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也是……差不多的距离。
路北倾去抓乔以南手上的湿抹布，刚碰到擦过，指尖就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我去，这么凉。”
但其实因为摩擦，布料温度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适宜了一点。
乔以南低下头，对这突然来到的靠近感到无所适从，只能慌乱攥住抹布感受它的温度：“有吗？已经好很多……”
“谁说它了，”路北倾捏紧布料的一角，过近的距离，能听清他语调中的低笑，却涵盖正经，“我是说你的手。”
比前几次碰到的还要凉，女孩子的手应该是这样的温度吗？
乔以南睁大眼抬头，路北倾就趁这个时候，拿过了她手里的东西，朝她勾了勾嘴角：“我来擦。”
男生臂展优越，稍一抬手，便轻易拂去了她难以企及的位置。凌乱的白色字迹被一一抹掉，整个黑板恢复该有的面貌。
乔以南却乱了分寸。
即将自习，班上同学基本上都坐到了位置，讲台上视野开阔，够不到的女生和替她擦黑板的男生，太容易被映入眼底。
“哦吼？老路~~~”陈澍一声口哨吹的响亮，讲台下的“呦——”此起彼伏，起哄于眼前的画面。
“啧？”路北倾抄起段粉笔头吓唬前者，不过当然没真丢过去。
看似不喜欢被起哄的男生，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方位，偷偷笑了笑。
起哄的声音愈发刺耳。
乔以南估算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保守估计来看，抢回抹布自己擦的概率，不大，而且大概率会在争抢之后，引起更大的起哄声。
这个时候，息事宁人的冷处理最稳妥。
“谢谢，”乔以南放下抬手的动作，下讲台前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你愿意擦就擦吧。”
说给此刻，也说给那个时候。
“？”路北倾眼神追随，乔以南已经走了下去。
看起来，不是太高兴的样子。
-
起哄也要适可而止。
擦完黑板，路北倾回座位，想到之前他歪头看过去分心走了神被老师点名，应该也给乔以南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路北倾思考着，经过陈澍座位旁边，后者暗戳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兄弟，主动出击，有进步——”
“什么啊。”路北倾摆摆手。
跟他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样。
-
另一边，坐回座位的乔以南坐立难安，却不是因为刚才这个小插曲。
两个人前后从讲台上下来下来，没几秒自习上课铃就响了，走廊外有年级主任巡视，再兴奋大家都老实着，教室内的哄笑声来的快，去的也快。
安静的教室氛围里，笔尖落纸的声音沙沙作响。
乔以南握住笔查缺补漏，小腹的动静却时不时分散她的注意，最后直接放下笔。隐约的刺痛逐渐变为阵阵，随后越来越明显。
到底还是17岁的身体，在南方度过的第一个潮湿的冬天，就算有养成良好的穿衣习惯和注意事项，也没那么容易吃得消。
以现在的日期和乔以南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早有预兆，多半是那几天到了。
好在早自习只有二十分钟，乔以南撑着腹痛到下课，准备铃声一响就拿着东西去厕所，她没有月经羞耻，但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想太显眼，偷藏着从书包小袋子里拿出一片塞进校服口袋。
原以为不会有人注意。
-
自习开始之后，路北倾分清主次，也开始做自己手上的事。
只是偶尔去看那人工整的字迹过程时，还是会忍不住偏过头看。看女生认真垂眸，一缕碎发滑落也不在意，用那只冰凉的手随便别到耳后，今天却蹙起了眉。
?
