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
“请慢走，市长女士。”
戈登局长将我和秘书送出警局，站在门口叹气，看着秘书将车门打开后收回视线，面色复杂：“路上小心，哥谭的夜晚从来不容小觑。”
我随意挥挥手，扶着车门向他笑道：“那么关于警局的‘五芒星’计划也请多加留意了，这是市政/府向警局递出的首个橄榄枝，希望以后能建立起坚固的合作关系。”
“…我会的，市长女士。”他看起来疲惫又深沉，双眸中闪着锐利的光，既没有马上同意又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含糊着，“这毕竟是个大事，我需要去通知其他人，没办法现在告诉您答案。”
“好吧。”
我再度温和笑笑，转头坐上车。
随着车门被关上，秘书启动车辆驶进哥谭的夜色中，也远离了戈登局长的视线。
他站在门口不知想了些什么，对身后走过来想要询问的警员摇了摇头，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不能确定。不管是那位秘书还是新任市长，她们的话术都密不透风。”
“究竟现实是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我们还需要观察。”戈登局长收回目光，那辆轿车已经驶进更浓郁黑暗的街道拐角，他再看不见她们的方向。
“改变哥谭，这究竟是多么庞大的野心，就连蝙蝠侠也只是维持在艰难的平衡里。”
“您是觉得她们一定会失败吗？”
新来的小警员第一次接触到市长和市长秘书这样的大人物，站在旁边悄悄踮着脚去张望轿车拾去的方向。
他闻言有些疑惑：“但我感觉市长女士说得好有道理，虽然我听不太懂，但那个‘五芒星’计划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我们的负担会减轻很多吧。”
戈登局长没说话，他何尝不清楚“五芒星”计划实施后所能带来的好处，但他终究还是无法毫无顾虑地全然答应下来。
无法将自己的担忧讲给面前这位尚且青涩，满腔热血的小警员，戈登局长只能挥挥手，将他赶回去，独自一人重新思索着市长的计划。
在城市的其它四处被选定的位置设立新的警察局，并整体形成五角的星状将哥谭市全部笼罩在五芒星之下。
不仅能够扩充警力提供就业岗位，还能做到犯罪的有效管理和制止，至少不会出现有心无力或者有力无心的情况，努力做到“早发现早管理早解决”将不法分子的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在北哥谭人流量较高的火车总站，犯罪率极高的犯罪巷共设立两所警察局，并划分为两个区域交由其作为管理。
设想的两所警局侧重点各自有所不同，但无论是以稳定秩序为主的火车总站辖区警察局，还是以追查审理案件的犯罪巷辖区警察局，在必要时刻都可以相互进行人员抽调来帮助破案以及管理秩序。
还有中部的哥谭大学和南部哥谭的大教堂广场，再加上原本就存在的这所警局，形成两两间可以相互支援的局面。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重大事件也能够从五/大警局中调动充足的人手，而不用担心会出现一个警局的警员全部被调用只留下空荡荡的警局与闯入其中肆意横行的罪犯了。
总而言之，如果“五芒星”计划真的能够妥善施行到实处，至少哥谭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危机能够缓解很多。
但是。
戈登局长一想到这位市长身上随时都带着的生命危险心里就咯噔一下，什么未来都化为烟雾飘散了。
“…唉……”他摇着头叹息，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警局。
不论他在这里如何担忧迟疑，那位市长也根本就不是来找他商量的。
那是通知。
*市政/府，傍晚
秘书将车停好，伸手敲了敲我面前摊开的文件：“亲爱的市长女士，我要拔钥匙了。”
“哦，好的同志。”我将文件收起来，刚整理好后座不知不觉间散落一片的文件，合上文件包的同时车内的灯光便熄灭。
双脚站在坚实土地上的感觉让我感觉心里轻松不少，解决完一件新的事情的感觉很不错，稍稍活动了下肩膀看向站在旁边正肆意伸懒腰的秘书。
她打着哈欠，察觉到我的目光，侧过头来开口：“怎么了吗，市长女士。”
“嘿嘿，”我乐了几声，喝了口咖啡，将不自觉间扬起的嘴角压平，“没事，秘书同志。”
“啊哈，您是在笑吗？”她挑眉。
我没说话，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的嘴角再次悄悄扬起，伸/出两根手指将它们重新压下去。
意识到这样做实在太幼稚了，于是我清咳几声放下手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麻利地承认道：“是啊。”
“原本以为来到哥谭就要面临长久时间的独自奋斗，没想到会遇到秘书同志你。”
“真好啊。能遇到秘书同志的感觉真好啊。”
我一边往市政/府内走着，一边将最后一点咖啡喝掉，把不少任务都完成的感觉让我心情都欢快不少，终于能够稍微放心点了。
