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晚上十一点了。
苏汐看了看放在床头的小闹钟，又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木门上。
许黎怎么还没回来。
明明昨晚九点不到就回家了，今天这么晚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难道今天的外卖单子特别多吗？
苏汐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趴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只是身后没有规律摆动的尾巴实在太让人心烦了。
可偏偏她还控制不了。
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汐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比以往要强烈许多的不安快要冲垮她的理智，因慌张而加速的心跳也让她有些难受。
苏汐来到门边，轻轻一跳，身手利落的挂在了门把手上。
伴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漆黑的环境好像对现在的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在黑暗中闪着绿光的眼睛能看清小巷里的一切角落。
她飞快的蹿上围墙，自然得仿佛就像她原本作为人的身体，无视小巷里出现的其他流浪猫，往某种直觉指向的地方奔去。
小巷里四通八达，在夜晚的环境下更显得想迷宫一样有迷惑性，要不是得益于猫猫敏感的五官，也许她也会迷失在这里。
看到了——
小巷的尽头被一辆她很熟悉的电瓶车照亮，早上许黎就是骑这辆电动车出去的。
“喵！”
许黎！
看来真是她多虑了。
心倏地放松下来，急切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慢慢喘了一口气，把紊乱的呼吸掰平一些。
“喵？”
人呢？
苏汐撒着娇靠近，却发现电瓶车后面根本没有人在。
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紧起来了。
“喵喵喵——！”
猫的声音很多变，就连苏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发出这好似被人揍了一般的叫声。
“…救…救命……”
苏汐耳尖敏感的一抖，敏锐的察觉到这细微的求救声，她顺着声音看向了更加阴暗潮湿的角落。
还没怎么靠近，夹杂着汗水味和酒臭味的角落就让她生理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苏汐忍着恶心，慢慢走了过去，柔软的爪垫踩在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内心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眼前发生了。
男人的身高不是很高，可力量上却比女人大上不少，他丝毫不手软地掐着女人的脖颈，就像对待仇人一样，恨不得把她掐死。
早上还笑容满面出去上班的许黎此刻却被男人死命压在地上，洗得发白的外卖服上全是肮脏的污秽，她奋力挣扎着，得到的却是加大的力道。
濒死的感觉几乎让她绝望，钥匙和手机早就不知道被刚刚的冲突甩到哪里去了。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男人狰狞的面容，许黎真的难以想象这是她结婚十年的丈夫，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她仇怨满满的仇人呢。
许黎苦笑一声，她本就刚下班回来，刚刚爆发出来的挣扎已然是她的极限，现在那还有反抗的力气。
可惜了，外卖箱里刚给咪咪买来的猪肉浪费了。
过往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过，一桩桩一幕幕，说来可笑，开心的日子居然只有和咪咪相处的那一天。
“喵喵喵！”
许黎听到了几声猫叫。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下一秒，她却看到刚刚还像一座庞然大物一样的男人大声痛呼，再一看就是那个挂在男人腿上的那小小的一团。
“咪咪？”
夜晚无助的女人遇见了一个给她带来奇迹的小猫咪。
但忙着一击毙命的苏汐没有时间回她，她紧紧咬住男人脆弱的脚跟。
她不知道这具猫的年龄有多大，只知道自己的体型很小，小到就像一只小猫崽，如果仅靠没有杀伤力的乳牙肯定不至于把男人咬到受伤流血。
所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撕咬。
男人吃痛，脚一蹬就要甩开她，要不是苏汐反应快，可能就要被他一脚踢在肚皮上。
如果那力道踹在她身上，怕是不死也得残。
男人捂着腿躺在地上，一边哎呦哎呦叫唤着，一边阴狠的看着苏汐，呸了一声，“妈的小畜生，我看你是找死！”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对男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尤其是在酒精的加持下，他只是休息了几秒就立马站了起来，快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苏汐的尾巴低垂着，炸毛之后更加蓬松，整个猫身都弓了起来。
她不是不怕，可是她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而且她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受到伤害，而她不做任何举措。
“喵嗷——！”
许黎看着小小的三花猫挡在她面前，示威的朝来者不善的男人示威哈气，眼眶不知怎么的有些湿润了。
她随手擦了擦眼睛，再抬头时眼神坚毅了不少。
“王林！你敢再靠近我们一步？！”
许黎冲着男人举着手机，上面赫然是已经拨通了的报警电话，里面的接警员顺着许黎的话冷酷又威严的说道：“附近的警力已经快赶到了，我建议王先生你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王林喝多了酒，酒壮怂人胆，他非但不慌不乱，反而还和接警员呛声，嚣张的很。
