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认命的一手扶额，一手夹菜吃饭……何知屹看了一眼林沫，“宁皓，吃完了吗，吃完跟我过来，交代你点事儿。”
宁皓：“好。”拿起餐盘跟在何知屹身后，还回头喊道：“小林老师，我先走了啊，记得告诉我啊。”
宁皓跟着何知屹一路走来，“队长，说什么事啊。”
“啊……我突然忘了，等我想起来再找你。”
宁皓:“噢。”
林沫回到宿舍，回到看着那叠得比豆腐还要方的被子，实在不忍心拉开，定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钟，索性就和衣蜷缩在床上将就一会儿。
她是被疼醒来的，总是会间断性缺失的生理期造访了……坐在马桶上，看着裤子上黑红的一坨，她更加绝望。
蹲在厕所里，林沫欲哭无泪，打开微信，“何教官”三个字正好闪现在眼前，排在他之上的只有沈荇舟一个，还是被置顶的。
“在吗？”发给何知屹。
没有立刻收到回复，她心里一阵无望……
正欲纠结今天这节课要怎么上的时候，弹出消息框，“嗯，怎么了。”
“我……生理期来了。”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没有带卫生棉。
那边像是在思考，一分钟后才回复，“没有带卫生用品吗？”
“嗯嗯。”
“你现在在宿舍吗？”
“嗯。”
“我去给你找，你等我十分钟好吗？”
“还有……我裤子也脏了。”
“好，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没了，谢谢何队长。”
办公室里，何知屹给老刘交代，“暂时还是体能训练，留出时间给他们上课，但体能不能放松，我先出去一下。”
“行，我会看着办的。”回头只见他匆匆出门，“哎……你干嘛去？”何知屹已不见影踪。
有没有十分钟，林沫没有数，总之时间不长，门被敲了一下，手机收到消息，“东西放在门口了，你出来拿一下。”
林沫打开门，没有看见人，只有一包东西孤零零的立在门口。
拿进来，最上面放着一个保温杯，她打开，里面还冒着热气。就着杯子小嘬了几口，腹部的镇痛减缓了些。
林沫穿着盖过屁股的黑色连帽卫衣，抱着电脑走到他们临时上课的教室，忍着不适上这节课，计算机课很容易就会上的无聊，让大家昏昏欲睡，她还是保持她一惯得风格，尽力讲的生动一些。
课下，宁皓果然带着几个年龄差不多的队员围住了她，不过好在没有追问CS只是来问自己没有听懂的。
讲完课已经是下午五点，等摆脱那几个队员，又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边，老刘费解，晚上这么忙，怎么何知屹又要回家，以往除非是何知许实在安顿不下来他才回家，最近却很频繁。
“知许又闹的不行了？”
何知屹面不红心不跳的把这锅扣在妹妹头上，“嗯。”
“知许应该有十六了吧。”
“刚过。”
“正是闹腾的年纪啊。”
何知屹点点头，“先走了。”
老刘毫不在意何知屹这冷淡的性格，何知屹对于他来说是队长又是需要被照顾的弟弟一样。
边走边给林沫发消息，“我一会回市区。”
“好的，谢谢何队长。”
打开副驾驶门，林沫还穿着那件卫衣，何知屹才见到她穿这衣服效果，这件衣服是上次何知许非要买的，材质价格都相当好看，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这一件可能小姑娘不会很排斥的衣服。
看着她穿着他的卫衣，袖子拉到胳膊肘上方，小臂细长，黑白相衬下，显得那两条小胳膊更加白嫩。整个人窝在副驾驶上，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似乎并不比何许大多少的样子，何知屹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外面。
两个人都坐在车里，林沫回头看了他一眼，“今天，谢谢你，何……队长。”她只要无事可做，就这样当面跟他说，不自觉就会有点结巴，好像当初军训时她也没有跟他多说过其他的话。
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最后他让大家每个人上去讲军训心得的时候，她上去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在意的人即便今天分开，往后也会在合适的契机再相逢的。”
那是她最明目张胆的一次，想对他说：“教官，其实我很舍不得你。”
可她最后还是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敢要，最后他们列队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唱起了那首他教的《拼刺刀》，“拼刺刀，看谁拼的好，上战场杀敌人……”那是她唱这首歌声音最大的一次，似乎这样她能少些遗憾一样……
