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个中年男人，身着白色内襟和裙裤，外罩黑色和服外套。他头发留得挺长，个高且强壮，面色白净，下巴上还长着长须。
“你是？”
那人站定，忽然双手合十，朝我们拜了一辑：“小僧智周，诸位自远方来，可是去往黄泉村落。”
听说日本的僧人可以留头发胡须，还能结婚生子喝酒吃肉，今天可算见到活的了。
他的声音儒雅，却令我感到一丝不适。不知是因为他文邹邹的说话方式还是泛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另外，就算人家村子是叫黄泉乡，那和黄泉村落还是不一样的吧，听上去就像我们真的要步入地狱一样。
“是寺里的僧人吗？”安室先生挂起笑容：“我们几个……”
“——是来找朋友的。小野，你认识姓小野的人家吗？”顾不上礼不礼貌，我从安室身后钻出，抢在他之前道：“小野摩纱，我是她同学。”
那人又是一拜。“小野，是乡长的姓，小野摩纱，是乡长的孙女。”他抬起手指去，宽大的袖子在空中飘荡。
“那里，最靠近山内侧的房子，是乡长家。”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一词一顿。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青川先生轻轻按住焦躁的我，我心中稍微冷静了些。
智周转身朝寺里走去，不再回答我们提出的任何问题。我们几人的谈话声惊起群鸟，从黑色的树影间溜出。
“真是奇怪的僧人。”安室先生耸耸肩，用尖锐的目光目送对方离开。方才被我打断，他也没生气，只是沉吟不语。
“阿诺……”研磨凝视着寺院的剪影，说出了我心里的感受：“你觉不觉得他很像npc？”
没错，就是这种怪异感，陌生的日式村落，突然出现的寺院和僧人，只给出我们需要的部分信息，而对其他问话一句不答，简直就像恐怖文字rpg里专门指路的npc。
如果这世界是一场游戏，也许从出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步入了他人写好的游戏程序。
————
仿若梦中又回到7岁之前的场景。在那件事还未发生之前，诸伏景光也在同样的乡下生活过。乡村的夜晚比城市里要更具烟火气，四邻之间也都彼此熟识。
而这里……
诸伏景光走在最后，环视着四周。这里的村落总给他一种冷冰冰阴沉沉的失真感，虽然不少房屋的都亮着灯，却是没什么人居住的样子。如果今夜的月亮并没有这么圆亮，诡异之感或许会少一些，可偏偏月光铺满了路道和村庄，才让一切更显虚幻，像是三维的人走入二维的画里一样。
刚刚在寺庙旁边还能感到风，而进入村内后，连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警戒的蓝瞳惕厉着四周，肌肉紧绷，浑身上下每一报毛发仿佛都竖立起来，感知着未知的威胁。心跳声在耳膜回响，起伏剧烈，连他自己也找不出这股不安的具体来源。
有种不妙的预感，而诸伏景光的预感又很少出错。
有陌生人进入村子，居然没有一户人家听见声响后出来查看……
谁？！
他猝然回首向斜后方看去——刚刚他感受到了刺探的视线。但只能见到匆匆被放下的纸窗，人影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黑发男人抿了抿唇，收回探究的目光，投向前方：虽然他的好友已经试图加快步伐走在最前面探路——毕竟谁也不知道未知的危险，而安室透和他一样都是身经百战的警察，对于不详的气息尤为敏感——但还是赶不过步履匆匆的女孩。
若说之前还稍加掩饰，那在到达之后，宫野佳名眼中的烦躁忧虑几乎肉眼可见，像要去做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晚一分钟就无可挽回一样。
一定是出了事，关于她的朋友，小野摩纱？
可女孩看起来又不愿多说的样子，一路上他也旁侧敲击过几次，什么都没问出来。而她……诸伏景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前不久才被卷入危险的案件，现在就敢带着两个同学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钻，还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动向。
真是令人熟悉的头疼感，他又想起了某个难以预测我行我素的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宫野真香应该也是预料到了佳名会有危险，才拜托他跟在后面照看，既然如此，她自己为什么不过来？
“到了。”少年的嗓音打破了诸伏景光的思绪，她在几米外就看见了木门上挂着的牌子，快步走上前，在没人来得及拦住她的时候，敲响了门。
没有人开门。
小野宅占地不小，是唯一外部有围墙的人家。能看见里面的灯光顺着墙缝渗透出来。
宫野佳名又敲了几下，比刚刚更急促，力道也更大。“有人吗——？”
“也许是没听见，你先别急。”安室透单手摩挲下巴，观察着小野宅的细节：“……这扇门，似乎好几天没有打开过了……喂喂，你要干什么！”
“翻过去看看。”
短发女孩把包扔到地上，后退几步，用目光丈量着墙的高度。连两个好友都被她的动作惊到了，黑尾急忙稳住她：“冷静点，说不定里面的人只是有急事脱不开身呢，再等一下。”
