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她（7）
反诈队长穿成我手机后——第二十二章
“她脸颊双侧有一些黑斑，还有些痘坑……”宋籽钰回想着袁子姗的样貌。
沐礼初步构建袁子姗的外观轮廓，她削过下颌骨，所以脸比系统里的要小一点，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人的脸部会成熟很多，所以苹果肌也会小一些，下巴会尖一些。
她服用过激素药物，所以颜面会浮肿，眼皮也会脬肿，再加上过了两个星期。
沐礼在心里想着这些生物学规律，渐渐完善了袁子姗的样貌。
“是这样吗？”沐礼将画翻了个方向，树立在宋籽钰面前。
宋籽钰盯着泛黄纸面上板正的面孔，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微张张嘴。
“怎么了，是我画的不对吗？”沐礼看见宋籽钰脸上微表情变得惊讶，担忧地问。
宋籽钰依旧僵着表情，摇摇头，眼神从画上转向她，“没，没，没有啊。”
“就是这个样子，她前两个星期就是长这个样子。”
宋籽钰指着画，眼里的惊诧显而易见，“姐姐，你是美术生吗？”
沐礼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嗯。”
“这也太牛了，你能听我描述就画出袁子姗，你也太牛了吧，你是画像师吗？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个画像师吗？”宋籽钰翘起嘴角，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兴奋起来。
沐礼不太适应被别人夸奖，淡淡笑笑。
“天呐，我以为电视剧只是电视剧而已，没想到真有画像师。”
桌上的画像惟妙惟肖，不仅只是刻画了袁子姗本质的模样，就连她此刻的气质神情都能描绘，而这些是系统画不出来的。
AI能帮助破案，但它没有感情，终归代替不了人的大脑对人性的把握。
这也是周南淮为什么相信沐礼的原因之一。
“行了。”周南淮打断了提起兴趣的女生，再被她追问下去，还想不想尽快找到人？
“拿给刑警队，去刊登寻人启事吧。”
沐礼：“是。”
宋籽钰讪讪，沐礼微微一笑。
*
下午，沐礼和宣传部对接AI换脸诈骗的宣传工作一完，听到外出回来的魏国泰道。
“袁子姗找到了。”
魏国泰拿着她画的画像，身后的刑警无声地给她树了个大拇指。
“但是，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节食好几天了，虽然颜面还是浮肿，身子却有些撑不住，现在人在医院，但她不愿见任何人，连父母都不想见。”
魏国泰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为了想变美，都魔怔了，什么时候才能来做笔录？”
沐礼心一沉，想到了袁子姗一个清丽漂亮的小姑娘满脸痘痘，因为吃激素药变得颜面浮肿的样子，换做任何一个女生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袁子姗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享受青春最美的年华，像多彩的繁花恣意绽放，却因为被“外貌焦虑”所困扰，失了真实的自己。
如果不是经历外貌歧视，她也不会觉得丑陋刻骨铭心。
只是她处理的方式并不对。
“不是魔怔。”沐礼嘟囔。
站在魏副队的角度不能理解她也很正常，沐礼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魏副队，我能去看看她吗？”沐礼问。
魏国泰一愣，看着沐礼小鹿似的眼睛闪着光芒，惊诧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向恨不得缩在角落的人。
“可以。”魏国泰道，沐礼也只比袁子姗大个两岁，说不定能劝袁子姗尽早来做笔录，好结案。
“你去劝劝她，还有尽早来做笔录。”魏国泰交代完离开。
沐礼收拾好素描本，画笔放进袋子里，对艺术生来说，画本如碗，画笔如筷，一刻都不能离身。