路北倾安静观察着。觉得直接说一句“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你别在意”可能会好一点，但潜意识又不想这么做。
明明不只是，玩笑。
早自习在晨起的困倦和少年们的思考中，悄然度过了一千二百秒。
铃声响起，乔以南转到背后，往自己反面挂着的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路北倾没想好措辞，只是下意识想把人叫住：“喂，乔……”
却在看到乔以南掏出的东西后断了声音，脸隐隐发烫。
那个薄薄的、方方正正的是……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算经历的少，但说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可能。
路北倾害起臊，抬起手的小动作掩耳盗铃挡在眼前，得亏乔以南着急出去，才没看见他窘迫的样子。
……
乔以南的猜测果然没错。
“幸好带了东西。”乔以南在厕所把卫生巾换上，围着小腹一周揉了揉回班。
但她没成想，接下来的一堂课会过得如此漫长。
痛，太疼了。小腹阵阵下坠般的疼痛，腿软，腰也痛，乔以南手脚冰凉，脸色都跟着发白起来。
“第一节课都困啊是吧？醒醒盹，把头都给我抬起来，”英语老师用粉笔在写满了板书的黑板上敲了敲，抖了一下手上的卷子，“选择从前往后，依次说答案。”
各科老师惯用的“提神”手段，紧张度和注意力成倍提升。
老师看了看瞬间精神又都心虚一般低下头的年轻小孩们，点猫猫揪了一排幸运的“倒霉蛋们”，叩响第一排的桌：“从你开始。”
第一个同学按老规矩站起来。先说答案，后解释原因。
“第一题选C——”
“卧槽，”困得滴里当啷的陈澍挨个往前数，然后求帮助，“第三题选什么……”
讲台下“呼噜呼噜”翻卷子的声音直冒。
前排椅子颤动带起后排桌子的小幅度动作，苏芷站起来回答，接下来该轮到乔以南。
“好，下一个。”
路北倾听到旁边起身的声音，已经成为习惯了地往那个方向看。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乔以南的眉头仍然皱着，起身的动作慢吞吞的，她皮肤白，但此刻脸色要比平常还白上一点。
路北倾因此有了多看几眼的新理由。
乔以南忍着疼，尽量能让老师听得清自己的声音：“选B，宾语从句……that指代前面……”
“好，坐，”老师继续接下来的流程，“哪道题不会，举手，单独拎出来讲。”
得到指示，乔以南坐下喘了口气，可第一天的疼痛并没有因此缓解，估计得等一觉醒来再见第二天的太阳才会有所好转。
课还在继续上，乔以南全程用手用力捂住小腹，好像这样就能得到缓解。腰酸的发软，撑不住的时候，她干脆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桌面，只留空下的右手在卷面上写下解题思路。
疼痛的作用分散了大部分注意，以至她完全忽视了来自周遭的视线，涵盖着关切和担忧的心情。
到底有多痛呢？路北倾体会不到，但大概猜到了原因。
只是看惯了乔以南往日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一副莫名沉稳的大人模样，突然露出这么脆弱却依旧坚持的一面，会觉得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女孩子真是坚强。
每个月都要面对不太舒服的那几天，但又很少落下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来着……路北倾记得自己之前问过，有那么回事。还好有先见之明，现在想要用到临时抱佛脚倒够用，就算不够的话，一会儿下课干脆偷偷摸出手机百度一下。
路北倾这么想，手已经不由自主伸进裤口袋，摸到了手机的边缘。
不碰还好，一碰到就让他想到，企鹅号里孤零零躺在列表里的申请。
……
只不过晚到了一周错过了开学周，加个好友怎么就就变成了这么难的事。
但看乔以南平常那种除了听音乐基本上不用手机的生活作息，真的极有可能会因为学习尽量减少上网的频率。
特别，浪费时间。
路北倾说服了自己。毕竟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晚上回家也不方便打扰，没实质性用到的必要，大不了上课期间先这样，等放寒假时间充裕了再问问。