“那我把门踹开，弄出点动静？等有人来了我会好好道歉帮他修门的。”
手腕被一阵力握住，宫野佳名的烦躁积郁在眼底还未褪去，撞上了那抹沉稳平静的蓝。她像是忽然被冰了一下，身体颤了颤，又僵住了。
“特殊情况可以这么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说明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黑发青年的语速较平日更快，却依旧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他也不希望让少年觉得他是在责备她，他当然不是。“长话短说就好，这样有突发状况，我和安室也能应对。”
“我的问题。”宫野佳名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拍了下腮帮子，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怀疑小野摩纱，就是我的同学，被□□了，并且处于危险之中，具体是怎么判断的说起来太麻烦，但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看到她平安无事。”
“没有提前说明白是我的错，但你们两个也很可疑，为什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和我出现在同一地方？就像算好的一样。就算我相信青川先生，但这位安室先生——”（安室透无可奈何一摊手）
她举起一只手示意想要说什么的诸伏景光先闭嘴：“算了，现在也不是聊太多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出吧，这个村子的不对劲。”
“说完了，我踹门了？”
诸伏景光松开她，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好友对他挑起眉，又摇摇头。
安室透说：“这样，我绕去后面看看，说不定能见到人，你们要闯进去的话自己注意点。”
“好，你也当心。”
“喂——！大晚上的聚在别人家门口大喊大叫是想干什么！”
金发男人还没走出几步，宅内忽地传出男子的吼叫，随后是脚步在木地板上咚咚行走的声音，刚刚寂然无声的宅邸好似突然活了过来。
门被暴躁打开，发出剧烈刺耳的「嘎吱」声，穿着灰蓝色和服的年轻男人面色不善，没个正形地倚在门边：“你们是谁？”
“打扰了，我们是出来进行野营的探险爱好者，因为扎营的帐篷坏掉了，没有办法才到附近的村落来，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借住一晚？”
如此漂亮的谎话，态度真诚无可挑剔，让人不敢相信是从刚刚还满脸警戒安室透口中说出的，他挠了挠脸颊，挂着歉疚的笑容：“鄙姓安室，是大学研究生，这是我朋友和他弟弟妹妹，一共五个人。”
金发男人的笑就像狐狸，一个有着正常审美的人类都不该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眼前这位先生大概是个瞎子。
“哈，出来野营帐篷坏了，不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吗？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一晚又不会死。”他显然没有让任何人进来的意思，突然凑近安室透，言辞不乏恶意：“再不济不还有个庙，去求求庙里的和尚吧哈哈哈哈！”
“……”确实挺想一拳揍在他脸上的。
“——小野摩纱。”女孩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安室在内心大叫不妙，但已经来不及让佳名闭嘴。
“我是她同学，”女孩顿了顿，深棕色的眼睛像两个毫无感情的玻璃球，冷冷盯着笑容恶毒的男子：“她邀请我过来玩，这里是她家，对吧。”
用的是肯定句。
“什，什么小野摩纱！”和服男子的反应比他们想象中更大，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暴怒要把门关上：“你找错人了，赶紧滚！”
——门当然关不上。
发型奇怪地黑发少男一手撑在门边，用自己的腿把门卡住，露出在和服男子看起来格外欠揍的表情：“没必要这么急吧，问个话而已，好好说嘛。”
黑尾力气相当大，男人用尽了力气动不了门半厘米。
“哪里来的臭小鬼……！”
“啊啊什么，我没听清。”黑尾边说着边在佳名背后推了一下。
不用任何交流，宫野佳名撞开门口的男人，冲进了院子里。
“你们……你们！”和服男人哆嗦着，被撞得龇牙咧嘴，也不顾不上太多，站起身大喊：“爸，二叔，有人闯……呜呜……”
诸伏景光按住对方的后颈的某个位置，男人瞬间被抽了力气，腿一软瘫在地上。他的视线只能看见黑发男子光洁的下巴，以及因无奈勾起的唇角。明明是在道歉，言辞也不乏愧意，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无端令人生寒。
“抱歉，我妹妹性格比较急躁，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那么……打扰了。”