又走了几步，发现秘书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身去寻找她的身影。
秘书站在车门边，还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像是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
那双一直平静如水的眸中似乎翻滚着无数暗流，将无波的湖面微光全然搅碎，最终迟迟难以平复。
好像没被夸奖过的小孩子哦。
更可爱了。以后就多夸奖一下秘书同志吧。
晚饭就请客吃热狗好了，让同志吃两份爆辣吃个够。
我向她伸/出手：“同志，请继续跟我一起为了人民而不断努力吧。”
她的表情看起来变得古怪了起来，在灯光之下让我看不明白。
当然，我觉得这样的表情其实就算我拍下来研究一天估计也是搞不明白的，我不太擅长这个。
秘书同志难道还是著名面部表情表演艺术家吗？真是多才多艺。
其实我也不太擅长煽/情，刚说完顺着下意识就伸手了，我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很像那种会被放大放在公益献血广告的宣传大使。
秘书同志，快看我向你拼命眨巴的眼镜，快/感悟到我努力释放的信息。
我的胳膊要麻了。
怎么样才能合理又不尴尬地把胳膊放下呢？
不过幸好她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快走几步伸手握住了我递过去的手。
太好了，得救了。
感谢你，秘书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同志，也是我的好同志。
“您以后想要煽/情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秘书叹气，“不然我会惊讶到想要吃两份爆辣热狗压压惊的。”
“好好好，到了办公室帮我再整理份文件就放你去吃。”我想了想，“吃完顺便再帮我带一份食物回来就好，不用其它的了。”
“办公室的咖啡用糖已经被您吃完了，我再去买些回来吧。”她说着，又闷笑了一声，“您看热狗的眼神都比——”
“快闭嘴，不然让你也写万字以上的调查报告。”我恶狠狠。
回到办公室后，秘书很快就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我，拿着我递过去的钱包颠了颠，边走边说着什么“以后不要随便把钱包交给别人——”之类的话。
不过被我敷衍过去了，因为接下来要搞的这件事情有点麻烦，我需要重新规划一下。
随着办公室门被关上，我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落笔写下几行字的下一秒，整间亮堂的办公室忽然黑暗下来。
楼下传来几声惊呼，似乎是还没有下班离开的小同志被吓了一跳。
我闭了下眼，随后再睁开时就看到蝙蝠侠站在门口，此时只要他往前走几步就能够俯视到我桌上的文件内容。
当然，如果他穿着那一身紧身制服还带着头盔和面罩在拉着窗帘的黑暗环境下还能看到的话。
“你好。”我在适应了下环境后向他问好，为表示礼貌，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蝙蝠侠同志，你吃了吗？”
他没说话，但他戴着的耳麦中的蝙蝠家族安静了瞬后说话了。
“哇哦，我有点喜欢她了。”
刚解决完一窝罪犯的夜翼蹲在巷子里的箱子上，听着对面的交谈半是感叹半是发牢骚着说道：“要知道我现在还没吃晚饭，跟这群罪犯面对面交流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他们如果能听人把话讲完或许会更好。”
“如果你是指穿着紧身衣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打完招呼就去用拳头去跟他们‘交流’的话。”
坐在电脑前面的红罗宾接过他的话茬，在话语里加上了一些毫无作用的委婉：“那恐怕很困难。”
“你喜欢人的标准就是对方会用嘴说话吗？”被勒令呆在宅子里不能出去夜巡的罗宾双手环抱，他现在情绪差劲得肉眼可见，“不要干扰父亲思考，格雷森。”
耳麦那边的夜翼耸耸肩，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虽然并不会被人看到。
我看蝙蝠侠站在那里没动静，只能再度开启话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吗？我需要快点把电源供应过来，不然这些工作我会做到明天中午。”
一说起这个我就感觉到怨念从心底升腾而起。
哥谭的前几任市长居然一点实事都没干，许多遗留问题和需要处理的工作全部堆放在一起，有时候解决个问题顺着线索翻找资料下去，居然会牵扯出十多个问题。
干什么，哥谭难道是什么程序员敲的代码吗？别管它有多少bug也别管它明天又多了几个bug，只要能跑就不用动它是吗？
没忍住走神了下，我重新看向蝙蝠侠。
“你利用了我的行动。”
他看着我：“我需要一个解释。”
耳麦那边的蝙蝠家族惊讶于他的温和，不约而同停下拌嘴开始等待。
