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王妃这几天闹别扭,互不理睬。除了顺子和妙贞的贴身宫女,都以为是王爷新纳的侍妾挑拨的。

    虽然王妃交代过要对她客气一些,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却都对她避而远之。

    可这采薇是个大大咧咧,心里没数的,虽然感到众人对她的冷落,还以为是自己新来的又太笨的缘故,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妙贞也是一肚子委屈,这个妾侍不满意,可以好好说啊,整天吊脸子给谁看。

    虽说婚前燕王对父亲承诺,这辈子不纳侧妃,不生庶子。可也没说不要妾啊!如今偌大一个王府都要她来管理,燕京的藩王府还在修缮,所有内库以及户部拨款的账册她都要看。

    她初为人母,炽儿又小,正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时候,一天到晚身心俱疲,哪有精力再跟燕王卿卿我我。

    何况他一个行伍之人,身强力壮,每天精力旺盛。自从婚大婚后,初经人事的他食髓知味,几乎夜夜与她同房。她虽疲累,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迎合。

    一来她自己也觉得欢畅,二来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她也愿意迁就他。

    如今不知怎的,朱棣隔三差五的靠近,让她心生厌烦。原来两人是干柴烈火,如今他的亲吻抚摸对她来说,毫无波澜甚至厌烦。

    她心甘情愿给丈夫找通房,自己没有精力服侍夫君,本就应该找几个貌美的去侍奉。

    如今他反而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贤惠不行,补拈酸吃醋也不行,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连着两日,燕王都是一个人睡在书房。他不去王妃的寝殿,也不召采薇去服侍,连从小伺候他的顺子他也不搭理。一时间服侍的人,都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留神惹祸上身。

    这日燕王傍晚就回宫了,顺子一看,连忙过去为他更衣,待收拾完毕,方唤来两名宫女。

    “殿下,娘娘恐之前选的采薇不合您的心意,又让奴才再给您选两个姬妾。奴才想着采薇姑娘口无遮拦,粗枝大叶的,您又嫌她胖。这次奴才翻遍了行宫,才找到这两人。”

    看主子不说话,他继续说:“这两个姑娘奴才敢保证,都是温柔含蓄的女子,您看她们俩这身段犹如弱柳扶风,跳起舞来犹如汉宫飞燕,殿下一定满意。”

    燕王头也不抬,只是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顺子一看这,嘴里嘟囔着说:“那要不今晚还让采薇姑娘伺候?”

    “你也滚!”燕王一声怒喝,吓得顺子落荒而逃。

    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妙贞的姨母过来,连忙拉住她诉苦:“夫人,您劝劝娘娘,别跟殿下置气了。我从小服侍他,最了解他。就是天上的仙女来了,他也只是看看,不会心动。他一颗心都在娘娘那里,再这么下去,选的侍妾越多,他越生气。”

    姨母也是愁容满面:“娘娘也是倔脾气,可这妇人生产完以后,也不知是何原因,都是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冷落了夫君。你多宽慰下殿下,我也多劝解下娘娘。唉!这小两口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怎么弄成这样。”

    燕王不许顺子服侍,顺子只好让方达给主子守夜,自己在耳房喝点闷酒。正喝着呢,秋叶过来了。

    “殿下和娘娘这几天是怎么了?是那采薇姑娘挑唆的吗?你每天给他们守夜,你最清楚,可别糊弄我!”

    “哎呦,我的秋叶姐姐啊!采薇姑娘来了六天,侍寝两次,第一次她刚脱了衣服就被殿下赶下了床,第二次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被殿下赶出来。殿下一共跟她说两句话,第一句嫌她手凉,不让她碰自己,第二局嫌她胖,倒胃口。”顺子说到这里,一脸沮丧。

    “王爷只想跟王妃亲热,采薇那种蠢货生瓜蛋子王爷能瞧上才怪。可偏偏娘娘的心思都在小世子身上,王爷的百般讨好它看不见啊,你说总这么素着,王爷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的能受得了吗?”提起自家主子的委屈,顺子真是信手拈来。

