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病已蹲在一片草丛后面一动不动,霍成君伏在他的身侧也是大气不敢喘,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只小白兔正在吃草,毛茸茸的小耳朵灵活地转动着,红宝石一般的小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刘病已对霍成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弓起身来猛地向前一扑,就在要抓住小白兔的瞬间,察觉到异样的小精灵立刻似离弦之箭钻进了矮丛。

    “啊呀,又让它跑掉了!”霍成君懊恼捶地,刘病已也是一脸遗憾地看着小白兔消失的方向。果然是狡猾的兔子,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抓到它。

    刘病已见霍成君失望的样子,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只狡兔,于是对她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容易让它发现,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抓它回来。”

    “好,那你小心点,一定帮我捉到它啊。”霍成君急切地说道。

    “你放心。”刘病已说完便向矮丛慢慢探去,霍成君坐到一块石头等待着。

    刘病已一路追寻着小白兔的身影,也不知跑了多远,最后终于将堵到一片乱石之中这才将它擒住。待回头去找霍成君的时候却不见她的踪影,刘病已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回应,此处正值丛林深处,常用狼豺虎豹出没,刘病已不免担心起来。他沿着走过的路线一路寻去。

    最后终于在一株山枣树上发现了一块儿布条,好像是霍成君今日所穿衣衫。顺着小道,刘病已往前寻去,果然发现了霍成君,此时她已经昏迷。刘病已心内一惊,莫不是受了重伤?赶紧快走两步,扶起霍成君。看看她身上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外伤,可是叫了几声没有答应。刘病已弯腰抱起她到旁边一处凉亭,这里是狩猎休息之处,地处空旷,比较容易被发现。他摸了摸霍成君的脉搏,脉象比较微弱,看来昏迷已久了。又试着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此时刘病已突然发现她的嘴唇开始浮现青紫,像是中毒之症,难道她是被蛇咬了不成?想到这里,顾不上男女之别轻轻掀起她的裙角,果然在小腿处有着清晰的蛇咬的痕迹,已经浮肿。以刘病已的经验判断,她正是中了蛇毒,如果不及时去毒恐有性命之忧。只得先依照古方用嘴吸出部分毒血,然后抱起霍成君往山下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刘病已来到一间医馆门前,看到一名药童正在院子里晒草药,急忙道:“川谷,快请你师父来,这位小姐被蛇咬伤了。”

    药童川谷看清来人急忙引刘病已去房内安置,刘病已把霍成君放在床榻之上,问药童:“你师父呢?”

    “皇曾孙,师父一早就去西山采药了。”药童回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刘病已担心霍成君蛇毒攻心,伤了性命。

    川谷检查了霍成君的伤处对刘病已说:“看姑娘伤口应是山上常见的黑尾蛇所伤,我先去拿一贴药暂缓一下毒性,然后去找师父回来。”

    “好,那你快去。”刘病已催促道。

    暮色降临,上官宁、张彭祖和张嬿等人在林间搜寻着刘病已和霍成君身影,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唤都都不见其踪迹,顿时紧张起来。此时耳边似乎闻得几声野兽嘶吼之声,张嬿连连惊叫。上官宁说道:“彭祖,我们三个人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你还是先送张小姐回去,再叫些人来。”

    “上官少爷,那你呢?”张嬿担心道。

    “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上官宁说道。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刚刚听到有野狼的声音,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张彭祖说道。

    “万一他们两个回来见不到人更麻烦,我有防身的匕首,不会有事的。趁现在天还没没有完全黑下来,你们赶紧走。”上官宁道。

    张彭祖见上官宁坚持,又担心张嬿的安全,于是把身上佩戴的短剑解了下来递给上官宁嘱咐道:“上官,你一定等我们回来。”

    “放心吧。”上官宁点了点头,在空地上燃起篝火。张彭祖这才放心地下山去了。

    药童走后,刘病已看霍成君面色惨白,双唇已无血色,呼吸也很微弱了,急得握住她的手道:“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伸手摸了摸霍成君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了,刘病已起身去门外的水缸盛了一盆清水,又从腰间解下汗巾用冷水浸泡之后放在霍成君的额头,一连换了几次水,可是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此时的霍成君似乎非常难受,口中不停地叫着母亲。若是霍小姐有何闪失,自己将如何向上官、向霍家交代?