我转着笔，想了下他在说什么：“蝙蝠侠同志，哥谭的情况你比我更加清楚。只依靠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把那群家伙全部扳倒，我需要一个势力，而我们的目的一样不是吗？”
“我看过很多资料，虽然同志你的行为过于暴力，但归根结底也是在为了哥谭的未来而付出，是为了哥谭的人民而默默承受。”
“从一点上看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啊。”
我说得声情并茂，他沉默得震耳欲聋。
蝙蝠侠侧侧头，他的目光似乎依旧锐利地盯着我，如此审视的目光。
“你无法证明。”
最终作为结尾的是这样一句话。
蝙蝠侠已经见过太多在市长位置上的人，其中不乏有能力有手腕想要改变一切的人。
但他们最终都被腐蚀掉了，各种意义上的。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位新市长在短时间内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她确实很果断，无论是在这段时间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那些问题掀起改/革，还是一晚上就整理出妥帖的规定和收拢人心。
就连选择阿卡姆作为整改最为狠戾的一刀也是有所估量，她很清楚蝙蝠侠前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挑选最为合适的并且选择用他的势力扳倒阻拦她的石头。
——这是个友善的信号，但这些还并不足以消除蝙蝠侠的疑心，他一直都是个多疑的人，而这也帮助了他很多次。
蝙蝠侠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去选择合作。
“除非蝙蝠侠没有‘眼睛’。但你没有吗？”
说了一句近乎算是挑衅的话，我观察着他的反应：“我的所作所为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除非科学杂志的言论是假的，蝙蝠并不是群居动物。”
遗憾的是，蝙蝠侠并没有任何情绪漏洞被我捕捉到，他情绪平稳得简直吓人，要不是我知道世界上从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恐怕我会怀疑他是蝙蝠妖怪。
我们之间再度陷入一种凝固般的安静中，片刻后，他再度开口：“在哥谭，没有势力你将会寸步难行，市长的权利也不足以在子弹下保护住你的心脏。”
很好，话题开始向着我喜欢的方向发展了。
这是个交易的天平，他那边放置着我需要的东西，而我的筹码直到现在还是太轻，甚至不足以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
无论是能力还是手腕，就连利用蝙蝠侠和他的罗宾所贯彻的“改变哥谭”的行动理念，这些最多只能成为让天平在制衡上摇摆不定的秤砣，我需要更多的筹码。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被流放到哥谭的原因是什么，也很清楚在这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话只会在某天死在狗资本安排好的枪下。
我从不恐惧死亡，但不能死在还没有为这片黑暗带来光亮的时候。
至少要点燃这座城市，让星火汇聚成团，将它交付给真正的主人手中，否则我就算死也绝不会甘心。
不惜一切代价。
我笑起来，真正开始感到轻松：“我从不恐惧死亡，但总会有人去恐惧。”
“你想知道我给哥谭市第一监狱的重刑犯们戴着的项圈是什么吗？”我张开双手，向他展示手腕上的那只手表，它在这段时间里也在不断滴滴答答。
“这是设计成手表的生命体征检测器，莱克斯集团秘密研发的最新产品。”
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他神色微凝，气息越发可怖起来：“你这是在将人命当做儿戏。”
“不。”我温和道，“我从不将人民的性命当做儿戏，我只是在向你压上最后一枚筹码，如果冒犯到你我会很抱歉。”
“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应该被如此对待。”他如此说着，我能感觉到蝙蝠侠的态度发生了些转变，他似乎认为我是个充满危险的罪犯预备役。
我只能叹息：“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只能特殊对待了，你在知道我可以一言不合就向别人开枪时就应该直到了吧。”
“他们还活着。”
“但我开枪了。”
我继续说着：“总而言之，我们继续。那群罪犯戴着的项圈里藏着一个微型技术，简单来说只要我死去他们也会死，而且是全部。”
“如果我终有一天会死亡，那么这就是我能够献给哥谭最后的礼花。”
“你们是拆不掉它的，就算大都会的那位亲自尝试也不行，其他外星科技就更不行了。”
“正如我所言，这是莱克斯集团研发的最新产品，现如今具体原理也只有卢瑟知道。”
我低声笑了几下：“但他不可能说的，我在和他交易的天平上放下了足够多的筹码，他不可能会透露/出来任何东西。”
