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竟然如此，柏晓也不在乎多几条人命，她对薄伽丘说：“开枪。”
薄伽丘难得没有问为什么，子弹出膛，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擦着牧辰的肩膀而过。
薄伽丘的手在抖，一个军人，手居然能抖成帕金森，柏晓感到不思议。
她夺过枪，对准牧辰的额头，牧辰没有干站着，趴在地上，子弹碰到墙壁，被挡了下来。
柏晓还要开枪，薄伽丘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刚才故意的，对吗？”
薄伽丘：“对。”
柏晓哼了声，握着枪的五根手指依次张开，□□落地，她转头就走。
薄伽丘捡起□□，赶紧追上：“你刚才为什么要杀他？”
“是他要杀我。”
“他只是想活着。”
“谁不想活着？”
柏晓停下脚步，看向前方的聚会厅。她听到了吵闹声。
薄伽丘抿嘴，一只手挡在柏晓面前，举起枪。
重物锄地的声音。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小心推开门，怀里抱着冲锋枪，红外线照在柏晓脸上。
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出现，上面显示了柏晓的身体状况，在见到营养不良的那一行时，有位士兵说：“牧云星的人？”
柏晓点头，趁薄伽丘没有防备自己，一肘子打在薄伽丘的肩部，薄伽丘回头瞪她，她却微笑着抽走了薄伽丘手中的枪，扔在地上，一脚踢到士兵那边。
她举起双手：“我是牧云星的孤女，莱特妮小姐的朋友。”
士兵笑：“小姐，我们眼睛不瞎，这位先生分明是在保护你。我认得审判庭的制服。”
几个士兵上来压住她。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且是未成年的份儿上，我们不介意送你去审判庭，由审判庭来决定你是否可以活下去。”
柏晓闭上眼：“谢谢。”
她暂时是活下来了，薄伽丘就不怎么好了，战舰上的士兵们故意嘲讽莱茵家和亚伯罕机甲学院，薄伽丘暴怒，先出手伤人，是理也直了，一群人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嘴里念叨着什么“莱茵”“你也有今天”这种情绪化句子。
总之，柏晓这个战斗力堪忧的菜鸡一根头发都没掉，而薄伽丘这个有能力翻盘的人被揍成了可颂面包，被一床棉被裹了起来，躺在光滑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聚会厅的环境还算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有双手被捆住了的柏晓心情很不错。
.
士兵们很快就占领了星舰，躺在地板上的多了个阮博特，莱特妮也来了一次，她一身轻松，弹了下薄伽丘的额头，还颇为遗憾。
她捧着杯热可可，坐在沙发扶手上：“薄伽丘怎么成这样了，我还想看看他和我弟弟谁厉害呢。”
柏晓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阮博特跪得太快，‘罪犯反抗强烈可就地击毙’这条法律用不了。”
“你还想亲手杀死他？”
莱特妮抿了口热可可，笑而不语。
柏晓歪头：“我没意见,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牧辰。”
“牧辰在跟我弟弟聊科学院的事情，我旁听了一会儿，觉得好没意思，就来找你了。”
“小晓，你是想去首都星对吧？”莱特妮吹散热可可冒出的白气，神色从容。
柏晓也不打算遮掩，直接点头。
“好。”莱特妮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去，柏晓见她单薄的窄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牧辰有一句话说对了，莱特妮对牧云星的人是有感情的。
柏晓叹了口气。
她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打算做什么，这是莱特妮的选择，她尊重这个唯一的朋友。
聚会厅有一些食物，莱特妮才刚走没多久，就有两个士兵勾肩搭背走进来，他们还穿着白色制服，只是取下了头盔和面罩，看样子才二三十岁，长相也不是特别突出，跟牧云星上的年轻人差不多。
他们直接略过蛋糕和烤得金黄的炸鸡，取下一篮子黑面包，就着冰水往下咽。
柏晓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高个的士兵给她扔来一片面包，面包准确无误落到了柏晓的大腿上。
奈何柏晓的手被绑住了，眼巴巴盯着两位士兵看。
士兵们对视一眼，当着柏晓的面石头剪刀布，输了的那个从餐台上拿起了小蛋糕，一勺勺喂给柏晓吃，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入党。
柏晓突然想笑。
但愿他们能够活下来吧。
.
