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份前世的缘分来到今生,那真的是幸运的吗?答案是不一定的,因为前世也可能是孽缘。如果是孽缘,最好不相见。

    前世……

    吴国的都城,在按察使府邸,八岁的隋渊正在花园里捉蛐蛐,忽然胡嬷嬷走过来说道:“大少爷,念念小姐来了。”

    “啊?不是刚走了一个星期吗?怎么又来了?”隋渊似在抱怨。其实刘念的家离这儿仅隔了两条街,所以过来玩也很方便,并且隔三差五,刘念就直接住在了隋渊的家中。

    胡嬷嬷笑了,“念念小姐还不是总想过来找你玩。”

    胡嬷嬷口中的念念,全名叫刘念,她的的父亲和隋渊的父亲是同乡。当年两人一同进京赶考。后来刘念的父亲刘忠任职京兆尹,而隋渊的父亲隋堂则官拜按察使。

    两家老爷同在京城为官,念及同乡的缘分,日子久了走动便多了起来。恰逢两家夫人又同一年怀有身孕,那年中秋两家在一起赏月,兴之所至,便玩笑道:“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便让他们结秦晋之好。”

    第二年,事有凑巧,两家果然生了一男一女。有了这份姻缘,两家从此更是和睦交好。

    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刘念就像一个小尾巴,整天缠着隋渊。隋渊虽然大多数时候很烦她,但是见不到她时,又很想她。从小一起大的感情注定了两人有着难舍难分的缘分。

    隋渊刚刚捉到一个蛐蛐,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叫声:“渊哥,你在干什么啊?”

    隋渊手一抖,蛐蛐跑了,“诶,你早不来,晚不来,就这个时候来添乱。”

    “小气,不就是一个蟋蟀嘛,再捉一个就好了。”刘念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了,我给你带了紫丰斋的杏仁酥,可好吃了,我们去后厅吃吧?”

    隋渊有点不开心,因为他的蛐蛐没有捉到。不过小孩子的气消得很快,刘年扯着隋渊的手去了后厅。

    刘念从盒子里拿了最大的一块杏仁酥,“渊哥,你快尝尝,还新鲜着呢。”

    隋渊从刘念的手里接过来,眯着眼睛吃起来。刘念特别喜欢看她的隋渊哥笑,那是她见过的最阳光的笑容。

    “好吃吗?”刘念迫不及待问道。

    隋渊光顾着吃了,哪还有心思说话,只是应付地点着头。

    见隋渊吃着开心,刘念才给自己拿了一小块,“我知道渊哥喜欢吃,所以一早才拉着母亲去买的。”

    童年的时光总是美好的,隋渊和刘念这两个孩子,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他们一起捉蛐蛐,一起下河捉鱼,而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夏夜里爬上正殿的屋顶,一起看着满天繁星。

    由于刘念的父亲比较开明,母亲又生在书香世家,所以他们把刘年当做男孩来栽培,也允许刘念去私塾读书。于是,刘念就在自己丫鬟盼儿的陪同下,每天早上去找隋渊一起上学。

    私塾里的小朋友时常嘲笑隋渊,说他上学还带着个“跟屁虫”。虽然隋渊也偶尔和刘念拌嘴,但是他不喜欢别人那样说刘念,有几次还和别人大打出手。而每当这时,刘念都会被吓哭,

    “你们别打了,不要欺负我的隋渊哥。”

    其实隋渊吃亏的时候很少,他这种“野孩子”,打架从来没有输过。

    华醒是隋渊的“死对头”,对其他人说:“你们懂什么?人家隋渊是带着他的娘子来上学的。”学堂里所有的小朋友哄堂大笑。

    隋渊对这些倒不十分在意,但女孩总是比男孩知事早些,所以听到别人开着玩笑,刘念每次都会羞红着脸,一副幸福可人的模样。

    其实起初刘念也不知道那些小孩子说的娘子是什么意思,回到家她还问了母亲。母亲则摸着她的头说道:“娘子就是你长大了,会嫁给隋渊,就像我和你的父亲一样,然后你们会相守一辈子。”