“我有我的能力，我的热血。我从人民中来，是…培养了我，我不能辜负它的教导和期望，即使到了这里，我也依然要走上这条道路，我有我的信仰我的坚持！我所有的一切都要献给劳动人民大众！”
将某个字眼含糊吞咽，我向他如此高声说着，最终放下手臂，重新平静地推了推眼镜。
“请你帮助我吧，蝙蝠侠同志。哥谭能够合作的势力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我的‘心脏’只能交给你了。”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没想到这一趟普通的夜访走下来居然遇到个疯子。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感叹能来哥谭的多少都有点问题还是在痛恨于新市长居然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我都知道，自己这一番表演奏效了，天平终究重重砸落在我这边。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会在需要联系的时候把信放在窗台上，辛苦你了蝙蝠侠同志。”
蝙蝠侠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一拉斗篷便伴随着黑暗一同离开。
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恢复的电源。
我坐会位置上继续书写文件，直到过了不久后秘书带着三份热狗和咖啡用糖以及一些三明治回来。
“天哪，听说我们这里刚才断电了？”秘书将食物堆放在桌上，她嘴角还沾着点辣酱，看起来像是急匆匆得了消息饭都没吃完就赶回来了。
不断喘着粗气，她确认了下我的情况，随后才放心般拿出纸巾擦拭了下嘴角。
“我还以为是那个疯子的恐怖袭击，万幸没有吓到我们沉迷于书写文件的市长女士。”秘书一边说一边去拿热狗，“也不知道如果我再不回来，您会不会直接就忘记吃饭这回事。”
我没出声，在秘书走过来时伸手抱住了她。
“…抱歉秘书同志。”我轻轻闭上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这座城市腐蚀干净，请一定要狠狠揍我一顿。”
她沉默了很久，伸手回抱住我：“不会的。”
“您辛苦了，市长。”
“嗯。”我轻轻回应，“辛苦我了。”
紧拉着的窗帘明天就能够拉开，阳光终究会照射过来。
我从来不擅长下棋，只是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万幸，我成功了。
戈登局长将我和秘书送出警局，站在门口叹气，看着秘书将车门打开后收回视线，面色复杂：“路上小心，哥谭的夜晚从来不容小觑。”
我随意挥挥手，扶着车门向他笑道：“那么关于警局的‘五芒星’计划也请多加留意了，这是市政/府向警局递出的首个橄榄枝，希望以后能建立起坚固的合作关系。”
“…我会的，市长女士。”他看起来疲惫又深沉，双眸中闪着锐利的光，既没有马上同意又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含糊着，“这毕竟是个大事，我需要去通知其他人，没办法现在告诉您答案。”
“好吧。”
我再度温和笑笑，转头坐上车。
随着车门被关上，秘书启动车辆驶进哥谭的夜色中，也远离了戈登局长的视线。
他站在门口不知想了些什么，对身后走过来想要询问的警员摇了摇头，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不能确定。不管是那位秘书还是新任市长，她们的话术都密不透风。”
“究竟现实是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我们还需要观察。”戈登局长收回目光，那辆轿车已经驶进更浓郁黑暗的街道拐角，他再看不见她们的方向。
“改变哥谭，这究竟是多么庞大的野心，就连蝙蝠侠也只是维持在艰难的平衡里。”
“您是觉得她们一定会失败吗？”
新来的小警员第一次接触到市长和市长秘书这样的大人物，站在旁边悄悄踮着脚去张望轿车拾去的方向。
他闻言有些疑惑：“但我感觉市长女士说得好有道理，虽然我听不太懂，但那个‘五芒星’计划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我们的负担会减轻很多吧。”
戈登局长没说话，他何尝不清楚“五芒星”计划实施后所能带来的好处，但他终究还是无法毫无顾虑地全然答应下来。
无法将自己的担忧讲给面前这位尚且青涩，满腔热血的小警员，戈登局长只能挥挥手，将他赶回去，独自一人重新思索着市长的计划。
在城市的其它四处被选定的位置设立新的警察局，并整体形成五角的星状将哥谭市全部笼罩在五芒星之下。
不仅能够扩充警力提供就业岗位，还能做到犯罪的有效管理和制止，至少不会出现有心无力或者有力无心的情况，努力做到“早发现早管理早解决”将不法分子的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在北哥谭人流量较高的火车总站，犯罪率极高的犯罪巷共设立两所警察局，并划分为两个区域交由其作为管理。
