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前有救了她一命，又疑似装伤碰瓷的道士在等着她负责。
身后……
周初一耳朵一动。
跟着她一块重生过来的良好耳力就听到身后山坡上方，传来一阵隐约对话。
“下面是大河村，从稻香村到大河村不走这个坡就得绕好几里山路。”
“这坡高是高，但只要下去的时候拽着丝麻草，肯定就伤不着。”
“大家听我说，我们……”
道士碰瓷的演戏声，周冯两家的追击声，逐渐在耳边重合。
周初一知道，冯家人又追上来了。
周初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强撑着早就已经竭力的身体，继续逃。
谁知，她刚往前迈了一步，便浑身脱力的再次瘫软，重重地摔向地面。
这一次，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实在没办法将以为走到绝路松下去还顺着山坡滚了那么久的那股筋，再次绷直回去。
不行啊！跑不动了！
真的，跑不动了啊！
她又要……重蹈覆辙了。
无尽的悲伤在周初一的周身弥漫，想到上一世经历过的苦痛，想到马上就要迎来二次感受。
周初一的尚存着几点星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
痛！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灵魂，都好痛好痛。
不论事隔多久，那些惨痛的记忆，只要轻轻触碰，都能让她痛到面目扭曲，怕到血液倒流。
明明心脏依旧在蓬勃有力的跳动。
她整个人却像死透了一样的冰冷。
怎么办？怎么逃？
她不愿，她不想啊！
有没有人来帮帮她……
周初一恨的牙根痒痒，怕的浑身发抖。
周初一绝望的捶着地面，透明的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无声滑落。
旁边试图用装受伤让小孩负责，打消小孩自杀念头的道人，见到这一幕也终于装不下去了。
“小姑娘别哭，你别……别哭啊！”
看到小孩那对兔子眼睛，泪珠像宝石一样大颗大颗的砸向地面，道人赶紧灵活的从地上跳起。
几步上前，快速将周初一搀扶起来，嘴里还同时告罪：“老道错了，老道刚才哄你玩呢！”
“老道腿没断，也不用你负责！你要有什么难事，也可以直接和老道说。”
“老道要是能够帮到你，二话不说一准帮，就当是给你赔罪。”
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
被自己幻想出来的无尽痛苦折磨，神经极度扭曲，疼得整个人都陷入浑浑噩噩状态中的周初一。
听到‘帮’这个字眼时，瞬间如梦初醒。
她诧异的睁眼。
抬头，死死盯着轻轻松松就将自己从地上搀扶起来的道人。
“帮？帮我？”
“你……你要帮我？”
少女的嗓音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经过刻意咬破舌尖用疼痛去强提精神，早就变得粗噶难听。
可即便是这样。
道人听到，像个小哑巴一样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依旧一声不吭的小姑娘终于发出了声音，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帮！肯定帮！”
“相遇就是有缘，就当老道临死前再做件好事。”
“说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道义，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老道都会答应。”
道人说的坦荡，坦言自己死期将至。
但此时的周初一，却半点都分不出心思，去思考道人到底还能多久能活。
听到道人愿意帮忙，周初一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艰难地挣脱开道人的搀扶，直接就往地上一跪，重重将脑袋往下磕去。
“请道长收我为徒！”
“我不要嫁人，不要被家暴虐待，不要被冯家人当成逆天改命的祭品，不要永远被困在石棺中永不超生。”
“我要出家！”
“请道长收我为徒！”
濒临崩溃之际，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周初一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是道士，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是一个劲的求助磕头。
小姑娘不打招呼就给他来个跪拜磕头，声称要做他的徒弟？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小姑娘狮子大开口狠狠的坑上一次的道人，整个人都跟着愣住。
听到女孩话里的不对，也发现山壁上隐约开始有身影晃动，道人征愣了一会儿就开始平地掐诀。
过了一会儿，不知到底是触碰到禁忌还是偶然，竟凭空吐出一大口鲜血。
所幸道人并不在意这点小伤，拧着眉头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初一。”
“我叫周初一。”
道人随意用袖口擦掉嘴角的血迹，弯下腰将周初一从地上搀扶起来：“你是初一，我是周易，倒也有几分缘分。”