驾驶室，莱特妮将军放下红色茶杯，操作台的上面，蓝色屏幕上在播放星云图，从星系到星座，再具体到某一个星球，最终停留在一颗蓝色小星球上，那是帝国的母星，人类诞生的地方。
将军胸前银白色徽章反射星空的光芒。
“焚尽银河，为我们在黄昏之战死去的同胞报仇，这就是科学院存在的意义。”
牧辰点了点头。
屏幕里，一群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欢呼雀跃，流着泪拥抱身旁的同事。
画面一转，一艘小型舰船从蓝色的星球出来，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事情，三十艘舰船走出母亲，驶向星空。
人类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在距离母亲四光年的小行星上建立了第一个殖民地，然后，屏幕一晃，那蓝色的星球没有了。
“牧先生，希望你能够穿上白大衣，为我们这些在前线的士兵研……”
莱特妮小姐一脚踹开房门：“你觉得审判庭会怎么处置那群堕落士兵？”
“帝国不允许犯罪……”
“是是是是。”莱特妮小姐心不在焉，指甲盖弹出一颗小石子，“你听到了吧，他要你们死。”
她是对牧辰说的，但牧辰还没有反应过来，莱特妮将军开口：“姐，你怎么了？”
“我不想呆在这里，喊你手下派个小型舰船过来，我要去你的战舰上玩儿玩儿。”
莱特妮将军笑容勉强，他本来是想拒绝的，莱特妮小姐一记眼刀甩过来，将军立马认怂，改口道：“好，你等一会儿。”
等莱特妮将军开启光脑发出信息，莱特妮小姐又对牧辰说：“听到了吧。”
“什么？”
莱特妮小姐从羽绒服兜里掏出□□，对上莱特妮将军：“现在，请牧先生切断星舰跟战舰的联系，连接上星舰的精神网。”
话音未落，莱特妮小姐毫不犹疑开了枪，莱特妮将军倒下，双目还死死瞪着莱特妮小姐，满脸不可置信，莱特妮小姐喝道：“走！”
房间门开启，走廊里空无一人，莱特妮小姐背对光源站立，擦了下枪口。
她说：“现在是士兵们的午睡时间。星舰的隔音功能真强啊。”
“我是科研人员，”牧辰自动忽略这句，回答前两句，“我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精神训练，贸然连接星舰的精神网，我会死。”
莱特妮把枪口对准了牧辰，牧辰又赶忙改口：“我给阮博特的芯片链接了我的光脑，我可以跟他共享精神网，他的大脑连接，我来操控。”
“阮博特死了，你能保证星舰在精神网驾驶的情况下不坠落吗？”
“最多五分钟。”
“那走。”
牧辰承认，刚才莱特妮小姐对莱特妮将军的那枪吓到他了。他一直以为莱特妮小姐是想审判庭的士兵死的，如果他不告诉阮博特这位莱特妮就是审判庭的莱特妮，那么阮博特不会想劫持星舰跑路，只能跟牧云星上十三亿人一起死。
但阮博特劫持星舰逃出来也是死路一条，莱特妮小姐搞这么大一出，图什么？
莱特妮说：“图我快乐。”
“……那您真厉害。”
聚会厅，两个士兵正百无聊赖地聊天，柏晓吃饱喝足，偶尔插一句，气氛还算融洽。
如果莱特妮小姐不一脚踹开房门就好了。
见来人是莱特妮，士兵们转回头继续聊天，只是声音小了些，柏晓却见莱特妮舔了下嘴角，两枪送他们去见上帝。
莱特妮还幼稚地比了个耶，解开柏晓手腕上的绳子，一脚踹醒阮博特。
莱特妮脚踩小蛋糕，阴恻恻笑：“马上连接星舰的精神网。”
阮博特弱弱点头，为了快速清醒还让柏晓扇他一巴掌，柏晓恭敬不如从命，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
阮博特捂着鼻子，被柏晓和莱特妮一人拉一只手，向驾驶室狂奔。
牧辰跑了一会儿，实在是跟不上，蹲在走廊上气喘吁吁，见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眉头紧锁。
太不对劲了。
而在驾驶室，阮博特连接上精神网，把死不瞑目的莱特妮将军拖到一边，坐在椅子上对莱特妮说：“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会帮助。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小姐。”
他刚说完，莱特妮就笑吟吟地用枪抵上他的额头：“你跟牧辰，关系挺不错的。”
阮博特一脸茫然，柏晓嗤笑。
笑完，柏晓看了眼莱特妮将军，血洞在莱特妮将军的右眼上方，眉毛的位置。
莱特妮将军还没有死。
莱特妮小姐又放下了枪，换了副口吻：“阮先生，你看，我为了救你，连我弟弟都杀了呢。唉，我也是罪人喽。”
柏晓翻译：“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难道还想瞒着我们，你跟牧辰的算计？”
阮博特移开目光：“别的人呢？”
“不在星舰上。”莱特妮摊手，“我费了好大口舌才说服我弟留下你。”
