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辩解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易儿的脾气你也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的驸马跟个小妾去求姻缘,你说她会怎么做?”

    秦恒猛地抬起头,陶帝心想: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没想到这小妾这么重要。

    见秦恒无言以对,陶帝鞭策道:“既然喜欢,那便藏好。”

    他没想到陶帝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出神,心中思绪万千,感觉前方是一片迷雾。

    “还有易儿身体向来不好,你要多照顾她,莫要让她劳累了。”

    一旁的绥远静静听着,只是听到的和秦恒听到的不一样......

    “你大婚之日,秦家军的将领可来?”

    原来陶帝在此处等着自己,秦恒眼珠一转,自然清楚该回答什么,说:“秦家军五品以上武将非帝诏不得回京,臣谨记于心,只写了书信告知此事。”

    “哈哈哈,你成亲,秦家军哪有不来之理,孤来下诏。”

    话语一听就转向绥远,绥远早就准备好了东西,秦恒看着陶帝潇洒地写完诏令,心中早已经猜测到他的意思了。

    写罢,绥远便出去念了,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与此同时消息快速传至秦家军的耳朵里。

    “好了,你去看看易儿吧。顺便劝劝她,前几日还因为喝药的事情跟孤闹呢。”

    秦恒自然不相信这话,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刘子丰来请见。

    陶帝便让秦恒退下了。

    ——

    “最近可有占卜出什么?”

    刘子丰可不想让陶帝知道三个月后灭亡的事,若是他知道只怕一切都会变成未知数。这次来他是为了林一的事情。

    他跪下行礼,起身之后说:“未。臣此次来是为了惠易公主之事......”

    没等刘子丰说完,陶帝便打断了他:“怎么?你希望她和王淳君的事闹得更大吗?若是她不出宫,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绥远去送秦恒了,此时大殿内只有陶帝与刘子丰两人。

    刘子丰清楚地说:“她不是惠易,自也不会和王淳君有什么。”

    见陶帝有些动摇,刘子丰乘胜追击:“之后还得靠她探探秦府的消息。”

    “不必,一个外人而已,孤不信她。至于探消息的人孤已选好。”

    刘子丰尝试着挣扎道:“李府和五大王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今日只怕两边都要来人了。”

    见陶帝对这两边都无动于衷,刘子丰只能戳一戳陶帝的心了:“就算不顾忌这两边,可谢家呢?到时谢家插手便不好了。”

    一听到这儿,陶帝握紧手,随便指甲插进肉里。陶国大部分的学院和医馆,还有众多江湖组织居然都在一个世家手里,何其荒谬!

    察觉到陶帝的动摇,刘子丰接着说:“朝内大多官员都曾受谢家资助,若是谢家动用朝廷内的官员来说此时,只怕到时......”

    而这一切都要源于多年前自己登位时谢家开出的条件,在位十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流放谢家。在徐家之前,他是先朝谢家下手的,可惜毫无收获。

    陶帝瞬间不耐烦了,提高声音,有些怒气夹杂其间:“不必说了,你去告诉王岩,他要是管不住王淳君,孤来。”

    刘子丰这时才是真的感觉到帝王的威严,生生被吓了一跳。

    离开后,刘子丰前往大理寺。

    ——

    易宫的暗卫已经撤了,秦恒到时只看见鲜红明亮的布置。

    “将军,公主在和李娘子说话,等奴子前去通传一声。”

    梦怜将秦恒请到正殿后便离开了。

    “公主,秦将军来了。”

    林一听此怔了下,发觉旁边的李思悯有些不对劲,只见她说:“既然将军来了,你快去吧!”

    看林一要起身离开,李思悯挽住她的小臂道:“我还未见过他,不如同你一起?”

    征得林一点头后,两人便一同前去了。

    桃花卷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犹记得那也对他的怦然心动。

    秦恒挺拔的身姿越来越和当初他们相见时的背影一样。

    九年前的晚上,李思悯进宫陪伴林一。也正是这一年行国递上了和战书,为期十年。

    李思悯虽然是李家的人,但是又不是。

    李家承认她,可是她却不承认李家,说起来这又是一桩伤心事了……

    她怕猫,非常怕,这一点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其实打动一个少女非常简单,在她伤心痛苦的时候保护一下她,所有的倾心便来了。

    当时陶国与行国正在打仗,陶国因为大将军秦树薪在军营受伤的原因士气低落,导致第二战丢了一个城池:绵迎城。

    秦恒当时才十三岁。

    其父受伤这个消息,陶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跟这个只有十三岁,但却掌握着陶城军队的少年说。

    听说是前线派回的加急军报,秦恒披了件薄衣连忙快步进宫。

    一路上旁边的小太监喊着:“帝令加急,闲人远闭。”

    大老远经过的太监宫女都提前跪在路旁,不敢走动。李思悯也深知这命令何其重要,和尤辛一起跪在路旁。

    深夜里,一个少年郎快速走过来,跪在路旁一个太监手里抱着的小猫突然叫了一声,就算那只猫没有接近思悯,她也立刻叫了出来,尤辛忠诚的挡在思悯前面。

    所有的巧合一触即发,秦恒没有停,依旧快速地走着,只是看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立刻用手捂住小猫的嘴;接着看了一眼思悯,便只剩身影在思悯眼中了。

    后来李思悯通过当天引路的大太监了解到他就是和惠易定亲的秦恒,为此哭了一天,更为他父亲的去世和他前往前线担忧了半个月。

    只不过在秦恒身边宽慰他的是林玉瑱,他也只看得到林玉瑱的爱。

    九年来,李思悯总是向周围人有意地打听秦恒的行踪,今日之事倒还没有听说。否则,她定会哭一整晚。

    秘密埋藏在她心中九年,她知道自己说不出口,也不可能得偿所愿。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秦恒行礼道:“见过公主。”

    林一还礼说:“将军不必客气。”

    这是九年来李思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秦恒,玄色常服衬得他整个人多了一层神秘感。腰间的上好的和田玉为其增了一份柔意,只是玉下的白色流苏看上去手法有些稚嫩,难道是那个小妾弄的?

    三人相默无言了一阵,林一开口:“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刚问完就见一旁的李思悯盯着自己的手,明显有些紧张。

    秦恒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按礼法,我和母亲明日会来送礼书。”

    这些紫花已告诉她,她平静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们的婚事在四月初,而此时是三月末,距离他们成婚还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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