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第一天拍摄下来，蔡泽凯躺在椅子上不想动，嘴里叽叽咕咕一通，全是台词。
明理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蔡泽凯这一串顺下来，竟然一个字也没落下。
“不行。”蔡泽凯突然坐起来，拉住明理，“你给我上上课。”
明理看向不远处的冷满，扬扬下巴：“冷满姐不是给你请了表演老师吗？”
“哦对。”蔡泽凯又躺了下去，接着又坐了起来，“突然想起来今晚要直播来着。”
明理看着蔡泽凯抓了抓头发，朝着冷满跑过去。
没一会儿冷满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
蔡泽凯拎着一个箱子喊明理走，明理问去哪儿。
“天台啊，走走走，高中的时候我就想放学时间在天台上吹吹风了。那个时候天台却一直锁着，快点啊，等会儿天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理看了眼很亮的天，架不住蔡泽凯反复催促，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拎起了两个小马扎。
“你直播我跟你上去干什么？”
“你忘了我俩要一起唱歌的事情吗？我歌都还没开始写，既然是我俩搭戏，你得跟我一起。起码给我点灵感。宁知意。”
蔡泽凯念出了明理的角色名，又说：“我粉丝也在下面问能不能在我的直播里看到你，你不给我点面子吗？”
两个人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踏，楼梯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明理觉得好玩，这么大一栋楼就两个人，她故意停下，在台阶上跺了跺脚。
蔡泽凯回头看她：“你干什么？”
“以前每次下课的时候，我都感觉这楼要被大家的脚步声震塌了，然后我们所有人都被埋在楼里等待救援。”明理左右看看，拍了拍金属栏杆。
栏杆嗡了一声，震动声传到两端。
蔡泽凯抬了下手，也拍了一下，手掌心感受着栏杆的震动，他哈哈大笑：“我记得于峰以前要从这栏杆上滑下去，结果直接把路过的教导主任踹翻了，乐死我了。”
“这不危险吗？”明理看了一下楼梯下面。
“肯定不是在这一层啊，一楼。你是不是傻。”
上了天台，天边火烧云漂亮又耀眼，蔡泽凯把设备架好开始直播。
蔡泽凯抬手把标题改了一下：聊天直播，今天不唱歌。
蔡泽凯直播一向准时，所以粉丝都纷纷进入。
弹幕一条条飘过。
“校服装嫩啊，小蔡。”
“小蔡小蔡，是水灵灵的小蔡。”
“叫什么小蔡。”
“唱歌啊，为什么不唱歌呜呜呜，哥哥哥哥。”
明理趴在栏杆旁边看了一会儿云，见蔡泽凯还没说话，就喊了一声：“蔡泽凯，你要不要先对着天上，让大家看一看云有多漂亮？”
好听的女声透过极好的收音设备被涌入直播的观众听到。
弹幕凝滞了一瞬。
“蔡泽凯！？蔡泽凯！是谁的声音！”
“是满姐吗？不是吧。”
“我擦我擦，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蔡泽凯！！！啊啊啊！让我们看看美女姐姐。”
“蔡泽凯！！”
蔡泽凯看着变了风向的弹幕，笑着说：“你们够了啊，我的直播你们想看别人是吧。”
“等等等等，我们要看的是云。”一个机灵的粉丝改了口。
“对啊，刚才的漂亮声音不是要让我们看云吗？”
“看云看云。”
“蔡泽凯！看云！”
弹幕齐齐刷了起来要看云。
“直播开始了吗？”明理扶着栏杆打算从台上下来。
“等等，和我的观众打个招呼，他们想看云。”
明理顿了顿，看蔡泽凯举起手机，她抬了下手：“你们好？”
明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呆，她没直播过，面对这种实时互动还有些不知所措。
蔡泽凯笑出了声。
“是还没好吗？”明理以为镜头还没切过来。
“还没。”蔡泽凯憋着笑说，“你要不要整理一下自己，头发有点乱了。”
“哈哈哈哈哈哈，蔡泽凯！你不是好人！你怎么可以骗漂亮姐姐。”
“哇靠哇靠，蔡泽凯直播从来不开美颜的，怎么这么漂亮。”
“明理，是我们理理！妈妈爱你。”
