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桑最后也没能亲眼看见新华国的成立。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她为黎明的开拓留下了一抹闪耀着熠熠光辉的引路灯,替在黑暗中前行摸索的行人们点亮前方的道路。

    随着宿主生命体征的流逝,她的神魂回到了时空隧道中。

    Z061已在此等候着她。

    它的银色金属身子好像又变大了一些。

    “又长大了?”止桑魂魄凝聚成半实体,伸出手戳了戳它的表壳。

    Z061跳了几下,轻轻蹭着她的指腹。

    机械声中透出欢悦之意,“还不是要多谢桑宝,这次完成的这般出色~你的神魂中有多好的溢出来的能量,自主跑来,围在我身边让我汲取,所以!”

    “我又升级啦!”

    一人一统漂浮在绚丽却又蕴含着风暴的时空隧道之中。

    “是嘛,这次有什么新功能。”

    Z061闻言,开始扫描起自己。

    一道荧蓝色的光围绕着它的周身。

    止桑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同样的莹光。

    可脑中除却过往小世界的记忆,竟未能找到任何一丝有关自己过往的碎片。

    像是触及到什么禁区,她神魂深渊之中的一株幼小的血莲开始隐隐发烫,灼烧之感遍布全身。

    “桑宝?桑宝?”

    Z061急切地呼叫,让止桑从晕眩之意中缓了过来。

    望了一圈,四周并未瞧见它那银色地小圆球身体,止桑蹙起眉头。

    倏地,一道不明地白色物体,忽然跳到止桑面前。

    从中传出熟悉的声音,才让止桑松了一口气。

    “看!我可以改变外观了!不过,还要再过些时间,状态才能稳定下来。”

    说罢,它便想要凑到止桑肩头,哪知还未靠近,就被她周身地热意灼烫出一缕白烟。

    “烫烫烫!哎哟喂,什么东西这么烫!啊!我的新皮肤!我的白毛毛怎么烧焦了!呜呜呜。”

    止桑这才彻底回过神,不再回想。

    她伸手覆在白毛团上,让Z061身上地灼烧停了下来,重新回到她的神魂之中。

    “我的魂魄好像出了点问题,浑身上下像是被架起来烧着一般,你不要靠近。”

    Z061惋惜着自己被烧焦黑如柴炭的毛发,它现在就是个白色毛团,实在是看出来是个什么物种。

    听到止桑的话后,这才从自己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烧起来?!魂魄还会烧起来?!”

    它的声音尖锐地像是爪子在玻璃上挠一般刺耳,“桑宝,你再忍忍,我这就扫描一下你的神魂。”

    止桑脑袋有些昏沉,不明地嗯了一声后便失去了意识。

    一朵血莲悄然爬上她的面颊,眨眼间就将她整个人吞噬进莲花苞之中。

    Z061急地无可奈何,见马上就要缩成一个花苞了,它赶忙一个闪身,顾不少自己被烧焦的皮毛,挤进了花苞之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Z061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它又变成了一颗光秃秃的银球,没留给它时间悲伤,莲花篷里,一旁的止桑被包围在一股黑色的火焰之中。

    Z061开始扫描着她的神魂。

    过了许久,才知,原来她这是在唤醒其他神魂碎片!

    这股黑色的火焰透着阴森冰冷的绝望之感,它好像在拼命的呼喊着什么,摇曳着越来越大的火势。

    Z061无法跨过,只好静静等着火焰中的人醒来。

    等止桑醒来之后,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莲花中呆了多久。

    一人一统还没说上几句话,一股熟悉的引力再次袭来。

    这回Z061赶忙开口:“桑宝,你现在的神魂淬炼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万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这次很有可能会得到你的神魂碎片,但你也只能将自己最潜在的神识留在小世界宿主身子,其他的有我在!”

    说罢,它不顾止桑的反应,直接化作一道银色的巨幕,将整朵止桑笼罩在其内。

    黑幽幽看不清的时空裂缝释放出强大的引力,掀起时空风暴,将整朵血莲吸入其内后,混沌的时空隧道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

    嘶。

    好痛。

    止桑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头顶淡黄色的床幔。

    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包扎着伤口的额上传来阵阵的刺痛。

    她双手撑着床榻上,咬牙卯着劲让自己坐了起来。

    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疼痛之处,才发现上面已经缠着厚厚的布。

    眼里的余光瞧见身上盖着一层绣着花团锦簇纹样的薄被,倒吸疼痛冷气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

    一段青涩的记忆飞驰而来,伴随着抽搐地疼痛,脑中像要炸开花一般,让她觉着眼前无力地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她的床边坐着一位正在啜泣掩泪的妇人。

    止桑舔了舔白得发干几近裂开的唇,别开一眼,并未再瞧她半许,只是目光近乎呆呆地望着床幔。

    外头传来一道急切的男声,门外的男子竟与止桑有几分相似,原是她的孪兄止钧。

    “娘!妹妹她怎么样了?可是答应了?”