    他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胡大娘常常用湿毛巾给自己擦拭全身,可是男女有别,自己岂能趁人之危?刘病已在房间不停地踱步,又多次跑到院子里去看大夫的身影,可是霍成君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也越来越烫了,痛苦的□□不允许他顾虑太多,刘病已终于把心一横,从腰间解下丝绦蒙住双眼……

    一个时辰后,川谷终于带着大夫回来了,大夫为霍成君诊过脉后,起身恭喜道:“幸得皇曾孙及时为小姐散去热毒,老夫已经命人去煎药,给小姐服下之后睡一觉就会醒来了。”

    “多谢王大夫。”刘病已起身致谢。

    “皇曾孙言重了,小人能开济世堂也是多蒙卫太子恩典,如今能为皇曾孙略尽绵薄之力正是小人福分啊。”王大夫感慨道。

    这位王大夫名为王道成,早年随师父在东宫做医官,巫蛊之祸发生时,他正巧去山中采药躲过一劫。师父死后,他便继承了师父衣钵改名换姓在上林苑外开了一间小小的医馆。刘病已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他,这才故人相见。以后每次刘病已出游都会到这里备些草药以防不时之需。

    王道成见刘病已能亲自为这位小姐解衣去热,又如此紧张这位小姐,想必是史老爷以前所说要给皇曾孙迎娶的张贺孙女了,便说道:“小人不知皇曾孙已行过嘉礼未能及时道贺还望皇曾孙不要见怪。”

    “嘉……嘉礼?”刘病已见王道成看着他和霍成君方才明白王道成误会了,可是如果此时他告知实情,岂不是有损霍成君名节。刘病已略作沉思,随即拱手道:“我与夫人仓促成婚,不敢劳烦王大夫亲临,还请王大夫海涵。”

    “皇曾孙这是说哪里话来,今时不同往日,小人能见皇曾孙成家立业已是荣幸之至,卫太子一脉终于有后了。”王道成说着竟留下几滴清泪。

    刘病已见他越说越激动,内心着实地不是滋味,急忙说道:“今日之事我和夫人一时贪玩误了回家的时辰,还请王大夫不要对他人提起,我怕……”

    王道成见皇曾孙难为情的神态,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道:“皇曾孙是怕史老爷担心吧?小人不提便是。”此次出游恐怕是皇曾孙少年心性,瞒着史老爷出来的。

    “如此就多谢了!”刘病已又打了一个躬。

    “皇曾孙不必多礼,适才让人去家里取了两件衣裳,夫人用过药后会发出汗来,请皇曾孙及时为夫人换下,免得再受风寒。”说完示意药童把盛放衣服的托盘送上前。

    “这……”刘病已有些犹豫。

    “这是小女出嫁前做的,虽然有些旧,但是不曾穿过,请皇曾孙不要嫌弃。”王道成说道。

    “谢谢王大夫。”刘病已只得双手接过。

    “那请皇曾孙好生看顾夫人,若有异常请随时召唤小人。”说完王道成便和药童关上门出去了。

    刘病已看着手上的衣服,又看向身边的霍成君,果然见她额上、颈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颈线向下流去,遇到阻隔后即濡湿了衣衫。刘病已还未见过如此安静的霍成君,沉睡中的她更添了几分柔美。昔日读诗经看到上面所描写的庄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匏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多半是歌者的溢美之词,不足信。看着眼前的睡颜,刘病已不禁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那时的一袭红衣,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是如此耀眼,那笑靥正如夏日的骄阳,能把自己冰冷的心融化。可如今却似封上了一层冰霜,无色亦无暖。思至此,刘病已更添几分自责。