“没事，下午吃饭了吗？”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何知屹又“嗯？”了一声，林沫才从回忆中闪现出来，“啊，吃了……噢……不是，没吃。”
何知屹转头看她，笑了一下，“到底吃没吃。”
林沫依旧感叹，怎么见了他还跟个鸵鸟一样，“没吃。”奈何说话语气还是那般……没有底气。
何知屹看了一眼林沫，半晌问：“你……很怕我？”
林沫心惊，他发现什么了吗？心里忐忑，连带着嘴巴更不听使唤：“没……没,我没有怕你。”
“嗯，行。”
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一个专注看路，一个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回到市区后，何知屹将车子停在一家店铺前的临时停车场里，“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很饿。”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他。
“我晚上也没吃。”
林沫解开安全带，那人又说道：“你先去，我一会找你。”
回了声好，林沫转身离开。
从停车场顺着进去就只有一家餐厅，林沫走进去选了个坐在窗边的位置，认真研究菜单。
服务员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一直礼貌的站在旁边，林沫让她先去忙了。
等了几分钟也不见何知屹人影，看了眼菜单最上面的店名，想发消息给他，门口就有服务员的声音：“您好，您几位？”
“我找人。”
林沫正欲招手示意，何知屹扫视一圈提前找到了她，却还转身对服务员说：“我找到了。”
他换了身衣服，从军营里出来的时候他穿的是作训服，现在却换成了白T黑裤，依旧少年英气。林沫觉得她大概一直都会被他所吸引吧，无关他是谁，无关他穿什么。
也许是看的入了神林沫这一次到没有习惯性避开眼睛，就那么盯着他从门口走到这里，这样赤裸裸的直视，是她从前没有的勇气，等那人落座，她一如既往恢复像从前那样拘谨。
“看了半天，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还是你来看吧，我什么都可以。”
何知屹没拒绝，拿过菜单看，“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最后林沫点了一道素菜，他点了两道荤菜。
上菜前期，何知屹说：“明天让宁皓来接送你，我之后有事忙。”
闻言林沫点头，“我想把课程改一下可以吗？”
她夹了块酥肉，想了想又放回碗里，“这两次课我发现大家基础不一样，像宁皓他们几个上基础课有点大材小用了，部队找我来，我不能只教他们基础的东西吧。”
何知屹抬头看他，“你想怎么上？我尽量来调时间。”
“基础课他们几个可以不用上，我给他们额外上点难度可以吗？”
“这段时间其实算是休整阶段，只要你时间可以就行。”
“好。”
她说安排人来接她，想到宁皓一心想问她关于游戏，“我还是不能开自己的车吗？”
何知屹摇摇头，“不是不能，是部队不让外来车辆进入。”
林沫点头，表示明白。
这顿饭林沫吃的很忐忑拘束，总是要刻意注意自己的举止，又分心思考，他要去做什么？
但很多问题似乎不是她该问的，最后也只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知屹与她对视了一眼，林沫立即解释道：“哦，我的课程也只说了一个月的。”……她在说什么？
“嗯，不出意外，可能需要一个星期。”
她点点头，不在说话，怕自己越说越错。
饭吃到中旬，她爸打来电话。
接通。
“爸。”
“我还在外面吃饭。”
电话那端，林卫城跟她提前通气，“沫沫，你妈妈去你那了，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林沫还处在震惊中，“我妈来了？”
顿了顿，楚女士亲自登门造访，林沫内心七上八下，“她……心情怎么样？”
“就是出差经过你那里，说是过去看看，爸爸没拦住。”
“好，那我现在就回家。”
何知屹大概听懂了，早早结了账，两人出来，林沫迟疑了一下说：“何队长，你先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何知屹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何知屹点点头，林沫手机叫了车。等车期间，林沫收到楚女士的微信，“什时候回来。”
林沫回了句“在打车。”便没再收到楚女士的回复。
何知屹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回完消息，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中。