他说，“我们战胜莱特妮将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的筹码......如果莱特妮小姐自杀，牧先生是我的人质。如果谈判破裂，他们杀了我，牧先生会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控制星舰撞向战舰，为他在牧神星上的家人报仇，也为了审判庭的士兵们报仇。”
“我默认了牧先生联系外界，他得有价值，审判庭才愿意为了他和我们谈判。”
然后牧辰转头把他们给卖了。
柏晓抱臂，“牧辰是脑子有问题，才冒着死亡的风险给你们报仇啊。”
阮博特：“我没有要求他必须那么做。”
那牧辰多半是不会做。
牧辰拿阮博特的信任当给审判庭的投诚票，而阮博特似乎是知道牧辰的小心思，却不打算组织，有意思。
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实属罕见。
等牧辰进入驾驶室，阮博特把脑海中的画面投放到屏幕上。
一架很小的舰船正在靠近星舰，而与此同时，一通电话打来。
战舰上的人发现星舰脱离掌控了。
阮博特咽下口水，莱特妮小姐点头：“挂了。”
阮博特没有动。
屏幕一闪，战舰在干扰精神网，阮博特扶着额，看起来痛苦不堪。
断断续续的女声：“将军，您怎么样的？”
“阮先生，希望您想清楚，伤害将军是什么罪行！”
“审判庭不会......”
阮博特猛地吐出一口血，星舰晃动，士兵们应该醒了。
在士兵破门而入的前一秒，莱特妮一枪蹦了阮博特，然后潇洒转身：“你们来晚了啊。”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阮博特袭击将军，我这是为了保护将军正当防卫，没有违反帝国法律。”
莱特妮聊了一下头发，柏晓指着监控。
牧辰：“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五秒已过，我控制不了精神网。”
屏幕里的金发女郎尖叫：“莱特妮小姐杀了将军！”
牧辰终于吐出了那句话：“你神经病吧！”
薄伽丘难得没有问为什么，子弹出膛，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擦着牧辰的肩膀而过。
薄伽丘的手在抖，一个军人，手居然能抖成帕金森，柏晓感到不思议。
她夺过枪，对准牧辰的额头，牧辰没有干站着，趴在地上，子弹碰到墙壁，被挡了下来。
柏晓还要开枪，薄伽丘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刚才故意的，对吗？”
薄伽丘：“对。”
柏晓哼了声，握着枪的五根手指依次张开，□□落地，她转头就走。
薄伽丘捡起□□，赶紧追上：“你刚才为什么要杀他？”
“是他要杀我。”
“他只是想活着。”
“谁不想活着？”
柏晓停下脚步，看向前方的聚会厅。她听到了吵闹声。
薄伽丘抿嘴，一只手挡在柏晓面前，举起枪。
重物锄地的声音。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小心推开门，怀里抱着冲锋枪，红外线照在柏晓脸上。
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出现，上面显示了柏晓的身体状况，在见到营养不良的那一行时，有位士兵说：“牧云星的人？”
柏晓点头，趁薄伽丘没有防备自己，一肘子打在薄伽丘的肩部，薄伽丘回头瞪她，她却微笑着抽走了薄伽丘手中的枪，扔在地上，一脚踢到士兵那边。
她举起双手：“我是牧云星的孤女，莱特妮小姐的朋友。”
士兵笑：“小姐，我们眼睛不瞎，这位先生分明是在保护你。我认得审判庭的制服。”
几个士兵上来压住她。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且是未成年的份儿上，我们不介意送你去审判庭，由审判庭来决定你是否可以活下去。”
柏晓闭上眼：“谢谢。”
她暂时是活下来了，薄伽丘就不怎么好了，战舰上的士兵们故意嘲讽莱茵家和亚伯罕机甲学院，薄伽丘暴怒，先出手伤人，是理也直了，一群人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嘴里念叨着什么“莱茵”“你也有今天”这种情绪化句子。
总之，柏晓这个战斗力堪忧的菜鸡一根头发都没掉，而薄伽丘这个有能力翻盘的人被揍成了可颂面包，被一床棉被裹了起来，躺在光滑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聚会厅的环境还算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有双手被捆住了的柏晓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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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很快就占领了星舰，躺在地板上的多了个阮博特，莱特妮也来了一次，她一身轻松，弹了下薄伽丘的额头，还颇为遗憾。
