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下车了之后，明理一声长长的舒气声：“终于到家了。”
“这算什么家。”吴子奇随口说。
明理笑笑：“能安稳住下的地方都可以称为家。等会儿还能换个新家。”
吴子奇和明理肩并肩走着：“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明天还要早起赶到学校去。都折腾到十点了。你晚上早点睡觉，别再熬那么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还在聊天，你还是小孩子吗？网瘾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偷偷在聊天。”明理奇怪，是谁告了密。
“刘老师说的啊，你们这一对夜猫子，算是找到了同类。他说你半夜不睡觉，经常问他要书单，要完书单要片单。他都没见过你这么能熬的。”
明理摸摸鼻尖，这也是在《冰刀》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刘寅时常说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明理跟他聊角色聊台词聊多了也就习惯了。
“除了刘老师还有谁？”吴子奇从明理刚才的话里咂摸出来点滋味，她竟然不知道告密的人是谁，说明肯定还有别的人半夜不睡觉和她聊天。
“没了，就刘老师。”
明理心想，不能把魏新供出来，不然吴子奇想起来又要想起请她吃饭这回事了。
魏新说自己不擅长应酬，所以对吴子奇请客这件事情很苦恼。
明理的房间刚好换到了秦慕臣正对面，酒店方面表示会减免一部分房间费用，支付明理的医药费，并且安排专人的客房服务。
原本的房间都已经住出一点人味了，突然换了个房间，虽然还是一样的格局，明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秦慕臣和吴子奇都走了，明理刚才吹风吹了一阵还有些清醒，摸了摸鼻梁上的冰贴，决定出去转一圈。
左右衣服还没换，再戴个口罩就行了。
明理的目光落在衣架的帽子上。
秦慕臣的帽子，还没还给他。
既然明天再还的话，那就再戴一下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明理这么想着，直接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整理了一下造型之后，明理才悄悄推开门，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对面之后，才慢慢走出房间。
轻轻把门关上，明理觉得放松许多，大步往电梯的方向走。
“又去哪里？”
明理的脚步骤然僵住，她故作轻松地回头：“我出来透透气。”
“透气还戴口罩？”秦慕臣倚在门边。
他早知道明理不会这么乖的早睡，下车之后她就有些精神。
跟吴子奇说那些关于早睡的话题的时候，认真的应付下藏着些许敷衍。
吴子奇最后离开之前又嘱咐一句早点休息，她几乎是边点头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电梯的方向看。
秦慕臣早就知道，乖巧只是明理的保护色，并不是她的底色。
她比任何人都自由，也比任何人都向往自由。
这也是秦慕臣这么多年在等的机会。
采访里他的回答是假的，他进娱乐圈的原因，只是沈北意告诉他，明理也许会进娱乐圈。
沈北意曾经做过很多预知的梦，但依然不敢告诉他太笃定的答案，只是再三告诉他只是可能，也许会变化。
明理也可能再不会回来。
但秦慕臣就是抓住机会执意进了这个圈子，他觉得这是明理会选择的道路。
是她会愿意尝试的人生。
秦慕臣赌对了，明理确实回来了。
但是看向他的目光陌生又疏远，好像两个人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她走的时候经历过什么，这些年她又过着什么样的人生，秦慕臣一概不知。
那个一离开家就会偷偷哭泣的小姑娘，现在可以笑着说住的地方就是家。
只有漂泊久了远离亲密关系的人才会这样想，秦慕臣的理智这么推断。
他想叫明理过来，又很快改变主意，走向明理把人拉着带回她的房间。
秦慕臣把房间的灯都关了，独留下一盏台灯，柔和光从灯罩下面散出来。
明理坐在双人沙发上，身边突然陷下来。
“身体放松，闭上眼睛。”
明理不自觉照做，眼前是一片虚无。
秦慕臣把桌子上明理放着的厚厚的剧本拿了起来，一页一页慢慢翻着。
纸页之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秦慕臣抬手时衣料的摩擦声，两个人时不时会轻微触碰的动作。
秦慕臣身上好闻的味道和温度一起过渡过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
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经常会一起到没有课的教室学习。
但一段时间后明理就发现了，这样不行，根本学不进去。
不是因为青春的荷尔蒙悸动，而是秦慕臣一坐在她身边，一开始翻书，纸页丹翻动的声音和沙沙写字声混合在一起，明理就会很快就发困。