“一个人在C市住？”
“考研的时候考到C大了，就一个人过来上学。”
“以前在哪读书？”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问，关于她过去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看了那双眼睛良久，林沫回答：“以前在B市读书。”
何知屹点点头，没再发问，正好一辆车停下，林沫看了眼是车牌号，是她叫的，“我先走了，何队长再见。”
从路边台阶下跨到马路，何知屹一直看着着车子启动没入车海中，才启动自己的车子。
林沫在单元楼下看到自己的母亲，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妈。”
楚女士回头看见自己的女儿，连帽卫衣，包臀，板鞋，只有那张脸她看着舒心，“都多大了，还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林沫赔笑:“最近忙，最近忙。”
“天天敲电脑，看看你的黑眼圈。”
她声音略小的回复道：“我有护肤的，没啥效果。”
“我听你爸说，最近在部队上课？”
“嗯。”
“天天摆弄电脑，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还在摆弄电脑，别想从我这拿去一分钱。”
林沫点头。
“我最近在这附近出差，会回来住，趁你最近有时间，找男朋友这个事提上日程啊。”
林沫不愿意与她争执，但每次她的安排她也不见得去，“妈，我们先上楼吧。”
回家后，林沫被楚女士强制要求进行了一个深层护肤后，才拿到手机，“到家了发消息。”时间显示一个小时以前。
林沫回复：“到家了，回来没看手机。”
这次倒是没有拖延，好像那人就守在手机那端一样，一秒收到回复，“嗯。”
想了想，楚女士来这边出差，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想到部队准备的宿舍她问，“我现在还能在部队宿舍吗？”
何知屹看着消息，想到今天他在她家楼下看到那一幕，忽然察觉到小姑娘还挺执着。
“可以，给你换一间宿舍，我会把钥匙给老刘，明天让老刘拿给你。”
“好，谢谢何队长。”
手机锁屏后，何知屹站在自家阳台前，忽然脑子里就闪过今天小姑娘略低着头，不回答妈妈的话，笨拙又坚定。
宁皓：“好。”拿起餐盘跟在何知屹身后，还回头喊道：“小林老师，我先走了啊，记得告诉我啊。”
宁皓跟着何知屹一路走来，“队长，说什么事啊。”
“啊……我突然忘了，等我想起来再找你。”
宁皓:“噢。”
林沫回到宿舍，回到看着那叠得比豆腐还要方的被子，实在不忍心拉开，定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钟，索性就和衣蜷缩在床上将就一会儿。
她是被疼醒来的，总是会间断性缺失的生理期造访了……坐在马桶上，看着裤子上黑红的一坨，她更加绝望。
蹲在厕所里，林沫欲哭无泪，打开微信，“何教官”三个字正好闪现在眼前，排在他之上的只有沈荇舟一个，还是被置顶的。
“在吗？”发给何知屹。
没有立刻收到回复，她心里一阵无望……
正欲纠结今天这节课要怎么上的时候，弹出消息框，“嗯，怎么了。”
“我……生理期来了。”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没有带卫生棉。
那边像是在思考，一分钟后才回复，“没有带卫生用品吗？”
“嗯嗯。”
“你现在在宿舍吗？”
“嗯。”
“我去给你找，你等我十分钟好吗？”
“还有……我裤子也脏了。”
“好，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没了，谢谢何队长。”
办公室里，何知屹给老刘交代，“暂时还是体能训练，留出时间给他们上课，但体能不能放松，我先出去一下。”
“行，我会看着办的。”回头只见他匆匆出门，“哎……你干嘛去？”何知屹已不见影踪。
有没有十分钟，林沫没有数，总之时间不长，门被敲了一下，手机收到消息，“东西放在门口了，你出来拿一下。”
林沫打开门，没有看见人，只有一包东西孤零零的立在门口。
拿进来，最上面放着一个保温杯，她打开，里面还冒着热气。就着杯子小嘬了几口，腹部的镇痛减缓了些。
林沫穿着盖过屁股的黑色连帽卫衣，抱着电脑走到他们临时上课的教室，忍着不适上这节课，计算机课很容易就会上的无聊，让大家昏昏欲睡，她还是保持她一惯得风格，尽力讲的生动一些。
课下，宁皓果然带着几个年龄差不多的队员围住了她，不过好在没有追问CS只是来问自己没有听懂的。