    “唉,我在皇后娘娘身边时,那些生产过的嫔妃重新侍寝时,太医都会给她们开些调理的方子。听腊梅姐姐说,许多妇人生产后对床第之事极为排斥,需要一些调剂催情的方子。依我看,你去太医那里问问,有的话,让太医给开一个,我哄着娘娘喝下。老话常说,床头打架床尾合,这总不在一张床上睡,哪儿能不闹别扭呢!”秋叶也是一脸担忧。

    顺子一听,高兴地一跃而起:“我明日一早就去问太医去。秋叶姐姐,您和老夫人想想办法能不能让奶娘带着世子搬到北厢房去住。您说孩子留在娘娘隔壁,哼一下哭一下娘娘就心不在焉的,这也不是事儿啊!”

    “真有你的顺公公,不愧是殿下身边的红人,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此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日顺子就去太医那里取来了补药,亲自在火上熬了送过去。姨母亲自端进屋里,递给妙贞:“娘娘,这是国公爷和夫人送过来的补药,刚熬好的,您趁热喝了。”

    “好好的,喝什么补药呢?都没号脉,怎么就抓了药呢?”妙贞十分不解。

    “这就是妇人常规喝的,你母亲就是在增寿过了百天以后喝的,补气补血安神,特别好。上次她来,特地交代我的。世子也百天了,您也该喝了,这也是父母的一片心意。”

    妙贞不疑有它,端起药一饮而尽。

    姨母看了一眼秋叶,她走过来说:“娘娘,我今天带人去北厢房打扫,那间房进去就觉得暖烘烘的,两扇窗户都向阳。才打扫了一会儿身上就出汗了,日头晒得特别舒服,眯上眼睛就打瞌睡,这才来晚了,娘娘恕罪。”

    “那白天我带世子去北厢房吧,最近天越来越冷,世子穿的有点多,总是闹人,也不好好午睡。我带他去北厢房,给他少穿一件衣服,看他睡不睡。”奶娘连忙接话。

    妙贞点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奶娘带上世子去了北厢房,妙贞也跟着过去,果然那屋子暖烘烘的。奶娘抱着他在窗户下晒了一会儿,他竟然很快睡着了。

    “娘娘,这间房间光线充足,又暖和,何不让世子住这间房。我记得在宫里的时候,太孙殿下的房间就是这样的,太医说多晒太阳对小孩子身体好,长得结实。”秋叶趁机提议。

    “是啊,我也觉得这间房好,一进来就觉得又暖和有敞亮,心情都好了很多。”姨母也跟着帮腔。

    妙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北厢房离正屋还是远一些,夜里妙贞再也没有听到过婴儿的啼哭声,一连几天一觉睡到天亮,精神也好了很多。

    夜里不想孩子了,躺在床上又莫名觉得燥热。想起白日里顺子说,这些天殿下都是一人睡在书房,无人服侍,心里突然一动,想去看看他的想法不断在脑中盘旋。

    正在这时,姨母在外面说:“娘娘看您屋里还亮着灯,来给您回一声,今晚送到书房的宵夜,王爷一口也没动。这会儿他还在书房读书呢。跟王爷去军营服侍的人说,王爷今晚也没怎么吃东西。总这样也不行啊,您要还未歇下,就过去看看吧。”

    妙贞无奈,只得起来,披上外衣走进了外间。又吩咐小厨房给做一碗热汤面,准备亲自给燕王送去。

    姨妈适时递上了一碗参汤,说道:“今天熬了参汤给您,忙着给王爷送宵夜,竟然忘了端过来。您既然醒了,就喝了吧。这也是安神补气的。”

    妙贞不忍拂了姨母的好意,端起碗就喝了。只喝了一口就觉得味道有这怪。姨母说她加的有其他进补的药材,妙贞才又把它喝完。

    燕王那边,顺子也以相似的理由,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燕王也服下一碗加了料的参汤。

    妙贞亲自提着食盒,带着姨母去给朱棣送宵夜。

    她一进门,顺子机灵地提过食盒,放在燕王面前的桌子上。姨母顺手把妙贞裹着的大氅脱掉。就与顺子极有默契地退下了。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朱棣不由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到妙贞的刹那,他心中不由一动:几天没跟她好好说话,也没好好看她,今天突然见到,一下子觉得她眉目含情、如此娇媚。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件红色的寝衣,襦裙样式,更趁得肌肤似雪,吹弹可破。心中不由心猿意马骚动起来。

