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渝噘嘴：“开门做生意能有什么危险，了不起就是赔本嘛，觉得我无能才是真的。”
燕羲温声：“你还来不及学，换做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扛起这副重担。”
楚不渝心头泛起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芝兰玉树、疏风朗月的男子，当真如坊间传闻那样，会杀害自己的生父么。
“在想什么？”楚不渝眼神闪烁，收回心神：“没、没什么，那要是，我不把楚氏布行交给你呢。”
燕羲闻言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踱了两步，眉峰聚拢，似在郑重思量这样带来的后果。
最后，他带着几分遗憾却坚定的口吻说：“没有布行，未来的路固然会难走许多，既然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便是。”
楚不渝睁大眼睛：“你就这样放弃啦。”
燕羲转头看她：“对容时兄来说，你是无价之宝，没有什么比你快乐更重要，容时兄从前已经付出很多了，我对他感激不尽，自当秉承他的心愿，一切以你为先。”
他闪闪的桃花眼关切的望向自己，楚不渝瞬如在酷暑天里漫进一汪沁凉的清泉里，道不出的惬意幽然。
楚不渝按住微跳的心口，心想这厮莫非真会什么蛊摄之术。
十余日后收到一封信件，楚不渝脱下孝服换身便衣出了宅门，套车来到沈家。
这世上除了父母，唯数沈叔叔最疼爱她，关于燕羲的事，她心里一团乱麻，想找个人商议一下。
到了沈家，管事热络相迎：“楚小姐来啦，天气热，快屋里请，我叫人给你准备冰饮。”“谢谢李管事，沈叔叔在吗，我收到他的信，他说今天回来。”
“现在还没回，估计下午回，进来等吧。”“哦，那楚大哥，楚二哥，楚三哥他们在吗。”
“他们去远郊上坟了，今天是主母的忌日。”“哦。”
轻车熟路来到大厅里坐着，丫鬟们端上冰盆巾栉给她洗漱，奉上沉李浮瓜给她享用。
楚不渝跷着二郎腿吃着瓜果，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轻松自在。
俨然，她是沈家的常客。
“不渝，不渝，不渝啊……”
不久，门外响起急促的呼唤声和踉跄的脚步声。
楚不渝起身相迎，到门边扶住那颤颤巍巍的中年男子：“沈叔叔，你慢点儿。”
沈行舟抖如筛糠的握住她双手，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不渝，沈叔叔真该死，没来得及赶回来见你娘最后一面！接到她病逝的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告诉我，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兰儿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楚不渝哽咽点头，沈行舟悲恸吸气：“都怪我，贪财无度，好端端跑去那么远做什么鬼生意，从前是这样，现在又这样，我真恨死我自己了！”
他责怪的捶打自己的头，楚不渝拉住劝慰：“沈叔叔，不要这样。”
“不渝，沈叔叔对不起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你身边，我这次同龟兹商人买了最新的香料，你要喜欢尽管拿去，千万别难过孩子。”沈行舟强忍悲怆安慰她。
“嗯，”楚不渝连连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燕羲的事，我爹临终前，把我和金匮都托付给燕羲，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爹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哼，王莽篡汉，燕羲是王家的头号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楚容时临死前一定神志不清老糊涂了，把你交给豺狼虎豹。”沈行舟不屑一顾投了否决票。
楚不渝翻脸的推开他，圆眸怒睁：“不准你侮辱我爹。”
“好了好了，”沈行舟讨好的拉着小姑娘入座：“你和你娘就是我命中的克星。”
楚不渝坐下来，若有所思的思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爹留下的话，一定有他一番道理。”
“大概怕你孤苦无依，想为你寻个靠山，碍于我是他的情敌，不好意思开口麻烦我，”沈行舟：“不渝你放心，以后沈家就是你家，你有我们照顾，用不着劳烦外人。”
楚不渝眼眶湿润：“我知道，沈叔叔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乖，当然不会了，”沈行舟拍拍她手，“你是兰儿的女儿，也就等于是我的女儿。”
“沈叔叔”“不渝。”