沐礼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周队，您去吗？”
男人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定抱怨她多管闲事，何况这是她私人的要求，也不能捆绑周南淮同她一起。
周南淮：…………
这么蠢的问题都要问他，听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小女孩谈那点心思，说实话他真不想去，听着多别扭。
“你一个现代人出门不拿手机？”
但沐三岁一个说话蚊子叫，还结巴的社恐分子，嘴上最容易吃亏，万一被赶走了，他怎么放心？
听到她主动要求，周南淮也略吃一惊，她居然愿意克服社交恐惧去帮助袁子姗，他希望在她犹豫退缩的时候帮她一把。
“哦。”
同意就说同意，说两个字烫嘴呀？
*
沐礼按照魏国泰给的地址来到了医院住院楼一楼，拐向左边，就听见了走廊上夹着哭声的争吵，安静的走廊被一股声音全部包围。
“姗姗啊，你好歹吃一点。”袁母黝黑的手扶着病房门框，深陷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现在的审美风向都吹成这样了吗？”
沐礼经过护士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护士紧紧地勒着自己的腰杆，模仿着比A4还细。
“你们口上这么说，在职场上，谁又能一碗水端平地看待外表。”坐在电脑前的女护士翻个白眼。
“你还提倡这种风气喽？”
“不是提倡，只是觉得与其说是她自己疯了，不如说是“病态审美”将她逼疯的。”女护士手上的动作停顿，转过头和男护士说。
“还是让家属声音小点吧。怪尴尬的。”
“……”
沐礼短暂驻留后，走向袁母，“阿姨，我可以去看看袁子姗吗？”
袁母湿乎乎的眼睛愣了一下，没想到来人会是沐礼。
“我和她说吧。”沐礼紧了紧袖子，以为袁母是不信任她，对于她一个不擅长社交的人来说，主动和别人搭话会紧张。
袁母茫然地点点头。
沐礼和护士要了房门的钥匙，打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生依靠在落地玻璃前的沙发上。
“我说了我不吃！”袁子姗猛然回过头，看到来人是沐礼，立刻转回头去，一张脸被头发遮挡。
尽管她动作很快，沐礼还是捕捉到她的样貌，女孩皮肤黝黑，脸颊和口唇部残留着痘印，因为服用药物的缘故，脸部也略圆肿，和精修图里皙白、身材窈窕的女孩相差甚远。
沐礼并没有大吃一惊，缓缓走向她。
“你是谁？”
沐礼尽量显得不紧张，“我，我是警局的画像师，来看看你。”
袁子姗轻笑，手上埋的针管随着身体颤抖，脸依旧埋在头发里，“是你啊，是你把我画得那么丑还张贴在全城？”
沐礼微张张嘴，略显无措，看来丑与美的概念对她来说真的是刻骨铭心。
“不丑啊。”沐礼回她。
仔细打量，袁子姗除了皮肤和她的不同，发型，脸型倒是和她有些相似，难怪几天前在警局门口，袁母会把她错认成袁子姗。
“哪不丑？赵宇翔说我素颜不好看，他不喜欢我，她们嘲笑我活在精修图里的美女。”袁子姗将头埋进了臂弯里，是笑还是哭，沐礼没分辨出来。
沐礼感觉她不是很排斥她，慢慢走近，“那你觉得呢，你好不好看？”
“不好看。”袁子姗的声音带着鼻音。
沐礼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身材热烈完美的韩国女爱豆。
“你自己觉得美就真的很美。”沐礼回答。
人难免会因为别人评价而丧失自己，沐礼也会，看着如临深渊却不愿解脱的少女，沐礼觉得有些心酸。
“她们说自信就是美，胖胖的也可以很美，她们骗人。”袁子姗藏起眼睛。
沐礼莫名觉得很想笑，有人总是想方设法为女生的外貌安上“美”这一标签，认为她就一定得美，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为男生安上“美”这一标签呢？为什么要用美或者不美去定义女孩子？
她不爱化妆，也不爱打扮，唯一的爱好便是画画，她曾经也为自己的不同困惑过，但是她的闺蜜告诉她“成为自己”，所以她未考虑过自己的外貌是美还是不美，只是希望做自己。