    尽管那时还有些懵懂,但是母亲说的“相守一辈子”,刘念却记住了。她是那样喜欢跟她的隋渊哥待在一起,永不分离。

    转眼间,他们两人都长大了。自刘念到了及笄之年,她去隋府的次数便渐渐少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在古代但凡大家闺秀没有天天出去疯跑的道理。母亲也会教刘念女红刺绣那些,闲暇时,刘念会弹弹琴,看看书,也以画画写字为乐。

    长大后刘念,出落得是那般绝世出尘、芳华绝代,她姿容曼妙,绝色倾城,令隋渊倾慕。不同小的时候,现在的隋渊倒是乐此不彼地往刘府跑。

    刘念每次听到隋渊来家里,还是很想急着出去见他,只是矜持了很多。刘念的父母知道两个孩子将来也要结为夫妻,便没有过多干涉两人见面。只是多数的时候,隋渊和刘年都是在客厅的众人面前碰面,没有太多机会说话。考虑封建礼教,两人已不便私下过多接触。

    这样的日子又平淡地过了三年,本来按照古代的适婚年龄,两家的孩子早已应该成亲了。只是刘念的父母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就想让刘念晚些出阁。刘念的父母伉俪情深,刘念的父亲更是一生没有纳妾,二老膝下也只此一个爱女,自然也就宝贝得很。

    时间从来不会停下脚步,两个孩子已经长到了18岁。那一年隋渊也中了进士,前途不可限量,刘念的父母也觉得与有荣焉。

    那天,隋渊见刘念的母亲来自己家做客,可刘念没有跟着来,隋渊便托辞有事出门去,于是就会直接跑去刘念家。刘府上下都知道隋渊的身份,没有干涉他在刘府的自由。

    隋渊便直奔后院刘念的闺房,他甚至门都不敲,直接推门便走了进去。恰逢此时,刘念正在更衣,听见推门声,她不禁花容失色。

    就连刘念身边的丫鬟盼儿都不由一声惊叫,但转头一看是隋渊,“姑爷,你怎么也不敲门啊?”

    刘念脸色羞红,娇嗔道:“盼儿,不要胡说,快关门出去。”

    盼儿从小跟刘念一起长大,表面上是主仆,实则两人情同姐妹。盼儿吐了一下舌头,便关上门出去了。

    这时刘念才娇羞道:“看你,怎么直接就闯进来了?”

    “好吧,下次再进小姐闺房我一定敲门。”隋渊戏谑道。

    刘念语气轻柔,“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们都长大了嘛,母亲说…我们成亲…之前,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

    隋渊直接坐在了刘年的床榻边,“哦,小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天天追在我的身后,活像一个小尾巴,如今长大了,却生分了很多。”

    “你冤枉人家,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见隋渊坐在自己床上,于是走上前,“渊哥,你快起身,这样要是被外人看见如何是好?”

    隋渊也不站起来,轻轻握住了刘念的手,“怕什么,我听咱们两家的父母说了,今年秋天就让我们成亲,你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

    刘念试图挣脱隋渊的手,“你休要胡说,我怎么没有听见母亲说呢?”

    隋渊用力一拉,刘念没有站稳,两人倒在了床上。

    刘念的脸色顷刻转红,因为长大后,她和隋渊的相处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半分逾矩,他们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就是牵牵手而已。而此时两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是从未发生的。

    隋渊闻到刘念床榻中的香气,又见刘念的樱唇贝齿,他一时心神迷乱,想要一亲芳泽。

    刘念感受到隋渊呼吸急促,眼神炙热,又见隋渊头缓缓低下,她感受到即将发生的一切,便用手背挡着自己的嘴。

    隋渊一时情迷,轻轻拉开刘念的手,“念念,我想知道亲吻是什么样的感觉,就一次。”

    刘念正思绪纠结,只觉得隋渊吻着自己的唇,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

    缠绵片刻,隋渊的手轻轻解着刘念腰间的丝带,刘念瞬间回过神,用力按住他的手,柔媚说道:“哥哥,你不要这样,你再等等…结婚之夜,是你的…都是你的。”古时候,受封建礼教约束,女子不能在婚前失身。

    隋渊虽觉得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刘念的顾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冒失。隋渊转换话题,“还有几个月,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高兴吗?”