设想的两所警局侧重点各自有所不同，但无论是以稳定秩序为主的火车总站辖区警察局，还是以追查审理案件的犯罪巷辖区警察局，在必要时刻都可以相互进行人员抽调来帮助破案以及管理秩序。
还有中部的哥谭大学和南部哥谭的大教堂广场，再加上原本就存在的这所警局，形成两两间可以相互支援的局面。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重大事件也能够从五/大警局中调动充足的人手，而不用担心会出现一个警局的警员全部被调用只留下空荡荡的警局与闯入其中肆意横行的罪犯了。
总而言之，如果“五芒星”计划真的能够妥善施行到实处，至少哥谭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危机能够缓解很多。
但是。
戈登局长一想到这位市长身上随时都带着的生命危险心里就咯噔一下，什么未来都化为烟雾飘散了。
“…唉……”他摇着头叹息，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警局。
不论他在这里如何担忧迟疑，那位市长也根本就不是来找他商量的。
那是通知。
*市政/府，傍晚
秘书将车停好，伸手敲了敲我面前摊开的文件：“亲爱的市长女士，我要拔钥匙了。”
“哦，好的同志。”我将文件收起来，刚整理好后座不知不觉间散落一片的文件，合上文件包的同时车内的灯光便熄灭。
双脚站在坚实土地上的感觉让我感觉心里轻松不少，解决完一件新的事情的感觉很不错，稍稍活动了下肩膀看向站在旁边正肆意伸懒腰的秘书。
她打着哈欠，察觉到我的目光，侧过头来开口：“怎么了吗，市长女士。”
“嘿嘿，”我乐了几声，喝了口咖啡，将不自觉间扬起的嘴角压平，“没事，秘书同志。”
“啊哈，您是在笑吗？”她挑眉。
我没说话，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的嘴角再次悄悄扬起，伸/出两根手指将它们重新压下去。
意识到这样做实在太幼稚了，于是我清咳几声放下手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麻利地承认道：“是啊。”
“原本以为来到哥谭就要面临长久时间的独自奋斗，没想到会遇到秘书同志你。”
“真好啊。能遇到秘书同志的感觉真好啊。”
我一边往市政/府内走着，一边将最后一点咖啡喝掉，把不少任务都完成的感觉让我心情都欢快不少，终于能够稍微放心点了。
又走了几步，发现秘书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身去寻找她的身影。
秘书站在车门边，还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像是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
那双一直平静如水的眸中似乎翻滚着无数暗流，将无波的湖面微光全然搅碎，最终迟迟难以平复。
好像没被夸奖过的小孩子哦。
更可爱了。以后就多夸奖一下秘书同志吧。
晚饭就请客吃热狗好了，让同志吃两份爆辣吃个够。
我向她伸/出手：“同志，请继续跟我一起为了人民而不断努力吧。”
她的表情看起来变得古怪了起来，在灯光之下让我看不明白。
当然，我觉得这样的表情其实就算我拍下来研究一天估计也是搞不明白的，我不太擅长这个。
秘书同志难道还是著名面部表情表演艺术家吗？真是多才多艺。
其实我也不太擅长煽/情，刚说完顺着下意识就伸手了，我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很像那种会被放大放在公益献血广告的宣传大使。
秘书同志，快看我向你拼命眨巴的眼镜，快/感悟到我努力释放的信息。
我的胳膊要麻了。
怎么样才能合理又不尴尬地把胳膊放下呢？
不过幸好她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快走几步伸手握住了我递过去的手。
太好了，得救了。
感谢你，秘书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同志，也是我的好同志。
“您以后想要煽/情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秘书叹气，“不然我会惊讶到想要吃两份爆辣热狗压压惊的。”
“好好好，到了办公室帮我再整理份文件就放你去吃。”我想了想，“吃完顺便再帮我带一份食物回来就好，不用其它的了。”
“办公室的咖啡用糖已经被您吃完了，我再去买些回来吧。”她说着，又闷笑了一声，“您看热狗的眼神都比——”
“快闭嘴，不然让你也写万字以上的调查报告。”我恶狠狠。
回到办公室后，秘书很快就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我，拿着我递过去的钱包颠了颠，边走边说着什么“以后不要随便把钱包交给别人——”之类的话。
不过被我敷衍过去了，因为接下来要搞的这件事情有点麻烦，我需要重新规划一下。
随着办公室门被关上，我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落笔写下几行字的下一秒，整间亮堂的办公室忽然黑暗下来。
