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的学校是一所不错的高级中学，升学率高，校园建设好，在B市还算小有名气。
校园占地面积很大，由于建校时间长，很多建筑都老化了，一些老旧的校园建筑进行了拆除重建工作，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张翻新。
由于校园大，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新建的教学区中，旧区被改造为园林，不承担教学任务，旧的建筑几乎都拆了，只有唯一一个独立的仓库没有进行拆除。
那里虽然老旧，不过校园都有专门的人员检查，仓库不存在安全隐患，所以也没有明令禁止。而且这里离学生活跃的地方很远，高中生课业也繁重，平时没有学生来这边。
可是林秀却被发现晕倒在这个老旧的仓库里，这也是为什么苏湛和林湘晓会首先怀疑学校，这里这么偏僻而且破旧，林秀在家中都不这么挪窝，很难解释为何她会出现在那里。
而且校方只告诉了他们林秀晕在那里，对那天的情况却是支支吾吾，苏湛和林湘晓本来想等女儿醒来了好好问问，他们一开始是以为孩子因为身体原因突然晕倒的，林秀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突然晕倒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健康，还是这几年慢慢调理好的。
可夫妇俩哪想到好好的孩子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完全和以前因为身体原因的晕倒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林秀，他们早就亲自去学校要说法了。
但眼下的情况估计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顾锦洛和裴清柳在去学校的路上就觉得不太对劲，山海办事不可能直接顶个山海的名头，比较寻常人类接触不了非人的世界，未了避免相关麻烦，他们一般会借用人间相关部门的身份，外人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比如蒋芸曾经的同事都只觉得蒋芸是因为上头要求，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尽管他们都在同一个单位，无人在任何岗位上见到蒋芸。
裴清柳不是没有出过这种外勤，他都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跟何况是精神力强大到可以直接窥探人心的顾锦洛。
“啧……和那个女的沾边的就没什么好事……”
“晦气…….”
“走了还给我整这出，烦死……”
.……
类似的心声不断的涌入顾锦洛的脑海，老实说，她只是将窥探开了一小会儿，想看看这令人不适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里的家伙还真是“团结”。
顾锦洛将这份窥探的信息通过法术传递给了裴清柳，裴清柳不知道顾锦洛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蒋芸亲自招的，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被蒋芸看上。
顾锦洛和裴清柳都有些不悦，这还没有和学校正式接触呢，就明显感受到了这些东西，恐怕有些棘手。
“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顾锦洛看到离教学楼还有一小段路，便和裴清柳闲谈起来。
“嗯？”裴清柳倒是没有想到，至少从他的了解看，顾锦洛不符合刻板映像中被校园霸凌的孩子，毕竟她看起来可不是会吃亏的那类人。
“小孩子的恶是‘天真’的恶。”顾锦洛对裴清柳说，“有些时候，霸凌的理由千奇百怪，也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事，被一些家伙放大之后就变得不可饶恕了。孤立一个‘恶人’算罪吗？在他们心里甚至还可以是一件‘正义’之举吧。”
这件事还是顾锦洛初中时候发生的，她家附近有一所私立学校升学率极高，在那个学校读书的孩子大部分都升入了非常好的高中，很多家长挤破头也要将孩子送进去。
为了保持升学率，从入学开始学校就开始筛选，这所学校的入学考试可以刷掉很大一部分人。
但是这种考试对顾锦洛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她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也只是因为离家近，不在乎所谓的升学率。
她只是外表像个孩子，如果不是琰玄希望她可以花点时间体验一下人间的生活，她都不想要读这些书。
学校里和那群小孩相处也没什么意思，她心理毕竟不是一个孩子了，顾锦洛一般都会带一本书在那里打发时间。
那所中学升学率高也不是没有原因，这里的孩子每天都在拼命学习，教师用尽一切办法灌输知识成绩是这里的一切，压力非常大，成绩好的孩子会受到老师的优待，这些优待在人际关系简单的校园中就是“特权”。
顾锦洛没有必要和一群孩子争这些，特别是成绩在他们眼中如此重要的情况下，她没必要给孩子施加压力，她每次考试都特意将她的分数控制在比较低的水平，所以她并不会享有这种“特权”。