    “你又在乱说…..”刘念转过头,不敢直面隋渊。

    “既然你不着急,那就再等两年吧。”隋渊故意逗她。

    刘念揉搓着手帕,手绢上的鸳鸯图案是她亲自绣上去的,“你欺负人,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隋渊迎着刘念的视线,“好啦,我要走了。”

    刘念面色一滞,“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

    “我的准岳母大人刚才在我家做客,应该也快回来了,我跟她说我有事出门,不能让她看到我跑来你家了啊?” 趁刘念不注意,隋渊在刘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刘念有点不喜欢隋渊突然间的举止轻浮,不过想到自己早晚也是隋渊的人,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些。

    见隋渊出门,刘念幸福地抿嘴笑着,手里又拿起红色丝绸肚兜绣了起来。

    那天用晚膳时,刘念的父亲突然说道:“念儿,为父已经和你的隋伯伯商量,再过几个月,就让你和隋渊完婚,你和你的母亲接下来就准备你的嫁妆吧。”

    刘念的母亲在一旁笑道:“女儿,你开心吗?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刘念羞得放下碗筷,“母亲……”然后回了自己的闺房。

    刘念的父亲见女儿一副幸福状,他轻捋胡须,心情也跟着愉悦。

    刘念回到房中,脸依旧羞得发烫。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一刻快要来到时,刘念竟幸福地紧张起来。从小到大,学校里的小伙伴就一直开玩笑说自己是隋渊的娘子,久而久之,刘念的心里也便这样认定自己的身份。在刘念的眼中,世间的男子都不及隋渊万一,她的心也再容不下任何人。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种亦兄亦友亦同窗的感情,更令彼此相知相念,在他们彼此的眼中,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

    接下来几个月,刘念更是待字闺中,非必要不再出门,她和隋渊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隋渊一想到下个月,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就会成为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他便激动不已。

    由于思念得紧,隋渊便给刘念写了封信,约她偷偷去城郊的月流山里玩。刘念便“骗”母亲自己要到庙里去还愿,早早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盼儿出了门。

    两人约在南城门口见面,当刘念来到城门口时,隋渊带着他的小厮波波已经驾着马车等在那里。

    临近秋天,树叶渐黄,一路美景如画。

    隋渊和波波架着马车,而刘念和盼儿坐在车里。到了山脚下,隋渊和刘念便让他们各自的仆人自由活动,而他们两人便可以尽情享受这久违的独处时光。

    见隋渊和刘念走远,盼儿和波波两人也随之欣喜,两人坐在马车里,欣赏着山里的风光,也觉得自由自在。

    其实这个山的面积还是很大的,只是不高,爬起来也不累。小的时候,他们两人经常偷偷到这里来玩,应该说闭着眼睛也都能找到各种小路。

    走进山中,隋渊便胆子大了些,牵起了刘念的手。刘念环顾四周,见四周无人,也便遂了他的意。

    爬到山腰处,刘念站在那里看着风景,隋渊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刘念身体突兀一颤,“渊哥,你越来越不老实了,小的时候你可不会这样的。”

    “那时候小,我不懂事,觉得你每天跟着我很烦,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不懂得珍惜啊。如果那时候抱你,你肯定开心死了。”隋渊坏笑。

    “呸!越说越离谱了。”刘念娇羞可爱。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如注。

    盼儿突然有些担心,“波波,怎么办?下雨了。”

    波波拉着盼儿进了马车车厢里,“不用担心,他们从小在山里玩,他们会知道避雨的。”

    虽说山里树林茂密成荫,可毕竟不能避雨,不一会功夫,隋渊和刘念身上已近淋湿。两人快速跑进一个小山洞里,雨越下越大,洞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帘。这个山洞他们小的时候也来玩过,所以这里他们也都很熟悉。隋渊和刘念还给这个山洞起了个名字,名叫水碾洞。

    洞里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两人坐下后,隋渊怕刘念冷,于是生起篝火。

    隋渊担心道:“念念,你去我身后把外衣脱下来吧?我帮你烤一烤,你要真生病就麻烦了。”

    刘念犹疑,“那你怎么办呢?”