第一次睡起来的时候秦慕臣还转了转手里的笔，眸光流转，看着明理脸上的印子有些无奈地笑：“原来和我一起学习是这么令明理感到无聊的事情。”
明理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过几天，秦慕臣这种不需要学习也能考得很好的人也暴露了不想学习的本质。
每次说约明理出去自习，到了地方却是只有一些名著小说摆在那里。
明理不好指责他什么，因为她很多时间都在抵抗困意，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这下，秦慕臣翻书的频率更加适合睡觉。
一次两次她还强撑着，后面发现可以把学习时间移到晚上的通宵自习室，她就心安理得睡了。
戚原曾经遇到过他们几次，后来还调侃秦慕臣是专业的陪||睡枕头。
说来也很奇怪，明理睡觉其实很规整，但每次单手撑着睡着之后，总会在一觉醒来的时候靠在秦慕臣的肩膀上或者手臂上。
秦慕臣就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翻书，他看书速度很快，常常一下午就是一本。
明理醒的时候他也差不多看完，然后牵着她去吃饭。
这个毛病，明理曾经和其他人试过。
但纪笑把书翻烂了，把她压在床上睡她都没有一点困意。
翻书声还在继续，秦慕臣好像拿起了她的笔，又在剧本上沙沙写着什么。
眼前的光好像萤火一样慢慢飞散开，又好像在缓缓聚拢。
明理赤足站在无边空旷的地面上，抬头看见了一轮明月。
温热的气息入侵，明理不由自主地去汲取，她的睫毛颤了颤，捕捉从唇上一略而过的蝴蝶。
秦慕臣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低头看明理熟睡的脸。
明理轻舔了一下湿润鲜艳的唇，自然的唇色好像枝头新生的花一样鲜嫩。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秦慕臣看了一眼。
叶昭：突击检查，明理你睡着了没？
秦慕臣把手机倒扣。
房间里一阵轻微的响声后，便重新归于安静。
*
第一天要拍相遇的戏，导演在布置现场，明理心情很好地看着剧本。
蔡泽凯看一眼明理看一眼剧本，看一眼剧本看一眼明理。
最后旁边的冷满啪的一下拍在蔡泽凯头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多动症呢。”
“谁说的，我从小学的时候，我妈就被老师们建议带我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多动症。”
明理把剧本放下，好奇地看着蔡泽凯：“真的假的？”
“......你伤到我了。”蔡泽凯捂住脸嘤嘤嘤假哭泣，“明理你真不是人。”
明理哦了一声，继续看剧本。
蔡泽凯透过手指缝看明理，又突然放下手：“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明理尾音上扬嗯了一声：“有吗？”
“有啊，开心好多。”蔡泽凯看着明理的样子有些不甘心，“是什么事情让你比昨天见到许久不见的我还要开心。说出来，我不生气。”
“因为今天要开拍，昨天也休息得很好。”
“就这？”
“就这。”明理看了眼正在忙碌的现场。
宁知意和方楚昭的第一场戏在天台，宁知意在路过楼梯间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非常苦涩的味道，所以顺着味道走到天台，最后发现了正在栏杆边吹风的少年。
以为他要想不开，宁知意冲上去把少年拦腰拖了下来。
蔡泽凯摸着下巴琢磨：“等下我是不是要表现得酷炫拽一点。”
“不是酷炫拽，是面无表情。”明理提醒，“你觉得痛苦的时候会怎么样？”
“会痛苦。”蔡泽凯非常认真地回答。
明理语塞，她想了想：“你写歌写不出来，没有灵感的时候一般会怎么样？”
蔡泽凯立刻皱了一下眉，表情也不由自主收敛。
“对，就是这样。方楚昭是个很内耗的人，虽然在人前他看着很正常，但实际上那些过往一直让他觉得很痛苦，无法解脱。”
蔡泽凯的生活环境很幸福，所以他无法对家庭环境不幸的方楚昭感同身受，看剧本的时候他就觉得难度大，尽力感受了一番，还是感受不到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他这么难受。
“宁知意那么开朗你怎么演出来。”蔡泽凯也觉得明理那个角色，也和她本人很不贴。
人设换一换还差不多。
“慢慢你就知道了。”明理把剧本放下。
“各部门准备，action！”
少年的衣角被风吹得纷飞，他的双手抓着栏杆，目光却没有一个落点。
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力气，他的眼神里出现一丝诧异，未来得及把抓紧栏杆，整个人和身后的人同时跌倒在地上。
“同学，别想不开啊。”身后传来倒吸气的声音，像是受了伤。
蔡泽凯一惊，一个翻身抓住明理的胳膊。
“停停，蔡老师怎么了？”
蔡泽凯这才意识到是在演戏，两个人一齐倒在垫子上，根本不可能受伤。
明理得意地举起自己的手，即使拍摄已经停止，她还是把下句台词笑着说了出来：“同学，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上午阳光正好，笑容却比从头顶倾泻下来的阳光还要纯粹。
“可，可以。”
