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上。
我靠在皮质沙发座椅,前面是一个女人,从车前放的小镜子,我看见她的脸。那是我的母亲。头不禁隐隐作痛,关于昨日的记忆也变得模糊,就像是宿醉之后。
我身上穿着高阳一中高中的校服,随后便想起了一切———我又回到了我十七岁的时候。
这是我第十八次重生,而此时,我正在前往去高阳一中的路上。导致我重生这么多次是一个男孩,秦煜辰。
昨天的我还在给自己过二十四岁生日,就看见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新兴明星秦煜辰自.杀身亡。我只觉得心中一阵窒息,果不其然,当我第二天睁眼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去高阳一中的上午。
我家住在海南附近的一处城镇,但离这所学校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程。母亲将我暂时寄养在学校附近她的朋友家里,她的家里还有一个男孩子,也在高阳一中上学,那个男孩就是秦煜辰。
前十七次的重生让我对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但我却始终不明白,一个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的人为什么会毫无缘由的自.杀…..在他前十七次的死亡,每一次都那么相似,在卧室中自.杀身亡。
我曾在几次的重生中怀疑有人暗杀他,直到我真真切切看着他的尸.检报告,上面写着:自.杀。
他是一个极其阳光、温柔的男孩,老师的掌中宝,别人家的孩子。虽然是单亲家庭,但秦母对他一向是十分上心,她也是个温柔的女人。我同他们生活的那段时光,我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母亲。
我走进高三二班的教室,作为一个转学生,我在讲台开始做起早已经做了许多遍,枯燥且乏味的自我介绍。当我说完这一段话,顺着陈老师所指的座位就坐。在我旁边有两个女孩子,分别是李霏霏和黎瑞湘,我的那两个高中时要好的朋友….但大学之后鲜少来往。
李霏霏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她有点….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社牛”。她长着一张圆脸,杏眼。眉毛弯弯的,皱起来则更弯了好像是快要垂下去。她和我一样是外地人,南方人。
黎瑞湘总是少言寡语,呆愣愣地坐在座位,一坐就是一天。她自小是生长在这个边陲小镇,土生土长的海宁人。她样貌单薄,瓜子脸,瘦削的下巴,唇薄。一双丹凤眼神情冷冰冰,像是在怄气一样。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所学校?因为在以前的那所学校我曾遭受到严重的校园霸凌……这一段经历让我一度变得不爱说话,性格孤僻。在初来高阳一中,还是李霏霏带我融入进这个大集体。
我一坐下,她就凑过来向我问好,并问我从哪里来,家住在哪….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什么都自来熟。我一一告诉她,她先是一惊,然后说我们住得很近。
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却还是要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许多次的重生经验告诉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你重生了,也不要表现的太过夺目。这样会让人嫉妒。在这所学校,我将自己的成绩伪装成中等生,中等生是学校最不惹人瞩目的存在。
—
“下午放学一起回家吗?”李霏霏从旁边探头,悄声道。现在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我点点头,“那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她朝我笑了一下,就继续低头写作业。
放学回家的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这座小城总人烟稀少,就算有美丽广阔的大海,也不能吸引什么人。母亲的朋友常年就住在这儿,她是一个人住,和她的儿子。
当我扣响他们家的门,一个男孩走了出来。秦煜辰见到我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我问了声好。秦母看我在门口站着,就将我请进来,还带我看了看我的房间,叫我在这儿不要拘束。
第十八次见到年少的秦煜辰,我的心中不免泛起涟漪。
那天晚上,当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我随意穿了一件衣服,一路狂奔到海边。我知道那个位置,因为我去了不止一次….当我大汗淋漓来到海边,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就在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秦煜辰!秦煜辰你在哪里!?”我大喊,希望他听见,我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的重生都是因为他在这天溺毙在大海中….“不要往前走!”我大声告诉他,随后跑到那个熟悉的位置。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能看得清楚,他就站在水中。他没有回头看我,但我顾不了那么多,走上前一把将他往回拽。
他不动,但注视着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他开口说。
“如果..你上来,我就告诉你。”我气喘吁吁,腿冷,夜晚的海水很刺骨。
他似乎是一种妥协,跟着我上了岸。我们走在回去的公路,“因为我有种预感,好吧?一种预感。”
“不信。”他小声嘀咕。
但我不想继续解释,“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道,走的越发快了,风吹的我湿漉漉的裤管,一整个黏在我的腿上。我感到身上被人披了一件外套,我知道是他,但还是有些惊愕,上一世他可不会这样….“谢谢….”我小声说。
秦煜辰和我一同回到家里的时候,以及过去了十五分钟,我们走得很慢。当推开门那一刻,秦母坐在客厅看着我俩,“秦煜辰,你又去干什么了?怎么还带着婠婠?”