但是她的闺蜜却九死一生，不知所踪……
“那为什么一定要美呢？”沐礼沉下的心缓过，“就不能只是自己吗？”
周南淮从护士站到病房，没有一点兴趣，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他不想听两个小朋友过家家的谈话。
可是此刻，沐三岁的话让他怔一瞬，惊讶于这话会从她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缺乏生活常识的小朋友口中说出来。
他薄唇不经意间抿了起来，荡漾着笑意。
看惯了千篇一律的脂粉，他居然觉得这小姑娘内心很强大。
可她却害怕与外界社交，他猜，大概和她的成长有关。
“你很聪明，你很细心，你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养生技巧，你的摄影技术也很好。你的优点不一定就只在外表。”沐礼探头去看袁子姗的情绪。
袁子姗抬起头来，眼角粘着泪花，明亮的黑瞳很清澈，黑皮肤，只是由于节食太久，眼里无光，浓重的黑眼圈就能倾诉她有多累。沐礼心被一揪，她是把自己逼得有多紧。
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沐礼。
一束阳光离开乌云照进来，她身后的阳台外面是一个小花园，矮丛里的山茶花鲜艳欲滴，衬得眼前的女生很温柔。
沐礼从帆布袋里掏出自己的画笔，迎着阳光，将眼前的女孩画了下来。
一张侧脸，不一会儿就呈现在了眼前。
画中长直发的女孩闭眼沉静，身后的山茶花争相绽放，阳光在她的头顶染出一片光源，画中的女孩虽面部扁平，肉脸突出，可气质柔和，静谧得像山茶花女神。
明明一张真实的素描画，可以被勾勒的这么美。
“好漂亮。”袁子姗被这幅画吸引，微湿的眼睛染上惊讶的光。
“美不是你的全部，你有更多的优点，这个送给你。”沐礼将素描画轻轻撕下来递给她。
沐礼的手机放在她身旁的病床上，阳光正好，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周南淮意外觉得这个长相清秀但并不出众的小姑娘很特别。
“她脸颊双侧有一些黑斑，还有些痘坑……”宋籽钰回想着袁子姗的样貌。
沐礼初步构建袁子姗的外观轮廓，她削过下颌骨，所以脸比系统里的要小一点，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人的脸部会成熟很多，所以苹果肌也会小一些，下巴会尖一些。
她服用过激素药物，所以颜面会浮肿，眼皮也会脬肿，再加上过了两个星期。
沐礼在心里想着这些生物学规律，渐渐完善了袁子姗的样貌。
“是这样吗？”沐礼将画翻了个方向，树立在宋籽钰面前。
宋籽钰盯着泛黄纸面上板正的面孔，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微张张嘴。
“怎么了，是我画的不对吗？”沐礼看见宋籽钰脸上微表情变得惊讶，担忧地问。
宋籽钰依旧僵着表情，摇摇头，眼神从画上转向她，“没，没，没有啊。”
“就是这个样子，她前两个星期就是长这个样子。”
宋籽钰指着画，眼里的惊诧显而易见，“姐姐，你是美术生吗？”
沐礼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嗯。”
“这也太牛了，你能听我描述就画出袁子姗，你也太牛了吧，你是画像师吗？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个画像师吗？”宋籽钰翘起嘴角，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兴奋起来。
沐礼不太适应被别人夸奖，淡淡笑笑。
“天呐，我以为电视剧只是电视剧而已，没想到真有画像师。”
桌上的画像惟妙惟肖，不仅只是刻画了袁子姗本质的模样，就连她此刻的气质神情都能描绘，而这些是系统画不出来的。
AI能帮助破案，但它没有感情，终归代替不了人的大脑对人性的把握。
这也是周南淮为什么相信沐礼的原因之一。
“行了。”周南淮打断了提起兴趣的女生，再被她追问下去，还想不想尽快找到人？
“拿给刑警队，去刊登寻人启事吧。”
沐礼：“是。”