她天天做自己的事，也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想，只是她不在意不意味着会相安无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到哪里总会有各种关于她的谈论，但这些谈论都不是好的，顾锦洛身边的同学也在尽可能远离她。
有一次，有一个老师的课代表下发练习册，那位课代表是那个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那群拥有“特权”的人之一。
那人将她的练习册故意抛得很高，练习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被附近的一个家伙踩在脚下，那个家伙只是将本子拿脚一踹，本子滑到了顾锦洛的座位旁边。周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非常刺耳，还有人在夸那个踹练习册的家伙真准。
那天顾锦洛只是捡起了本子，后面她留了一个心眼，自从她这幅身体的意识觉醒起来，还尚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有时观察人类的恶意有时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在入学的时候，学校让每个人都填了传单，顾锦洛的父母那一栏是缺失的，只有在其他亲属那里有一个哥哥，这份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后来顾锦洛通过窥探内心才明白这是那里的一位教师在和他的“特权”学生交谈时透露的，于是顾锦洛拥有了一个新的外号“没爹妈的孤儿”，恶意极强。
顾锦洛在那所学校就变成了一个拖班级后腿的家伙，自私的家伙只看杂书，不知道拿出时间帮助班级吗？每天这么拽，都不屑于和其他人交谈。这些流言来得莫名其妙，她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曾经想找到那里的老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看书的时候被那群家伙屡次打扰确实是一件非常烦的事情。但是那位老师却说：“那你退学吧，你就不会反思一下你自己吗，这么他们只针对你？”
这时候有些事情就明白了，本该被教师好好保存的档案为什么会流出来，如此明显的针对教师真的看不见吗？
想起来，这所学校不仅升学率高，退学率也比普通学校高。
顾锦洛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她都不需要特意窥探，那位老师的心声都可以看到，他需要的是升学率而不是一个氛围融洽的班级。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家伙会如此胆大包天，他们是有“特权”的孩子，教师没有给他们正确的引导，成绩是他们在学校最好的防护盾，而本该担任引导责任的学校却没有尽到他们的职责。
后面的谣言越传越凶，那群家伙胆子也越来越大，顾锦洛虽然不会和小孩计较，但这不意味着她会无限度忍受。
最终她的忍耐到了临界点。
琰玄和那几个为首的家伙的家长来到了学校，但正如顾锦洛所料，这样的孩子也不可能有多好的家长，于是道德问题有转向学习成绩，而学习成绩居然奇异地变为了道德，结尾就是那几个家长愤怒地让琰玄管好她，不要诬陷他家前途大好的孩子。
琰玄看向他，因为他知道顾锦洛不会毫无准备地将他叫过来，顾锦洛在口袋里掏出了她准备许久的录音笔，那些难听的话语一点点传出来，那些家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琰玄则当场报了警。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我都处理好了。”顾锦洛告诉裴清柳，“好在师傅还有些话语权，我还不至于在这些方面吃亏。”
裴清柳说：“那就好。”
“好？”顾锦洛的语气有些不爽。
“嗯……你处理了吧……”裴清柳有些奇怪，说实话他不太能看懂眼前的女孩，和她相处总是会有下意识的战战兢兢，尽管顾锦洛真的是一个很温和的后辈。
顾锦洛叹了口气，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就不是这样了。我师傅插手才能解决，不过说是解决，最多也只是给个处分，那群人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影响。”
“那你用了手段吗……”裴清柳有些不确定，人类的秩序如果不能解决问题，一些特殊的经过允许的手段也是允许的。
这时候顾锦洛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和了， “没有，那所学校还是正常营业，我也不至于对几个人类发这么大火，走的还是人类的章程。只是那位校长位高权重惯了，想用些手段打压，我对着这很不爽，还有那些本该作为引导者的教师，变成了霸凌同伙。如果不是我，那又有一个人毁在那里了”
这倒是裴清柳意料之中的了。
裴清柳想了一下，说： “我记得这里的校长好像要到了退休的年级吧，那这次调查恐怕有点麻烦了。”
果然裴清柳的手机响了，蒋芸打来了电话。
“靠，居然有个什么领导找到了我的电话让我们看着办。”蒋芸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裴清柳和顾锦洛互相看了一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组长，那我们这么办呢？”裴清柳问。
蒋芸语调一转，嘲讽道：“哈，感谢那个家伙，我从他下属的单位调出了一个文件，里面记载了一个事，估计和林秀有关。”