明理笑着拍了一下蔡泽凯：“这个时候你应该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啊。”
“这算什么家。”吴子奇随口说。
明理笑笑：“能安稳住下的地方都可以称为家。等会儿还能换个新家。”
吴子奇和明理肩并肩走着：“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明天还要早起赶到学校去。都折腾到十点了。你晚上早点睡觉，别再熬那么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还在聊天，你还是小孩子吗？网瘾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偷偷在聊天。”明理奇怪，是谁告了密。
“刘老师说的啊，你们这一对夜猫子，算是找到了同类。他说你半夜不睡觉，经常问他要书单，要完书单要片单。他都没见过你这么能熬的。”
明理摸摸鼻尖，这也是在《冰刀》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刘寅时常说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明理跟他聊角色聊台词聊多了也就习惯了。
“除了刘老师还有谁？”吴子奇从明理刚才的话里咂摸出来点滋味，她竟然不知道告密的人是谁，说明肯定还有别的人半夜不睡觉和她聊天。
“没了，就刘老师。”
明理心想，不能把魏新供出来，不然吴子奇想起来又要想起请她吃饭这回事了。
魏新说自己不擅长应酬，所以对吴子奇请客这件事情很苦恼。
明理的房间刚好换到了秦慕臣正对面，酒店方面表示会减免一部分房间费用，支付明理的医药费，并且安排专人的客房服务。
原本的房间都已经住出一点人味了，突然换了个房间，虽然还是一样的格局，明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秦慕臣和吴子奇都走了，明理刚才吹风吹了一阵还有些清醒，摸了摸鼻梁上的冰贴，决定出去转一圈。
左右衣服还没换，再戴个口罩就行了。
明理的目光落在衣架的帽子上。
秦慕臣的帽子，还没还给他。
既然明天再还的话，那就再戴一下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明理这么想着，直接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整理了一下造型之后，明理才悄悄推开门，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对面之后，才慢慢走出房间。
轻轻把门关上，明理觉得放松许多，大步往电梯的方向走。
“又去哪里？”
明理的脚步骤然僵住，她故作轻松地回头：“我出来透透气。”
“透气还戴口罩？”秦慕臣倚在门边。
他早知道明理不会这么乖的早睡，下车之后她就有些精神。
跟吴子奇说那些关于早睡的话题的时候，认真的应付下藏着些许敷衍。
吴子奇最后离开之前又嘱咐一句早点休息，她几乎是边点头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电梯的方向看。
秦慕臣早就知道，乖巧只是明理的保护色，并不是她的底色。
她比任何人都自由，也比任何人都向往自由。
这也是秦慕臣这么多年在等的机会。
采访里他的回答是假的，他进娱乐圈的原因，只是沈北意告诉他，明理也许会进娱乐圈。
沈北意曾经做过很多预知的梦，但依然不敢告诉他太笃定的答案，只是再三告诉他只是可能，也许会变化。
明理也可能再不会回来。
但秦慕臣就是抓住机会执意进了这个圈子，他觉得这是明理会选择的道路。
是她会愿意尝试的人生。
秦慕臣赌对了，明理确实回来了。
但是看向他的目光陌生又疏远，好像两个人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她走的时候经历过什么，这些年她又过着什么样的人生，秦慕臣一概不知。
那个一离开家就会偷偷哭泣的小姑娘，现在可以笑着说住的地方就是家。
只有漂泊久了远离亲密关系的人才会这样想，秦慕臣的理智这么推断。
他想叫明理过来，又很快改变主意，走向明理把人拉着带回她的房间。
秦慕臣把房间的灯都关了，独留下一盏台灯，柔和光从灯罩下面散出来。
明理坐在双人沙发上，身边突然陷下来。
“身体放松，闭上眼睛。”
明理不自觉照做，眼前是一片虚无。
秦慕臣把桌子上明理放着的厚厚的剧本拿了起来，一页一页慢慢翻着。
纸页之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秦慕臣抬手时衣料的摩擦声，两个人时不时会轻微触碰的动作。
秦慕臣身上好闻的味道和温度一起过渡过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
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经常会一起到没有课的教室学习。
但一段时间后明理就发现了，这样不行，根本学不进去。
不是因为青春的荷尔蒙悸动，而是秦慕臣一坐在她身边，一开始翻书，纸页丹翻动的声音和沙沙写字声混合在一起，明理就会很快就发困。
第一次睡起来的时候秦慕臣还转了转手里的笔，眸光流转，看着明理脸上的印子有些无奈地笑：“原来和我一起学习是这么令明理感到无聊的事情。”