    “我平时舞枪弄棒的,身体底子好,不怕事的,倒是你,赶快去脱下来。”隋渊从小便拜了一位名师习武,身体健壮。

    刘念走到隋渊身后,她背对着隋渊轻解罗裳,不时还回头看着隋渊,“渊哥,你不准偷看啊!”

    隋渊并未转过头,“小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我都看了个遍。”

    “那是小时候嘛。”说着刘念把衣服递给了隋渊。

    隋渊帮刘念烘烤着衣服,四周寂静。

    忽然,刘念柔声低语,“渊哥,我们快要成亲了,可是我心里有点忐忑,总之,我最近心里就是很不安。”

    “女孩子出阁都会有点焦虑的,这是正常现象,不必担心的。”隋渊安慰着,手里依旧给刘念烤着衣服。

    刘念感伤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可能就是怕你不喜欢我,怕我们不能成亲。”

    话音落下,隋渊从刘念的语气中听出了难过的情绪,他猛地转过头说道:“不会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

    隋渊转过头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虽然刘念还穿着中衣,可毕竟是薄薄的一层。刘念捂住胸口,羞恼道:“你怎么转过来了,不是不让你看吗?”

    “我不是故意回头看你的,我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变心的。”隋渊解释着,可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在火光的映衬下,刘念玉颊轻染嫣红,平添一丝妩媚。

    隋渊心潮腾涌,一把将刘念拥入怀中。刘念半推半就,“隋渊哥,你放开我……”

    话未说完,隋渊已吻上刘念的娇嫩双唇,手上也轻轻扯开刘念中衣腰间的丝带。

    刘念全无反抗之力,“隋渊哥,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

    “时间就只剩下还有一个月了,我不想等了……”隋渊语气温柔。

    隋渊的话仿佛说动了刘念,刘念还来不及多想,便浑身酥软。洞外的雨声伴随洞内的温存,美好的一切犹如初见。

    半个时辰后,雨渐渐停了,洞内依然暖意浓浓。

    刘念依偎在隋渊的怀里啜泣着,婚前失身,她此时很懊悔。

    隋渊见刘念伤心,也有些心疼她,“念念,别哭了,我刚才情难自制,我跟你道歉。”

    “你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啊?我要回去告诉隋伯伯和隋伯母,说你欺负我。”刘念依然抽泣着。

    隋渊告饶,“娘子饶命,如果告诉我的父母,肯定打得我皮开肉绽,下个月我们也无法成亲了。”

    刘念扑哧一笑,“呸,谁是你娘子,没脸没皮的。都跟你说了,让你再忍一个月,你都等不了,你真坏。”

    隋渊一时无言以对,“谁让你那么美的,我就没有忍住。”说完,隋渊擦了擦刘念眼角的泪水,又把刘念搂得紧了些。

    刘念仰起头,“ 你拿走了我的身子,将来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绝对不会。”隋渊伸手起誓道。

    刘念微微叹了口气,“你要答应永远对我好,如果以后你负了我,我定不会苟活于人世。”

    隋渊了解刘念骨子里是个烈性女子,爱恨分明,心里暗自发誓,“要一生一世对刘念好。”

    隋渊轻轻吻了刘念的脸颊,“如果我负了你,我也不苟活于人世。”

    刘年终于释然笑了,“好吧,既然你的嘴巴这么甜,我就不去怪你刚才对我做的“错事”了。那个…早晚也是属于你的,只不过你提前拿走罢了。”

    两人又相依相偎了片刻,刘念先坐起来,只留下美背给隋渊,她慢慢穿好衣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收拾完毕,两人结伴走下山。路上,刘念的脸上依旧蒙着一丝红晕,对幸福也多了些许憧憬。

    快走到山脚下时,隋渊还是抱住了刘念,“念念,还有一个月你才能陪在我身边,我想你了怎么办?”

    “哎呀,你别闹了,快放开啦,盼儿和波波估计都等急了。”刘念脸上露出一丝妩媚。

    隋渊眼神温柔,“我没有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小时候,我不明白我们的那份感情对于我的意义是什么,长大后我才知道,见到你的第一眼很多事情就注定了的。”

    刘念深情望着隋渊,羞涩地说,“其实,我也希望时间能快点一点,毕竟我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情到浓时,两人拥抱在一起,一时难舍难分。

    两人来到山脚下,盼儿先跑过来,“小姐,急死我了,你怎么才下山啊?”

