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和身材一模一样，但两人的动作与神态却天差地别，很明显，这不是管家。
“汪！”青年仰头叫了一声，把手搭在戚寂肩上，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
戚寂推开他，他被推开也不生气，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与她对视。
面具之下，那双眼黑到极致，像品泽上佳的黑曜石，清澈无比。
除了婴儿，戚寂没在人身上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神。
“汪。”青年又叫了一声，抬手握住戚寂手腕，把她往前方带。
戚寂迅速把手抽回来，差点反手甩对方一巴掌。
见带不走她，青年转换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女人衣袖，把她带往同方向。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自己走。”
青年拖着女人走了大概五米，眨眼间消失在戚寂面前，长廊重归寂静，仿佛刚刚突然出现的两人只是幻觉。
戚寂转身往回走，前方的画令她停下脚步。
原本挂在那的雪地梅花图变成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少女眼神轻蔑，唇角微挑，像是在嘲讽某些人的自不量力。
那幅画……什么时候在那的？
戚寂死死盯住那幅画，抄起旁边的花瓶走去。
【玩家戚寂，你状态很不对劲】
滚滚浓烟四起，少女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耳边玻璃珠滚动，杂乱的声音铺天盖地。
轻蔑的：“低劣品。”
惶恐的：“救我！”
嘶吼的：“我是戚寂。”
……
少女的脸近在眼前，眼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漆光。
戚寂抡起花瓶。
【停下，你会受伤的】
637的话淹没在杂乱的声音中，有道声音格外刺耳。
【停下！】
“你不是她。”
【快停下！】
“你永远都代替不了她。”
花瓶与玻璃罩碰撞，飞溅的碎片如繁星落在戚寂身上，尖叫支离破碎，戚寂看着插入手心的花瓶碎片，掌心用力收拢。
最后一道残音散去，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板上，像红色的眼泪。
“活下去……欢欢。”
【醒了吗】
这句话像是解除封印的咒语，现实犹如结界展开。
墙上挂的不是画，而是无数面形状各异的镜子，这是条镜子长廊。
戚寂的声音有些疲倦：“幻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637没说话，祂大概也不知道答案。
戚寂脱掉高跟鞋，光脚踩上玻璃碎渣，碎片扎进脚底，零零星星的痛感触电般传到大脑，令她找回点她活在现实的感觉。
她扶着墙慢慢走过长廊，脚印留在地上，一步一个梅花。
走到尽头，面前出现一个拐角，女仆青年蹲在地上等她。
他大概闻到了戚寂身上的血腥味，凑过去拿头蹭她手臂，见她没有抗拒便握住她手，伸舌头舔她血迹斑驳的掌心。
鱼际传来刺痛，戚寂低头，女仆两颗尖锐的虎牙抵在她掌骨上，已经咬破了皮。
她拍了拍对方的头，平静得像是感觉不到痛：“松口。”
痛感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被咬的地方已经渗出微小的血珠，戚寂微微皱起了眉。
“松口。”低哑的嗓音掷地有声，却并没有让停下对方动作。
戚寂“啧”了一声，一拳打在女仆下颚，动作快而精准，只闻“咔哒”一声，对方下巴脱了臼。
她把手拿回来，在他身上擦掉口水，轻轻拍了拍那张俊脸：“傻狗。”
傻狗试了半天没合上嘴，急得嗷嗷叫，用手扒拉戚寂，在她腕上留下一道长痕。
戚寂眉头皱得更深，不是因为新添的痕迹，而是在那道痕迹下，竟覆着一条更深的红痕。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戚寂往前回想，不像碎片划的，好像也不是那个女人抓的。
再往前想，只剩一个答案。
——无脸人。
真假难辨，如梦似幻。
戚寂头皮发麻。
“637。”
很久没有得到应答，只有傻狗在一旁哼哼。
戚寂转身，无数面镜子印出无数个她的身影，回音诡异地拉长：“637——”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她自己否定。
“637，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637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背景混着刺耳的杂音。
【刚刚连接突然断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看见那些幻觉？”
【我的能力仅限于物理层面，无权查阅你的幻觉】
戚寂目光突然转向前方，有那么一瞬间，637有种对方目光穿透物质看到了自己的错觉。
