听。”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带你走遍大汉的山山水水。刘病已看着她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在心里许下承诺。

    “谢谢你,次卿哥哥!”霍成君抓住刘病已的上手,兴奋地跳跃着。灿烂的笑容就夏日的骄阳,热烈、耀眼。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远处张嬿提着竹篮回来了,霍成君急忙上前接过竹篮,看着里面有半篮子的野蘑菇,高兴道:“嬿儿姐姐,你真厉害,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找到这么多啊。”

    “我都走了半天了,你是不是跟皇曾孙聊的太高兴都忘记时间了?”张嬿用手点了一下霍成君的额头。

    “嬿儿姐姐,你快来看我们捉的鱼,可多了。”霍成君拉着张嬿的手跑到水塘边。

    “看来你们也收获不少啊。”张嬿看着水坑里挤作一团的七八条鱼,感慨道:“看来今天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

    “张小姐、霍小姐,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上官和彭祖,我去捡些干柴来。”刘病已换上鞋袜,取了一根绳子便去了。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嬿儿姐姐都采了这么多蘑菇了,不能就我一个人吃白食啊。”霍成君说道。

    “可是……”

    “好不好嘛?”霍成君看着刘病已满脸期待。

    “这……”刘病已看了一眼张嬿,有些拿不定注意。

    张嬿知道以霍成君的性子如果不答应她的话肯定谁也去不了,便说道:“成君,你要跟我们保证绝不乱跑,我就让你去。”

    “好,我保证一定紧紧跟在次卿哥哥的身边!”霍成君立刻举手发誓。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张嬿笑着摇了摇头,又对刘病已说道:“皇曾孙,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顾成君了。”

    刘病已见张嬿已经答应,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同意,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霍成君去了。

    上官宁、张彭祖此时也打猎回来了,两人手上各自提着三两只山鸡、野兔。听张嬿说刘病已带着霍成君去捡柴了,便开始处理手上的猎物。可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仍然不见刘病已他们回来,上官宁不禁有些担心:“你们说他们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还不回来?”

    “没事的,病已他细心周到,一定会照顾好霍小姐的,再说他们不过是去捡些柴火,能出什么事呢?”张彭祖轻松道。

    “可是他们去了很久了,我真的有点不放心。”上官宁说道。

    “也许是他们想多寻些,走得远了,我们再等等。”张嬿也安慰道。

    上官宁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时候尚早,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吧,只好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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