“是我突然想起我的东西落在海边了,所以秦煜辰主动陪我去找的……”我低声说道。
秦母依然是生气,她没有说话,回到了她自己的卧室。我将湿的衣服换下,扔进洗衣机,随后躺在床上,脑中依然想起他站在海里的那一幕。
不,这件事太可怕,我不想回想。
但却如同着了魔,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大约是两个星期之后,那段高中时候最灰暗的日子也拉开序幕。我知道这段日子不论我如何躲避都是没有用处,在前几次的重生我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无法避免。
学校,打水间。
一个打扮潮流的少年站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路。他用不屑的语气警告我不要把他做的那些事告诉别人。在前天放学路上,我目睹了他霸.凌一个瘦弱的“女孩”,并向他要“保护费”。
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沈彦。
“……”我没有说话,想从他身旁绕过,他却拽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他霸凌的那个瘦弱同学,叫做李小小。他是个奇怪的男孩,总是爱打扮成女生的样子,用的东西也都是粉红色。还喜欢各种可爱的头饰….在后来一次的经历之中,我才偶然知道“性别认知障碍”这个名词。
但那时候高阳一中的高中生都不知道这个这个词,只认为他是个神经病、娘娘腔。他沉默寡言,也是班级里的边缘人,却又显眼。
在我许多次的重生,并不是不知道他的结局,他最后去了国外,好像做变x手术了。具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有钱。
我瞧不起沈彦那副嘴脸,欺软怕硬。于是我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用尽我全身力气,很响,声音回荡在打水间,许久还带着尾音。当声音停止,那尾音却依然响在我的心,我知道,那一耳光的声音永远不会停,会牢牢记在我的心中。
不只是一个耳光,更是弱者的反抗。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但我不在乎。在以前许多次这一幕发生在我面前,我做过不同选择,但都没什么好结果。而此时此刻,对于霸凌者的厌恶,我不想袖手旁观,我不想让他的霸凌继续进行。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所以我想用这一个耳光告诉他:我——唐婉童,不好惹。
“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在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我甩开他的手,厉声说道。但随后他却追了上来,用力的拽住我的手臂,恶狠狠地盯着我:“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打我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在我面前出现一次…我绝对让你…”
我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他,“那你试试咯……”跳了跳眉,不屑道。上课铃响,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于是乘其不意我踢了他一下就跑回教室。但在路上,我的心不免有些惶恐,害怕以后的生活会更糟。但更多的是激动,我做了以前不敢做的….
这件事很快就在高阳中学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成功被孤立。没人敢和我说话,除了李霏霏和黎瑞湘。李霏霏在学校人缘极好,说话甜甜的,不论和谁都十分温柔,那些混混们因为沈彦喜欢这个女孩子,对她自然是和和气气。黎瑞湘从不得罪人,在学校完全是透明人,他们也不会想着去霸.凌她。
“你真傻。”一个曾被沈彦欺负过的女孩下课拉着我,小声对我说。
“怎么?我又没做错。”
“你可不知道….”她压低了声音,“你得罪了沈彦有什么好处?他爹可是有关系呢……不然你以为学校为啥不敢动他?”
我轻蔑地笑了笑,“所以你们任由他欺负?所以你们连正恶都不分了?所以你们沉默?!”
