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所以才更清楚人。”龙七七反驳道。

    “人不了解人,蛇才了解人?”李诗音撇嘴,“什么破道理?”

    “我是蛇,但我现在是妖,妖的外形和人别无二致,所以我现在是人。我曾经是蛇,现在是人。我既做过蛇,又做过人,所以我足够了解人。“师傅太小心了,活得太谨慎了,不好。”她暗暗摇头,“谨慎过头了。”

    龙七七被秦然放在椅子里,她还是处于全身上下都不能动的状态,就只有五官能动。

    这条蛇妖不是一般的蛇妖,其他的不说,单说心思深沉这一点,就不一般,至少李诗音是完全比不上的。

    她那细长的蛇眸一见李诗音脸上不甚在意的神色,立刻来了精神,知道复仇……逃跑的机会来了。

    咳,她不是不想复仇,只是这傻孩子……

    她这辈子都可能很难忘记被李诗音抱着尾巴昏天黑地的乱抡的场景。

    不过,虽然在武力上打不过,那为什么不尝试其他方案呢?

    要知道他们蛇族引以为豪的可从来不是力量啊!

    “世人常把蛇蝎挂在嘴边,言说蛇蝎剧毒……”她张嘴出声,说道,“可是我据了解,蛇蝎皆不毒,只有人心才是毒药。”

    李诗音正坐在床上摆弄白天买来的衣服,此时听见龙七七的话,她嗤笑一声,说道:“你个蛇精在那里评论人。”

    “你们人身为人,所以不了解人,这叫当局者迷。正是因为我是蛇,所以才更清楚人。”龙七七反驳道。

    “人不了解人,蛇才了解人?”李诗音撇嘴,“什么破道理?”

    “我是蛇,但我现在是妖,妖的外形和人别无二致,所以我现在是人。我曾经是蛇,现在是人。我既做过蛇,又做过人,所以我足够了解人。“什么什么?”龙七七这一番绕口令把李诗音绕晕了,她忽然觉得龙七七说的有几分道理。

    “人就是世间最毒的生物!”龙七七又说出自己的论点,“比我的毒还毒!”

    “嗯……”李诗音沉吟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没有跟上,怎么就到这里了。

    她放下衣服站起来,想反驳,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看向龙七七,然后反应过来,霍!是这个手下败将在说话。

    “所以呢?人最毒又怎样?”她冷笑着问道。

    “哦,没怎样……”龙七七也笑道,“我就是希望你牢记你师傅说的话,要注意安全!”

到的啊。”

    他又强制自己转过来看她,盯着她的眼睛问:“应悄,你感受到了吗?”

    应悄突然觉得这天和他告白那天有点像。

    她静了一会儿:“嗯。感受到了。”

    “那……”

    应悄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差点想捂他嘴:“朋友,这里是墓园。不合适。真不合适。”

    墓园。

    伏知时醒了,他四处看看,山上黑黢黢的,负责殡葬一条龙服务的公司建在山下,边上有个小佛堂,走廊尽头走来一个长头发的小哥。

    小哥打着哈欠说:“到了?哪个班的?”

    卓越说:“高一九班,查老师……”

    小哥手一抬,示意他打住:“我知道,老查头安排的。”

    老查的生前葬礼虽然不收礼金,却收礼品,他没有限制参加葬礼的人数,只说想要去参加的必须带一样礼物。

    能代表死亡的礼物。

    不管是以集体名义送还是以个人名义送,他全部照单全收。

    也算是设了一个小小的门槛。

    “走吧,先带你们抽签,抽完签我赶紧睡了,我明天有事。”长头发小哥哈欠连天,“墓园宿舍不够你们这些人住,收拾了两间守灵厅,抽完签我同事带你们过去。啊,另外提一嘴,男女生不能混住,这是红线。”

    小哥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睁着的那只眼向后瞄:“我说话难听但我也要说,一个班四十多人肯定有早恋的,不准在墓园偷偷约会啊,先人在看呢,知点羞。”

    “哥你放心,我们班没有早恋的,”卓越打包票道,“我们九班属于兔子不吃窝边草。”

    “有两只兔意外。”柯宁说,“但这两只目前还没吃上。”

    应悄、伏知时:“……”

    小哥也只是提一嘴,墓园这个地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些规矩得守。

    “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哥“咔咔”转动着脖子,手绕到颈后捏了捏穴位:“方尘雅,拂尘、雅致,字怀明。”

    “怀民亦未寝的怀民?”

    “明白的明,”方尘雅看了他一眼,“但我确实被你们吵醒了,怀明亦未寝。”

    九班众人:“……”

    好冷啊。

    路上,方尘雅强打着精神介绍墓园平时的工作:“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平常不到正经祭拜日子没人往这儿来,我们算是殡葬一条龙服务公司,我们工作分为几个部分,我简单说说吧。”

    “简单说说”这四个字让应悄联想到了三中教导主任胡旗,他嘴上说着简单,实则能说半天。

    没想到方尘雅的简单说说真的很简单。

    殡葬服务有上门和不上门两种服务,上门的套餐包括上门净身,给死者穿寿衣、布设灵堂,这种情况接到主家电话就得立马赶去,流程比较全面。

    有的主家懂这些,不需要殡葬服务公司操办,守灵结束后尸体火化,后续和小香山墓园商定下葬日子,到时候派人去殡仪馆接骨灰过来下葬就行。

    “也不止就干这些,”方尘雅穿着一件白色中式盘扣褂子,裤子是黑色七分裤,裤脚非常宽松,“像跑业务、采购、墓园清扫,这些我们都干。跑业务受人冷眼多,看你们谁抽到这个吧,采购很简单,寿衣骨灰盒纸棺金元宝银元宝,金银元宝我们自己折……墓园清扫,相对简单吧。”

    他大致介绍了一遍,领着大家进了其中一个厅,他拉过长条凳一坐,身体向后歪着靠墙,随手一指供桌上的骨灰盒,似睡非睡地说:“抽。”

    方尘雅闭着眼,却看穿有些女生在害怕:“干殡仪工作的没那么多讲究,骨灰盒新的,没使过。”

    骨灰盒里放着一些折好的小纸条。

    应悄展开纸条:“我抽的一号。”

    伏知时也捏了一张纸条打开:“我也是一号。”

    下一个蒋雪优也是一号。

    连着三个一号。

    方尘雅没睁眼,懒洋洋地说:“纸条没晃开,前三个先这样。后面谁晃一晃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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