明理还穿着校服，风一吹过来她抬手按了下鼓动的衣角，垂眼抬眼的瞬间，眼底似有流光在转动。
“啊啊啊，什么叫冰肌玉骨啊！！这就是啊。”
因为昨晚休息很好，一天的拍摄也没有让明理感到疲惫，此刻整个人都好像是被点亮的。
“蔡泽凯？”明理又疑惑地喊了一声。
“在呢。”蔡泽凯手握拳抵在嘴边，“你说。”
“你直播也不用说话吗？”
蔡泽凯终于笑道：“你不是在说吗？”
明理终于也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在骗她。
她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的无奈，是无可奈何的笑。
“好宠溺。”
“蔡泽凯，在呢。”
“蔡泽凯，你何德何能。”
弹幕上全是叫蔡泽凯大名的。
明理见蔡泽凯还不动，只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把手指向天边介绍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好，现在呢，我们收看的节目叫做火烧云。首先请摄影师同志把镜头转向天空，不要对准我了。”
“行啊，看云。”蔡泽凯故意忽视掉弹幕上的提示，把镜头转向明理指的云。
“看云也不耽误看明理！！”
“蔡泽凯，你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把人和云都拍进去。”
“啊啊啊，看明理！！”
蔡泽凯走近明理，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搭在栏杆上：“他们说云有什么好看的。”
明理已经不信任蔡泽凯了：“我觉得你在曲解大家的意思。没人会拒绝这么好看的云。”
“故乡的火烧云啊。”蔡泽凯看了眼弹幕，手指点了一下镜头翻转，把明理的手拉过来，“来来来，他们想看你，你跟他们聊，我要回家找我妈妈。”
明理突然被塞了个手机，不由得低头看了眼屏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口红花了啊。”明理用拇指蹭了蹭唇边，看到弹幕上说的不花不花很好看。
也有说花了也很好看的。
“怎么又把镜头转回来了。”明理只要把手机拿起来，自己背靠着栏杆，把云和自己一起拍了进去，“今天是九月二号。祝开学的大家开学快乐。”
“是真的祝大家快乐啊。”明理看了眼弹幕，“不快乐吗？不快乐看云吧。”
蔡泽凯在一旁要笑死了，明理这绝对是在认真祝贺大家开启新学期的快乐。
但不知道怎么，就跟段子一样。
明理还在回应弹幕。
“看云也不快乐吗？不然可以听歌，蔡泽凯的歌都很好听。而且听着很快乐。小学生能看直播吗？妈妈的手机啊。”
“噗哈哈哈，你就信他们的邪吧。这里哪里有小学生啊。小学生才不会顶着这么奇怪的头像，小学生都是二次元头像。”蔡泽凯凑头瞄了一眼，指着还在蹦跶的小学生说，“我可认识你啊，上次线下的时候你送了我一捧菜。别以为我不记得。你这id我可是专门签过名的。”
“菜不好吗？环保又实用。”
蔡泽凯点点头：“确实挺实用的，当天我刚好回家，我妈说连菜都不用买了。”
“里面都有什么菜？”明理有些好奇。
蔡泽凯掰着手指给她数：“西蓝花，娃娃菜，造型跟生物上蛋白质女神一样的萝卜。长得像是姜的土豆，像是鸡腿的姜，还有大葱和小香葱，大蒜。”
“调味料齐了。”
蔡泽凯一想还真是，又低头对屏幕说：“是泽蔡不是择菜，这位同学谢谢你啊，那天晚上我吃了盘子土豆丝炒姜丝，我妈还说那个菜其实是土豆炖鸡腿，算荤菜。”
明理见过蔡泽凯的妈妈，很有趣的一个人。
弹幕全是哈哈大笑的，这俩人凑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中间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他们还不知道两个人以前就是同桌，只当两个人气场很相合，也确实很相合。
明理看了天边：“太阳要下山了，那边月亮也升起来了。”
蔡泽凯把手机拿过，手握成拳头当话筒的模样，明理就双手搭在栏杆上。
晚风大了一些，明理的发丝被吹得纷乱。
“好了。来，明理老师靠近一点。”
明理偏了偏头，和蔡泽凯一起入了镜头：“靠近一点。”