她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也只是那句,“我们都是没办法。”
是,他们是没办法。他们不敢和有权势的人为敌,他们怕引火上身于是隔岸观火。我怎么能够怪他们?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当我做好反抗的准备那一刻,当我不愿让那些被霸凌同学再受到欺负,他们反而会带着鄙夷看着你,他们不会奋起反抗,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我许久没说话,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靠在皮质沙发座椅,前面是一个女人,从车前放的小镜子,我看见她的脸。那是我的母亲。头不禁隐隐作痛,关于昨日的记忆也变得模糊,就像是宿醉之后。
我身上穿着高阳一中高中的校服,随后便想起了一切———我又回到了我十七岁的时候。
这是我第十八次重生,而此时,我正在前往去高阳一中的路上。导致我重生这么多次是一个男孩,秦煜辰。
昨天的我还在给自己过二十四岁生日,就看见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新兴明星秦煜辰自.杀身亡。我只觉得心中一阵窒息,果不其然,当我第二天睁眼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去高阳一中的上午。
我家住在海南附近的一处城镇,但离这所学校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程。母亲将我暂时寄养在学校附近她的朋友家里,她的家里还有一个男孩子,也在高阳一中上学,那个男孩就是秦煜辰。
前十七次的重生让我对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但我却始终不明白,一个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的人为什么会毫无缘由的自.杀…..在他前十七次的死亡,每一次都那么相似,在卧室中自.杀身亡。
我曾在几次的重生中怀疑有人暗杀他,直到我真真切切看着他的尸.检报告,上面写着:自.杀。
他是一个极其阳光、温柔的男孩,老师的掌中宝,别人家的孩子。虽然是单亲家庭,但秦母对他一向是十分上心,她也是个温柔的女人。我同他们生活的那段时光,我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母亲。
我走进高三二班的教室,作为一个转学生,我在讲台开始做起早已经做了许多遍,枯燥且乏味的自我介绍。当我说完这一段话,顺着陈老师所指的座位就坐。在我旁边有两个女孩子,分别是李霏霏和黎瑞湘,我的那两个高中时要好的朋友….但大学之后鲜少来往。
李霏霏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她有点….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社牛”。她长着一张圆脸,杏眼。眉毛弯弯的,皱起来则更弯了好像是快要垂下去。她和我一样是外地人,南方人。
黎瑞湘总是少言寡语,呆愣愣地坐在座位,一坐就是一天。她自小是生长在这个边陲小镇,土生土长的海宁人。她样貌单薄,瓜子脸,瘦削的下巴,唇薄。一双丹凤眼神情冷冰冰,像是在怄气一样。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所学校?因为在以前的那所学校我曾遭受到严重的校园霸凌……这一段经历让我一度变得不爱说话,性格孤僻。在初来高阳一中,还是李霏霏带我融入进这个大集体。
我一坐下,她就凑过来向我问好,并问我从哪里来,家住在哪….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什么都自来熟。我一一告诉她,她先是一惊,然后说我们住得很近。
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却还是要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许多次的重生经验告诉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你重生了,也不要表现的太过夺目。这样会让人嫉妒。在这所学校,我将自己的成绩伪装成中等生,中等生是学校最不惹人瞩目的存在。
—
“下午放学一起回家吗?”李霏霏从旁边探头,悄声道。现在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我点点头,“那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她朝我笑了一下,就继续低头写作业。
放学回家的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这座小城总人烟稀少,就算有美丽广阔的大海,也不能吸引什么人。母亲的朋友常年就住在这儿,她是一个人住,和她的儿子。
当我扣响他们家的门,一个男孩走了出来。秦煜辰见到我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我问了声好。秦母看我在门口站着,就将我请进来,还带我看了看我的房间,叫我在这儿不要拘束。
第十八次见到年少的秦煜辰,我的心中不免泛起涟漪。
那天晚上,当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我随意穿了一件衣服,一路狂奔到海边。我知道那个位置,因为我去了不止一次….当我大汗淋漓来到海边,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就在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秦煜辰!秦煜辰你在哪里!?”我大喊,希望他听见,我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的重生都是因为他在这天溺毙在大海中….“不要往前走!”我大声告诉他,随后跑到那个熟悉的位置。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能看得清楚,他就站在水中。他没有回头看我,但我顾不了那么多,走上前一把将他往回拽。
他不动,但注视着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他开口说。
“如果..你上来,我就告诉你。”我气喘吁吁,腿冷,夜晚的海水很刺骨。
他似乎是一种妥协,跟着我上了岸。我们走在回去的公路,“因为我有种预感,好吧?一种预感。”
“不信。”他小声嘀咕。
但我不想继续解释,“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道,走的越发快了,风吹的我湿漉漉的裤管,一整个黏在我的腿上。我感到身上被人披了一件外套,我知道是他,但还是有些惊愕,上一世他可不会这样….“谢谢….”我小声说。
秦煜辰和我一同回到家里的时候,以及过去了十五分钟,我们走得很慢。当推开门那一刻,秦母坐在客厅看着我俩,“秦煜辰,你又去干什么了?怎么还带着婠婠?”