    妇人停下自己帕子掩面的动作,侧脸朝屋外回道:“喊什么喊,好不容易把你妹妹从鬼门关里拽出来,你这般急是想又让她自寻短见不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给我回去等着。有你老娘在,我还不信拗不过这小蹄子了。”

    随着她的动作,耳上的红翡翠滴珠耳环在空中轻悠悠地晃动着,天光透过耳环,落在止桑眼帘上,越动的光斑恼人地将她唤回了神。

    “好嘞,娘,那我先回屋了,等你的好消息啊。”

    一阵透露着喜悦的脚步声扬长而去。

    妇人这才嗔笑道,“这孩子,怎地还是这般毛毛躁躁。”

    她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爱意。

    一旁的侍女见着坐起的止桑,便频繁地朝她眨眼示意,哪知这位妇人开口便是训斥。

    “春桃,干什么呢,有眼疾就看病去,别在我跟前晦气!”

    春桃对上止桑望来的视线,她连忙低下头像鹌鹑一般,瑟缩着。

    攥紧着身下的裙摆,怯生生地说道:“夫,夫,夫人,小,小,小姐,她,她,她醒了。”

    “醒了便便醒了,你这般害怕作甚。”

    夫人扶了扶手腕上的绞丝银镯,随后动作一顿,她的声音愣是拔高了七八度,“什么!睡醒了!你说她醒了?!”

    说罢,她脖子有些僵硬的转回了床上。

    对上了止桑那双看不到尽头的眸子,施着薄粉的一张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

    握着帕子的手缩了一下,怯声道:“桑娘,你何事醒的,怎么不喊娘一声。”

    止桑抬起脸,墨发洒落在她的肩头,挑起清淡冷寂细流般的眉梢,像是一把亮开的刀锋,却是华美与危险。

    “唤娘作何,让您再将我逼上绝路吗?”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印在了止桑的脸上。

    周围安静极了。

    随着脸部撇开的动作,额头撞上了床头雕刻着的花纹上,血色将白布漫湿。

    没一会便见血珠从额上滑落滴下,攀爬在止桑那一方印着几道手指痕迹的红肿脸颊之上,她的眼眸里一半湿水色,一般是绝望的深黑。

    她抓起夫人拿着帕子来替她擦去血珠的手,那一抹凉薄的天光也被她的眼神熏染的分明不清。

    “娘,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么?是十月怀胎的孩子还是兄中的挡刀板?都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凭什么兄长他要什么有什么,犯了错了也不过一段阿爹的训斥,可我呢!”

    “从小就被您和阿爹束着,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也罢,最后竟然要替那丧尽天良奸杀幼女的兄长进宫当太监!”

    “娘,您告诉我,您的心中可有为我想过一分?您的心中,可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

    一番几近癫狂的质问,像是要替记忆里那个总是偷偷抹泪,不敢多言的女子问个究竟。

    对她来说,也许最后那鼓足勇气,抱着赴死之心撞上石柱,已是最好的解脱。

    可心中却留有一腔的郁郁之情,不肯散去。

    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性情大变,同以往乖巧温顺完全截然不同的女儿,心中有些害怕。

    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想至此,她心生一记。

    连忙挣脱开止桑攥着她的手,三两下理起裙子跑下床榻,顾不上失了风度,赶忙唤来春桃,“春桃!春桃!快去让老爷到灵安庙里请个大师来给小姐驱驱邪!”

    “还有,你们几个,到库房里取把铁锁,把这房给我锁紧咯!大师没来之前不许小姐离开房间半步!若是让那邪祟跑出来,有你们好受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等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后,妇人大改方才的慌张之色。

    她坐下来把玩起茶杯,语气复杂。

    “桑娘,我能不知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吗。是,你啊兄是些混不吝色,丧尽天良。可我们止家就只有你兄长这一男丁,若是他真当太监了,那我们止家的香火就断了!”

    “乖,你听话,这是最后一次替你兄长顶罪,宫里我会打点好,省去那些腌臜的。你只要在宫里呆够时间,时间一到便能回家了,没人会在意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的。”

    妇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眼神决绝,“过几日我便会安排他到偏远的村庄里头去,他如此顽劣是该受些教训才是。”

    “算是阿娘求你了,你就帮帮这个忙吧。”

    她没将自己的安排全权说出。

    等高人来之后,便会让止桑昏迷不醒,对外宣称她被邪祟上身夺取了性命,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对外办丧礼,等她兄长离开之后,她也差不多醒在了入宫的半路上。

    到时候就算是想跑也没得跑了。

    妇人泪落满衫,将可怜与无助诠释地淋漓尽致,她调整好情绪,饱含热泪望向床榻,结果却见床上的人阖上眼,呼吸微弱。

    “来人,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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