明理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过几天，秦慕臣这种不需要学习也能考得很好的人也暴露了不想学习的本质。
每次说约明理出去自习，到了地方却是只有一些名著小说摆在那里。
明理不好指责他什么，因为她很多时间都在抵抗困意，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这下，秦慕臣翻书的频率更加适合睡觉。
一次两次她还强撑着，后面发现可以把学习时间移到晚上的通宵自习室，她就心安理得睡了。
戚原曾经遇到过他们几次，后来还调侃秦慕臣是专业的陪||睡枕头。
说来也很奇怪，明理睡觉其实很规整，但每次单手撑着睡着之后，总会在一觉醒来的时候靠在秦慕臣的肩膀上或者手臂上。
秦慕臣就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翻书，他看书速度很快，常常一下午就是一本。
明理醒的时候他也差不多看完，然后牵着她去吃饭。
这个毛病，明理曾经和其他人试过。
但纪笑把书翻烂了，把她压在床上睡她都没有一点困意。
翻书声还在继续，秦慕臣好像拿起了她的笔，又在剧本上沙沙写着什么。
眼前的光好像萤火一样慢慢飞散开，又好像在缓缓聚拢。
明理赤足站在无边空旷的地面上，抬头看见了一轮明月。
温热的气息入侵，明理不由自主地去汲取，她的睫毛颤了颤，捕捉从唇上一略而过的蝴蝶。
秦慕臣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低头看明理熟睡的脸。
明理轻舔了一下湿润鲜艳的唇，自然的唇色好像枝头新生的花一样鲜嫩。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秦慕臣看了一眼。
叶昭：突击检查，明理你睡着了没？
秦慕臣把手机倒扣。
房间里一阵轻微的响声后，便重新归于安静。
*
第一天要拍相遇的戏，导演在布置现场，明理心情很好地看着剧本。
蔡泽凯看一眼明理看一眼剧本，看一眼剧本看一眼明理。
最后旁边的冷满啪的一下拍在蔡泽凯头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多动症呢。”
“谁说的，我从小学的时候，我妈就被老师们建议带我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多动症。”
明理把剧本放下，好奇地看着蔡泽凯：“真的假的？”
“......你伤到我了。”蔡泽凯捂住脸嘤嘤嘤假哭泣，“明理你真不是人。”
明理哦了一声，继续看剧本。
蔡泽凯透过手指缝看明理，又突然放下手：“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明理尾音上扬嗯了一声：“有吗？”
“有啊，开心好多。”蔡泽凯看着明理的样子有些不甘心，“是什么事情让你比昨天见到许久不见的我还要开心。说出来，我不生气。”
“因为今天要开拍，昨天也休息得很好。”
“就这？”
“就这。”明理看了眼正在忙碌的现场。
宁知意和方楚昭的第一场戏在天台，宁知意在路过楼梯间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非常苦涩的味道，所以顺着味道走到天台，最后发现了正在栏杆边吹风的少年。
以为他要想不开，宁知意冲上去把少年拦腰拖了下来。
蔡泽凯摸着下巴琢磨：“等下我是不是要表现得酷炫拽一点。”
“不是酷炫拽，是面无表情。”明理提醒，“你觉得痛苦的时候会怎么样？”
“会痛苦。”蔡泽凯非常认真地回答。
明理语塞，她想了想：“你写歌写不出来，没有灵感的时候一般会怎么样？”
蔡泽凯立刻皱了一下眉，表情也不由自主收敛。
“对，就是这样。方楚昭是个很内耗的人，虽然在人前他看着很正常，但实际上那些过往一直让他觉得很痛苦，无法解脱。”
蔡泽凯的生活环境很幸福，所以他无法对家庭环境不幸的方楚昭感同身受，看剧本的时候他就觉得难度大，尽力感受了一番，还是感受不到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他这么难受。
“宁知意那么开朗你怎么演出来。”蔡泽凯也觉得明理那个角色，也和她本人很不贴。
人设换一换还差不多。
“慢慢你就知道了。”明理把剧本放下。
“各部门准备，action！”
少年的衣角被风吹得纷飞，他的双手抓着栏杆，目光却没有一个落点。
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力气，他的眼神里出现一丝诧异，未来得及把抓紧栏杆，整个人和身后的人同时跌倒在地上。
“同学，别想不开啊。”身后传来倒吸气的声音，像是受了伤。
蔡泽凯一惊，一个翻身抓住明理的胳膊。
“停停，蔡老师怎么了？”
蔡泽凯这才意识到是在演戏，两个人一齐倒在垫子上，根本不可能受伤。
明理得意地举起自己的手，即使拍摄已经停止，她还是把下句台词笑着说了出来：“同学，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上午阳光正好，笑容却比从头顶倾泻下来的阳光还要纯粹。
“可，可以。”
明理笑着拍了一下蔡泽凯：“这个时候你应该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