    沉思间,霍成君的一声轻咳,将刘病已的思绪唤回。刘病已轻轻唤了一声霍小姐,仍是没有回应,恐是觉得热了,扯去了布衾。刘病已低头去看,果然身上衣衫湿了大半,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刘病已想起王大夫嘱托,也不再矫情,取下腰间丝绦蒙在眼上。

    日落时分,刘病已再次服侍霍成君用了汤药,摸了摸她身上的汗已尽去,方松了一口气。王道成吩咐药童准备了汤食,刘病已喂霍成君喝了几口粟米粥,自己却没食多少。夜间,霍成君又烧了两次,刘病已早准备好冷水、汗巾为其擦拭。

    东方渐白,玉兔西落,刘病已起身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看霍成君的面色恢复如常,忙叫王道成前来诊看。王道成把脉后笑道:“恭喜皇曾孙,夫人脉象平稳,可以下地了。”

    刘病已喜道:“多谢大夫妙手回春,病已感激不尽!”说话间,霍成君已经醒转,看到刘病已,轻声问道:“次卿哥哥,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王道成见霍成君醒来,急忙躬身下拜:“小人王道成参见夫人。”

    “夫人?”霍成君疑惑地看着王道成,不知他在唤谁。

    “君儿,这位是王道成大夫,昨天你不慎被毒蛇咬伤正是王大夫为你医治的。”刘病已怕霍成君起疑,急忙拦住话头。

    “多谢王大夫医治之恩!”霍成君感谢道。

    “夫人身体已无大碍,小人再去准备几服药,请皇曾孙带回去,不出几日夫人体内的毒素就尽去了。”王道成道。

    “你刚刚叫我……?”霍成君疑惑道。

    “君儿,你刚醒来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刘病已怕霍成君问出破绽,急忙将霍成君推倒在床上。

    “小人告退!”王道成见状立即退出屋外。

    “次卿哥哥我刚刚似乎听王大夫称呼我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霍成君问道。

    “对不起,霍小姐,我……我只是……为便宜行事。”刘病已尴尬道。

    “你……你跟那位王大夫说我是你的夫人,是吗?”霍成君内心升起几分怒气,说话声不觉大了几分。

    “对不起!”刘病已此时也只有道歉的份儿。

    “你竟敢坏我清誉!”霍成君气得将用手指着刘病已骂道。突然,看到胳膊上的衣服不曾见过,惊得赶紧低头看:“这是谁的衣服?!”霍成君似受到万分惊吓,猛地掀开身上的布衾,起身就要下床来。谁知起的猛了,突觉眼前一黑,又要倒下去。刘病已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霍成君用力推开他,闭上眼缓了一缓道:“这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我是怕……怕你受了风寒,你昨日中了蛇毒,发了一晚上的烧,身上……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王大夫把她女儿的衣服拿了过来。”刘病已小心解释道。

    “那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霍成君又羞又气。

    “没……没有,我是蒙着眼睛……”

    “骗人!蒙着眼睛怎么能换好衣服!”霍成君又羞又恼。

    “我没有骗你,真的是蒙着眼睛换的。”刘病已说着从身上解下腰间的丝绦想要告诉霍成君蒙眼所用之物,却忘记这丝绦一解,衣衫尽开,顿时将大半个胸膛呈现在霍成君眼前。

    “啊!坏人!登徒子!”霍成君惊得捂住了双眼,大声骂道。

    “皇曾孙,出什么事了?”从外面包草药的王道成听到声音大声问道。

    “没事!刚刚君儿看到一只老鼠被吓到了!”刘病已回道,跨步上前捂住霍成君的嘴巴,不料用力过猛,竟将霍成君扑倒,然而此时的刘病已深怕王道成知道实情,只顾低声急道:“若是被王大夫知道你我并无关系,恐怕对你的名誉更为不利,所以请霍小姐不要声张,我们快快离开这里。”

    霍成君此时又急又气又羞,恨不得将刘病已大卸八块,可是当下确实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自己一世清白就真的毁了,只好点头同意。