她捧着杯热可可，坐在沙发扶手上：“薄伽丘怎么成这样了，我还想看看他和我弟弟谁厉害呢。”
柏晓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阮博特跪得太快，‘罪犯反抗强烈可就地击毙’这条法律用不了。”
“你还想亲手杀死他？”
莱特妮抿了口热可可，笑而不语。
柏晓歪头：“我没意见,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牧辰。”
“牧辰在跟我弟弟聊科学院的事情，我旁听了一会儿，觉得好没意思，就来找你了。”
“小晓，你是想去首都星对吧？”莱特妮吹散热可可冒出的白气，神色从容。
柏晓也不打算遮掩，直接点头。
“好。”莱特妮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去，柏晓见她单薄的窄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牧辰有一句话说对了，莱特妮对牧云星的人是有感情的。
柏晓叹了口气。
她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打算做什么，这是莱特妮的选择，她尊重这个唯一的朋友。
聚会厅有一些食物，莱特妮才刚走没多久，就有两个士兵勾肩搭背走进来，他们还穿着白色制服，只是取下了头盔和面罩，看样子才二三十岁，长相也不是特别突出，跟牧云星上的年轻人差不多。
他们直接略过蛋糕和烤得金黄的炸鸡，取下一篮子黑面包，就着冰水往下咽。
柏晓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高个的士兵给她扔来一片面包，面包准确无误落到了柏晓的大腿上。
奈何柏晓的手被绑住了，眼巴巴盯着两位士兵看。
士兵们对视一眼，当着柏晓的面石头剪刀布，输了的那个从餐台上拿起了小蛋糕，一勺勺喂给柏晓吃，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入党。
柏晓突然想笑。
但愿他们能够活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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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室，莱特妮将军放下红色茶杯，操作台的上面，蓝色屏幕上在播放星云图，从星系到星座，再具体到某一个星球，最终停留在一颗蓝色小星球上，那是帝国的母星，人类诞生的地方。
将军胸前银白色徽章反射星空的光芒。
“焚尽银河，为我们在黄昏之战死去的同胞报仇，这就是科学院存在的意义。”
牧辰点了点头。
屏幕里，一群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欢呼雀跃，流着泪拥抱身旁的同事。
画面一转，一艘小型舰船从蓝色的星球出来，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事情，三十艘舰船走出母亲，驶向星空。
人类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在距离母亲四光年的小行星上建立了第一个殖民地，然后，屏幕一晃，那蓝色的星球没有了。
“牧先生，希望你能够穿上白大衣，为我们这些在前线的士兵研……”
莱特妮小姐一脚踹开房门：“你觉得审判庭会怎么处置那群堕落士兵？”
“帝国不允许犯罪……”
“是是是是。”莱特妮小姐心不在焉，指甲盖弹出一颗小石子，“你听到了吧，他要你们死。”
她是对牧辰说的，但牧辰还没有反应过来，莱特妮将军开口：“姐，你怎么了？”
“我不想呆在这里，喊你手下派个小型舰船过来，我要去你的战舰上玩儿玩儿。”
莱特妮将军笑容勉强，他本来是想拒绝的，莱特妮小姐一记眼刀甩过来，将军立马认怂，改口道：“好，你等一会儿。”
等莱特妮将军开启光脑发出信息，莱特妮小姐又对牧辰说：“听到了吧。”
“什么？”
莱特妮小姐从羽绒服兜里掏出□□，对上莱特妮将军：“现在，请牧先生切断星舰跟战舰的联系，连接上星舰的精神网。”
话音未落，莱特妮小姐毫不犹疑开了枪，莱特妮将军倒下，双目还死死瞪着莱特妮小姐，满脸不可置信，莱特妮小姐喝道：“走！”
房间门开启，走廊里空无一人，莱特妮小姐背对光源站立，擦了下枪口。
她说：“现在是士兵们的午睡时间。星舰的隔音功能真强啊。”