-
“铃——”
好不容易，乔以南终于熬到了下课。除了疼之外，她生理期第一天有个小毛病，总是相往厕所跑。蹲下时大腿抵住腹部的时刻，要比坐着来的舒服。
于是，新的铃声响起后，当老师刚说完“下课”两个字，她就马不停蹄冲出了门。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老师离开的随后，她左边那位也站了起来。
在她的位置停下，又在经过讲台时逗留。
-
厕所里，乔以南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缓和痛感。印象中自从她第一次生理期起，肚子就没有这么痛过。
初步估计是犯懒用冷水洗了手涮了抹布，在川禾这种湿冷的天气里着了凉。
“现在这副身体也真是，碰点凉水就……”
乔以南自嘲，但很快就不笑了。
现在这副……17岁的身体。
乔以南又记起那时候在游乐场，路北倾只说了一半的那句话。
难道……
会是某些跟她一样的意思吗？
乔以南后颈一阵发凉。
一直以来她的猜测，好像逐渐开始，得到了证实。
思考加腹痛，乔以南离开班的时间，又在不经意间延长了几分钟。
课程难熬，课间十分钟倒是快的分毫不减。
第一遍上课铃响，乔以南才意识到自己待了太久，上节课的黑板她还没擦，时间又不太够，又只能拿来冷水冲——
乔以南紧赶慢赶回班，钻进后门直奔讲台，中途却又停下脚步，再一次直视黑板上的变化。
未干的水渍，被擦拭过的痕迹历历在目。
又是……？
为什么。
乔以南回头往靠窗角落的位置看，这会儿意料之中是空的。
再结合未干的黑板，消失的抹布……
乔以南几乎省略了思考这个环节，直接往外去的。如果她的猜测正确，那么接下来，她应该会看见……
乔以南顾不上疼，小跑的步子尤其滑稽。在班级后门转角的盲区，她撞上了一个人，鬼鬼祟祟逗留。
少年的胸膛瘦削却有力，已经无法挡住即将成年的轮廓。
“不好意思……”乔以南下意识道歉，却又慢慢感知到这个人是谁。
差不多的身高，梦到过无数遍的身形。
还有，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
“乔以南，你多大了，”男声装作被撞痛的委屈语调，又开起对她独一份的玩笑，“怎么这么冒失。”
路北倾去抓乔以南手上的湿抹布，刚碰到擦过，指尖就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我去，这么凉。”
但其实因为摩擦，布料温度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适宜了一点。
乔以南低下头，对这突然来到的靠近感到无所适从，只能慌乱攥住抹布感受它的温度：“有吗？已经好很多……”
“谁说它了，”路北倾捏紧布料的一角，过近的距离，能听清他语调中的低笑，却涵盖正经，“我是说你的手。”
比前几次碰到的还要凉，女孩子的手应该是这样的温度吗？
乔以南睁大眼抬头，路北倾就趁这个时候，拿过了她手里的东西，朝她勾了勾嘴角：“我来擦。”
男生臂展优越，稍一抬手，便轻易拂去了她难以企及的位置。凌乱的白色字迹被一一抹掉，整个黑板恢复该有的面貌。
乔以南却乱了分寸。
即将自习，班上同学基本上都坐到了位置，讲台上视野开阔，够不到的女生和替她擦黑板的男生，太容易被映入眼底。
“哦吼？老路~~~”陈澍一声口哨吹的响亮，讲台下的“呦——”此起彼伏，起哄于眼前的画面。
“啧？”路北倾抄起段粉笔头吓唬前者，不过当然没真丢过去。
看似不喜欢被起哄的男生，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方位，偷偷笑了笑。
起哄的声音愈发刺耳。
乔以南估算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保守估计来看，抢回抹布自己擦的概率，不大，而且大概率会在争抢之后，引起更大的起哄声。
这个时候，息事宁人的冷处理最稳妥。
“谢谢，”乔以南放下抬手的动作，下讲台前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你愿意擦就擦吧。”
说给此刻，也说给那个时候。
“？”路北倾眼神追随，乔以南已经走了下去。
看起来，不是太高兴的样子。