“你是？”
那人站定，忽然双手合十，朝我们拜了一辑：“小僧智周，诸位自远方来，可是去往黄泉村落。”
听说日本的僧人可以留头发胡须，还能结婚生子喝酒吃肉，今天可算见到活的了。
他的声音儒雅，却令我感到一丝不适。不知是因为他文邹邹的说话方式还是泛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另外，就算人家村子是叫黄泉乡，那和黄泉村落还是不一样的吧，听上去就像我们真的要步入地狱一样。
“是寺里的僧人吗？”安室先生挂起笑容：“我们几个……”
“——是来找朋友的。小野，你认识姓小野的人家吗？”顾不上礼不礼貌，我从安室身后钻出，抢在他之前道：“小野摩纱，我是她同学。”
那人又是一拜。“小野，是乡长的姓，小野摩纱，是乡长的孙女。”他抬起手指去，宽大的袖子在空中飘荡。
“那里，最靠近山内侧的房子，是乡长家。”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一词一顿。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青川先生轻轻按住焦躁的我，我心中稍微冷静了些。
智周转身朝寺里走去，不再回答我们提出的任何问题。我们几人的谈话声惊起群鸟，从黑色的树影间溜出。
“真是奇怪的僧人。”安室先生耸耸肩，用尖锐的目光目送对方离开。方才被我打断，他也没生气，只是沉吟不语。
“阿诺……”研磨凝视着寺院的剪影，说出了我心里的感受：“你觉不觉得他很像npc？”
没错，就是这种怪异感，陌生的日式村落，突然出现的寺院和僧人，只给出我们需要的部分信息，而对其他问话一句不答，简直就像恐怖文字rpg里专门指路的npc。
如果这世界是一场游戏，也许从出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步入了他人写好的游戏程序。
————
仿若梦中又回到7岁之前的场景。在那件事还未发生之前，诸伏景光也在同样的乡下生活过。乡村的夜晚比城市里要更具烟火气，四邻之间也都彼此熟识。
而这里……
诸伏景光走在最后，环视着四周。这里的村落总给他一种冷冰冰阴沉沉的失真感，虽然不少房屋的都亮着灯，却是没什么人居住的样子。如果今夜的月亮并没有这么圆亮，诡异之感或许会少一些，可偏偏月光铺满了路道和村庄，才让一切更显虚幻，像是三维的人走入二维的画里一样。
刚刚在寺庙旁边还能感到风，而进入村内后，连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警戒的蓝瞳惕厉着四周，肌肉紧绷，浑身上下每一报毛发仿佛都竖立起来，感知着未知的威胁。心跳声在耳膜回响，起伏剧烈，连他自己也找不出这股不安的具体来源。
有种不妙的预感，而诸伏景光的预感又很少出错。
有陌生人进入村子，居然没有一户人家听见声响后出来查看……
谁？！
他猝然回首向斜后方看去——刚刚他感受到了刺探的视线。但只能见到匆匆被放下的纸窗，人影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黑发男人抿了抿唇，收回探究的目光，投向前方：虽然他的好友已经试图加快步伐走在最前面探路——毕竟谁也不知道未知的危险，而安室透和他一样都是身经百战的警察，对于不详的气息尤为敏感——但还是赶不过步履匆匆的女孩。
若说之前还稍加掩饰，那在到达之后，宫野佳名眼中的烦躁忧虑几乎肉眼可见，像要去做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晚一分钟就无可挽回一样。
一定是出了事，关于她的朋友，小野摩纱？
可女孩看起来又不愿多说的样子，一路上他也旁侧敲击过几次，什么都没问出来。而她……诸伏景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前不久才被卷入危险的案件，现在就敢带着两个同学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钻，还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动向。
真是令人熟悉的头疼感，他又想起了某个难以预测我行我素的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宫野真香应该也是预料到了佳名会有危险，才拜托他跟在后面照看，既然如此，她自己为什么不过来？
“到了。”少年的嗓音打破了诸伏景光的思绪，她在几米外就看见了木门上挂着的牌子，快步走上前，在没人来得及拦住她的时候，敲响了门。
没有人开门。
小野宅占地不小，是唯一外部有围墙的人家。能看见里面的灯光顺着墙缝渗透出来。
宫野佳名又敲了几下，比刚刚更急促，力道也更大。“有人吗——？”
“也许是没听见，你先别急。”安室透单手摩挲下巴，观察着小野宅的细节：“……这扇门，似乎好几天没有打开过了……喂喂，你要干什么！”
“翻过去看看。”
短发女孩把包扔到地上，后退几步，用目光丈量着墙的高度。连两个好友都被她的动作惊到了，黑尾急忙稳住她：“冷静点，说不定里面的人只是有急事脱不开身呢，再等一下。”
“那我把门踹开，弄出点动静？等有人来了我会好好道歉帮他修门的。”