校园占地面积很大，由于建校时间长，很多建筑都老化了，一些老旧的校园建筑进行了拆除重建工作，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张翻新。
由于校园大，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新建的教学区中，旧区被改造为园林，不承担教学任务，旧的建筑几乎都拆了，只有唯一一个独立的仓库没有进行拆除。
那里虽然老旧，不过校园都有专门的人员检查，仓库不存在安全隐患，所以也没有明令禁止。而且这里离学生活跃的地方很远，高中生课业也繁重，平时没有学生来这边。
可是林秀却被发现晕倒在这个老旧的仓库里，这也是为什么苏湛和林湘晓会首先怀疑学校，这里这么偏僻而且破旧，林秀在家中都不这么挪窝，很难解释为何她会出现在那里。
而且校方只告诉了他们林秀晕在那里，对那天的情况却是支支吾吾，苏湛和林湘晓本来想等女儿醒来了好好问问，他们一开始是以为孩子因为身体原因突然晕倒的，林秀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突然晕倒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健康，还是这几年慢慢调理好的。
可夫妇俩哪想到好好的孩子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完全和以前因为身体原因的晕倒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林秀，他们早就亲自去学校要说法了。
但眼下的情况估计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顾锦洛和裴清柳在去学校的路上就觉得不太对劲，山海办事不可能直接顶个山海的名头，比较寻常人类接触不了非人的世界，未了避免相关麻烦，他们一般会借用人间相关部门的身份，外人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比如蒋芸曾经的同事都只觉得蒋芸是因为上头要求，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尽管他们都在同一个单位，无人在任何岗位上见到蒋芸。
裴清柳不是没有出过这种外勤，他都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跟何况是精神力强大到可以直接窥探人心的顾锦洛。
“啧……和那个女的沾边的就没什么好事……”
“晦气…….”
“走了还给我整这出，烦死……”
.……
类似的心声不断的涌入顾锦洛的脑海，老实说，她只是将窥探开了一小会儿，想看看这令人不适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里的家伙还真是“团结”。
顾锦洛将这份窥探的信息通过法术传递给了裴清柳，裴清柳不知道顾锦洛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蒋芸亲自招的，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被蒋芸看上。
顾锦洛和裴清柳都有些不悦，这还没有和学校正式接触呢，就明显感受到了这些东西，恐怕有些棘手。
“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顾锦洛看到离教学楼还有一小段路，便和裴清柳闲谈起来。
“嗯？”裴清柳倒是没有想到，至少从他的了解看，顾锦洛不符合刻板映像中被校园霸凌的孩子，毕竟她看起来可不是会吃亏的那类人。
“小孩子的恶是‘天真’的恶。”顾锦洛对裴清柳说，“有些时候，霸凌的理由千奇百怪，也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事，被一些家伙放大之后就变得不可饶恕了。孤立一个‘恶人’算罪吗？在他们心里甚至还可以是一件‘正义’之举吧。”
这件事还是顾锦洛初中时候发生的，她家附近有一所私立学校升学率极高，在那个学校读书的孩子大部分都升入了非常好的高中，很多家长挤破头也要将孩子送进去。
为了保持升学率，从入学开始学校就开始筛选，这所学校的入学考试可以刷掉很大一部分人。
但是这种考试对顾锦洛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她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也只是因为离家近，不在乎所谓的升学率。
她只是外表像个孩子，如果不是琰玄希望她可以花点时间体验一下人间的生活，她都不想要读这些书。
学校里和那群小孩相处也没什么意思，她心理毕竟不是一个孩子了，顾锦洛一般都会带一本书在那里打发时间。
那所中学升学率高也不是没有原因，这里的孩子每天都在拼命学习，教师用尽一切办法灌输知识成绩是这里的一切，压力非常大，成绩好的孩子会受到老师的优待，这些优待在人际关系简单的校园中就是“特权”。
顾锦洛没有必要和一群孩子争这些，特别是成绩在他们眼中如此重要的情况下，她没必要给孩子施加压力，她每次考试都特意将她的分数控制在比较低的水平，所以她并不会享有这种“特权”。
她天天做自己的事，也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想，只是她不在意不意味着会相安无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到哪里总会有各种关于她的谈论，但这些谈论都不是好的，顾锦洛身边的同学也在尽可能远离她。