宋籽钰讪讪，沐礼微微一笑。
*
下午，沐礼和宣传部对接AI换脸诈骗的宣传工作一完，听到外出回来的魏国泰道。
“袁子姗找到了。”
魏国泰拿着她画的画像，身后的刑警无声地给她树了个大拇指。
“但是，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节食好几天了，虽然颜面还是浮肿，身子却有些撑不住，现在人在医院，但她不愿见任何人，连父母都不想见。”
魏国泰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为了想变美，都魔怔了，什么时候才能来做笔录？”
沐礼心一沉，想到了袁子姗一个清丽漂亮的小姑娘满脸痘痘，因为吃激素药变得颜面浮肿的样子，换做任何一个女生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袁子姗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享受青春最美的年华，像多彩的繁花恣意绽放，却因为被“外貌焦虑”所困扰，失了真实的自己。
如果不是经历外貌歧视，她也不会觉得丑陋刻骨铭心。
只是她处理的方式并不对。
“不是魔怔。”沐礼嘟囔。
站在魏副队的角度不能理解她也很正常，沐礼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魏副队，我能去看看她吗？”沐礼问。
魏国泰一愣，看着沐礼小鹿似的眼睛闪着光芒，惊诧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向恨不得缩在角落的人。
“可以。”魏国泰道，沐礼也只比袁子姗大个两岁，说不定能劝袁子姗尽早来做笔录，好结案。
“你去劝劝她，还有尽早来做笔录。”魏国泰交代完离开。
沐礼收拾好素描本，画笔放进袋子里，对艺术生来说，画本如碗，画笔如筷，一刻都不能离身。
沐礼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周队，您去吗？”
男人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定抱怨她多管闲事，何况这是她私人的要求，也不能捆绑周南淮同她一起。
周南淮：…………
这么蠢的问题都要问他，听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小女孩谈那点心思，说实话他真不想去，听着多别扭。
“你一个现代人出门不拿手机？”
但沐三岁一个说话蚊子叫，还结巴的社恐分子，嘴上最容易吃亏，万一被赶走了，他怎么放心？
听到她主动要求，周南淮也略吃一惊，她居然愿意克服社交恐惧去帮助袁子姗，他希望在她犹豫退缩的时候帮她一把。
“哦。”
同意就说同意，说两个字烫嘴呀？
*
沐礼按照魏国泰给的地址来到了医院住院楼一楼，拐向左边，就听见了走廊上夹着哭声的争吵，安静的走廊被一股声音全部包围。
“姗姗啊，你好歹吃一点。”袁母黝黑的手扶着病房门框，深陷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现在的审美风向都吹成这样了吗？”
沐礼经过护士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护士紧紧地勒着自己的腰杆，模仿着比A4还细。
“你们口上这么说，在职场上，谁又能一碗水端平地看待外表。”坐在电脑前的女护士翻个白眼。
“你还提倡这种风气喽？”
“不是提倡，只是觉得与其说是她自己疯了，不如说是“病态审美”将她逼疯的。”女护士手上的动作停顿，转过头和男护士说。
“还是让家属声音小点吧。怪尴尬的。”
“……”
沐礼短暂驻留后，走向袁母，“阿姨，我可以去看看袁子姗吗？”
袁母湿乎乎的眼睛愣了一下，没想到来人会是沐礼。
“我和她说吧。”沐礼紧了紧袖子，以为袁母是不信任她，对于她一个不擅长社交的人来说，主动和别人搭话会紧张。
袁母茫然地点点头。
沐礼和护士要了房门的钥匙，打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生依靠在落地玻璃前的沙发上。
