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白切换成清新小女孩模样,脸上挂着装出来可爱纯真的笑靥,面颊微红,含羞带臊,含情脉脉,扭动着肩膀,踩着蛇形小碎步,靠近袁野。

    袁野周身的汗毛通通树立,提醒危险逼近。

    他摆出格斗预备姿态:“冼,冼白!你想干什么,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就喊非礼了。”

    已经来到袁野跟前的冼白,微微跳起来,用少女带着乳香的手拍了一下袁野的肩膀:“袁大帅哥,国庆期间做兼职不?出卖□□那种。”

    袁野素来承认自己手脚不干净,而且还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搞簧铯,但他的洁身自好完全是属于“出淤泥而不染”级,于是他身子往后倾,试图拉开与冼白自己的距离,果断拒绝:“不要。”

    冼白抛出了一个媚眼以及一个价格:“酬劳两万块。”

    作为一个没钱交学费,从肥皂到洗发液,从牙刷到内裤都嫖室友的穷鬼,袁野自以为傲多年的洁身自好之墙顷刻崩溃,他站定立正,朝前伸出友谊之手:“成交!”

    盛夏着实被室友这般比德芙还要纵享丝滑的立场转变给深深折服:“哈?冼白的条件你都敢答应?你随便找个魔鬼签订契约,下场都比和她做交易要好。”

    袁野却摩拳擦掌,激动万分,他满怀憧憬地对同伴说:“两万块哟!我居然可以不偷不抢不违法,一下子赚到两万块。仅仅只不过是出卖□□就能达成!这是我脱离阴暗走向光明的一小步,更是我完成主线任务的一大步。为了这一光辉成就,我请你去搓一顿,饭钱你先垫着。”

    盛夏眯眼:“谁告诉你在国内出卖□□不违法的?”

    袁野后跳一步,摊开双手:“什么?在国内居然违法?我回国前明明认真研究过《刑法》了,应该只有聚众卖才算呀。”

    盛夏:“也许你还应该认真学习下我国的《治安管理条例》。”

    袁野认真思索摸下巴:“既然违法的话……”他很严肃地望向冼白,“那得加钱。”

    盛夏一拍脑门,悔恨自己居然对室友的节操有过那么一丝幻想。

    冼白摆摆手:“不违法不违法。我只是需要你从明天开始,为期五天,做驻家私人健身教练。客户对象只有1人。你要负责尽情地□□他、践踏他、折磨他、摧残他、糟蹋他。”

    盛夏:“我怎么听你这说法,还是违法~~~”

    袁野把他痞帅又充满好奇的小脑袋伸过来,问:“需要□□不?”

    冼白:“不□□。”

    袁野又问:“客户对象是女的?”

    冼白:“男的。”

    袁野嫌弃地把头缩了回去:“不是女的?那也得加钱。”

    冼白倒也爽快:“2万2,爱干不干!”

    袁野是个知进退的主儿:“干干干!小爷我的身体国庆节就属于冼老板你了。要□□都行,只要你愿意再加钱。”

    盛夏用胳膊肘捅了捅对方的手臂:“袁野,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袁野难得憨笑:“OK、ok、ok,我正经点儿,主要是我知道真的可以光明正大赚到这么多钱,太高兴了。”

    冼白嘀咕:“你也是撞了大运。姑奶奶我原本请了个博学广识还一身腱子肉的廉价劳动力,谁曾想他居然在体能方面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害得我只有多开一份工资请你咯。”

    萧望舒插言:“昨晚上曲清辞就向你推荐了袁野,是你自己看不上。结果今儿个撞见,又喜欢得不得了。”

    冼白否认:“不不不,我可不喜欢他,我是喜欢钱喜欢得不得了。昨晚上清辞提起他的时候,我脑子里只能回想起这家伙的猥琐事迹,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袁野看在钱的份儿上,忍气吞声。

    “咔嚓”一阵闪光,差点闪瞎袁野的狗眼。

    “你干嘛?!”袁野问冲他打光的冼白。

    冼白用手机给袁野照相,然后开始戳手机屏幕:“给你做简历,包装包装,否则雇主爸爸,不对,雇主妈妈看不上,咋办?”

    萧望舒:“你都把对方成功洗脑了,就算推荐一头猪,她都不会反驳。”

    冼白:“所以我是个有良心的商人,没有推荐一头猪,而是推荐了一只鸭……emmm,也可以说是一只剥了皮的牛蛙。”

    袁野使劲撰拳头:“我忍,我忍!”

    冼白边用手机P图边给袁野盛夏道别,还吩咐袁野今晚洗干净身子,穿好看点儿,今晚凌晨她会派人来接他上路。

    “上路”这个词,袁野表示不太喜欢。

    盛夏再度怀疑冼白给的兼职真的不违法?