有一次，有一个老师的课代表下发练习册，那位课代表是那个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那群拥有“特权”的人之一。
那人将她的练习册故意抛得很高，练习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被附近的一个家伙踩在脚下，那个家伙只是将本子拿脚一踹，本子滑到了顾锦洛的座位旁边。周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非常刺耳，还有人在夸那个踹练习册的家伙真准。
那天顾锦洛只是捡起了本子，后面她留了一个心眼，自从她这幅身体的意识觉醒起来，还尚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有时观察人类的恶意有时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在入学的时候，学校让每个人都填了传单，顾锦洛的父母那一栏是缺失的，只有在其他亲属那里有一个哥哥，这份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后来顾锦洛通过窥探内心才明白这是那里的一位教师在和他的“特权”学生交谈时透露的，于是顾锦洛拥有了一个新的外号“没爹妈的孤儿”，恶意极强。
顾锦洛在那所学校就变成了一个拖班级后腿的家伙，自私的家伙只看杂书，不知道拿出时间帮助班级吗？每天这么拽，都不屑于和其他人交谈。这些流言来得莫名其妙，她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曾经想找到那里的老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看书的时候被那群家伙屡次打扰确实是一件非常烦的事情。但是那位老师却说：“那你退学吧，你就不会反思一下你自己吗，这么他们只针对你？”
这时候有些事情就明白了，本该被教师好好保存的档案为什么会流出来，如此明显的针对教师真的看不见吗？
想起来，这所学校不仅升学率高，退学率也比普通学校高。
顾锦洛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她都不需要特意窥探，那位老师的心声都可以看到，他需要的是升学率而不是一个氛围融洽的班级。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家伙会如此胆大包天，他们是有“特权”的孩子，教师没有给他们正确的引导，成绩是他们在学校最好的防护盾，而本该担任引导责任的学校却没有尽到他们的职责。
后面的谣言越传越凶，那群家伙胆子也越来越大，顾锦洛虽然不会和小孩计较，但这不意味着她会无限度忍受。
最终她的忍耐到了临界点。
琰玄和那几个为首的家伙的家长来到了学校，但正如顾锦洛所料，这样的孩子也不可能有多好的家长，于是道德问题有转向学习成绩，而学习成绩居然奇异地变为了道德，结尾就是那几个家长愤怒地让琰玄管好她，不要诬陷他家前途大好的孩子。
琰玄看向他，因为他知道顾锦洛不会毫无准备地将他叫过来，顾锦洛在口袋里掏出了她准备许久的录音笔，那些难听的话语一点点传出来，那些家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琰玄则当场报了警。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我都处理好了。”顾锦洛告诉裴清柳，“好在师傅还有些话语权，我还不至于在这些方面吃亏。”
裴清柳说：“那就好。”
“好？”顾锦洛的语气有些不爽。
“嗯……你处理了吧……”裴清柳有些奇怪，说实话他不太能看懂眼前的女孩，和她相处总是会有下意识的战战兢兢，尽管顾锦洛真的是一个很温和的后辈。
顾锦洛叹了口气，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就不是这样了。我师傅插手才能解决，不过说是解决，最多也只是给个处分，那群人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影响。”
“那你用了手段吗……”裴清柳有些不确定，人类的秩序如果不能解决问题，一些特殊的经过允许的手段也是允许的。
这时候顾锦洛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和了， “没有，那所学校还是正常营业，我也不至于对几个人类发这么大火，走的还是人类的章程。只是那位校长位高权重惯了，想用些手段打压，我对着这很不爽，还有那些本该作为引导者的教师，变成了霸凌同伙。如果不是我，那又有一个人毁在那里了”
这倒是裴清柳意料之中的了。
裴清柳想了一下，说： “我记得这里的校长好像要到了退休的年级吧，那这次调查恐怕有点麻烦了。”
果然裴清柳的手机响了，蒋芸打来了电话。
“靠，居然有个什么领导找到了我的电话让我们看着办。”蒋芸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裴清柳和顾锦洛互相看了一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组长，那我们这么办呢？”裴清柳问。
蒋芸语调一转，嘲讽道：“哈，感谢那个家伙，我从他下属的单位调出了一个文件，里面记载了一个事，估计和林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