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很快就到来了,这个假期并不轻松,即将到来的s考试压得人喘不过来气。阿芙洛狄忒从没做过这样多的作业,而没有魔杖在身边更让她感到精神崩溃,即使她只需要上六节课。她夜里通常是最晚离开公共休息室,第二天又最早起床去到图书馆,还不得不分出精力来随时准备和布莱克的见面。

    “这假期过的毫无意义,”一天下午阿芙洛狄忒在图书馆忍不住的小声抱怨,“我宁愿早起去上课,也不想反复的写这些我倒着背都能背下来的知识点。”

    杰玛坐在她身边捧着一本厚厚的《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魔法复兴时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1926到1957年。”阿芙洛狄忒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这就是你的问题,”特伦斯一针见血地说,“总是记一些和自己没关的东西。”

    “这是五年级的课程!”

    “两年足够你完全把它忘记了。”

    “你真烦人。”

    阿芙洛狄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打开一本《防御与威慑魔咒》,试图在上面找到所有和铁甲咒的咒语。但紧接着,她就被一段有关守护神咒的文字吸引走了目光。

    “看来波特是个敏锐的领导者。”她突然说。

    “你说什么呢?”杰玛好奇地问。

    “你看这段:‘守护神是一个人的人格中隐藏、却又固有的一部分,只有在施咒者需要的时候才会被表现出来,比如在面对某些如摄魂怪一样残忍邪恶的事物时。这让人们得以解释为何守护神通常会以施咒者意想不到的形态出现,或者从来没有觉得它与自己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亲和力。’”阿芙洛狄忒把书推到杰玛面前,“波特的守护神是牡鹿,你还记不记得?牡鹿的特质不就是敏锐和领导力吗。”

    “看来波特未来要做魔法部部长了。”特伦斯说。

    “总之没有人会比福吉做魔法部长还糟糕,”阿芙洛狄忒冷笑了一声,“十个他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隆巴顿。”

    复活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但情况并没有好起来。没有了看起来永远也做不完的作业,摆在眼前的就是魁地奇决赛了。没有一场比赛是在这样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中来临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球队以及学院之间的紧张关系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走廊里发生了一起又一起混战,在最恶劣的一场中,一名格兰芬多四年级和斯莱特林六年级进了校医院,他们的耳朵里都冒出了韭菜。

    而阿芙洛狄忒的日子也变得更加难过。弗林特似乎并不满意替补她退出的新追球手,而这种怒气经常蔓延到她身上。在魔药课时,她不得不一边小心地处理自己的材料,一边防止坐在她旁边的弗林特碎碎念时放错材料导致爆炸的事故。

    “你还有完没完?”又一次坩埚泄露后,阿芙洛狄忒终于忍无可忍的在去往医疗翼的路上对弗林特大发脾气,“你再管不住你那喋喋不休的嘴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邪恶的黑魔法。”

    “这是学院的荣誉!”弗林特也止不住的提高声音。

    “去他妈该死的荣誉,”阿芙洛狄忒没好气地说,“斯莱特林领先整整二百分,你只需要监督德拉科在开场十分钟内拿到金色飞贼就可以赢得比赛,为什么老要找我的麻烦?”

    “波特有一把火箭弩,”弗林特的鼻孔不停闪动着粗气,“我们需要一直领先——”

    阿芙洛狄忒没有说话。在医疗翼走廊的尽头,那只她一直等待着的扁脸猫露出了个脑袋。克鲁克山冲她歪了歪脑袋,然后躲到了雕塑的后面。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管你呢?”阿芙洛狄忒狠狠地踩了一脚弗林特被自己做出的毒药腐蚀的脚背,“自己去医疗翼吧,蠢货。”

    阿芙洛狄忒忽视了弗林特在身后的叫嚷声。她走过走廊,等到弗林特的声音全部消失以后,才从铁壳雕像的后面把克鲁克山抱了出来。克鲁克山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她胳膊上扫了扫,然后伸出腿去,上面绑着一张字条。

    “你这招还挺像猫头鹰的。”阿芙洛狄忒拍了拍克鲁克山的脑袋,从它的腿上拿下那张字条。

    上面的字迹很乱,看起来像是用魔法刻上去的,写着:魁地奇决赛清晨五点,打人柳下树洞。

    “这是见面的时间吗?”