她红唇微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确定：“637，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轻飘飘的一句话，世界开始坍塌。
走廊像软面条一样不断摇晃，四周逐渐暗淡，戚寂感觉自己在下坠，强烈的失重感令人不安。
幻觉……又要开始了？
“637！”
耳边只有信号受到干扰的“滋滋”声，戚寂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视角离开肉身漂浮在虚空中。
眼前景象不断压缩，直至缩成一个巴掌大的黑匣，无数个黑匣拼接在一起，密密麻麻像变种的蜂窝。
景象还在压缩，黑匣远成一个小点，无数个点织成一片虚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仿佛置身盘古未开天辟地前的混沌中，一股强大的抽力指引戚寂前行。
“滴滴滴——”
“……睡眠舱……指令。”
一束明亮的光穿透混沌，637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不似寻常冷静理性，话中的焦急使祂多了丝人情味。
【不要迷失在虚幻里……相信我……我是真实。】
无形中出现一双大手与强大的抽力对抗，余波震得戚寂头疼欲裂。
意识无比沉重，视角不断乱晃，眼前一会儿是巨大的沙漏滴出眼球，一会儿是手术刀剖开辣椒取出蜗牛，流浪诗人用肠子弹唱喜羊羊，酒鬼喝下一整杯胶囊。
强光化开，霎时天地亮如白昼，戚寂睁眼醒来。
身体好重……
她抬头，女仆青年跪坐在她身上，见她醒后立即扑上来舔她脸颊，身后的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
戚寂勉强撑起身，四周跟她昏睡前没什么两样，他们依旧身处走廊。
“下来。”
女仆歪脑袋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的指令。
“走开，傻狗。”
这句他倒是听懂了，不过依旧没有起身。
事不过三，戚寂“啧”了一声，开始活动手腕，女仆见状不对，急忙从她身上起来。
【攻略对象好感上升】
平静的电子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混沌里那个焦急的声音不是祂。
戚寂拍了拍尘土起身，连眼都没抬，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离开餐厅时还是负数，但从刚刚起就一直上升，目前稳定在百分之二十，你做了什么】
戚寂没有回答，走过阴暗的拐角后反问：“你说什么？”
【攻略对象好感度——】
“不是这个。”戚寂顿了顿，“是你之前的话。”
637沉默了很久，久到戚寂开始怀疑对方那时的话是自己幻听，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顺着梅花纹样地砖往前走：“没事，随便问问。”
再次拐过弯，一条长廊出现在眼前。
无数面镜子映出无数个她的身影，唇角的笑像红艳的花绽放在模糊的脸上。
“汪！”女仆蹲在地上，见她来后咧嘴一笑，扑了上来。
……
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了。
拐角、长廊、女仆，场景无限循环，仿佛一段胶卷被倒映播放了无数遍。
戚寂在拐角边坐下，身旁躺着女仆的尸体，胸膛插着支骑士剑，鲜血流了一地。
剑是她从长廊摆放的骑士铠甲手中拿的，无论杀掉对方多少次，只要到了这个拐角，对方最终都会完好无损地蹲在这等她。
无限次循环。
戚寂累了。
她拔出骑士剑，饮过血的剑在灯下泛着寒光。
如果杀掉别人不能破除循环，那杀掉自己呢？
冰冷的剑刃抵上脖颈，戚寂毫不犹豫地挥剑——
铁剑掉落，鲜血喷涌，她倒在血泊中，两淌血迹在身下交融。
“汪！”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唤。
循环，又开始了。
戚寂握紧手中的剑，一剑刺穿胸膛。
妖冶的花在她胸口盛放。
“汪！”
割开手腕放血，流血过多。
“汪！”
一头撞在墙上，颅内出血。
“汪！”
砸碎一面镜子，吞下碎片。
戚寂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次，前几次自杀还会有痛苦，死到后面只剩麻木。
她前一秒刚闭上眼，后一秒就机械式地用剑将自己捅穿，然后在延迟的痛楚中再次睁眼。
“汪！”诅咒般的犬吠紧紧贴在戚寂耳边响起，短时间内，她不想再听到狗叫了。
【戚寂！】
手中的剑被冲波弹开，打断了戚寂机械式的动作。
她睁眼，面前架着沸腾的高锅，汤面漂浮着上一个失足者的脸皮和油脂，一股肉香挥发至空气中。
如果不是637，她刚刚就掉进去了。她的尸体会被煮熟，肉烂在锅里，油脂漂在汤面，骨头沉到锅底，化作这锅高汤的营养来源之一。
“我怎么在这？”戚寂抓着扶手慢慢爬下高锅。
637语气有些奇怪：【你自己走上来的】
“怎么不说我飞上来的？”
走到平地，戚寂发现这样的锅还有一口，架在那口高锅旁，没有那口锅高，但锅口很宽，上面漂着很多药材，赤身裸体的女人坐在里面，正不断往里面加花瓣。
一首怪异的歌自她口中传来：“女娃娃，洗香香，洗完求个好人家；红眼睛，大嘴巴，谁家女儿要出嫁。黄金瞳，白玉手，姑娘嫁个好人家；上蒸笼，一屉肉，娃娃哭得叫哇哇。”