讲完课已经是下午五点，等摆脱那几个队员，又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边，老刘费解，晚上这么忙，怎么何知屹又要回家，以往除非是何知许实在安顿不下来他才回家，最近却很频繁。
“知许又闹的不行了？”
何知屹面不红心不跳的把这锅扣在妹妹头上，“嗯。”
“知许应该有十六了吧。”
“刚过。”
“正是闹腾的年纪啊。”
何知屹点点头，“先走了。”
老刘毫不在意何知屹这冷淡的性格，何知屹对于他来说是队长又是需要被照顾的弟弟一样。
边走边给林沫发消息，“我一会回市区。”
“好的，谢谢何队长。”
打开副驾驶门，林沫还穿着那件卫衣，何知屹才见到她穿这衣服效果，这件衣服是上次何知许非要买的，材质价格都相当好看，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这一件可能小姑娘不会很排斥的衣服。
看着她穿着他的卫衣，袖子拉到胳膊肘上方，小臂细长，黑白相衬下，显得那两条小胳膊更加白嫩。整个人窝在副驾驶上，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似乎并不比何许大多少的样子，何知屹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外面。
两个人都坐在车里，林沫回头看了他一眼，“今天，谢谢你，何……队长。”她只要无事可做，就这样当面跟他说，不自觉就会有点结巴，好像当初军训时她也没有跟他多说过其他的话。
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最后他让大家每个人上去讲军训心得的时候，她上去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在意的人即便今天分开，往后也会在合适的契机再相逢的。”
那是她最明目张胆的一次，想对他说：“教官，其实我很舍不得你。”
可她最后还是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敢要，最后他们列队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唱起了那首他教的《拼刺刀》，“拼刺刀，看谁拼的好，上战场杀敌人……”那是她唱这首歌声音最大的一次，似乎这样她能少些遗憾一样……
“没事，下午吃饭了吗？”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何知屹又“嗯？”了一声，林沫才从回忆中闪现出来，“啊，吃了……噢……不是，没吃。”
何知屹转头看她，笑了一下，“到底吃没吃。”
林沫依旧感叹，怎么见了他还跟个鸵鸟一样，“没吃。”奈何说话语气还是那般……没有底气。
何知屹看了一眼林沫，半晌问：“你……很怕我？”
林沫心惊，他发现什么了吗？心里忐忑，连带着嘴巴更不听使唤：“没……没,我没有怕你。”
“嗯，行。”
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一个专注看路，一个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回到市区后，何知屹将车子停在一家店铺前的临时停车场里，“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很饿。”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他。
“我晚上也没吃。”
林沫解开安全带，那人又说道：“你先去，我一会找你。”
回了声好，林沫转身离开。
从停车场顺着进去就只有一家餐厅，林沫走进去选了个坐在窗边的位置，认真研究菜单。
服务员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一直礼貌的站在旁边，林沫让她先去忙了。
等了几分钟也不见何知屹人影，看了眼菜单最上面的店名，想发消息给他，门口就有服务员的声音：“您好，您几位？”
“我找人。”
林沫正欲招手示意，何知屹扫视一圈提前找到了她，却还转身对服务员说：“我找到了。”
他换了身衣服，从军营里出来的时候他穿的是作训服，现在却换成了白T黑裤，依旧少年英气。林沫觉得她大概一直都会被他所吸引吧，无关他是谁，无关他穿什么。
也许是看的入了神林沫这一次到没有习惯性避开眼睛，就那么盯着他从门口走到这里，这样赤裸裸的直视，是她从前没有的勇气，等那人落座，她一如既往恢复像从前那样拘谨。
“看了半天，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还是你来看吧，我什么都可以。”
何知屹没拒绝，拿过菜单看，“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最后林沫点了一道素菜，他点了两道荤菜。