这副相对饮泣的画面，被一道冷冽嗓音打破：“好一对父慈女孝，你们何不干脆认为父女算了，要那遮遮掩掩的一层干嘛。”
楚不渝抬起朦胧泪眼，郝然被这一身白孝、冷若冰霜的女子给震住了。
不愧是长安第一美人，饶是楚不渝与她不睦，每每还是会情不自禁被惊艳到。
沈行舟看她一身孝衣打扮，道：“碧儿，你也知道了你兰姨的事，在为她服丧吗。”
沈原碧低吼驳斥：“我跟那个女人非亲非故，服什么丧！”
“那你这是”沈原碧恶狠狠瞪向楚不渝，凄厉控诉：“当然，我娘的丈夫一心只挂念着别的女人，她的忌日，只有我们做儿女的上心了。”
沈行舟恍悟：“原来是你娘的忌日。”
“你知道又怎么样，待会还不是巴巴跑去楚家祭奠你的旧情人。”沈原碧冷嘲道。
慈蔼的沈行舟陡然横眉怒目：“住嘴，我跟兰儿清清白白！是我对不起她。”
沈行舟望向远处，追忆往昔：“我与兰儿自幼青梅竹马，订下白首之盟，谁曾想在成亲的前三个月，我去冀州谈生意，在路上生了一场大病，耽搁了婚期。”
“所以岑幼兰就等不及别抱另嫁。”沈原碧接话道。
沈行舟嗫嚅摇头：“不是的，是我没法传信回来，让兰儿遭受非议，让别人以为她被抛弃，那个时候对她关怀备至的楚容时出现，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沈原碧：“我不管这些，我只晓得，你娶了我娘就该对她一心一意，可从小到大，你对岑幼兰和楚不渝的关心都超过了对我们，连今天我娘的忌日，你也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想去陪那个女人。”
沈行舟：“兰儿刚死，你知道这对我打击多大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为父，想你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就不会同我计较这些。”
沈原碧：“我娘就是太委曲求全了，才会一辈子活在岑幼兰的阴影之下，她死的那一天，你跑去追随楚家商队，保护岑幼兰南下，到死的那一刻，她都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丈夫最后一面，含恨而终，今天，你也见不到你心上人最后一面，这是因果报应。”
沈行舟气得牙根作响，却碍于对妻子的歉疚，隐忍不发。
楚不渝见势不对，作揖告辞：“沈叔叔，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今天…你旅途劳累，还是明天再来拜祭双亲。”
“楚不渝，你不必假情假意，”沈原碧火星蔓延：“你跟你娘一样可恶，自己爹娘没了，就跑来抢我的爹。”
沈行舟咬牙切齿：“碧儿，闭嘴。”
楚不渝炸毛反驳：“我没有。”
“没有吗，”沈原碧走到她面前，戏谑的嗓音幽凉：“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不是喊打喊杀的敌人，而是扮可怜的弱者，你只要撒个娇，流滴眼泪，就能让他对你不惜一切，连我们四个儿女的死活都不顾，就好像今天，我娘的坟前，只有我和三位兄长，她最亲最爱的丈夫却不在，因为他要安慰你，你这样介入我的家庭，还不算抢？”
“我”楚不渝语塞，沈原碧接着道：“你肯离开沈家，从此不再与我们来往吗，你不肯，因为你舍不得我爹的溺爱，哪怕这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
沈行舟呵斥：“够了碧儿，你怎么这么刻薄，不渝来找我，是因为刚失去双亲，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几句实话就受不了了？可我和娘和哥哥们，十几年来都在忍受比这更加强烈的痛苦，你只看得到楚不渝的伤心，我这么大声的呐喊委屈，你为什么只有责备，不像安慰她一样安慰我？我想这痛苦还会延续下去，岑幼兰死了，却留了个祸胎下来”“啪——”
沈行舟忍无可忍，反手甩了女儿一个响亮耳光：“我忍你够久的了。”
只见沈原碧那张倾国倾城的白皙脸颊迅速涨红，使得飘然出尘的她增添一抹艳色，是另一种绝伦风情。
楚不渝甩掉不合时宜的杂念，上前拉开愤怒的沈行舟。
而沈原碧捂着半边肿脸，站在原地，憎恶的扫视二人。
随即，她踅身而去，投入已经沉下来的暮色当中。
看沈行舟神情落寞，楚不渝只好留下来作陪。
到了夜半子时，沈家几兄弟出出进进的。
老大沈博衍寻了一圈回来，沈行舟忙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博衍摇头：“没有，我再继续找。”
跟着，老二沈非辞气喘吁吁回来：“小妹跑哪去了，这么晚不回家，害我们好找，”他瞄一眼在座的楚不渝，了然：“小妹她又钻牛角尖了吧，其实爹你疼爱不渝妹妹，也不影响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啊。”
沈行舟叹息：“她要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最后，老三沈承宇火急火燎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妹她误闯太子的生日宴会，被太子扣留在太乙湖！”