手腕被一阵力握住，宫野佳名的烦躁积郁在眼底还未褪去，撞上了那抹沉稳平静的蓝。她像是忽然被冰了一下，身体颤了颤，又僵住了。
“特殊情况可以这么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说明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黑发青年的语速较平日更快，却依旧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他也不希望让少年觉得他是在责备她，他当然不是。“长话短说就好，这样有突发状况，我和安室也能应对。”
“我的问题。”宫野佳名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拍了下腮帮子，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怀疑小野摩纱，就是我的同学，被□□了，并且处于危险之中，具体是怎么判断的说起来太麻烦，但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看到她平安无事。”
“没有提前说明白是我的错，但你们两个也很可疑，为什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和我出现在同一地方？就像算好的一样。就算我相信青川先生，但这位安室先生——”（安室透无可奈何一摊手）
她举起一只手示意想要说什么的诸伏景光先闭嘴：“算了，现在也不是聊太多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出吧，这个村子的不对劲。”
“说完了，我踹门了？”
诸伏景光松开她，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好友对他挑起眉，又摇摇头。
安室透说：“这样，我绕去后面看看，说不定能见到人，你们要闯进去的话自己注意点。”
“好，你也当心。”
“喂——！大晚上的聚在别人家门口大喊大叫是想干什么！”
金发男人还没走出几步，宅内忽地传出男子的吼叫，随后是脚步在木地板上咚咚行走的声音，刚刚寂然无声的宅邸好似突然活了过来。
门被暴躁打开，发出剧烈刺耳的「嘎吱」声，穿着灰蓝色和服的年轻男人面色不善，没个正形地倚在门边：“你们是谁？”
“打扰了，我们是出来进行野营的探险爱好者，因为扎营的帐篷坏掉了，没有办法才到附近的村落来，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借住一晚？”
如此漂亮的谎话，态度真诚无可挑剔，让人不敢相信是从刚刚还满脸警戒安室透口中说出的，他挠了挠脸颊，挂着歉疚的笑容：“鄙姓安室，是大学研究生，这是我朋友和他弟弟妹妹，一共五个人。”
金发男人的笑就像狐狸，一个有着正常审美的人类都不该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眼前这位先生大概是个瞎子。
“哈，出来野营帐篷坏了，不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吗？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一晚又不会死。”他显然没有让任何人进来的意思，突然凑近安室透，言辞不乏恶意：“再不济不还有个庙，去求求庙里的和尚吧哈哈哈哈！”
“……”确实挺想一拳揍在他脸上的。
“——小野摩纱。”女孩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安室在内心大叫不妙，但已经来不及让佳名闭嘴。
“我是她同学，”女孩顿了顿，深棕色的眼睛像两个毫无感情的玻璃球，冷冷盯着笑容恶毒的男子：“她邀请我过来玩，这里是她家，对吧。”
用的是肯定句。
“什，什么小野摩纱！”和服男子的反应比他们想象中更大，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暴怒要把门关上：“你找错人了，赶紧滚！”
——门当然关不上。
发型奇怪地黑发少男一手撑在门边，用自己的腿把门卡住，露出在和服男子看起来格外欠揍的表情：“没必要这么急吧，问个话而已，好好说嘛。”
黑尾力气相当大，男人用尽了力气动不了门半厘米。
“哪里来的臭小鬼……！”
“啊啊什么，我没听清。”黑尾边说着边在佳名背后推了一下。
不用任何交流，宫野佳名撞开门口的男人，冲进了院子里。
“你们……你们！”和服男人哆嗦着，被撞得龇牙咧嘴，也不顾不上太多，站起身大喊：“爸，二叔，有人闯……呜呜……”
诸伏景光按住对方的后颈的某个位置，男人瞬间被抽了力气，腿一软瘫在地上。他的视线只能看见黑发男子光洁的下巴，以及因无奈勾起的唇角。明明是在道歉，言辞也不乏愧意，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无端令人生寒。
“抱歉，我妹妹性格比较急躁，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那么……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