楼下传来几声惊呼，似乎是还没有下班离开的小同志被吓了一跳。
我闭了下眼，随后再睁开时就看到蝙蝠侠站在门口，此时只要他往前走几步就能够俯视到我桌上的文件内容。
当然，如果他穿着那一身紧身制服还带着头盔和面罩在拉着窗帘的黑暗环境下还能看到的话。
“你好。”我在适应了下环境后向他问好，为表示礼貌，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蝙蝠侠同志，你吃了吗？”
他没说话，但他戴着的耳麦中的蝙蝠家族安静了瞬后说话了。
“哇哦，我有点喜欢她了。”
刚解决完一窝罪犯的夜翼蹲在巷子里的箱子上，听着对面的交谈半是感叹半是发牢骚着说道：“要知道我现在还没吃晚饭，跟这群罪犯面对面交流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他们如果能听人把话讲完或许会更好。”
“如果你是指穿着紧身衣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打完招呼就去用拳头去跟他们‘交流’的话。”
坐在电脑前面的红罗宾接过他的话茬，在话语里加上了一些毫无作用的委婉：“那恐怕很困难。”
“你喜欢人的标准就是对方会用嘴说话吗？”被勒令呆在宅子里不能出去夜巡的罗宾双手环抱，他现在情绪差劲得肉眼可见，“不要干扰父亲思考，格雷森。”
耳麦那边的夜翼耸耸肩，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虽然并不会被人看到。
我看蝙蝠侠站在那里没动静，只能再度开启话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吗？我需要快点把电源供应过来，不然这些工作我会做到明天中午。”
一说起这个我就感觉到怨念从心底升腾而起。
哥谭的前几任市长居然一点实事都没干，许多遗留问题和需要处理的工作全部堆放在一起，有时候解决个问题顺着线索翻找资料下去，居然会牵扯出十多个问题。
干什么，哥谭难道是什么程序员敲的代码吗？别管它有多少bug也别管它明天又多了几个bug，只要能跑就不用动它是吗？
没忍住走神了下，我重新看向蝙蝠侠。
“你利用了我的行动。”
他看着我：“我需要一个解释。”
耳麦那边的蝙蝠家族惊讶于他的温和，不约而同停下拌嘴开始等待。
我转着笔，想了下他在说什么：“蝙蝠侠同志，哥谭的情况你比我更加清楚。只依靠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把那群家伙全部扳倒，我需要一个势力，而我们的目的一样不是吗？”
“我看过很多资料，虽然同志你的行为过于暴力，但归根结底也是在为了哥谭的未来而付出，是为了哥谭的人民而默默承受。”
“从一点上看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啊。”
我说得声情并茂，他沉默得震耳欲聋。
蝙蝠侠侧侧头，他的目光似乎依旧锐利地盯着我，如此审视的目光。
“你无法证明。”
最终作为结尾的是这样一句话。
蝙蝠侠已经见过太多在市长位置上的人，其中不乏有能力有手腕想要改变一切的人。
但他们最终都被腐蚀掉了，各种意义上的。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位新市长在短时间内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她确实很果断，无论是在这段时间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那些问题掀起改/革，还是一晚上就整理出妥帖的规定和收拢人心。
就连选择阿卡姆作为整改最为狠戾的一刀也是有所估量，她很清楚蝙蝠侠前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挑选最为合适的并且选择用他的势力扳倒阻拦她的石头。
——这是个友善的信号，但这些还并不足以消除蝙蝠侠的疑心，他一直都是个多疑的人，而这也帮助了他很多次。
蝙蝠侠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去选择合作。
“除非蝙蝠侠没有‘眼睛’。但你没有吗？”
说了一句近乎算是挑衅的话，我观察着他的反应：“我的所作所为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除非科学杂志的言论是假的，蝙蝠并不是群居动物。”
遗憾的是，蝙蝠侠并没有任何情绪漏洞被我捕捉到，他情绪平稳得简直吓人，要不是我知道世界上从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恐怕我会怀疑他是蝙蝠妖怪。
我们之间再度陷入一种凝固般的安静中，片刻后，他再度开口：“在哥谭，没有势力你将会寸步难行，市长的权利也不足以在子弹下保护住你的心脏。”
很好，话题开始向着我喜欢的方向发展了。
这是个交易的天平，他那边放置着我需要的东西，而我的筹码直到现在还是太轻，甚至不足以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