    克鲁克山没有回答。它狠狠甩了甩脑袋,在周围徘徊了一下,然后撒开腿朝着活动楼梯跑去了。

    “两个讨厌的家伙。”阿芙洛狄忒哀嚎了一声,因为她不得不面临早起的命运了。

    魁地奇决赛当天的早晨,阿芙洛狄忒四点半就醒来了。她来到城堡外面,到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微风拂过禁林的树梢,打人柳一动不动,很无辜的样子。

    阿芙洛狄忒试探着走到打人柳旁边,那棵树好像一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她走到树根间的那个洞口,头朝前往里爬,顺着土坡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地道不断向前延伸,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地道开始向上倾斜。过了一会儿,拐了个外,阿芙洛狄忒只看到一片微光,她终于走到了那个乱糟糟的房间。阿芙洛狄忒环视四周,房间里没有人,右边有一扇关着的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布莱克还没有来,借着这个时间,阿芙洛狄忒开始仔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构造。这里放着一把破烂的木椅。她推开右边那扇打开的门,通向一个幽暗的门厅,门厅里有一个看起来快到倒塌的楼梯,到处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她踩着楼梯走到楼上,一张挂着灰扑扑帷幕的四柱大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看起来是一处荒废已久的房子。

    阿芙洛狄忒可以笃定这里绝对不是城堡里面了。她看向被封着的窗户,缝隙间微微透进一些光,看起来外面似乎开始天亮了。她没有魔杖,但到处都是灰尘,只好走下楼去站在门厅里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阿芙洛狄忒感觉自己的腿都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变得不像自己的了。她隐约能从透过木板间照进来的日光猜测天已经大亮。这时外面穿来嘎吱一响。紧接着,门被大力打开。

    “你好像不是那么守时。”阿芙洛狄忒没好气地说。

    布莱克仍是那副骷髅一样的模样,但他不再狞笑着露出一嘴黄牙了,而是神情麻木的像一具行尸走肉。听到阿芙洛狄忒的话,他冷哼了一声:“我不会那么简单信任你。”

    “我可以理解为你把这周围都搜了一遍?”

    “没这个必要,”布莱克嘶哑地说,“你不像是能牺牲自己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阿芙洛狄忒恶狠狠的盯着布莱克袍子里插着的那根属于自己的魔杖,“它还顺手吗?”

    “还不错,”布莱克不耐烦地说,“你找我什么事?”

    阿芙洛狄忒收回盯着魔杖的目光,将那天在卢平办公室中听到的,有关地图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布莱克。不出她所料,当听到彼得.佩迪鲁的名字时,布莱克的神情变得很狰狞,脸看上去更像骷髅了。

    “彼得.佩迪鲁就是你闯进城堡的目的。”阿芙洛狄忒斩钉截铁地说。

    他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阿芙洛狄忒:“这不关你的事。”

    阿芙洛狄忒充耳未闻:“他就是那只老鼠?和你一样是阿尼玛格斯?”

    布莱克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而是用嘶哑的声音问道:“那地图现在在谁手里?”

    “在卢平教授手里。”

    “把它带给我。”

    “这太明显了,我不要。”

    “你觉得你有和我商量的资本吗?”布莱克尖刻地说。

    “我为我这几天的试探对卢平教授感到愧疚无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为了你所谓的命令再做这种事情,”阿芙洛狄忒提高声音说,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听说你们以前是非常好的朋友。”

    布莱克像是被人闷头一棒,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了。过了很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但凹陷的眼睛却突然异样的亮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哑地说,“我不会这样做。”

    “别告诉我你不信任他。”

    布莱克一言不发。

    “他知道你是阿尼玛格斯吗?”

    布莱克面无表情。几秒钟里,他一动不动。然后,他非常缓慢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城堡里有密道通往外面,也知道你是阿尼玛格斯,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阿芙洛狄忒说,“你知道吗,你第一次闯进城堡的那天晚上,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布莱克厉声说,抬头看着阿芙洛狄忒,“这和斯内普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明白斯内普教授为什么那么仇视卢平教授了,”阿芙洛狄忒嘟囔说,“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谨防你不知道这一点。”

    布莱克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

    “说到哪里了——哦,你闯进城堡的那天晚上,”阿芙洛狄忒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布莱克,“斯内普教授怀疑过是卢平教授把你放了进来,可邓布利多完全信任城堡里不可能有人把你放进来,他完全信任卢平教授,我相信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他仍然什么都没有说——我相信他什么都没有说,不然你早就在想要从温室外面想要偷根魔杖的时候就被抓回阿兹卡班去了。”

    “你说了这么多,只想让我信任卢平?”布莱克狐疑地说。

    “我只想拿回我的魔杖!”阿芙洛狄忒提高了声音,“我是个s考生!”