    “哪里有老鼠?”包好草药的王道成拿了一根木棍匆忙进来,不想正看到皇曾孙衣衫不整地将“夫人”扑倒在身下,慌得立即退到外间。

    听到动静的刘病已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正把霍成君压在床上,急忙起身整理衣衫,羞赧道:“刚刚我在抓老鼠……没抓到。”说出的话恐怕自己都不信,哪有人抓老鼠抓到床上去的。

    王道成此时早已“明白”,心道:果然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宴尔新婚,笑着走出屋外。

    刘病已起身示意霍成君噤声,慌忙将丝绦重新系起,从窗外看到王道成已经走远,于是道:“霍小姐,我们该走了。”

    此时的霍成君已是七窍生烟,听到刘病已的声音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刘病已怕霍成君再闹,急忙道:“霍小姐,你身体刚复原,不要再动气,回去后次卿任你打骂!”

    霍成君哼了一声,不管刘病已如何道歉,只顾穿衣穿鞋。刚走出房门又回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夫人的衣服在此。”王道成已经取了昨晚晾好的衣服回来。

    刘病已急忙接过来,立即被霍成君一把夺过,重重关上了房门。刘病已尴尬地摸了摸脑后,只得跟王道成致歉:“君儿她稚子心性,请王大夫不要见怪。”

    “无碍,尊夫人这么一闹,正是说明身体大好了。”王道成笑道,看了眼霍成君关闭的房门,略为神秘地将刘病已拉至一旁,小声道:“皇曾孙,夫人贵体初愈,还请皇曾孙顾念……”饶是王道成已经年过四旬,可要说出闺房之事仍然觉得难以启齿。

    “王大夫,您有话但说无妨。”刘病已坦然道。

    王道成知道皇曾孙年幼,恐怕对房中之事无甚了解,可是自己又不便相教,只得委婉说出心中隐忧:“皇曾孙,老夫也是过来之人,明白年轻人血气方刚,新婚燕尔,自然……自然急切些,可是夫人贵体初愈,实在不宜多行房事……”

    起初刘病已以为王道成会说些嘱咐成君身体的话,听到他这些话,脸上似被火烤,看来方才确实被他误会了,忙道:“王大夫,我们刚刚不是……”

    “皇曾孙不必着羞,这也是年轻夫妻之间的平常之事,小人身为大夫更是理解。只是多注意些就是。”王道成笑道。

    刘病已情知此事不宜多做解释,只好点头称是。此时霍成君已经换了先前的衣服出来,看到王道成在,又想起方才之事,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但不忘上前称谢:“君儿拜谢王大夫!”

    “夫人快快请起!”王道成回礼道:“适才我已吩咐药童为夫人抓了几贴草药,请夫人回去后每日睡前服用一贴,不出三日即可清除余毒。”

    “君儿谨遵医嘱!”霍成君再拜谢道。

    “多谢王大夫对内子的照顾,病已在此谢过,未免家中担忧,我们就此告辞!”刘病已担心多留无益,立即道。

    “好,皇曾孙和夫人快请回府吧,保重!”王道成相送至门外,拜别。

    霍成君一路上绷着脸,径自往前走。刘病已担心她的身体,又不敢多言,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行至一处凉亭,霍成君突然回头道:“我渴了,给我水喝。”

    刘病已见霍成君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急忙从身上取下水壶,递给成君:“请霍小姐慢用!”

    “怎么这个时候又叫回霍小姐了?你刚刚不是还叫我君儿的吗?”霍成君嗔道。

    “我……次卿无意冒犯,只是权宜之计,请霍小姐原谅!”刘病已再次致歉道。

    “哼!我看你就是一个伪君子!”霍成君气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知道吗?”霍成君警告道。

    “你被蛇咬伤,王大夫说还需要服几日药,不能不说吧?”刘病已道。

    “谁不让你说我被蛇咬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说……说你……”