“我去你的，我管我的婆娘，你们还能管的到我？”
王林冲手机吐了一口口水，语气不屑，听得苏汐生气不已。
苏汐知道，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激怒男人，她一只可能一岁都没有的弱小猫咪，带着许黎这个刚被虐打的瘦弱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壮年醉汉的对手，说不定都等不到警察来，她们就被解决了。
她们现在离小区还有点距离，她的嚎叫声恐怕不能再吸引人们的关注，此时唯一能做就是拖延到警察的到来。
许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做了外卖这一行，教了她很多知识，她知道拿什么安抚生气的顾客。
同样的，她更是知道眼前这个和她相处十来年的丈夫需要她什么样的回答。
“你不就是希望我和你复婚吗？”
“你先让我回出租屋里收拾一下东西。”
酒精上头的男人根本不管这些细节，在看来只要能达成他的诉求就可以了，而且之前许黎在他这里都是乖巧温顺的，所以他也没怀疑过许黎的话。
王林打了个酒嗝，十分漫不经心，“你快点回，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你要是不回来你看我揍不揍死你。”
还说着可笑的威胁。
苏汐气得牙痒痒，可还是顾及大局，陪着被打得凄惨的许黎一步一停的回了家。
为了不让王林怀疑，她们连电瓶车都没拿，只让它毫无存在感的放在那里。
许黎因为紧张一直不敢回头看王林，但苏汐不怕呀，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确认他是不是还在看着她们。
终于看到熟悉的出租屋了。
许黎生孩子时没哭，吵架时没哭，闹离婚的时候也没哭，就连刚刚被打得不能动弹时她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可现在，看着这扇虚掩着的破旧的木门时，从被小猫崽保护时就蕴在眼底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蹲下身，将小猫抱在怀里大声哭着，似是要把这辈子所经历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嗷～”
不要哭呀。
苏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她呜咽的时候扯着嗓子叫唤，让她知道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她陪着她呢。
“离婚。我要和他离婚！”许黎蹭了蹭小猫的脑袋，小声又坚定说道。
她再也不要因为孩子犹豫了，大不了把孩子接过来和她一起住，反正她不要和那个变态一起生活了。
这么一想，脑子里纷飞的思绪被瞬间清空了，而且现在正是好时机。
许黎温柔地摸了摸小猫。
这小猫就像有着某种魔力一样，一抱着她，孤单寂寞什么的马上就没了，而且让她有了不知名的勇气，一个可以让她面对孤独的勇气。
不就是离婚嘛，有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许黎知道小猫听不懂她说的话也没办法回答她，但她就是还想确认一下。
苏汐睁着玻璃珠似的眼睛，温和又平静的望着许黎，宝石翡翠般的绿眼睛包容着把她整个人都纳入了进去。
“喵～”
当然啦！
像是心灵感应一样，许黎好像听多了怀里猫咪的意思。
她笑了，笑得热烈又自在。
许黎拖着受伤的右腿，缓步蹭到沙发边上，一手抱着苏汐，一手伸进沙发深处摸索着。
很快，一张白色的卡片就出现在她的两指尖。
而苏汐看到这张熟悉的卡片，身体一僵，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已经快要把她当作心肝肝的许黎却马上察觉了出来。
她一脸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刚刚王林刚刚踢到你了？”
但下一秒，她的手臂上就搭上了一个小爪子，柔软的爪垫安抚似地拍了拍她，再之后，一个湿凉的鼻头贴上了她的脸颊。
不知怎么的，慌张无措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黎拿着碎屏的手机仔细输入名片上的电话，在苏汐紧张的眼神中嘟嘟叫着。
最后是一串许久没人接听的忙音。
许黎有些愣神，一不小心瞄到了时间，这才一脸了然。
“都这么晚了，晏律师肯定睡了，还是等明天……”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苏汐和许黎就像两只惊弓之鸟，瞬间紧绷了身体，苏汐挡在已经不能再被欺打的许黎面前，龇牙咧嘴的冲着门口哈气。
好在门口的人不是她们所害怕的那人，而且警察。
“许小姐，我们先把王先生带走了，很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没事，辛苦你们了。”
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了之后，苏汐才慢慢放下警惕的姿态。
最后苏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困意就控制不住的席卷而来。
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被许黎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一人一猫睡得四仰八叉。
好吧，只有她睡得头不是头，脚不是脚，许黎的睡姿还是非常安静的。
外面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把简陋小屋晒得暖洋洋的。
而就在这时，许黎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
苏汐好奇的探了过去，想要看看是谁的来电，但看到那熟悉的三个大字时，还是心下一咯噔。
——晏律师。
被铃声吵醒的许黎一看来人，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接听了电话打开了免提。
于是在许黎解释完自己这边的情况后，苏汐惊恐听到对面的男人说道：“我了解了，方便线下见面细聊一下吗？”
“明天下午两点，地点你定。”