“观众朋友们，学过汉字的都知道日月同辉这个词语。”蔡泽凯说着又忍不住笑了，“日月同辉这种异象在古代可是大吉之象征。而不巧，哦不是，是很巧。咱们明理老师就是那个日月。你们不总是信锦鲤吗？信一信明理也行，这个人运气好得很，今天一句台词都没掉，全是我在出糗。”
明理听着蔡泽凯胡诌。
“当然啊，我是不可能承认是我业务不精的。”蔡泽凯把镜头对准了明理，又晃了晃镜头，“快许愿。”
“我也要许愿吗？”
“废话，你是地上的日和月，肯定要向天上的日和月吸取能量啊。这叫能量守恒定律。”
“物理老师要被你气死了。”明理笑着说。
“他又不在。”蔡泽凯突然振臂高呼，“我爱太阳！”
明理学着他把双臂抬起来：“我爱月亮。”
“加入我日月神教！跟着明理教主一统江湖。”
明理看着天边像是画家随手一抹的明月，也跟着蔡泽凯发疯：“谁加入让谁当教主！”
“等等啊，这教主得我来当。”蔡泽凯紧急叫停。
“这样吧，轮流当。”明理想了想说。
“不行。”
两个人就这一事情讨论了起来。
弹幕上哈哈哈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这俩人干嘛呢。”
“哈哈哈哈，才创建起来的组织被内部斗争搞垮。”
直播人数越来越多，明理看了眼大家刷的哈哈哈，说：“这样大家都快乐了吧。”
“？？原来是为了哄我们开心？”
“啊啊啊啊啊，谁家担这么会啊。”
“啊啊啊，明理！！”
“啊啊啊啊，这俩人真是，蔡泽凯！在不在！”
蔡泽凯：“在呢。”
“在干吗啊！！！”
“不是说了吗？看太阳看月亮。”蔡泽凯看了眼身后，“哦，太阳没了。”
明理仰头看弯月，提醒大家：“月亮还在呢。”
又聊了一会儿天，完成直播任务，蔡泽凯下了播。
“挺好看的。”蔡泽凯看着月亮，“‘明月皎夜光。’白天太阳当太阳，晚上月亮当太阳。反正都是太阳的光。”
“太阳可没同意。”明理提醒。
“你不给月亮人权啊，人家月亮也没同意啊。你就这么忽视它。”蔡泽凯瞥了明理一眼，“快向月亮道歉。”
明理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天上道：“对不起。”
“好，我代表月亮原谅你了。”
明理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蔡泽凯这一串顺下来，竟然一个字也没落下。
“不行。”蔡泽凯突然坐起来，拉住明理，“你给我上上课。”
明理看向不远处的冷满，扬扬下巴：“冷满姐不是给你请了表演老师吗？”
“哦对。”蔡泽凯又躺了下去，接着又坐了起来，“突然想起来今晚要直播来着。”
明理看着蔡泽凯抓了抓头发，朝着冷满跑过去。
没一会儿冷满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
蔡泽凯拎着一个箱子喊明理走，明理问去哪儿。
“天台啊，走走走，高中的时候我就想放学时间在天台上吹吹风了。那个时候天台却一直锁着，快点啊，等会儿天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理看了眼很亮的天，架不住蔡泽凯反复催促，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拎起了两个小马扎。
“你直播我跟你上去干什么？”
“你忘了我俩要一起唱歌的事情吗？我歌都还没开始写，既然是我俩搭戏，你得跟我一起。起码给我点灵感。宁知意。”
蔡泽凯念出了明理的角色名，又说：“我粉丝也在下面问能不能在我的直播里看到你，你不给我点面子吗？”
两个人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踏，楼梯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明理觉得好玩，这么大一栋楼就两个人，她故意停下，在台阶上跺了跺脚。
蔡泽凯回头看她：“你干什么？”
“以前每次下课的时候，我都感觉这楼要被大家的脚步声震塌了，然后我们所有人都被埋在楼里等待救援。”明理左右看看，拍了拍金属栏杆。
栏杆嗡了一声，震动声传到两端。
蔡泽凯抬了下手，也拍了一下，手掌心感受着栏杆的震动，他哈哈大笑：“我记得于峰以前要从这栏杆上滑下去，结果直接把路过的教导主任踹翻了，乐死我了。”