雾气蒸腾，女人身体泛着异样的熟红，曼妙的身材在湿热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汪！”青年仰头叫了一声，把手搭在戚寂肩上，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
戚寂推开他，他被推开也不生气，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与她对视。
面具之下，那双眼黑到极致，像品泽上佳的黑曜石，清澈无比。
除了婴儿，戚寂没在人身上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神。
“汪。”青年又叫了一声，抬手握住戚寂手腕，把她往前方带。
戚寂迅速把手抽回来，差点反手甩对方一巴掌。
见带不走她，青年转换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女人衣袖，把她带往同方向。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自己走。”
青年拖着女人走了大概五米，眨眼间消失在戚寂面前，长廊重归寂静，仿佛刚刚突然出现的两人只是幻觉。
戚寂转身往回走，前方的画令她停下脚步。
原本挂在那的雪地梅花图变成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少女眼神轻蔑，唇角微挑，像是在嘲讽某些人的自不量力。
那幅画……什么时候在那的？
戚寂死死盯住那幅画，抄起旁边的花瓶走去。
【玩家戚寂，你状态很不对劲】
滚滚浓烟四起，少女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耳边玻璃珠滚动，杂乱的声音铺天盖地。
轻蔑的：“低劣品。”
惶恐的：“救我！”
嘶吼的：“我是戚寂。”
……
少女的脸近在眼前，眼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漆光。
戚寂抡起花瓶。
【停下，你会受伤的】
637的话淹没在杂乱的声音中，有道声音格外刺耳。
【停下！】
“你不是她。”
【快停下！】
“你永远都代替不了她。”
花瓶与玻璃罩碰撞，飞溅的碎片如繁星落在戚寂身上，尖叫支离破碎，戚寂看着插入手心的花瓶碎片，掌心用力收拢。
最后一道残音散去，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板上，像红色的眼泪。
“活下去……欢欢。”
【醒了吗】
这句话像是解除封印的咒语，现实犹如结界展开。
墙上挂的不是画，而是无数面形状各异的镜子，这是条镜子长廊。
戚寂的声音有些疲倦：“幻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637没说话，祂大概也不知道答案。
戚寂脱掉高跟鞋，光脚踩上玻璃碎渣，碎片扎进脚底，零零星星的痛感触电般传到大脑，令她找回点她活在现实的感觉。
她扶着墙慢慢走过长廊，脚印留在地上，一步一个梅花。
走到尽头，面前出现一个拐角，女仆青年蹲在地上等她。
他大概闻到了戚寂身上的血腥味，凑过去拿头蹭她手臂，见她没有抗拒便握住她手，伸舌头舔她血迹斑驳的掌心。
鱼际传来刺痛，戚寂低头，女仆两颗尖锐的虎牙抵在她掌骨上，已经咬破了皮。
她拍了拍对方的头，平静得像是感觉不到痛：“松口。”
痛感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被咬的地方已经渗出微小的血珠，戚寂微微皱起了眉。
“松口。”低哑的嗓音掷地有声，却并没有让停下对方动作。
戚寂“啧”了一声，一拳打在女仆下颚，动作快而精准，只闻“咔哒”一声，对方下巴脱了臼。
她把手拿回来，在他身上擦掉口水，轻轻拍了拍那张俊脸：“傻狗。”
傻狗试了半天没合上嘴，急得嗷嗷叫，用手扒拉戚寂，在她腕上留下一道长痕。
戚寂眉头皱得更深，不是因为新添的痕迹，而是在那道痕迹下，竟覆着一条更深的红痕。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戚寂往前回想，不像碎片划的，好像也不是那个女人抓的。
再往前想，只剩一个答案。
——无脸人。
真假难辨，如梦似幻。
戚寂头皮发麻。
“637。”
很久没有得到应答，只有傻狗在一旁哼哼。
戚寂转身，无数面镜子印出无数个她的身影，回音诡异地拉长：“637——”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她自己否定。
“637，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637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背景混着刺耳的杂音。
【刚刚连接突然断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看见那些幻觉？”
【我的能力仅限于物理层面，无权查阅你的幻觉】
戚寂目光突然转向前方，有那么一瞬间，637有种对方目光穿透物质看到了自己的错觉。
她红唇微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确定：“637，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轻飘飘的一句话，世界开始坍塌。