苏汐看了看放在床头的小闹钟，又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木门上。
许黎怎么还没回来。
明明昨晚九点不到就回家了，今天这么晚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难道今天的外卖单子特别多吗？
苏汐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趴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只是身后没有规律摆动的尾巴实在太让人心烦了。
可偏偏她还控制不了。
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汐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比以往要强烈许多的不安快要冲垮她的理智，因慌张而加速的心跳也让她有些难受。
苏汐来到门边，轻轻一跳，身手利落的挂在了门把手上。
伴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漆黑的环境好像对现在的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在黑暗中闪着绿光的眼睛能看清小巷里的一切角落。
她飞快的蹿上围墙，自然得仿佛就像她原本作为人的身体，无视小巷里出现的其他流浪猫，往某种直觉指向的地方奔去。
小巷里四通八达，在夜晚的环境下更显得想迷宫一样有迷惑性，要不是得益于猫猫敏感的五官，也许她也会迷失在这里。
看到了——
小巷的尽头被一辆她很熟悉的电瓶车照亮，早上许黎就是骑这辆电动车出去的。
“喵！”
许黎！
看来真是她多虑了。
心倏地放松下来，急切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慢慢喘了一口气，把紊乱的呼吸掰平一些。
“喵？”
人呢？
苏汐撒着娇靠近，却发现电瓶车后面根本没有人在。
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紧起来了。
“喵喵喵——！”
猫的声音很多变，就连苏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发出这好似被人揍了一般的叫声。
“…救…救命……”
苏汐耳尖敏感的一抖，敏锐的察觉到这细微的求救声，她顺着声音看向了更加阴暗潮湿的角落。
还没怎么靠近，夹杂着汗水味和酒臭味的角落就让她生理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苏汐忍着恶心，慢慢走了过去，柔软的爪垫踩在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内心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眼前发生了。
男人的身高不是很高，可力量上却比女人大上不少，他丝毫不手软地掐着女人的脖颈，就像对待仇人一样，恨不得把她掐死。
早上还笑容满面出去上班的许黎此刻却被男人死命压在地上，洗得发白的外卖服上全是肮脏的污秽，她奋力挣扎着，得到的却是加大的力道。
濒死的感觉几乎让她绝望，钥匙和手机早就不知道被刚刚的冲突甩到哪里去了。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男人狰狞的面容，许黎真的难以想象这是她结婚十年的丈夫，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她仇怨满满的仇人呢。
许黎苦笑一声，她本就刚下班回来，刚刚爆发出来的挣扎已然是她的极限，现在那还有反抗的力气。
可惜了，外卖箱里刚给咪咪买来的猪肉浪费了。
过往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过，一桩桩一幕幕，说来可笑，开心的日子居然只有和咪咪相处的那一天。
“喵喵喵！”
许黎听到了几声猫叫。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下一秒，她却看到刚刚还像一座庞然大物一样的男人大声痛呼，再一看就是那个挂在男人腿上的那小小的一团。
“咪咪？”
夜晚无助的女人遇见了一个给她带来奇迹的小猫咪。
但忙着一击毙命的苏汐没有时间回她，她紧紧咬住男人脆弱的脚跟。
她不知道这具猫的年龄有多大，只知道自己的体型很小，小到就像一只小猫崽，如果仅靠没有杀伤力的乳牙肯定不至于把男人咬到受伤流血。
所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撕咬。
男人吃痛，脚一蹬就要甩开她，要不是苏汐反应快，可能就要被他一脚踢在肚皮上。
如果那力道踹在她身上，怕是不死也得残。
男人捂着腿躺在地上，一边哎呦哎呦叫唤着，一边阴狠的看着苏汐，呸了一声，“妈的小畜生，我看你是找死！”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对男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尤其是在酒精的加持下，他只是休息了几秒就立马站了起来，快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苏汐的尾巴低垂着，炸毛之后更加蓬松，整个猫身都弓了起来。
她不是不怕，可是她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而且她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受到伤害，而她不做任何举措。
“喵嗷——！”
许黎看着小小的三花猫挡在她面前，示威的朝来者不善的男人示威哈气，眼眶不知怎么的有些湿润了。
她随手擦了擦眼睛，再抬头时眼神坚毅了不少。
“王林！你敢再靠近我们一步？！”
许黎冲着男人举着手机，上面赫然是已经拨通了的报警电话，里面的接警员顺着许黎的话冷酷又威严的说道：“附近的警力已经快赶到了，我建议王先生你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王林喝多了酒，酒壮怂人胆，他非但不慌不乱，反而还和接警员呛声，嚣张的很。
“我去你的，我管我的婆娘，你们还能管的到我？”