    既然巧遇到高薪报酬的活儿,袁野就不必继续完成他的“手机扫货”清单了(他也没找到粉红色pro)。下午在城里稍微逛了逛,就和盛夏返校。

    袁野说他虽然什么都没买,也没钱买,但逛得十分轻松惬意,他已经不记得上一回在闹市区无忧无路不用琢磨着躲避追捕或者琢磨着如何搞钱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在食堂吃饭,袁野请客。他表示先拔系统给黑了,反正韩牧之不在校。等他拿到兼职费,再把窟窿给堵上。他获得这笔财富的高兴程度远超出盛夏的预期。

    袁野在餐位旁大口大口刨饭,声称要多吃点儿,存续力量。吃饭的时候他还下了个艰难的决定,把晚上的假日手艺活儿时间给砍了,如此一来可以节约些睾酮素以及体内的蛋白质含量。

    盛夏问这厮:“你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找乐一借。他都表态过好几回可以帮你了。”

    袁野嘴里包着白米饭,还不断往嘴里塞:“小爷我绝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盛夏:“你又不是不还。”

    袁野把一大坨饭吞咽下肚,用脏兮兮的手臂擦了下嘴:“当然得还,无功不受禄,但那也是施舍。这么给你解释吧。我接受乐一的借款,和把他绑票了找他爸要赎金,是两码事儿,性质不一样。后者我付出了劳动,是‘自力更生’(重音)养活自己。”

    盛夏:“不知不觉间,你又玷污了一个成语。”

    袁野耸肩,摸摸肚皮,表示自己吃饱了,晚上睡觉前去操场跑两圈再拉拉单杠,算是热身。

    盛夏忽然想起,这个无赖室友总是用他的东西,还经常刷他饭卡,白吃白喝,难道就不是施舍。

    袁野听了此问,大大方方地回答:“这叫白嫖。我嫖你和你施舍我性质也是不一样的。”

    盛夏表示不想再听对方的歪理邪说,只求对方高抬贵手,在“嫖”字前面把“白”字加上。

    二人吃过晚饭,散步回到宿舍,已经接近8点。

    盛夏打开门,宿舍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乐一回了他家刚买的6000万豪宅,韩牧之果然也如他所言夜不归宿。忽然间让盛夏和袁野两人都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他们都搞不明白,也都没有说。

    盛夏的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就收到冼白的讯息。冼白要他代为转告袁野,凌晨2点半东门等候,有车来接他。

    盛夏如实转达,并问袁野:“你还是没有买手机?”

    袁野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8部今天的战利品,假装哀怨:“遍身GUCCI者,不是养蚕人哟。”紧接着他一拍脑门,“我傻逼了不是,居然忘记给自己搞一部了。”

    盛夏提醒:“那叫‘扒’。另外哥们,文盲雇佣兵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你不需要非得吟诗作赋假装儒将,再这样下去,就算中国的古典文化再博大精深,也会被你糟蹋光。”

    袁野欣赏着他的战利品,与订单又核对了一边,随口接茬:“好好好,没问题,看在我和中国文化一样,都‘脖大茎深’的份儿上,放过他好了。”

    盛夏无语。

    袁野核对完订单,除了粉色苹果pro以外,都搞定,但又有一事犯了难,随即向室友求助:“盛夏,明儿个凌晨2点半我就得出发去当私人教练了,有件小事儿我没时间处理,你帮我个忙呗。”

    盛夏不是小气鬼,举手之劳自是不会推辞:“好啊,什么忙,你说。”

    袁野轻描淡写:“帮我去犯个罪。”

    “哈?”盛夏的眼睛鼓成了金鱼眼。

    ——剧透小剧场——

    三年半后的毕业季,

    高峰老师在办公桌前快笔写着什么资料,然后递给盛夏:“盛夏的内容是你都要填的。对了,记得自己拿身份证去派出所开个证明,你也需要证明自己没有犯罪记录。”

    盛夏接过资料,听到这话的时候浑身抖了抖,结结巴巴:“无无无、犯犯罪、记记录!?”

    高老师见状,奇了个大怪:“盛夏你又不是袁野,你怕什么?”

    盛夏头上冷汗如雨,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和袁野一起行动太久,我下意识都默认自己也是犯案累累的逃犯了。”

    镜头转移到旁边,袁野就在盛夏身畔,他潇洒地一拍胸脯:“小爷我才不怕去开什么《无犯罪证明》呢,我又没被条子抓到过,就算抓到被记入了档案,证明什么的,大不了P一个!”

    镜头再次转移,冼白也在屋内,她怀里抱着资料,眼睛里闪着星星:“袁野你会P《无犯罪证明》啊!太好了,我只会P照片,你帮我P一P,我就不必在外面花那个冤枉钱了。”

    镜头切成远景,曲清辞、乐一、萧望舒三位小伙伴也在办公室里,伙伴们齐刷刷注视着冼白。

    冼白眨眨眼:“哈?你们都不知道我有案底?”

    乐一张大嘴:“你看我这表情像是知道?”

    盛夏表现得很释然:“我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袁野笑得开怀:“卧槽!冼白你居然被条子抓到过!”

    曲清辞很冷静,她问了冼白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几个案底?”

    韩牧之看向萧望舒,希望他能代为回答这个问题。

    萧望舒单手捂额,似乎想起了不堪的回忆。

    高峰老师由衷感叹:“现在的学生,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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