走廊像软面条一样不断摇晃，四周逐渐暗淡，戚寂感觉自己在下坠，强烈的失重感令人不安。
幻觉……又要开始了？
“637！”
耳边只有信号受到干扰的“滋滋”声，戚寂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视角离开肉身漂浮在虚空中。
眼前景象不断压缩，直至缩成一个巴掌大的黑匣，无数个黑匣拼接在一起，密密麻麻像变种的蜂窝。
景象还在压缩，黑匣远成一个小点，无数个点织成一片虚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仿佛置身盘古未开天辟地前的混沌中，一股强大的抽力指引戚寂前行。
“滴滴滴——”
“……睡眠舱……指令。”
一束明亮的光穿透混沌，637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不似寻常冷静理性，话中的焦急使祂多了丝人情味。
【不要迷失在虚幻里……相信我……我是真实。】
无形中出现一双大手与强大的抽力对抗，余波震得戚寂头疼欲裂。
意识无比沉重，视角不断乱晃，眼前一会儿是巨大的沙漏滴出眼球，一会儿是手术刀剖开辣椒取出蜗牛，流浪诗人用肠子弹唱喜羊羊，酒鬼喝下一整杯胶囊。
强光化开，霎时天地亮如白昼，戚寂睁眼醒来。
身体好重……
她抬头，女仆青年跪坐在她身上，见她醒后立即扑上来舔她脸颊，身后的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
戚寂勉强撑起身，四周跟她昏睡前没什么两样，他们依旧身处走廊。
“下来。”
女仆歪脑袋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的指令。
“走开，傻狗。”
这句他倒是听懂了，不过依旧没有起身。
事不过三，戚寂“啧”了一声，开始活动手腕，女仆见状不对，急忙从她身上起来。
【攻略对象好感上升】
平静的电子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混沌里那个焦急的声音不是祂。
戚寂拍了拍尘土起身，连眼都没抬，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离开餐厅时还是负数，但从刚刚起就一直上升，目前稳定在百分之二十，你做了什么】
戚寂没有回答，走过阴暗的拐角后反问：“你说什么？”
【攻略对象好感度——】
“不是这个。”戚寂顿了顿，“是你之前的话。”
637沉默了很久，久到戚寂开始怀疑对方那时的话是自己幻听，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顺着梅花纹样地砖往前走：“没事，随便问问。”
再次拐过弯，一条长廊出现在眼前。
无数面镜子映出无数个她的身影，唇角的笑像红艳的花绽放在模糊的脸上。
“汪！”女仆蹲在地上，见她来后咧嘴一笑，扑了上来。
……
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了。
拐角、长廊、女仆，场景无限循环，仿佛一段胶卷被倒映播放了无数遍。
戚寂在拐角边坐下，身旁躺着女仆的尸体，胸膛插着支骑士剑，鲜血流了一地。
剑是她从长廊摆放的骑士铠甲手中拿的，无论杀掉对方多少次，只要到了这个拐角，对方最终都会完好无损地蹲在这等她。
无限次循环。
戚寂累了。
她拔出骑士剑，饮过血的剑在灯下泛着寒光。
如果杀掉别人不能破除循环，那杀掉自己呢？
冰冷的剑刃抵上脖颈，戚寂毫不犹豫地挥剑——
铁剑掉落，鲜血喷涌，她倒在血泊中，两淌血迹在身下交融。
“汪！”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唤。
循环，又开始了。
戚寂握紧手中的剑，一剑刺穿胸膛。
妖冶的花在她胸口盛放。
“汪！”
割开手腕放血，流血过多。
“汪！”
一头撞在墙上，颅内出血。
“汪！”
砸碎一面镜子，吞下碎片。
戚寂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次，前几次自杀还会有痛苦，死到后面只剩麻木。
她前一秒刚闭上眼，后一秒就机械式地用剑将自己捅穿，然后在延迟的痛楚中再次睁眼。
“汪！”诅咒般的犬吠紧紧贴在戚寂耳边响起，短时间内，她不想再听到狗叫了。
【戚寂！】
手中的剑被冲波弹开，打断了戚寂机械式的动作。
她睁眼，面前架着沸腾的高锅，汤面漂浮着上一个失足者的脸皮和油脂，一股肉香挥发至空气中。
如果不是637，她刚刚就掉进去了。她的尸体会被煮熟，肉烂在锅里，油脂漂在汤面，骨头沉到锅底，化作这锅高汤的营养来源之一。
“我怎么在这？”戚寂抓着扶手慢慢爬下高锅。
637语气有些奇怪：【你自己走上来的】
“怎么不说我飞上来的？”
走到平地，戚寂发现这样的锅还有一口，架在那口高锅旁，没有那口锅高，但锅口很宽，上面漂着很多药材，赤身裸体的女人坐在里面，正不断往里面加花瓣。
一首怪异的歌自她口中传来：“女娃娃，洗香香，洗完求个好人家；红眼睛，大嘴巴，谁家女儿要出嫁。黄金瞳，白玉手，姑娘嫁个好人家；上蒸笼，一屉肉，娃娃哭得叫哇哇。”
雾气蒸腾，女人身体泛着异样的熟红，曼妙的身材在湿热的水汽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