无论是能力还是手腕，就连利用蝙蝠侠和他的罗宾所贯彻的“改变哥谭”的行动理念，这些最多只能成为让天平在制衡上摇摆不定的秤砣，我需要更多的筹码。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被流放到哥谭的原因是什么，也很清楚在这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话只会在某天死在狗资本安排好的枪下。
我从不恐惧死亡，但不能死在还没有为这片黑暗带来光亮的时候。
至少要点燃这座城市，让星火汇聚成团，将它交付给真正的主人手中，否则我就算死也绝不会甘心。
不惜一切代价。
我笑起来，真正开始感到轻松：“我从不恐惧死亡，但总会有人去恐惧。”
“你想知道我给哥谭市第一监狱的重刑犯们戴着的项圈是什么吗？”我张开双手，向他展示手腕上的那只手表，它在这段时间里也在不断滴滴答答。
“这是设计成手表的生命体征检测器，莱克斯集团秘密研发的最新产品。”
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他神色微凝，气息越发可怖起来：“你这是在将人命当做儿戏。”
“不。”我温和道，“我从不将人民的性命当做儿戏，我只是在向你压上最后一枚筹码，如果冒犯到你我会很抱歉。”
“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应该被如此对待。”他如此说着，我能感觉到蝙蝠侠的态度发生了些转变，他似乎认为我是个充满危险的罪犯预备役。
我只能叹息：“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只能特殊对待了，你在知道我可以一言不合就向别人开枪时就应该直到了吧。”
“他们还活着。”
“但我开枪了。”
我继续说着：“总而言之，我们继续。那群罪犯戴着的项圈里藏着一个微型技术，简单来说只要我死去他们也会死，而且是全部。”
“如果我终有一天会死亡，那么这就是我能够献给哥谭最后的礼花。”
“你们是拆不掉它的，就算大都会的那位亲自尝试也不行，其他外星科技就更不行了。”
“正如我所言，这是莱克斯集团研发的最新产品，现如今具体原理也只有卢瑟知道。”
我低声笑了几下：“但他不可能说的，我在和他交易的天平上放下了足够多的筹码，他不可能会透露/出来任何东西。”
“我有我的能力，我的热血。我从人民中来，是…培养了我，我不能辜负它的教导和期望，即使到了这里，我也依然要走上这条道路，我有我的信仰我的坚持！我所有的一切都要献给劳动人民大众！”
将某个字眼含糊吞咽，我向他如此高声说着，最终放下手臂，重新平静地推了推眼镜。
“请你帮助我吧，蝙蝠侠同志。哥谭能够合作的势力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我的‘心脏’只能交给你了。”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没想到这一趟普通的夜访走下来居然遇到个疯子。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感叹能来哥谭的多少都有点问题还是在痛恨于新市长居然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我都知道，自己这一番表演奏效了，天平终究重重砸落在我这边。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会在需要联系的时候把信放在窗台上，辛苦你了蝙蝠侠同志。”
蝙蝠侠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一拉斗篷便伴随着黑暗一同离开。
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恢复的电源。
我坐会位置上继续书写文件，直到过了不久后秘书带着三份热狗和咖啡用糖以及一些三明治回来。
“天哪，听说我们这里刚才断电了？”秘书将食物堆放在桌上，她嘴角还沾着点辣酱，看起来像是急匆匆得了消息饭都没吃完就赶回来了。
不断喘着粗气，她确认了下我的情况，随后才放心般拿出纸巾擦拭了下嘴角。
“我还以为是那个疯子的恐怖袭击，万幸没有吓到我们沉迷于书写文件的市长女士。”秘书一边说一边去拿热狗，“也不知道如果我再不回来，您会不会直接就忘记吃饭这回事。”
我没出声，在秘书走过来时伸手抱住了她。
“…抱歉秘书同志。”我轻轻闭上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这座城市腐蚀干净，请一定要狠狠揍我一顿。”
她沉默了很久，伸手回抱住我：“不会的。”
“您辛苦了，市长。”
“嗯。”我轻轻回应，“辛苦我了。”
紧拉着的窗帘明天就能够拉开，阳光终究会照射过来。
我从来不擅长下棋，只是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万幸，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