    “我不知道那考试有什么用。”布莱克嘲讽地说道。

    “说得好像你没有考s一样。”阿芙洛狄忒没好气地说。

    气氛再一次沉默了下来。阿芙洛狄忒和布莱克互相盯着对方的脸,谁也没有再开口。几分钟里面,他们谁也没有别的念头。然后,布莱克相当缓慢的发出了声音:“我不会去找他。”

    “我可以帮你联系卢平教授,如果你愿意,”阿芙洛狄忒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说了,我只想要我的魔杖,”阿芙洛狄忒真诚地说,她试图用那一些相似的经历夺得布莱克一点点的信任,“我需要考过s考试才能拿到圣芒戈工作的合格证,才能摆脱那些该死的纯血理念的家族荣誉真正的做我自己。”

    不出她所料。布莱克用凹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芙洛狄忒,”她说,“阿芙洛狄忒.马尔福。”

    “你是纳西莎的女儿?”

    阿芙洛狄忒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问题。

    布莱克再一次发出轻蔑的冷哼声:“卢修斯也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现在好像不是讨论我父母怎么培养我的时间吧?”阿芙洛狄忒说,“但再说句实话,我已经离家出走小半年了。”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这样做。”布莱克嘲讽道。

    “所以呢,你考虑好了吗?”

    “……我曾经不信任他。”阿芙洛狄忒知道布莱克指的是卢平。

    “那么你现在就知道不要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对吧?”

    布莱克的面孔抽搐着,看起来经受了巨大的折磨。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生锈的铜片。阳光透过钉死的木板找到铜片上,发出淡淡的光芒。布莱克将铜片递给阿芙洛狄忒。她这才发现那是一枚纳特,上面有着数字,代表着铸造它的妖精的编号。

    “这什么东西?”

    “这上面的数字可以变化。如果你们商量好了,就用变化咒把上面的数字改成见面的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布莱克说,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冷静。

    “看来你用我的魔杖还挺顺手的,”阿芙洛狄忒把那枚纳特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这挺像麻瓜奇幻电视剧里的通讯方式的。”

    布莱克没有答话。他面色沉重的瞥了阿芙洛狄忒一眼,显然还在为了自己的决定而踌躇:“……我现在不会把魔杖给你。”

    “明智的选择,”阿芙洛狄忒说,“顺便说一句,你的变形术真不赖。”

    “你该离开这里了。”

    钻回地道里很困难,但阿芙洛狄忒的心情比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因为布莱克不再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走出洞口,空气中的清新空气挤挤挨挨的涌入她的鼻腔之中,她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朝着城堡里走去。

    走近城堡的时候,远处的一阵沸腾声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阿芙洛狄忒这才想起来今天本该是魁地奇学院杯决赛的日子。正当她犹豫着是要回到城堡还是去魁地奇球场看完这场比赛的时候,不远处的场地上零星走过几个学生。

    远处的沸腾声更大了,阿芙洛狄忒似乎都能看到邓布利多手里捧着巨大的魁地奇奖杯在为夺得学院杯的学院颁奖。而那几个学生也走近了——

    “阿芙洛狄忒?”杰玛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这一早晨你去哪儿了?”

    “额——”阿芙洛狄忒没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谁赢了?”

    但她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因为如果是斯莱特林赢得比赛的话,杰玛不会这么早就出现在退场的学生人群中。

    果不其然,听完她的话,杰玛的脸色变得更沉重了:“格兰芬多赢了。德拉科只差一点——光轮2001追不上火弩箭。”

    “伍德一定激动坏了,他之前说过他没有为了s考试做准备,准备一毕业就去打魁地奇,”阿芙洛狄忒感觉自己的好心情又跌了下去,“但我们不是领先二百分吗?”

    “因为这一场除了德拉科,大家都丑态百出,”杰玛蹙着眉头说,“你无法相信其他人都在梦游些什么,尤其是迈尔斯,他几乎一个球也没拦住。”

    “可我记得他的水平——”阿芙洛狄忒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服的高个男生,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过来了,“那是弗林特吗?”

    阿芙洛狄忒不需要杰玛回答了——

    “马尔福!”弗林特尖利的、像是爆炸声划破天际般的声音几乎跨过了大半个草坪,“给我站住——你这个毫无学院荣誉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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