-
起哄也要适可而止。
擦完黑板，路北倾回座位，想到之前他歪头看过去分心走了神被老师点名，应该也给乔以南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路北倾思考着，经过陈澍座位旁边，后者暗戳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兄弟，主动出击，有进步——”
“什么啊。”路北倾摆摆手。
跟他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样。
-
另一边，坐回座位的乔以南坐立难安，却不是因为刚才这个小插曲。
两个人前后从讲台上下来下来，没几秒自习上课铃就响了，走廊外有年级主任巡视，再兴奋大家都老实着，教室内的哄笑声来的快，去的也快。
安静的教室氛围里，笔尖落纸的声音沙沙作响。
乔以南握住笔查缺补漏，小腹的动静却时不时分散她的注意，最后直接放下笔。隐约的刺痛逐渐变为阵阵，随后越来越明显。
到底还是17岁的身体，在南方度过的第一个潮湿的冬天，就算有养成良好的穿衣习惯和注意事项，也没那么容易吃得消。
以现在的日期和乔以南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早有预兆，多半是那几天到了。
好在早自习只有二十分钟，乔以南撑着腹痛到下课，准备铃声一响就拿着东西去厕所，她没有月经羞耻，但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想太显眼，偷藏着从书包小袋子里拿出一片塞进校服口袋。
原以为不会有人注意。
-
自习开始之后，路北倾分清主次，也开始做自己手上的事。
只是偶尔去看那人工整的字迹过程时，还是会忍不住偏过头看。看女生认真垂眸，一缕碎发滑落也不在意，用那只冰凉的手随便别到耳后，今天却蹙起了眉。
?
路北倾安静观察着。觉得直接说一句“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你别在意”可能会好一点，但潜意识又不想这么做。
明明不只是，玩笑。
早自习在晨起的困倦和少年们的思考中，悄然度过了一千二百秒。
铃声响起，乔以南转到背后，往自己反面挂着的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路北倾没想好措辞，只是下意识想把人叫住：“喂，乔……”
却在看到乔以南掏出的东西后断了声音，脸隐隐发烫。
那个薄薄的、方方正正的是……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算经历的少，但说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可能。
路北倾害起臊，抬起手的小动作掩耳盗铃挡在眼前，得亏乔以南着急出去，才没看见他窘迫的样子。
……
乔以南的猜测果然没错。
“幸好带了东西。”乔以南在厕所把卫生巾换上，围着小腹一周揉了揉回班。
但她没成想，接下来的一堂课会过得如此漫长。
痛，太疼了。小腹阵阵下坠般的疼痛，腿软，腰也痛，乔以南手脚冰凉，脸色都跟着发白起来。
“第一节课都困啊是吧？醒醒盹，把头都给我抬起来，”英语老师用粉笔在写满了板书的黑板上敲了敲，抖了一下手上的卷子，“选择从前往后，依次说答案。”
各科老师惯用的“提神”手段，紧张度和注意力成倍提升。
老师看了看瞬间精神又都心虚一般低下头的年轻小孩们，点猫猫揪了一排幸运的“倒霉蛋们”，叩响第一排的桌：“从你开始。”
第一个同学按老规矩站起来。先说答案，后解释原因。
“第一题选C——”
“卧槽，”困得滴里当啷的陈澍挨个往前数，然后求帮助，“第三题选什么……”
讲台下“呼噜呼噜”翻卷子的声音直冒。
前排椅子颤动带起后排桌子的小幅度动作，苏芷站起来回答，接下来该轮到乔以南。
“好，下一个。”
路北倾听到旁边起身的声音，已经成为习惯了地往那个方向看。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乔以南的眉头仍然皱着，起身的动作慢吞吞的，她皮肤白，但此刻脸色要比平常还白上一点。
路北倾因此有了多看几眼的新理由。
乔以南忍着疼，尽量能让老师听得清自己的声音：“选B，宾语从句……that指代前面……”
