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去了浴室洗澡，江雾白碰了碰小猫的鼻子，小声说：“看你把你爸气的。”
给小猫做了一下思想工作，江雾白抱着它去浴室门口等他出来。
江雾白等了半天，情绪都快被消耗没了，但等到门一打开，还是迅速找到状态，抓起小猫的爪子挥了挥：“崽崽来跟跟爸爸说对不起了。”
裴屿：“……”
江雾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没给好脸色，看样子这个道歉是失败了。
她这时突然注意到，浴室里没有雾气。这么冷的天气，他洗冷水澡？
“喂……”江雾白刚要问他，就看裴屿已经轻车熟路进了她的房间，并且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上了她的床。
裴屿把被子拉起来，将自己蒙在了里面。
江雾白：？
这么生气的吗。
裴屿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烦躁。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看到她这么可爱。
被子突然被掀开一角，灯光照了进来，她的脸凑近：“喂，你说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啊？”
裴屿完全没听见她说了什么，看见她就突然间耳鸣得厉害，心脏也狂跳起来。又热起来了。
“嗯？”看他没反应，江雾白疑惑地歪头。
“江雾白。”
突然被叫名字，江雾白心也一抖，“怎……么了？”
裴屿又不回答了，只是看着她。
“很、很难受吗？”江雾白问出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她大概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还洗冷水澡。
“你说呢？”
江雾白一下有点慌，她把怀里的小猫放下，但小猫没走，喵喵过来踩她的脚。她脚却没知觉了似的，“可是……”
“我知道，你没准备好。”裴屿帮她说了，“所以我先睡了，你跟猫玩吧。”
江雾白很想说“不我想跟你玩”，但又说不出口。只“哦”了一声，又抱着小猫出去了。
小猫似乎很满意，一副把她从坏人那里救出来的自豪样子。
江雾白把它放在沙发上，一点也不专心地摸着，却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好一会后，她也洗好澡，把小猫安顿好后回了房间。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江雾白蹑手蹑脚上床。
刚一躺下，就被裴屿从后面抱住。
“让你跟它玩你还真跟它去玩了。”
“……还没睡啊。”
也要睡得着才行。裴屿心想着，没说话。
江雾白感受着被子里的温暖，他明明洗了冷水澡，身体却滚烫。但他只是抱着她，像之前一样，好久好久后终于睡去。
小猫的名字被取为十二。因为是在十二月十二日里捡到的。
第二天裴屿在家里逗了一天的十二。
十二从一开始的见他就哈气，逐渐到爱答不理，毕竟哈得它都累了，也没什么用。
不过等到封窗的师傅来的时候，它突然就乖乖地被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十二已经把这个房子当成了它的领地，虽然它对裴屿还是各种不满，但比起突然闯进来还制造出大动静的陌生人来说，还是对裴屿更熟悉一些。
江雾白一直在房间里戴着降噪耳机学习，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不管她怎么复习都不够，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出她最好的水平。
裴屿也没打扰她，只是十二有时候烦透了这个便宜爸爸，去挠门想找她，不过没挠两下就会被抓走。
江雾白安心地学了一整天。
晚上黎安回来了。
裴屿便要离开。
江雾白赶紧出门送他。
电梯里，沉默一会后，江雾白说：“今天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裴屿：“你的学习重要。”
“嗯……”江雾白在想，要什么时候跟他说自己打算去巴黎念书的事情。
“反正知道你就在那里，我就开心。”
听到他这话，江雾白有些愣住。
电梯已经抵达了一楼，裴屿走了出去，却在江雾白要跟出来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上楼去吧，不送了，外面冷。”
江雾白突然扑向他，一把抱住，整个人钻进他的风衣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耳朵也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裴屿微怔，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打算明年去巴黎的音乐学院上学。”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先通过了他的心脏，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在听到的那一刻，裴屿便自动安排好了她去巴黎后的行程。他并不介意每周飞过去找她。
“好啊。”裴屿说，“说的是好事，为什么这副样子？”
江雾白仰起头：“我担心你会不高兴。”
“不会。”他没资格不高兴，他总不可能让她不去她想去的地方。那样，他才会不高兴。