燕羲温声：“你还来不及学，换做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扛起这副重担。”
楚不渝心头泛起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芝兰玉树、疏风朗月的男子，当真如坊间传闻那样，会杀害自己的生父么。
“在想什么？”楚不渝眼神闪烁，收回心神：“没、没什么，那要是，我不把楚氏布行交给你呢。”
燕羲闻言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踱了两步，眉峰聚拢，似在郑重思量这样带来的后果。
最后，他带着几分遗憾却坚定的口吻说：“没有布行，未来的路固然会难走许多，既然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便是。”
楚不渝睁大眼睛：“你就这样放弃啦。”
燕羲转头看她：“对容时兄来说，你是无价之宝，没有什么比你快乐更重要，容时兄从前已经付出很多了，我对他感激不尽，自当秉承他的心愿，一切以你为先。”
他闪闪的桃花眼关切的望向自己，楚不渝瞬如在酷暑天里漫进一汪沁凉的清泉里，道不出的惬意幽然。
楚不渝按住微跳的心口，心想这厮莫非真会什么蛊摄之术。
十余日后收到一封信件，楚不渝脱下孝服换身便衣出了宅门，套车来到沈家。
这世上除了父母，唯数沈叔叔最疼爱她，关于燕羲的事，她心里一团乱麻，想找个人商议一下。
到了沈家，管事热络相迎：“楚小姐来啦，天气热，快屋里请，我叫人给你准备冰饮。”“谢谢李管事，沈叔叔在吗，我收到他的信，他说今天回来。”
“现在还没回，估计下午回，进来等吧。”“哦，那楚大哥，楚二哥，楚三哥他们在吗。”
“他们去远郊上坟了，今天是主母的忌日。”“哦。”
轻车熟路来到大厅里坐着，丫鬟们端上冰盆巾栉给她洗漱，奉上沉李浮瓜给她享用。
楚不渝跷着二郎腿吃着瓜果，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轻松自在。
俨然，她是沈家的常客。
“不渝，不渝，不渝啊……”
不久，门外响起急促的呼唤声和踉跄的脚步声。
楚不渝起身相迎，到门边扶住那颤颤巍巍的中年男子：“沈叔叔，你慢点儿。”
沈行舟抖如筛糠的握住她双手，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不渝，沈叔叔真该死，没来得及赶回来见你娘最后一面！接到她病逝的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告诉我，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兰儿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楚不渝哽咽点头，沈行舟悲恸吸气：“都怪我，贪财无度，好端端跑去那么远做什么鬼生意，从前是这样，现在又这样，我真恨死我自己了！”
他责怪的捶打自己的头，楚不渝拉住劝慰：“沈叔叔，不要这样。”
“不渝，沈叔叔对不起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你身边，我这次同龟兹商人买了最新的香料，你要喜欢尽管拿去，千万别难过孩子。”沈行舟强忍悲怆安慰她。
“嗯，”楚不渝连连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燕羲的事，我爹临终前，把我和金匮都托付给燕羲，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爹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哼，王莽篡汉，燕羲是王家的头号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楚容时临死前一定神志不清老糊涂了，把你交给豺狼虎豹。”沈行舟不屑一顾投了否决票。
楚不渝翻脸的推开他，圆眸怒睁：“不准你侮辱我爹。”
“好了好了，”沈行舟讨好的拉着小姑娘入座：“你和你娘就是我命中的克星。”
楚不渝坐下来，若有所思的思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爹留下的话，一定有他一番道理。”
“大概怕你孤苦无依，想为你寻个靠山，碍于我是他的情敌，不好意思开口麻烦我，”沈行舟：“不渝你放心，以后沈家就是你家，你有我们照顾，用不着劳烦外人。”
楚不渝眼眶湿润：“我知道，沈叔叔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乖，当然不会了，”沈行舟拍拍她手，“你是兰儿的女儿，也就等于是我的女儿。”
“沈叔叔”“不渝。”
这副相对饮泣的画面，被一道冷冽嗓音打破：“好一对父慈女孝，你们何不干脆认为父女算了，要那遮遮掩掩的一层干嘛。”
楚不渝抬起朦胧泪眼，郝然被这一身白孝、冷若冰霜的女子给震住了。