“这不危险吗？”明理看了一下楼梯下面。
“肯定不是在这一层啊，一楼。你是不是傻。”
上了天台，天边火烧云漂亮又耀眼，蔡泽凯把设备架好开始直播。
蔡泽凯抬手把标题改了一下：聊天直播，今天不唱歌。
蔡泽凯直播一向准时，所以粉丝都纷纷进入。
弹幕一条条飘过。
“校服装嫩啊，小蔡。”
“小蔡小蔡，是水灵灵的小蔡。”
“叫什么小蔡。”
“唱歌啊，为什么不唱歌呜呜呜，哥哥哥哥。”
明理趴在栏杆旁边看了一会儿云，见蔡泽凯还没说话，就喊了一声：“蔡泽凯，你要不要先对着天上，让大家看一看云有多漂亮？”
好听的女声透过极好的收音设备被涌入直播的观众听到。
弹幕凝滞了一瞬。
“蔡泽凯！？蔡泽凯！是谁的声音！”
“是满姐吗？不是吧。”
“我擦我擦，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蔡泽凯！！！啊啊啊！让我们看看美女姐姐。”
“蔡泽凯！！”
蔡泽凯看着变了风向的弹幕，笑着说：“你们够了啊，我的直播你们想看别人是吧。”
“等等等等，我们要看的是云。”一个机灵的粉丝改了口。
“对啊，刚才的漂亮声音不是要让我们看云吗？”
“看云看云。”
“蔡泽凯！看云！”
弹幕齐齐刷了起来要看云。
“直播开始了吗？”明理扶着栏杆打算从台上下来。
“等等，和我的观众打个招呼，他们想看云。”
明理顿了顿，看蔡泽凯举起手机，她抬了下手：“你们好？”
明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呆，她没直播过，面对这种实时互动还有些不知所措。
蔡泽凯笑出了声。
“是还没好吗？”明理以为镜头还没切过来。
“还没。”蔡泽凯憋着笑说，“你要不要整理一下自己，头发有点乱了。”
“哈哈哈哈哈哈，蔡泽凯！你不是好人！你怎么可以骗漂亮姐姐。”
“哇靠哇靠，蔡泽凯直播从来不开美颜的，怎么这么漂亮。”
“明理，是我们理理！妈妈爱你。”
明理还穿着校服，风一吹过来她抬手按了下鼓动的衣角，垂眼抬眼的瞬间，眼底似有流光在转动。
“啊啊啊，什么叫冰肌玉骨啊！！这就是啊。”
因为昨晚休息很好，一天的拍摄也没有让明理感到疲惫，此刻整个人都好像是被点亮的。
“蔡泽凯？”明理又疑惑地喊了一声。
“在呢。”蔡泽凯手握拳抵在嘴边，“你说。”
“你直播也不用说话吗？”
蔡泽凯终于笑道：“你不是在说吗？”
明理终于也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在骗她。
她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的无奈，是无可奈何的笑。
“好宠溺。”
“蔡泽凯，在呢。”
“蔡泽凯，你何德何能。”
弹幕上全是叫蔡泽凯大名的。
明理见蔡泽凯还不动，只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把手指向天边介绍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好，现在呢，我们收看的节目叫做火烧云。首先请摄影师同志把镜头转向天空，不要对准我了。”
“行啊，看云。”蔡泽凯故意忽视掉弹幕上的提示，把镜头转向明理指的云。
“看云也不耽误看明理！！”
“蔡泽凯，你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把人和云都拍进去。”
“啊啊啊，看明理！！”
蔡泽凯走近明理，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搭在栏杆上：“他们说云有什么好看的。”
明理已经不信任蔡泽凯了：“我觉得你在曲解大家的意思。没人会拒绝这么好看的云。”
“故乡的火烧云啊。”蔡泽凯看了眼弹幕，手指点了一下镜头翻转，把明理的手拉过来，“来来来，他们想看你，你跟他们聊，我要回家找我妈妈。”
明理突然被塞了个手机，不由得低头看了眼屏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口红花了啊。”明理用拇指蹭了蹭唇边，看到弹幕上说的不花不花很好看。
也有说花了也很好看的。