江雾白又把头埋进他怀里狠狠蹭了蹭。比十二蹭她蹭得厉害多了。
裴屿担心她会听到自己心化了的声音。
“好了！”江雾白突然放开他，“我要上楼了。”
说完转身，本来想快点进电梯上楼，却没想电梯刚才已经升上去了，她无用地按了按键，有些尴尬。
裴屿凑过来，从身后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下周见。”
电梯来了。
江雾白赶紧钻进去，对着他挥挥手，疯狂按下关门键。
门关上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为什么，有时候这样反而比接吻让她心跳得更快。
回到家，江雾白问：“竞赛结果怎么样？”
黎安根本没心思回答她，抱着十二吸得沉醉，“可爱死了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三花，你是公主殿下吧！”
“……”江雾白觉得她好像跟她认识的黎安不是同一个人。
-
黎安做了十二的干妈。
十二对干妈谈不上特别喜欢，但也不像对老父亲那样讨厌，被抱了就乖乖待着，但过一会就溜了。要是真不耐烦了，也会哈干妈两声。
它还是最最最喜欢江雾白。
“不愧是亲妈，十二就是你生的吧？”看着十二又一次去找江雾白，黎安说，“原来人类真的可以生小猫。”
“你一天都在看些什么啊。”江雾白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黎安：“人活着哪有压力不大的？所以上帝创造了小猫咪呀。”说着又凑过来吸十二香香软软的肚皮。
十二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叫江雾白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尽管十二面对每晚黎安的吸猫以及周末上门的裴屿，总是会露出烦躁的表情，但它还是幸福又健康地一天天长大了。
眼睛的病完全好了之后，看上去更加美貌了。在三花当中，也是相当漂亮的存在，圆圆的脸让人想要一口吃掉。
江雾白带它去上次那家宠物医院打疫苗，十二全程都乖得不行，除了被针扎的时候小小反抗了一下，但江雾白一摸它它就安静了下来。
十分心安的模样，看得出对江雾白有着绝对的信任。
还是上次那个助理，她一边给十二做着检查一边感叹：“宝贝好像变温柔了很多呢。”
十二懒懒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要不是我妈在这，你看我抽不抽你。
江雾白笑笑：“可能是因为有安全感了吧。”
“感觉你挺会驯服这种‘猛兽’的。”
“猛兽。”江雾白被这个词逗笑，这么小小的一只，哪里是猛兽了。不过想想也挺准确的，十二只是体型小了点，对着除了她之外的人，性格上妥妥是猛兽来的。
助理冲她笑了一下：“你男朋友也是。”
“嗯？”这个突然转向的意外话题让江雾白愣了一下。
“你男朋友看起来蛮有距离感的，但是还会跟你撒娇呢。”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但助理还记得很清楚，一是两人长得就让人难忘，二是相处模式又给人反差感。
江雾白领悟到她的意思，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说来还真是，她本来也觉得他像猎豹来着，不都是猫科动物吗。
像他们父女俩这样的，对着其他人是又冷又凶，但对自己认准了的人，就又黏得不行。
“看来你是一流的驯兽师。”助理说着，把十二放进航空箱，“好了，宝贝很健康。十二妈妈记得再过半个月带十二来打第二针哦，过年期间我们有人值班的。”
“好，谢谢。”江雾白带十二出了宠物医院，把航空箱放上车后座，坐上副驾驶。
裴屿问：“你们刚才聊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刚才邱夏临时来了电话说工作的事，他便没下车一起去，只是透过宠物医院的透明玻璃看着里面。
“她说我是驯兽师，把十二养得服服帖帖的。”江雾白回答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哦？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裴屿发动车前，回头看了航空箱里趴着的十二一眼。十二见他看过来，倔强地瞪了他一眼。
裴屿：“就它还猛兽呢。”
“不知道是谁被挠得哇哇乱叫。”江雾白帮他回忆他的战败时刻，还跟她告状呢。
裴屿：“……”他转移话题，问，“试也考完了，孩子疫苗也打了，现在有空了吧？”
“半个月后还要打第二针呢。”江雾白掰起手指来数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们学校的考试是结束了，但还有个交响乐要写，还有巴黎那边的考试也要准备呢，比赛的曲子我也才写了三分之一……”
总之是没一点时间留给他的。
江雾白停了下来，注意到他逐渐低下来的情绪，说道：“但过年我肯定要回家，到时候你跟我去我家过年怎么样？”
“好。”裴屿一口答应。他本来也没地方过年了。
江雾白小声说：“但是，我也要带黎安回去，你知道吧。”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除了是驯兽师，还是流浪动物收容所的所长。”
所长江雾白此刻笑盈盈看着裴屿，突然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发。跟了她，就都不是流浪动物了。