    “我怎么样?”刘病已心生逗弄之意。

    “说你给我换衣服……”霍成君看着刘病已露出狡黠的表情,知道上了他的当,气得将水壶猛丢过去,“你明知故问!讨厌!”刘病已没有接好,水洒了出来,溅到了身上。

    “哈哈……现在是你需要换衣服了!”霍成君大笑道。

    “那霍小姐是不是也要亲自给我换呢?”刘病已说着便上前几步装作要脱衣服的样子。

    “登徒子!你不要过来!”霍成君见状吓得赶紧捂住双眼。

    “次卿每次见霍小姐都被骂登徒子,如今我不得不如小姐所愿了,否则岂不是白白担了这个污名么?”刘病已上前揽住霍成君的双肩作势要去亲她。

    “你要干什么?别碰我!否则我喊人了!”霍成君紧张道。

    “这里荒郊野岭,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不怕累坏了嗓子就使劲喊吧。”刘病已笑着将霍成君紧紧搂在怀中。

    “不!是我错了!你快放开我!”霍成君只得求饶。

    “哟!真是难得啊,名满京城的霍大小姐竟然会主动认错。”刘病已道。

    “次卿哥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登徒子了。”霍成君放软了口气道。

    “好!看在你刚刚被蛇咬过的份上就放过你了。”刘病已松开手道。

    “谢谢次卿哥哥!”霍成君忙起身施礼,突然哎呦一声。刘病已吓了一跳,以为成君被蛇咬到的伤口疼了,急忙扶她坐到一旁,蹲下身道:“快让我看看!”

    “哈哈……骗你的!”霍成君笑着跑开了。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刘病已佯装生气道。

    “谁让你刚刚气我来着,哈哈……抓不着!”两个人围着凉亭追逐着。

    “你别跑,小心伤口!”刘病已几个跨步上前,将霍成君搂在怀里。

    刘病已低头便看到成君因奔跑而起伏的胸口,只觉得一阵燥热,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些,霍成君想要挣脱却发现腰间似被铁钳箍住,忙抬头道:“次卿哥哥,你快放开我!”

    此时刘病已正感受着怀中女人娇柔的身躯,胸膛是不曾遇到过的绵软,一时情动,仿佛只看到眼前似火的红唇。

    霍成君被刘病已渐渐放大的面吓到,心脏跟着跳个不停,双颊似被碳烤,急忙抽出一只手来隔在两人之间,慌道:“我……不跑了!”

    刘病已也意识到不妥急忙放开成君,赔罪道:“对……不起,我……我……”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君儿!”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霍成君忙回头,看到大哥骑着马过来了,立刻飞奔过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仍旧活蹦乱跳的妹妹,霍禹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她一夜未归,不禁怒气中烧:“臭丫头,你这一晚上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一宿没睡!”

    “大哥,你怎么一来就骂我,我可是被蛇咬了呢。”霍成君故作委屈道。

    “什么?咬到哪了?”霍禹听后立即跳下马来,上下打量着。

    “现在已经没事了,是次卿哥哥救了我!”霍成君忙把刘病已推到霍禹面前。

    “多谢皇曾孙救命之恩,改日定当登门拜谢!”霍山急忙施礼。

    “是次卿没有照顾好令妹,还请霍大人恕罪!”刘病已还礼道。

    正说着,上官宁、张彭祖和几十位仆从也赶来了。来到成君身边争相询问霍成君和病已的情况。听说霍成君被蛇咬到,又被王大夫相救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二哥,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霍成君说道。

    “哼!我看哪条蛇还是咬的太轻了!若是咬的狠些,你以后就不敢乱跑了。”霍禹佯怒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咒我,看我回家告诉爹爹打断你的腿。”霍成君气道。

    “好啊,爹爹正在家里等着你呢,到时候看看是打断谁那条乱跑的腿!”霍禹道。

    “大哥你别骂君儿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请家里的大夫看看,小心余毒未清干净。”上官宁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上官二哥为了找你,昨天夜里在山上差点被狼叼走。”霍禹说道。

    “二哥,对不起。”霍成君乖乖地跟上官宁道歉。

    “好了,赶紧回去吧,你这一晚上肯定也受了不少罪。”上官宁爱怜地看着她。

    临走前,霍禹命人给王道成送去两封雪花银作为谢礼。霍成君和采薇、采蘋两个丫头上了一辆马车,刘病已同上官宁、张彭祖上了另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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