“好，坐，”老师继续接下来的流程，“哪道题不会，举手，单独拎出来讲。”
得到指示，乔以南坐下喘了口气，可第一天的疼痛并没有因此缓解，估计得等一觉醒来再见第二天的太阳才会有所好转。
课还在继续上，乔以南全程用手用力捂住小腹，好像这样就能得到缓解。腰酸的发软，撑不住的时候，她干脆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桌面，只留空下的右手在卷面上写下解题思路。
疼痛的作用分散了大部分注意，以至她完全忽视了来自周遭的视线，涵盖着关切和担忧的心情。
到底有多痛呢？路北倾体会不到，但大概猜到了原因。
只是看惯了乔以南往日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一副莫名沉稳的大人模样，突然露出这么脆弱却依旧坚持的一面，会觉得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女孩子真是坚强。
每个月都要面对不太舒服的那几天，但又很少落下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来着……路北倾记得自己之前问过，有那么回事。还好有先见之明，现在想要用到临时抱佛脚倒够用，就算不够的话，一会儿下课干脆偷偷摸出手机百度一下。
路北倾这么想，手已经不由自主伸进裤口袋，摸到了手机的边缘。
不碰还好，一碰到就让他想到，企鹅号里孤零零躺在列表里的申请。
……
只不过晚到了一周错过了开学周，加个好友怎么就就变成了这么难的事。
但看乔以南平常那种除了听音乐基本上不用手机的生活作息，真的极有可能会因为学习尽量减少上网的频率。
特别，浪费时间。
路北倾说服了自己。毕竟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晚上回家也不方便打扰，没实质性用到的必要，大不了上课期间先这样，等放寒假时间充裕了再问问。
-
“铃——”
好不容易，乔以南终于熬到了下课。除了疼之外，她生理期第一天有个小毛病，总是相往厕所跑。蹲下时大腿抵住腹部的时刻，要比坐着来的舒服。
于是，新的铃声响起后，当老师刚说完“下课”两个字，她就马不停蹄冲出了门。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老师离开的随后，她左边那位也站了起来。
在她的位置停下，又在经过讲台时逗留。
-
厕所里，乔以南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缓和痛感。印象中自从她第一次生理期起，肚子就没有这么痛过。
初步估计是犯懒用冷水洗了手涮了抹布，在川禾这种湿冷的天气里着了凉。
“现在这副身体也真是，碰点凉水就……”
乔以南自嘲，但很快就不笑了。
现在这副……17岁的身体。
乔以南又记起那时候在游乐场，路北倾只说了一半的那句话。
难道……
会是某些跟她一样的意思吗？
乔以南后颈一阵发凉。
一直以来她的猜测，好像逐渐开始，得到了证实。
思考加腹痛，乔以南离开班的时间，又在不经意间延长了几分钟。
课程难熬，课间十分钟倒是快的分毫不减。
第一遍上课铃响，乔以南才意识到自己待了太久，上节课的黑板她还没擦，时间又不太够，又只能拿来冷水冲——
乔以南紧赶慢赶回班，钻进后门直奔讲台，中途却又停下脚步，再一次直视黑板上的变化。
未干的水渍，被擦拭过的痕迹历历在目。
又是……？
为什么。
乔以南回头往靠窗角落的位置看，这会儿意料之中是空的。
再结合未干的黑板，消失的抹布……
乔以南几乎省略了思考这个环节，直接往外去的。如果她的猜测正确，那么接下来，她应该会看见……
乔以南顾不上疼，小跑的步子尤其滑稽。在班级后门转角的盲区，她撞上了一个人，鬼鬼祟祟逗留。
少年的胸膛瘦削却有力，已经无法挡住即将成年的轮廓。
“不好意思……”乔以南下意识道歉，却又慢慢感知到这个人是谁。
差不多的身高，梦到过无数遍的身形。
还有，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
“乔以南，你多大了，”男声装作被撞痛的委屈语调，又开起对她独一份的玩笑，“怎么这么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