发现车没往家的方向开，江雾白也没问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把她卖了，肯定是带她去好玩的地方。
她只是问了一句：“远吗？我能睡觉吗？”
“还有一个多小时，睡会吧。”裴屿发现，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两天是什么日子。
很明显是太忙太累了，都忘记了。仔细看，能看出她的疲惫。
音乐系不像其他，不是可以靠短时间的复习就能积累出来的，音乐史的考试也许可以这样混过去，但其他就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每天练习，就会跟人拉出很大的差距。
作曲专业更是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也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可以说醒着的时间都是在思考音乐，如果做不到，那也没必要学习这个专业了。
被消耗了激情的人很多很多，很少有人能对一件事情抱有长久的热情。
江雾白也有完全不想听音乐，一点旋律性的东西都让她很烦躁，只想听白噪音的时期，但很快就又恢复状态。她知道她是真心喜欢音乐。
虽然累，但又感觉很充实，尤其是写出了自己满意的曲子时，那种巨大的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带不来的。
江雾白在车上睡得很香，甚至比在床上睡六个小时的感觉还要更好。
醒来时，车已经停了，车窗外完全是大自然的景色，一点人工的造作也没有。江雾白发了会呆，才注意到裴屿没在车上。车里的空调开着，窗户开了一点缝。
江雾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看时间，距离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两个多小时。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十二也没在。
这下江雾白赶紧下车，不知道十二跟裴屿单独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
裴屿和十二就在附近不远处的地方，他给十二套了牵引绳，毕竟这地方很大，草丛又多，要是不小心让它跑了，找回来就难了。
十二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虽然也根本没有要亲近裴屿的意思，但也只是慢悠悠地在活动范围内转着，优雅的猫步使它看起来真的跟公主似的。
江雾白见此景舒了心，她的担心太多余了，看来十二确实是成熟了。
“睡得好吗？”
“特别好。”江雾白四处看了看，“怎么来这里？”
附近有片海，还有个教堂。
给小猫做了一下思想工作，江雾白抱着它去浴室门口等他出来。
江雾白等了半天，情绪都快被消耗没了，但等到门一打开，还是迅速找到状态，抓起小猫的爪子挥了挥：“崽崽来跟跟爸爸说对不起了。”
裴屿：“……”
江雾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没给好脸色，看样子这个道歉是失败了。
她这时突然注意到，浴室里没有雾气。这么冷的天气，他洗冷水澡？
“喂……”江雾白刚要问他，就看裴屿已经轻车熟路进了她的房间，并且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上了她的床。
裴屿把被子拉起来，将自己蒙在了里面。
江雾白：？
这么生气的吗。
裴屿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烦躁。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看到她这么可爱。
被子突然被掀开一角，灯光照了进来，她的脸凑近：“喂，你说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啊？”
裴屿完全没听见她说了什么，看见她就突然间耳鸣得厉害，心脏也狂跳起来。又热起来了。
“嗯？”看他没反应，江雾白疑惑地歪头。
“江雾白。”
突然被叫名字，江雾白心也一抖，“怎……么了？”
裴屿又不回答了，只是看着她。
“很、很难受吗？”江雾白问出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她大概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还洗冷水澡。
“你说呢？”
江雾白一下有点慌，她把怀里的小猫放下，但小猫没走，喵喵过来踩她的脚。她脚却没知觉了似的，“可是……”
“我知道，你没准备好。”裴屿帮她说了，“所以我先睡了，你跟猫玩吧。”
江雾白很想说“不我想跟你玩”，但又说不出口。只“哦”了一声，又抱着小猫出去了。
小猫似乎很满意，一副把她从坏人那里救出来的自豪样子。
江雾白把它放在沙发上，一点也不专心地摸着，却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好一会后，她也洗好澡，把小猫安顿好后回了房间。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江雾白蹑手蹑脚上床。
刚一躺下，就被裴屿从后面抱住。
“让你跟它玩你还真跟它去玩了。”
“……还没睡啊。”
也要睡得着才行。裴屿心想着，没说话。
江雾白感受着被子里的温暖，他明明洗了冷水澡，身体却滚烫。但他只是抱着她，像之前一样，好久好久后终于睡去。