“我说了我不吃！”袁子姗猛然回过头，看到来人是沐礼，立刻转回头去，一张脸被头发遮挡。
尽管她动作很快，沐礼还是捕捉到她的样貌，女孩皮肤黝黑，脸颊和口唇部残留着痘印，因为服用药物的缘故，脸部也略圆肿，和精修图里皙白、身材窈窕的女孩相差甚远。
沐礼并没有大吃一惊，缓缓走向她。
“你是谁？”
沐礼尽量显得不紧张，“我，我是警局的画像师，来看看你。”
袁子姗轻笑，手上埋的针管随着身体颤抖，脸依旧埋在头发里，“是你啊，是你把我画得那么丑还张贴在全城？”
沐礼微张张嘴，略显无措，看来丑与美的概念对她来说真的是刻骨铭心。
“不丑啊。”沐礼回她。
仔细打量，袁子姗除了皮肤和她的不同，发型，脸型倒是和她有些相似，难怪几天前在警局门口，袁母会把她错认成袁子姗。
“哪不丑？赵宇翔说我素颜不好看，他不喜欢我，她们嘲笑我活在精修图里的美女。”袁子姗将头埋进了臂弯里，是笑还是哭，沐礼没分辨出来。
沐礼感觉她不是很排斥她，慢慢走近，“那你觉得呢，你好不好看？”
“不好看。”袁子姗的声音带着鼻音。
沐礼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身材热烈完美的韩国女爱豆。
“你自己觉得美就真的很美。”沐礼回答。
人难免会因为别人评价而丧失自己，沐礼也会，看着如临深渊却不愿解脱的少女，沐礼觉得有些心酸。
“她们说自信就是美，胖胖的也可以很美，她们骗人。”袁子姗藏起眼睛。
沐礼莫名觉得很想笑，有人总是想方设法为女生的外貌安上“美”这一标签，认为她就一定得美，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为男生安上“美”这一标签呢？为什么要用美或者不美去定义女孩子？
她不爱化妆，也不爱打扮，唯一的爱好便是画画，她曾经也为自己的不同困惑过，但是她的闺蜜告诉她“成为自己”，所以她未考虑过自己的外貌是美还是不美，只是希望做自己。
但是她的闺蜜却九死一生，不知所踪……
“那为什么一定要美呢？”沐礼沉下的心缓过，“就不能只是自己吗？”
周南淮从护士站到病房，没有一点兴趣，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他不想听两个小朋友过家家的谈话。
可是此刻，沐三岁的话让他怔一瞬，惊讶于这话会从她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缺乏生活常识的小朋友口中说出来。
他薄唇不经意间抿了起来，荡漾着笑意。
看惯了千篇一律的脂粉，他居然觉得这小姑娘内心很强大。
可她却害怕与外界社交，他猜，大概和她的成长有关。
“你很聪明，你很细心，你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养生技巧，你的摄影技术也很好。你的优点不一定就只在外表。”沐礼探头去看袁子姗的情绪。
袁子姗抬起头来，眼角粘着泪花，明亮的黑瞳很清澈，黑皮肤，只是由于节食太久，眼里无光，浓重的黑眼圈就能倾诉她有多累。沐礼心被一揪，她是把自己逼得有多紧。
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沐礼。
一束阳光离开乌云照进来，她身后的阳台外面是一个小花园，矮丛里的山茶花鲜艳欲滴，衬得眼前的女生很温柔。
沐礼从帆布袋里掏出自己的画笔，迎着阳光，将眼前的女孩画了下来。
一张侧脸，不一会儿就呈现在了眼前。
画中长直发的女孩闭眼沉静，身后的山茶花争相绽放，阳光在她的头顶染出一片光源，画中的女孩虽面部扁平，肉脸突出，可气质柔和，静谧得像山茶花女神。
明明一张真实的素描画，可以被勾勒的这么美。
“好漂亮。”袁子姗被这幅画吸引，微湿的眼睛染上惊讶的光。
“美不是你的全部，你有更多的优点，这个送给你。”沐礼将素描画轻轻撕下来递给她。
沐礼的手机放在她身旁的病床上，阳光正好，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周南淮意外觉得这个长相清秀但并不出众的小姑娘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