“你过，周初一，你确定要当我的徒弟？”道人定了定神色严肃道，“我是太一玄门第三十二代掌门人周易，你若拜我为师，从此以后就要以行善积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还要牢记我太一玄门三百八十一条门规。”
“太一玄门门规第一条：不得不顾因果，蓄意敛财。”
“太一玄门门规第二条：不得随意动用玄门手段伤及普通人。”
“太一……”
道人有一箩筐的入门规矩要同这个本不该在他死前提前出现，不该承受那一世沉重经历的传承人讲述。
然而，他的规矩才刚刚说出两句，听到追击者已经距离山底越来越近，甚至还有人声称已经看到下面有人的周初一。
一句话读没听进去，只知道点头答应。
“愿意愿意，不管师父您有多少条件，不管咱们门派有多少规矩，我周初一统统都同意，都愿意！”
话音刚落又听到有人见高度合适一屁股坐在草面上直接往下滑，周初一嗖的一下从地上起身，本能地往道人身后一藏。
“师…师父。”
“他们，他们追过来了，我……”我怕。
做了几十年的老鬼，周初一没好意思将此时的软弱直接说出口。
可言行举动，无一不在向道人透露自己对那伙人的恐惧。
“你在害怕？”
周老道像是没有看出周初一的难堪，毫不犹豫的点出她的害怕。
只见他转过身，看着村民集体滑草。
很快，距离师徒俩大概五六十米远的山谷里，聚集了一群庄稼汉，庄稼汉们好似也发现了师徒俩，简单商量两句就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
见到这一幕，周老道轻哼一声，不徐不慢的转过身。
掀起周初一经过刚才的那波折腾又一次盖回去的厚重刘海。
伸出食指，轻轻往周初一的眉心一点。
“放心！作为我太一玄门第三十三代传人，你绝对不会在这里陨落。”
“初一，睁开眼，去面对恐惧！”
*
“快！那死丫头就在那边，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是我当初穿坏不要的，可怜我那老婆本不知道爸妈他们要回来一半没有。”
“周初一，你敢扬了彩礼跑路，今天不打断你的双手双腿，不打你个屎尿失禁，我就不叫周鹏程！”
“逃？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我们三娃子花了2000块买回来的吉祥物，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准把你抓回来！”
“三娃子腿脚不方便，这样爱跑的媳妇，回去我就建议打断腿或者进城买根粗铁链。”
“最好是那些大户人家栓狼狗那种粗铁链，听说甭管再凶再大的恶狗都能栓的住！只要藏好钥匙，这人就是到死都不可能逃得脱。”
“……”
耳边，周家人、冯家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歹毒的语句，如同一根根锁链，向着周初一那本就岌岌可危心态交缠而来。
周初一本能就产生恐惧。
即便刚刚抱上新大腿，这些恶意依旧化作道道携带着钢刺倒钩的刀子，割得周初一遍体鳞伤。
新大腿让周初一睁眼面对。
新大腿随手一个拨弄，就能让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本该摔死摔残的她豪发无伤。
新大腿还长着一张和他的头发、嗓声严重不符的少年脸，新大腿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有这个送上门的便宜师傅给她底气，她要不要鼓足勇气睁眼去面对？
可…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将上辈子那些悲惨遭遇层层拨开，去直面内心的准备。
然而，甭管她有没有做好准备，快速从山脚那边走出来的周、冯两家人，却半点都不给她做准备的时间。
周鹏程几个大跨步走到师徒俩附近，指着藏在周老道身后的周初一就是一顿臭骂。
“周初一，谁他妈教你逃婚的？你他娘的知道你今天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藏？藏什么藏？进了我们冯家的门，生是我冯家的人，死后也只能做我冯家的鬼！逃婚？不可能！”
“……”
周鹏程、冯家族老们说的话，都太过直白太过伤人。
听到这些恶语的周初一，不敢睁眼，不愿意去面对。
可是，可是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周鹏程要娶媳妇，她就要出卖自己给他凑彩礼？
凭什么冯家人给出那丁点她上辈子连手都没有过过的区区2000块，就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还要将她的血肉吸食殆尽用她的骨炼制成困锁她灵魂的邪恶锁具，让她永久的待在那口只剩无尽黑暗的石棺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为人子女，做人亲妹，就注定要为父母，要为兄弟，奉献一切，牺牲一切？
难道，几分小钱，一个连她自己都从未承认过的约定，就要让她用血肉灵魂，用永坠黑暗去弥补偿还吗？
不！
她不愿意！
既然父亲之情，兄妹之情，不慈，不善。
那她就舍去亲情。
既然口头约定，会让她不入轮回，永坠黑暗。
那她就打破约定。
她的命不轻，她的魂也不贱！
她不要亲情，也不要婚约！
她要的从来都只有。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自己能够自由的活着而已。
她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周初一猛的睁开双眼……