小猫的名字被取为十二。因为是在十二月十二日里捡到的。
第二天裴屿在家里逗了一天的十二。
十二从一开始的见他就哈气，逐渐到爱答不理，毕竟哈得它都累了，也没什么用。
不过等到封窗的师傅来的时候，它突然就乖乖地被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十二已经把这个房子当成了它的领地，虽然它对裴屿还是各种不满，但比起突然闯进来还制造出大动静的陌生人来说，还是对裴屿更熟悉一些。
江雾白一直在房间里戴着降噪耳机学习，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不管她怎么复习都不够，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出她最好的水平。
裴屿也没打扰她，只是十二有时候烦透了这个便宜爸爸，去挠门想找她，不过没挠两下就会被抓走。
江雾白安心地学了一整天。
晚上黎安回来了。
裴屿便要离开。
江雾白赶紧出门送他。
电梯里，沉默一会后，江雾白说：“今天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裴屿：“你的学习重要。”
“嗯……”江雾白在想，要什么时候跟他说自己打算去巴黎念书的事情。
“反正知道你就在那里，我就开心。”
听到他这话，江雾白有些愣住。
电梯已经抵达了一楼，裴屿走了出去，却在江雾白要跟出来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上楼去吧，不送了，外面冷。”
江雾白突然扑向他，一把抱住，整个人钻进他的风衣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耳朵也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裴屿微怔，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打算明年去巴黎的音乐学院上学。”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先通过了他的心脏，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在听到的那一刻，裴屿便自动安排好了她去巴黎后的行程。他并不介意每周飞过去找她。
“好啊。”裴屿说，“说的是好事，为什么这副样子？”
江雾白仰起头：“我担心你会不高兴。”
“不会。”他没资格不高兴，他总不可能让她不去她想去的地方。那样，他才会不高兴。
江雾白又把头埋进他怀里狠狠蹭了蹭。比十二蹭她蹭得厉害多了。
裴屿担心她会听到自己心化了的声音。
“好了！”江雾白突然放开他，“我要上楼了。”
说完转身，本来想快点进电梯上楼，却没想电梯刚才已经升上去了，她无用地按了按键，有些尴尬。
裴屿凑过来，从身后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下周见。”
电梯来了。
江雾白赶紧钻进去，对着他挥挥手，疯狂按下关门键。
门关上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为什么，有时候这样反而比接吻让她心跳得更快。
回到家，江雾白问：“竞赛结果怎么样？”
黎安根本没心思回答她，抱着十二吸得沉醉，“可爱死了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三花，你是公主殿下吧！”
“……”江雾白觉得她好像跟她认识的黎安不是同一个人。
-
黎安做了十二的干妈。
十二对干妈谈不上特别喜欢，但也不像对老父亲那样讨厌，被抱了就乖乖待着，但过一会就溜了。要是真不耐烦了，也会哈干妈两声。
它还是最最最喜欢江雾白。
“不愧是亲妈，十二就是你生的吧？”看着十二又一次去找江雾白，黎安说，“原来人类真的可以生小猫。”
“你一天都在看些什么啊。”江雾白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黎安：“人活着哪有压力不大的？所以上帝创造了小猫咪呀。”说着又凑过来吸十二香香软软的肚皮。
十二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叫江雾白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尽管十二面对每晚黎安的吸猫以及周末上门的裴屿，总是会露出烦躁的表情，但它还是幸福又健康地一天天长大了。
眼睛的病完全好了之后，看上去更加美貌了。在三花当中，也是相当漂亮的存在，圆圆的脸让人想要一口吃掉。
江雾白带它去上次那家宠物医院打疫苗，十二全程都乖得不行，除了被针扎的时候小小反抗了一下，但江雾白一摸它它就安静了下来。
十分心安的模样，看得出对江雾白有着绝对的信任。
还是上次那个助理，她一边给十二做着检查一边感叹：“宝贝好像变温柔了很多呢。”
十二懒懒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要不是我妈在这，你看我抽不抽你。
江雾白笑笑：“可能是因为有安全感了吧。”
“感觉你挺会驯服这种‘猛兽’的。”
“猛兽。”江雾白被这个词逗笑，这么小小的一只，哪里是猛兽了。不过想想也挺准确的，十二只是体型小了点，对着除了她之外的人，性格上妥妥是猛兽来的。
助理冲她笑了一下：“你男朋友也是。”
“嗯？”这个突然转向的意外话题让江雾白愣了一下。