“是我突然想起我的东西落在海边了,所以秦煜辰主动陪我去找的……”我低声说道。
秦母依然是生气,她没有说话,回到了她自己的卧室。我将湿的衣服换下,扔进洗衣机,随后躺在床上,脑中依然想起他站在海里的那一幕。
不,这件事太可怕,我不想回想。
但却如同着了魔,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大约是两个星期之后,那段高中时候最灰暗的日子也拉开序幕。我知道这段日子不论我如何躲避都是没有用处,在前几次的重生我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无法避免。
学校,打水间。
一个打扮潮流的少年站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路。他用不屑的语气警告我不要把他做的那些事告诉别人。在前天放学路上,我目睹了他霸.凌一个瘦弱的“女孩”,并向他要“保护费”。
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沈彦。
“……”我没有说话,想从他身旁绕过,他却拽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他霸凌的那个瘦弱同学,叫做李小小。他是个奇怪的男孩,总是爱打扮成女生的样子,用的东西也都是粉红色。还喜欢各种可爱的头饰….在后来一次的经历之中,我才偶然知道“性别认知障碍”这个名词。
但那时候高阳一中的高中生都不知道这个这个词,只认为他是个神经病、娘娘腔。他沉默寡言,也是班级里的边缘人,却又显眼。
在我许多次的重生,并不是不知道他的结局,他最后去了国外,好像做变x手术了。具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有钱。
我瞧不起沈彦那副嘴脸,欺软怕硬。于是我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用尽我全身力气,很响,声音回荡在打水间,许久还带着尾音。当声音停止,那尾音却依然响在我的心,我知道,那一耳光的声音永远不会停,会牢牢记在我的心中。
不只是一个耳光,更是弱者的反抗。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但我不在乎。在以前许多次这一幕发生在我面前,我做过不同选择,但都没什么好结果。而此时此刻,对于霸凌者的厌恶,我不想袖手旁观,我不想让他的霸凌继续进行。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所以我想用这一个耳光告诉他:我——唐婉童,不好惹。
“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在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我甩开他的手,厉声说道。但随后他却追了上来,用力的拽住我的手臂,恶狠狠地盯着我:“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打我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在我面前出现一次…我绝对让你…”
我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他,“那你试试咯……”跳了跳眉,不屑道。上课铃响,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于是乘其不意我踢了他一下就跑回教室。但在路上,我的心不免有些惶恐,害怕以后的生活会更糟。但更多的是激动,我做了以前不敢做的….
这件事很快就在高阳中学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成功被孤立。没人敢和我说话,除了李霏霏和黎瑞湘。李霏霏在学校人缘极好,说话甜甜的,不论和谁都十分温柔,那些混混们因为沈彦喜欢这个女孩子,对她自然是和和气气。黎瑞湘从不得罪人,在学校完全是透明人,他们也不会想着去霸.凌她。
“你真傻。”一个曾被沈彦欺负过的女孩下课拉着我,小声对我说。
“怎么?我又没做错。”
“你可不知道….”她压低了声音,“你得罪了沈彦有什么好处?他爹可是有关系呢……不然你以为学校为啥不敢动他?”
我轻蔑地笑了笑,“所以你们任由他欺负?所以你们连正恶都不分了?所以你们沉默?!”
她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也只是那句,“我们都是没办法。”
是,他们是没办法。他们不敢和有权势的人为敌,他们怕引火上身于是隔岸观火。我怎么能够怪他们?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当我做好反抗的准备那一刻,当我不愿让那些被霸凌同学再受到欺负,他们反而会带着鄙夷看着你,他们不会奋起反抗,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我许久没说话,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