上菜前期，何知屹说：“明天让宁皓来接送你，我之后有事忙。”
闻言林沫点头，“我想把课程改一下可以吗？”
她夹了块酥肉，想了想又放回碗里，“这两次课我发现大家基础不一样，像宁皓他们几个上基础课有点大材小用了，部队找我来，我不能只教他们基础的东西吧。”
何知屹抬头看他，“你想怎么上？我尽量来调时间。”
“基础课他们几个可以不用上，我给他们额外上点难度可以吗？”
“这段时间其实算是休整阶段，只要你时间可以就行。”
“好。”
她说安排人来接她，想到宁皓一心想问她关于游戏，“我还是不能开自己的车吗？”
何知屹摇摇头，“不是不能，是部队不让外来车辆进入。”
林沫点头，表示明白。
这顿饭林沫吃的很忐忑拘束，总是要刻意注意自己的举止，又分心思考，他要去做什么？
但很多问题似乎不是她该问的，最后也只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知屹与她对视了一眼，林沫立即解释道：“哦，我的课程也只说了一个月的。”……她在说什么？
“嗯，不出意外，可能需要一个星期。”
她点点头，不在说话，怕自己越说越错。
饭吃到中旬，她爸打来电话。
接通。
“爸。”
“我还在外面吃饭。”
电话那端，林卫城跟她提前通气，“沫沫，你妈妈去你那了，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林沫还处在震惊中，“我妈来了？”
顿了顿，楚女士亲自登门造访，林沫内心七上八下，“她……心情怎么样？”
“就是出差经过你那里，说是过去看看，爸爸没拦住。”
“好，那我现在就回家。”
何知屹大概听懂了，早早结了账，两人出来，林沫迟疑了一下说：“何队长，你先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何知屹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何知屹点点头，林沫手机叫了车。等车期间，林沫收到楚女士的微信，“什时候回来。”
林沫回了句“在打车。”便没再收到楚女士的回复。
何知屹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回完消息，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中。
“一个人在C市住？”
“考研的时候考到C大了，就一个人过来上学。”
“以前在哪读书？”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问，关于她过去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看了那双眼睛良久，林沫回答：“以前在B市读书。”
何知屹点点头，没再发问，正好一辆车停下，林沫看了眼是车牌号，是她叫的，“我先走了，何队长再见。”
从路边台阶下跨到马路，何知屹一直看着着车子启动没入车海中，才启动自己的车子。
林沫在单元楼下看到自己的母亲，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妈。”
楚女士回头看见自己的女儿，连帽卫衣，包臀，板鞋，只有那张脸她看着舒心，“都多大了，还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林沫赔笑:“最近忙，最近忙。”
“天天敲电脑，看看你的黑眼圈。”
她声音略小的回复道：“我有护肤的，没啥效果。”
“我听你爸说，最近在部队上课？”
“嗯。”
“天天摆弄电脑，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还在摆弄电脑，别想从我这拿去一分钱。”
林沫点头。
“我最近在这附近出差，会回来住，趁你最近有时间，找男朋友这个事提上日程啊。”
林沫不愿意与她争执，但每次她的安排她也不见得去，“妈，我们先上楼吧。”
回家后，林沫被楚女士强制要求进行了一个深层护肤后，才拿到手机，“到家了发消息。”时间显示一个小时以前。
林沫回复：“到家了，回来没看手机。”
这次倒是没有拖延，好像那人就守在手机那端一样，一秒收到回复，“嗯。”
想了想，楚女士来这边出差，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想到部队准备的宿舍她问，“我现在还能在部队宿舍吗？”
何知屹看着消息，想到今天他在她家楼下看到那一幕，忽然察觉到小姑娘还挺执着。
“可以，给你换一间宿舍，我会把钥匙给老刘，明天让老刘拿给你。”
“好，谢谢何队长。”
手机锁屏后，何知屹站在自家阳台前，忽然脑子里就闪过今天小姑娘略低着头，不回答妈妈的话，笨拙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