“你男朋友看起来蛮有距离感的，但是还会跟你撒娇呢。”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但助理还记得很清楚，一是两人长得就让人难忘，二是相处模式又给人反差感。
江雾白领悟到她的意思，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说来还真是，她本来也觉得他像猎豹来着，不都是猫科动物吗。
像他们父女俩这样的，对着其他人是又冷又凶，但对自己认准了的人，就又黏得不行。
“看来你是一流的驯兽师。”助理说着，把十二放进航空箱，“好了，宝贝很健康。十二妈妈记得再过半个月带十二来打第二针哦，过年期间我们有人值班的。”
“好，谢谢。”江雾白带十二出了宠物医院，把航空箱放上车后座，坐上副驾驶。
裴屿问：“你们刚才聊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刚才邱夏临时来了电话说工作的事，他便没下车一起去，只是透过宠物医院的透明玻璃看着里面。
“她说我是驯兽师，把十二养得服服帖帖的。”江雾白回答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哦？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裴屿发动车前，回头看了航空箱里趴着的十二一眼。十二见他看过来，倔强地瞪了他一眼。
裴屿：“就它还猛兽呢。”
“不知道是谁被挠得哇哇乱叫。”江雾白帮他回忆他的战败时刻，还跟她告状呢。
裴屿：“……”他转移话题，问，“试也考完了，孩子疫苗也打了，现在有空了吧？”
“半个月后还要打第二针呢。”江雾白掰起手指来数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们学校的考试是结束了，但还有个交响乐要写，还有巴黎那边的考试也要准备呢，比赛的曲子我也才写了三分之一……”
总之是没一点时间留给他的。
江雾白停了下来，注意到他逐渐低下来的情绪，说道：“但过年我肯定要回家，到时候你跟我去我家过年怎么样？”
“好。”裴屿一口答应。他本来也没地方过年了。
江雾白小声说：“但是，我也要带黎安回去，你知道吧。”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除了是驯兽师，还是流浪动物收容所的所长。”
所长江雾白此刻笑盈盈看着裴屿，突然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发。跟了她，就都不是流浪动物了。
发现车没往家的方向开，江雾白也没问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把她卖了，肯定是带她去好玩的地方。
她只是问了一句：“远吗？我能睡觉吗？”
“还有一个多小时，睡会吧。”裴屿发现，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两天是什么日子。
很明显是太忙太累了，都忘记了。仔细看，能看出她的疲惫。
音乐系不像其他，不是可以靠短时间的复习就能积累出来的，音乐史的考试也许可以这样混过去，但其他就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每天练习，就会跟人拉出很大的差距。
作曲专业更是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也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可以说醒着的时间都是在思考音乐，如果做不到，那也没必要学习这个专业了。
被消耗了激情的人很多很多，很少有人能对一件事情抱有长久的热情。
江雾白也有完全不想听音乐，一点旋律性的东西都让她很烦躁，只想听白噪音的时期，但很快就又恢复状态。她知道她是真心喜欢音乐。
虽然累，但又感觉很充实，尤其是写出了自己满意的曲子时，那种巨大的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带不来的。
江雾白在车上睡得很香，甚至比在床上睡六个小时的感觉还要更好。
醒来时，车已经停了，车窗外完全是大自然的景色，一点人工的造作也没有。江雾白发了会呆，才注意到裴屿没在车上。车里的空调开着，窗户开了一点缝。
江雾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看时间，距离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两个多小时。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十二也没在。
这下江雾白赶紧下车，不知道十二跟裴屿单独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
裴屿和十二就在附近不远处的地方，他给十二套了牵引绳，毕竟这地方很大，草丛又多，要是不小心让它跑了，找回来就难了。
十二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虽然也根本没有要亲近裴屿的意思，但也只是慢悠悠地在活动范围内转着，优雅的猫步使它看起来真的跟公主似的。
江雾白见此景舒了心，她的担心太多余了，看来十二确实是成熟了。
“睡得好吗？”
“特别好。”江雾白四处看了看，“怎么来这里？”
附近有片海，还有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