身后……
周初一耳朵一动。
跟着她一块重生过来的良好耳力就听到身后山坡上方，传来一阵隐约对话。
“下面是大河村，从稻香村到大河村不走这个坡就得绕好几里山路。”
“这坡高是高，但只要下去的时候拽着丝麻草，肯定就伤不着。”
“大家听我说，我们……”
道士碰瓷的演戏声，周冯两家的追击声，逐渐在耳边重合。
周初一知道，冯家人又追上来了。
周初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强撑着早就已经竭力的身体，继续逃。
谁知，她刚往前迈了一步，便浑身脱力的再次瘫软，重重地摔向地面。
这一次，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实在没办法将以为走到绝路松下去还顺着山坡滚了那么久的那股筋，再次绷直回去。
不行啊！跑不动了！
真的，跑不动了啊！
她又要……重蹈覆辙了。
无尽的悲伤在周初一的周身弥漫，想到上一世经历过的苦痛，想到马上就要迎来二次感受。
周初一的尚存着几点星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
痛！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灵魂，都好痛好痛。
不论事隔多久，那些惨痛的记忆，只要轻轻触碰，都能让她痛到面目扭曲，怕到血液倒流。
明明心脏依旧在蓬勃有力的跳动。
她整个人却像死透了一样的冰冷。
怎么办？怎么逃？
她不愿，她不想啊！
有没有人来帮帮她……
周初一恨的牙根痒痒，怕的浑身发抖。
周初一绝望的捶着地面，透明的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无声滑落。
旁边试图用装受伤让小孩负责，打消小孩自杀念头的道人，见到这一幕也终于装不下去了。
“小姑娘别哭，你别……别哭啊！”
看到小孩那对兔子眼睛，泪珠像宝石一样大颗大颗的砸向地面，道人赶紧灵活的从地上跳起。
几步上前，快速将周初一搀扶起来，嘴里还同时告罪：“老道错了，老道刚才哄你玩呢！”
“老道腿没断，也不用你负责！你要有什么难事，也可以直接和老道说。”
“老道要是能够帮到你，二话不说一准帮，就当是给你赔罪。”
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
被自己幻想出来的无尽痛苦折磨，神经极度扭曲，疼得整个人都陷入浑浑噩噩状态中的周初一。
听到‘帮’这个字眼时，瞬间如梦初醒。
她诧异的睁眼。
抬头，死死盯着轻轻松松就将自己从地上搀扶起来的道人。
“帮？帮我？”
“你……你要帮我？”
少女的嗓音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经过刻意咬破舌尖用疼痛去强提精神，早就变得粗噶难听。
可即便是这样。
道人听到，像个小哑巴一样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依旧一声不吭的小姑娘终于发出了声音，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帮！肯定帮！”
“相遇就是有缘，就当老道临死前再做件好事。”
“说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道义，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老道都会答应。”
道人说的坦荡，坦言自己死期将至。
但此时的周初一，却半点都分不出心思，去思考道人到底还能多久能活。
听到道人愿意帮忙，周初一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艰难地挣脱开道人的搀扶，直接就往地上一跪，重重将脑袋往下磕去。
“请道长收我为徒！”
“我不要嫁人，不要被家暴虐待，不要被冯家人当成逆天改命的祭品，不要永远被困在石棺中永不超生。”
“我要出家！”
“请道长收我为徒！”
濒临崩溃之际，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周初一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是道士，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是一个劲的求助磕头。
小姑娘不打招呼就给他来个跪拜磕头，声称要做他的徒弟？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小姑娘狮子大开口狠狠的坑上一次的道人，整个人都跟着愣住。
听到女孩话里的不对，也发现山壁上隐约开始有身影晃动，道人征愣了一会儿就开始平地掐诀。
过了一会儿，不知到底是触碰到禁忌还是偶然，竟凭空吐出一大口鲜血。
所幸道人并不在意这点小伤，拧着眉头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初一。”
“我叫周初一。”
道人随意用袖口擦掉嘴角的血迹，弯下腰将周初一从地上搀扶起来：“你是初一，我是周易，倒也有几分缘分。”
“你过，周初一，你确定要当我的徒弟？”道人定了定神色严肃道，“我是太一玄门第三十二代掌门人周易，你若拜我为师，从此以后就要以行善积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还要牢记我太一玄门三百八十一条门规。”