不愧是长安第一美人，饶是楚不渝与她不睦，每每还是会情不自禁被惊艳到。
沈行舟看她一身孝衣打扮，道：“碧儿，你也知道了你兰姨的事，在为她服丧吗。”
沈原碧低吼驳斥：“我跟那个女人非亲非故，服什么丧！”
“那你这是”沈原碧恶狠狠瞪向楚不渝，凄厉控诉：“当然，我娘的丈夫一心只挂念着别的女人，她的忌日，只有我们做儿女的上心了。”
沈行舟恍悟：“原来是你娘的忌日。”
“你知道又怎么样，待会还不是巴巴跑去楚家祭奠你的旧情人。”沈原碧冷嘲道。
慈蔼的沈行舟陡然横眉怒目：“住嘴，我跟兰儿清清白白！是我对不起她。”
沈行舟望向远处，追忆往昔：“我与兰儿自幼青梅竹马，订下白首之盟，谁曾想在成亲的前三个月，我去冀州谈生意，在路上生了一场大病，耽搁了婚期。”
“所以岑幼兰就等不及别抱另嫁。”沈原碧接话道。
沈行舟嗫嚅摇头：“不是的，是我没法传信回来，让兰儿遭受非议，让别人以为她被抛弃，那个时候对她关怀备至的楚容时出现，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沈原碧：“我不管这些，我只晓得，你娶了我娘就该对她一心一意，可从小到大，你对岑幼兰和楚不渝的关心都超过了对我们，连今天我娘的忌日，你也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想去陪那个女人。”
沈行舟：“兰儿刚死，你知道这对我打击多大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为父，想你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就不会同我计较这些。”
沈原碧：“我娘就是太委曲求全了，才会一辈子活在岑幼兰的阴影之下，她死的那一天，你跑去追随楚家商队，保护岑幼兰南下，到死的那一刻，她都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丈夫最后一面，含恨而终，今天，你也见不到你心上人最后一面，这是因果报应。”
沈行舟气得牙根作响，却碍于对妻子的歉疚，隐忍不发。
楚不渝见势不对，作揖告辞：“沈叔叔，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今天…你旅途劳累，还是明天再来拜祭双亲。”
“楚不渝，你不必假情假意，”沈原碧火星蔓延：“你跟你娘一样可恶，自己爹娘没了，就跑来抢我的爹。”
沈行舟咬牙切齿：“碧儿，闭嘴。”
楚不渝炸毛反驳：“我没有。”
“没有吗，”沈原碧走到她面前，戏谑的嗓音幽凉：“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不是喊打喊杀的敌人，而是扮可怜的弱者，你只要撒个娇，流滴眼泪，就能让他对你不惜一切，连我们四个儿女的死活都不顾，就好像今天，我娘的坟前，只有我和三位兄长，她最亲最爱的丈夫却不在，因为他要安慰你，你这样介入我的家庭，还不算抢？”
“我”楚不渝语塞，沈原碧接着道：“你肯离开沈家，从此不再与我们来往吗，你不肯，因为你舍不得我爹的溺爱，哪怕这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
沈行舟呵斥：“够了碧儿，你怎么这么刻薄，不渝来找我，是因为刚失去双亲，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几句实话就受不了了？可我和娘和哥哥们，十几年来都在忍受比这更加强烈的痛苦，你只看得到楚不渝的伤心，我这么大声的呐喊委屈，你为什么只有责备，不像安慰她一样安慰我？我想这痛苦还会延续下去，岑幼兰死了，却留了个祸胎下来”“啪——”
沈行舟忍无可忍，反手甩了女儿一个响亮耳光：“我忍你够久的了。”
只见沈原碧那张倾国倾城的白皙脸颊迅速涨红，使得飘然出尘的她增添一抹艳色，是另一种绝伦风情。
楚不渝甩掉不合时宜的杂念，上前拉开愤怒的沈行舟。
而沈原碧捂着半边肿脸，站在原地，憎恶的扫视二人。
随即，她踅身而去，投入已经沉下来的暮色当中。
看沈行舟神情落寞，楚不渝只好留下来作陪。
到了夜半子时，沈家几兄弟出出进进的。
老大沈博衍寻了一圈回来，沈行舟忙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博衍摇头：“没有，我再继续找。”
跟着，老二沈非辞气喘吁吁回来：“小妹跑哪去了，这么晚不回家，害我们好找，”他瞄一眼在座的楚不渝，了然：“小妹她又钻牛角尖了吧，其实爹你疼爱不渝妹妹，也不影响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啊。”
沈行舟叹息：“她要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最后，老三沈承宇火急火燎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妹她误闯太子的生日宴会，被太子扣留在太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