    想起刚才在山洞里发生的事,刘念便神情慌乱,“刚才下雨了啊,所以我们在山上避了会雨。”

    波波催促道:“好啦,我们别在这里多说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否则两家人肯定着急了。”

    晚上回到家,刘念还生怕父母问她去庙里烧香怎么去了那么久,好在父母什么都没问,她稍许安心。

    晚膳后,刘念回到自己的房间,盼儿好奇地问道:“小姐,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刘念心如撞鹿。

    盼儿正色道:“就是感觉你心情很好的样子啊!”

    刘念解释道:“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盼儿思虑道:“小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啊还需要用求?我们亲如姐妹还用客气吗?”刘念语笑嫣然。

    盼儿欲言又止,“你嫁人后…能不能把我也…带去隋府啊?我不想跟你分开。”

    刘念柔声道:“我们亲如姐妹,我也不舍得跟你分开啊,你不说我也会带着你的。”

    盼儿眉头舒展开,微微一笑,“其实我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我有有好感的人,我特别喜欢跟波波待在一起,感觉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快乐。”

    “好啊,你跟着我不是为了姐妹之情啊?原来是为了波波。”其实这点刘念也能理解,她经常跟隋渊在一起,自然也给了盼儿和波波接触的机会。一见钟情是爱,日久生情也是爱。

    “不是的,我也舍不得小姐你的。”盼儿忙着解释。

    刘念玩笑道:“等我跟渊哥说,把你许给波波好不好?”

    “小姐,还没到那个程度的,我们只是要好一点而已。”见刘念看着自己笑,盼儿努嘴,

    “我不说了,你嘲笑我。”说着她便出门去了。

    刘念更衣后坐在床上,依旧绣着她的鸳鸯肚兜。

    那一晚,无论是隋渊还是刘念都难以入睡,毕竟这一天都对彼此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过隋渊要更惨一些,直到三更天才睡着。第二天晚上,隋渊依旧如此。

    很多美好的东西,就是如此,一旦尝过那美妙的滋味,便再也无法自拔。初尝男女之事的隋渊对刘念的思念尤甚,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隋渊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刘念的影子,想着自己把刘念搂在怀里,回味着那肤如凝脂的触感,令他浮想联翩。

    隋渊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情,他换了一身紧身的行头,准备深夜去刘府。

    隋渊从小爬树,翻墙,习武,所以对他来说,翻过刘府的高墙并非难事,何况他对刘府的房屋布局很是清楚,找到刘念的房间更是轻车熟路。

    隋渊走到刘念卧房窗下,用手指轻轻捅破窗纸,眼睛顺着孔洞望进去,只见刘念还在灯下刺绣。她身穿白色丝质小衫,外披一件红色小背心,确实是天仙玉容。

    见屋里没有别人,隋渊轻轻学着鸟叫。屋里的刘念顿时惊慌失措,从儿时开始,隋渊便经常吹着鸟叫的口哨给她听,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刘念连忙去打开门,见外边站着的果然是隋渊,于是急切说道:“快进来,一会让人看到。”

    隋渊一下蹿进屋子。刘念又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发现,才关上了门。

    刘念既惊喜又害怕,“你怎么会这么晚过来呢?你怎么来的?”

    “我翻墙进来的,我想你了,想得心焦,不得不跑来看你。”隋渊毫不掩饰。

    “瞧你,出了满头的汗,过来,我给你擦擦。”说着,刘念拿出一块手帕,帮着隋渊擦了起来。

    隋渊一把搂住刘念的纤纤细腰,急着温存。

    刘念用手挡住隋渊的嘴,“坐一会就走吧,都很晚了。”

    隋渊眼神炙热,“我不走了,天亮前我再走。”

    刘念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陡然瞪大,“那怎么行?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不等刘念的话说完,隋渊已经将刘念横抱起,然后向着床榻走去。

    “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刘念娇嗔道。

    隋渊吹灭蜡烛,然后轻轻将刘念放在床上。随着帐幔落下,隋渊将两人的衣服褪去,帐幔内的温度伴随着刘念的□□声陡然升高。

    半晌,拨开巫山云雾,隋渊终于得偿所愿,然后将刘念紧紧搂在怀里。他不敢相信此时自己正躺在刘念的闺房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幽香,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隋渊心悦,“念念,叫一声官人吧,让我感受一下你做我娘子的感觉。”