“太一玄门门规第一条：不得不顾因果，蓄意敛财。”
“太一玄门门规第二条：不得随意动用玄门手段伤及普通人。”
“太一……”
道人有一箩筐的入门规矩要同这个本不该在他死前提前出现，不该承受那一世沉重经历的传承人讲述。
然而，他的规矩才刚刚说出两句，听到追击者已经距离山底越来越近，甚至还有人声称已经看到下面有人的周初一。
一句话读没听进去，只知道点头答应。
“愿意愿意，不管师父您有多少条件，不管咱们门派有多少规矩，我周初一统统都同意，都愿意！”
话音刚落又听到有人见高度合适一屁股坐在草面上直接往下滑，周初一嗖的一下从地上起身，本能地往道人身后一藏。
“师…师父。”
“他们，他们追过来了，我……”我怕。
做了几十年的老鬼，周初一没好意思将此时的软弱直接说出口。
可言行举动，无一不在向道人透露自己对那伙人的恐惧。
“你在害怕？”
周老道像是没有看出周初一的难堪，毫不犹豫的点出她的害怕。
只见他转过身，看着村民集体滑草。
很快，距离师徒俩大概五六十米远的山谷里，聚集了一群庄稼汉，庄稼汉们好似也发现了师徒俩，简单商量两句就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
见到这一幕，周老道轻哼一声，不徐不慢的转过身。
掀起周初一经过刚才的那波折腾又一次盖回去的厚重刘海。
伸出食指，轻轻往周初一的眉心一点。
“放心！作为我太一玄门第三十三代传人，你绝对不会在这里陨落。”
“初一，睁开眼，去面对恐惧！”
*
“快！那死丫头就在那边，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是我当初穿坏不要的，可怜我那老婆本不知道爸妈他们要回来一半没有。”
“周初一，你敢扬了彩礼跑路，今天不打断你的双手双腿，不打你个屎尿失禁，我就不叫周鹏程！”
“逃？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我们三娃子花了2000块买回来的吉祥物，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准把你抓回来！”
“三娃子腿脚不方便，这样爱跑的媳妇，回去我就建议打断腿或者进城买根粗铁链。”
“最好是那些大户人家栓狼狗那种粗铁链，听说甭管再凶再大的恶狗都能栓的住！只要藏好钥匙，这人就是到死都不可能逃得脱。”
“……”
耳边，周家人、冯家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歹毒的语句，如同一根根锁链，向着周初一那本就岌岌可危心态交缠而来。
周初一本能就产生恐惧。
即便刚刚抱上新大腿，这些恶意依旧化作道道携带着钢刺倒钩的刀子，割得周初一遍体鳞伤。
新大腿让周初一睁眼面对。
新大腿随手一个拨弄，就能让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本该摔死摔残的她豪发无伤。
新大腿还长着一张和他的头发、嗓声严重不符的少年脸，新大腿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有这个送上门的便宜师傅给她底气，她要不要鼓足勇气睁眼去面对？
可…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将上辈子那些悲惨遭遇层层拨开，去直面内心的准备。
然而，甭管她有没有做好准备，快速从山脚那边走出来的周、冯两家人，却半点都不给她做准备的时间。
周鹏程几个大跨步走到师徒俩附近，指着藏在周老道身后的周初一就是一顿臭骂。
“周初一，谁他妈教你逃婚的？你他娘的知道你今天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藏？藏什么藏？进了我们冯家的门，生是我冯家的人，死后也只能做我冯家的鬼！逃婚？不可能！”
“……”
周鹏程、冯家族老们说的话，都太过直白太过伤人。
听到这些恶语的周初一，不敢睁眼，不愿意去面对。
可是，可是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周鹏程要娶媳妇，她就要出卖自己给他凑彩礼？
凭什么冯家人给出那丁点她上辈子连手都没有过过的区区2000块，就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还要将她的血肉吸食殆尽用她的骨炼制成困锁她灵魂的邪恶锁具，让她永久的待在那口只剩无尽黑暗的石棺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为人子女，做人亲妹，就注定要为父母，要为兄弟，奉献一切，牺牲一切？
难道，几分小钱，一个连她自己都从未承认过的约定，就要让她用血肉灵魂，用永坠黑暗去弥补偿还吗？
不！
她不愿意！
既然父亲之情，兄妹之情，不慈，不善。
那她就舍去亲情。
既然口头约定，会让她不入轮回，永坠黑暗。
那她就打破约定。
她的命不轻，她的魂也不贱！
她不要亲情，也不要婚约！
她要的从来都只有。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自己能够自由的活着而已。
她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周初一猛的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