“怎么又把镜头转回来了。”明理只要把手机拿起来，自己背靠着栏杆，把云和自己一起拍了进去，“今天是九月二号。祝开学的大家开学快乐。”
“是真的祝大家快乐啊。”明理看了眼弹幕，“不快乐吗？不快乐看云吧。”
蔡泽凯在一旁要笑死了，明理这绝对是在认真祝贺大家开启新学期的快乐。
但不知道怎么，就跟段子一样。
明理还在回应弹幕。
“看云也不快乐吗？不然可以听歌，蔡泽凯的歌都很好听。而且听着很快乐。小学生能看直播吗？妈妈的手机啊。”
“噗哈哈哈，你就信他们的邪吧。这里哪里有小学生啊。小学生才不会顶着这么奇怪的头像，小学生都是二次元头像。”蔡泽凯凑头瞄了一眼，指着还在蹦跶的小学生说，“我可认识你啊，上次线下的时候你送了我一捧菜。别以为我不记得。你这id我可是专门签过名的。”
“菜不好吗？环保又实用。”
蔡泽凯点点头：“确实挺实用的，当天我刚好回家，我妈说连菜都不用买了。”
“里面都有什么菜？”明理有些好奇。
蔡泽凯掰着手指给她数：“西蓝花，娃娃菜，造型跟生物上蛋白质女神一样的萝卜。长得像是姜的土豆，像是鸡腿的姜，还有大葱和小香葱，大蒜。”
“调味料齐了。”
蔡泽凯一想还真是，又低头对屏幕说：“是泽蔡不是择菜，这位同学谢谢你啊，那天晚上我吃了盘子土豆丝炒姜丝，我妈还说那个菜其实是土豆炖鸡腿，算荤菜。”
明理见过蔡泽凯的妈妈，很有趣的一个人。
弹幕全是哈哈大笑的，这俩人凑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中间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他们还不知道两个人以前就是同桌，只当两个人气场很相合，也确实很相合。
明理看了天边：“太阳要下山了，那边月亮也升起来了。”
蔡泽凯把手机拿过，手握成拳头当话筒的模样，明理就双手搭在栏杆上。
晚风大了一些，明理的发丝被吹得纷乱。
“好了。来，明理老师靠近一点。”
明理偏了偏头，和蔡泽凯一起入了镜头：“靠近一点。”
“观众朋友们，学过汉字的都知道日月同辉这个词语。”蔡泽凯说着又忍不住笑了，“日月同辉这种异象在古代可是大吉之象征。而不巧，哦不是，是很巧。咱们明理老师就是那个日月。你们不总是信锦鲤吗？信一信明理也行，这个人运气好得很，今天一句台词都没掉，全是我在出糗。”
明理听着蔡泽凯胡诌。
“当然啊，我是不可能承认是我业务不精的。”蔡泽凯把镜头对准了明理，又晃了晃镜头，“快许愿。”
“我也要许愿吗？”
“废话，你是地上的日和月，肯定要向天上的日和月吸取能量啊。这叫能量守恒定律。”
“物理老师要被你气死了。”明理笑着说。
“他又不在。”蔡泽凯突然振臂高呼，“我爱太阳！”
明理学着他把双臂抬起来：“我爱月亮。”
“加入我日月神教！跟着明理教主一统江湖。”
明理看着天边像是画家随手一抹的明月，也跟着蔡泽凯发疯：“谁加入让谁当教主！”
“等等啊，这教主得我来当。”蔡泽凯紧急叫停。
“这样吧，轮流当。”明理想了想说。
“不行。”
两个人就这一事情讨论了起来。
弹幕上哈哈哈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这俩人干嘛呢。”
“哈哈哈哈，才创建起来的组织被内部斗争搞垮。”
直播人数越来越多，明理看了眼大家刷的哈哈哈，说：“这样大家都快乐了吧。”
“？？原来是为了哄我们开心？”
“啊啊啊啊啊，谁家担这么会啊。”
“啊啊啊，明理！！”
“啊啊啊啊，这俩人真是，蔡泽凯！在不在！”
蔡泽凯：“在呢。”
“在干吗啊！！！”
“不是说了吗？看太阳看月亮。”蔡泽凯看了眼身后，“哦，太阳没了。”
明理仰头看弯月，提醒大家：“月亮还在呢。”
又聊了一会儿天，完成直播任务，蔡泽凯下了播。
“挺好看的。”蔡泽凯看着月亮，“‘明月皎夜光。’白天太阳当太阳，晚上月亮当太阳。反正都是太阳的光。”
“太阳可没同意。”明理提醒。
“你不给月亮人权啊，人家月亮也没同意啊。你就这么忽视它。”蔡泽凯瞥了明理一眼，“快向月亮道歉。”
明理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天上道：“对不起。”
“好，我代表月亮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