    “你脸皮真厚,你现在才不是呢。”刘念娇嗔。

    “我不是你相公,你为什么躺在我怀里啊?”隋渊坏笑。

    刘念嘟嘴,“那是因为今晚我的卧室闯进来一个流氓,而我被流氓欺负了。”

    隋渊无赖道:“好吧,既然你不肯叫,那我就继续欺负你。”

    “你好坏…好坏……”刘念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半晌,隋渊与刘念缠绵许久,仍难解难分。

    隋渊继续逗她,“真次还叫不叫官人啊?否则一会我还要欺负你。”

    刘念终于告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根本逃不掉的,“官人,求求你,不要欺负我了……”

    “好啦,睡吧。”隋渊帮刘念盖好被子。

    少时,刘念安然睡去,待她睡得更熟一些,隋渊才起身穿好衣服,回了自己家中。

    第二天清晨,刘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枕边已不见了隋渊,她甚至有点不确信昨晚隋渊真的来过。只有自己浑身酸软的状态提醒她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的,不禁心里生出一丝幸福。

    正想着,盼儿进入刘念房中,她以为小姐还没醒,便有些意外。但又想着小姐可能是昨天爬山累着了,所以才困倦些。

    隔了许久,刘念才起床梳妆打扮。

    到了晚上,刚到一更天,刘念便谎称自己困倦了要早些睡,将盼儿打发走了。刘念在闺房中踱来踱去,她很紧张也很矛盾,她既希望隋渊今晚还来,但又怕隋渊真的再来。

    刘念正胡思乱想,一声鸟叫的口哨令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刘念刚刚打开门,隋渊便冲进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享受片刻温存后,刘念恢复了一些理智,“哥哥,我求你了,你走吧,以后晚上也别来了,要是让我父母发现了,肯定会对我执行家法的。”

    隋渊温柔地摸着刘念的脸,然后也不多话,只是静静走到刘年的床榻前,脱掉衣服后躺在了床上,同时将刘念的衾被盖在身上。

    刘念依然站在那里,望着躺在床上隋渊,她纠结片刻,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刘念坐在床边,为难之下,她最终还是将蜡烛吹灭,然后将帐幔垂下。

    见刘念还是依从了自己,隋渊笑着,“念念,我答应你,结婚前我晚上不会再过来了,可是既然来了,我就舍不得走了,我想你。”

    刘念娇嗔,“油嘴滑舌的,我才不相信你呢。”

    嘴上虽这样说,但片刻后,刘念轻解衣衫的扣子,美好风景暴露在隋渊面前。

    良久,相爱的两人依旧如胶似漆,缠绵缱绻。

    月光如水,星光点点。在这样的夜里,春宵一刻值千金。

    刘念试探问道:“渊哥,从明天…晚上起…你真不再来了吗?”

    隋渊因笑道:“不是你不让我来了吗?”

    刘念轻捶着隋渊的胸口,“你欺负你人家,在嘴上也不肯让让我。我是不想让你来,可是偶尔如果你很想的话,我也拦不住你啊。”

    隋渊轻轻摸着刘念的秀发,“我刚才是故意逗你的,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真的不会来了,为了你的名节我还是忍一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

    刘念有些感动,“谢谢你为我着想,也谢谢你体谅我。”

    “咱俩之间还用说谢谢吗?”隋渊突然逗着刘念,“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谢我的话也可以的,别的方式就不用了,以后你允许我多纳妾就算谢我了。”

    刘念情绪有些激动,“不行,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让你纳妾。”

    “你怎么那么霸道啊?天下男子不都三妻四妾的吗?”隋渊假意言辞。

    刘念抬头望着隋渊,微愠道:“天下男子?我的父亲这一生就只迎娶了我母亲一人,从未纳妾。”

    隋渊先是宠溺笑着,然后对刘念附耳道:“我刚才逗你的,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刘念欣然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白首之约,永不相负。”隋渊许下誓言。

    如果一切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但是随后发生的事却令人唏嘘,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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