王林冲手机吐了一口口水，语气不屑，听得苏汐生气不已。
苏汐知道，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激怒男人，她一只可能一岁都没有的弱小猫咪，带着许黎这个刚被虐打的瘦弱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壮年醉汉的对手，说不定都等不到警察来，她们就被解决了。
她们现在离小区还有点距离，她的嚎叫声恐怕不能再吸引人们的关注，此时唯一能做就是拖延到警察的到来。
许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做了外卖这一行，教了她很多知识，她知道拿什么安抚生气的顾客。
同样的，她更是知道眼前这个和她相处十来年的丈夫需要她什么样的回答。
“你不就是希望我和你复婚吗？”
“你先让我回出租屋里收拾一下东西。”
酒精上头的男人根本不管这些细节，在看来只要能达成他的诉求就可以了，而且之前许黎在他这里都是乖巧温顺的，所以他也没怀疑过许黎的话。
王林打了个酒嗝，十分漫不经心，“你快点回，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你要是不回来你看我揍不揍死你。”
还说着可笑的威胁。
苏汐气得牙痒痒，可还是顾及大局，陪着被打得凄惨的许黎一步一停的回了家。
为了不让王林怀疑，她们连电瓶车都没拿，只让它毫无存在感的放在那里。
许黎因为紧张一直不敢回头看王林，但苏汐不怕呀，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确认他是不是还在看着她们。
终于看到熟悉的出租屋了。
许黎生孩子时没哭，吵架时没哭，闹离婚的时候也没哭，就连刚刚被打得不能动弹时她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可现在，看着这扇虚掩着的破旧的木门时，从被小猫崽保护时就蕴在眼底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蹲下身，将小猫抱在怀里大声哭着，似是要把这辈子所经历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嗷～”
不要哭呀。
苏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她呜咽的时候扯着嗓子叫唤，让她知道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她陪着她呢。
“离婚。我要和他离婚！”许黎蹭了蹭小猫的脑袋，小声又坚定说道。
她再也不要因为孩子犹豫了，大不了把孩子接过来和她一起住，反正她不要和那个变态一起生活了。
这么一想，脑子里纷飞的思绪被瞬间清空了，而且现在正是好时机。
许黎温柔地摸了摸小猫。
这小猫就像有着某种魔力一样，一抱着她，孤单寂寞什么的马上就没了，而且让她有了不知名的勇气，一个可以让她面对孤独的勇气。
不就是离婚嘛，有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许黎知道小猫听不懂她说的话也没办法回答她，但她就是还想确认一下。
苏汐睁着玻璃珠似的眼睛，温和又平静的望着许黎，宝石翡翠般的绿眼睛包容着把她整个人都纳入了进去。
“喵～”
当然啦！
像是心灵感应一样，许黎好像听多了怀里猫咪的意思。
她笑了，笑得热烈又自在。
许黎拖着受伤的右腿，缓步蹭到沙发边上，一手抱着苏汐，一手伸进沙发深处摸索着。
很快，一张白色的卡片就出现在她的两指尖。
而苏汐看到这张熟悉的卡片，身体一僵，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已经快要把她当作心肝肝的许黎却马上察觉了出来。
她一脸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刚刚王林刚刚踢到你了？”
但下一秒，她的手臂上就搭上了一个小爪子，柔软的爪垫安抚似地拍了拍她，再之后，一个湿凉的鼻头贴上了她的脸颊。
不知怎么的，慌张无措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黎拿着碎屏的手机仔细输入名片上的电话，在苏汐紧张的眼神中嘟嘟叫着。
最后是一串许久没人接听的忙音。
许黎有些愣神，一不小心瞄到了时间，这才一脸了然。
“都这么晚了，晏律师肯定睡了，还是等明天……”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苏汐和许黎就像两只惊弓之鸟，瞬间紧绷了身体，苏汐挡在已经不能再被欺打的许黎面前，龇牙咧嘴的冲着门口哈气。
好在门口的人不是她们所害怕的那人，而且警察。
“许小姐，我们先把王先生带走了，很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没事，辛苦你们了。”
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了之后，苏汐才慢慢放下警惕的姿态。
最后苏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困意就控制不住的席卷而来。
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被许黎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一人一猫睡得四仰八叉。
好吧，只有她睡得头不是头，脚不是脚，许黎的睡姿还是非常安静的。
外面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把简陋小屋晒得暖洋洋的。
而就在这时，许黎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
苏汐好奇的探了过去，想要看看是谁的来电，但看到那熟悉的三个大字时，还是心下一咯噔。
——晏律师。
被铃声吵醒的许黎一看来人，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接听了电话打开了免提。
于是在许黎解释完自己这边的情况后，苏汐惊恐听到对面的男人说道：“我了解了，方便线下见面细聊一下吗？”
“明天下午两点，地点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