“我是科研人员，”牧辰自动忽略这句，回答前两句，“我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精神训练，贸然连接星舰的精神网，我会死。”
莱特妮把枪口对准了牧辰，牧辰又赶忙改口：“我给阮博特的芯片链接了我的光脑，我可以跟他共享精神网，他的大脑连接，我来操控。”
“阮博特死了，你能保证星舰在精神网驾驶的情况下不坠落吗？”
“最多五分钟。”
“那走。”
牧辰承认，刚才莱特妮小姐对莱特妮将军的那枪吓到他了。他一直以为莱特妮小姐是想审判庭的士兵死的，如果他不告诉阮博特这位莱特妮就是审判庭的莱特妮，那么阮博特不会想劫持星舰跑路，只能跟牧云星上十三亿人一起死。
但阮博特劫持星舰逃出来也是死路一条，莱特妮小姐搞这么大一出，图什么？
莱特妮说：“图我快乐。”
“……那您真厉害。”
聚会厅，两个士兵正百无聊赖地聊天，柏晓吃饱喝足，偶尔插一句，气氛还算融洽。
如果莱特妮小姐不一脚踹开房门就好了。
见来人是莱特妮，士兵们转回头继续聊天，只是声音小了些，柏晓却见莱特妮舔了下嘴角，两枪送他们去见上帝。
莱特妮还幼稚地比了个耶，解开柏晓手腕上的绳子，一脚踹醒阮博特。
莱特妮脚踩小蛋糕，阴恻恻笑：“马上连接星舰的精神网。”
阮博特弱弱点头，为了快速清醒还让柏晓扇他一巴掌，柏晓恭敬不如从命，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
阮博特捂着鼻子，被柏晓和莱特妮一人拉一只手，向驾驶室狂奔。
牧辰跑了一会儿，实在是跟不上，蹲在走廊上气喘吁吁，见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眉头紧锁。
太不对劲了。
而在驾驶室，阮博特连接上精神网，把死不瞑目的莱特妮将军拖到一边，坐在椅子上对莱特妮说：“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会帮助。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小姐。”
他刚说完，莱特妮就笑吟吟地用枪抵上他的额头：“你跟牧辰，关系挺不错的。”
阮博特一脸茫然，柏晓嗤笑。
笑完，柏晓看了眼莱特妮将军，血洞在莱特妮将军的右眼上方，眉毛的位置。
莱特妮将军还没有死。
莱特妮小姐又放下了枪，换了副口吻：“阮先生，你看，我为了救你，连我弟弟都杀了呢。唉，我也是罪人喽。”
柏晓翻译：“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难道还想瞒着我们，你跟牧辰的算计？”
阮博特移开目光：“别的人呢？”
“不在星舰上。”莱特妮摊手，“我费了好大口舌才说服我弟留下你。”
他说，“我们战胜莱特妮将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的筹码......如果莱特妮小姐自杀，牧先生是我的人质。如果谈判破裂，他们杀了我，牧先生会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控制星舰撞向战舰，为他在牧神星上的家人报仇，也为了审判庭的士兵们报仇。”
“我默认了牧先生联系外界，他得有价值，审判庭才愿意为了他和我们谈判。”
然后牧辰转头把他们给卖了。
柏晓抱臂，“牧辰是脑子有问题，才冒着死亡的风险给你们报仇啊。”
阮博特：“我没有要求他必须那么做。”
那牧辰多半是不会做。
牧辰拿阮博特的信任当给审判庭的投诚票，而阮博特似乎是知道牧辰的小心思，却不打算组织，有意思。
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实属罕见。
等牧辰进入驾驶室，阮博特把脑海中的画面投放到屏幕上。
一架很小的舰船正在靠近星舰，而与此同时，一通电话打来。
战舰上的人发现星舰脱离掌控了。
阮博特咽下口水，莱特妮小姐点头：“挂了。”
阮博特没有动。
屏幕一闪，战舰在干扰精神网，阮博特扶着额，看起来痛苦不堪。
断断续续的女声：“将军，您怎么样的？”
“阮先生，希望您想清楚，伤害将军是什么罪行！”
“审判庭不会......”
阮博特猛地吐出一口血，星舰晃动，士兵们应该醒了。
在士兵破门而入的前一秒，莱特妮一枪蹦了阮博特，然后潇洒转身：“你们来晚了啊。”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阮博特袭击将军，我这是为了保护将军正当防卫，没有违反帝国法律。”
莱特妮聊了一下头发，柏晓指着监控。
牧辰：“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五秒已过，我控制不了精神网。”
屏幕里的金发女郎尖叫：“莱特妮小姐杀了将军！”
牧辰终于吐出了那句话：“你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