    再细看妙贞,粉面桃腮小脸微红,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珠,忍不住再往下看,胸前一片雪白,胸口开得有些低,生育过后更显丰腴,胸脯高高耸起,□□若隐若现,看得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妙贞看着燕王这种眼神盯着自己,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害羞。没想到今天秋叶给自己换上的是这件寝衣,胸口露出了一大片,像什么样子。出门前只披了一件大氅,偏偏刚才姨母还帮她脱掉了。

    她有些不安,体内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热。燕王炽热的眼光又看得她很不好意思。

    于是她强装镇定说道:“殿下,听下人说这几天都没好好用膳了,我让小厨房给你下了一碗汤面,趁热吃了吧?”

    朱棣本来对她满心怨气,又无处发泄,只得折磨自己来引起她的注意。如今看她懂事温柔有体贴,心中怨气烟消云散。

    待她走近,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妙贞并不像之前那样抗拒她,反而主动上前亲吻回应。久违的感觉一下子回来了,他抱起娇妻就往床榻榻上去,两人□□好,极尽缠绵。

    躺在燕王怀里,妙贞嗔怪地说:“不就是这点子事儿么,非要跟我闹别扭,采薇有什么不好。又不让她给你生儿育女,又不让她为你管家理事,又不让她为你侍奉翁姑。只是让她为你暖床,我不能侍奉殿下的时候能让她为您排遣寂寞。怎么就这不行,那不行,各种挑剔呢!”

    燕王生气地在她脸上拧了一下:“你自己不愿意伺候夫君,就随便找一个丫头搪塞我。爷是那种好色之徒吗?你这样不就是好长长久久冷落我,不让我动你分毫吗?”

    妙贞连忙辩解:“我怎么会想着冷落你呢。我是怕我一个人精力有限伺候不了你,找个年轻貌美的分担一下。您这血气方刚的,总是忍着也伤身啊!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一来咱们宫里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长辈们都觉得我不懂事,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再者有个姐妹帮我分担一下,我心里没有那么愧疚。”

    燕王抚摸着她的发丝,小声说道:“你我青梅竹马,两心相悦,好不好的原不在于有没有着床第之事。我朱棣也不是好色之徒,我心悦于你原本就不是看你年轻貌美。”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气:“我初见你时,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远没有其她几个姑娘看起来玲珑有致。可我耳畔中总是响起你说过的话,原来一个女子也可以有如此宽广心胸和见识,三言两语就能抚慰人心。”

    说到这里,他又盯着妙贞一字一句说:“贞儿,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就算哪一天你人老珠黄

    我对你的心意也会有增无减。今时今日,我很清楚,这两年的朝夕相伴,我比以前更爱你。这无关你的相貌才华,就是这每一日的真心的陪伴。我能感受你的真心,你对我比对你自己更好。深宫之中虚情假意、尔虞我诈我见多了,这份真心实在难得。”

    妙贞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心潮澎湃、意乱情迷忍不住樱唇覆上他的面部,亲吻起来。

    燕王看她对自己已毫无芥蒂,心花怒放,抱着她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问她:“别人都是怕自己夫君三妻四妾,怎么你反而是迫不及待为夫纳妾,妄我对你一心一意。”

    “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采薇不好吗?我和岳瑶自幼宫中长大,见惯了的美人,还都觉得她姿色不错,身材妖娆。怎么你就嫌三嫌四的

    我听顺子说,你第一天嫌她手凉,第二天又嫌她胖。真是睁着眼说瞎话,那采薇比我腰肢还要细软些,那日我特意摸过她的手,一点也不凉。你都不能学下吴王,岳瑶给他纳的哪个妾,他不是高高兴兴收下。过后依然跟岳瑶夫妻情深。”

    “我们哥几个前几日还在一起调笑,说女子脱了衣服都一样。除了正室要为自己生育嫡子,主持中馈,其他侧室也好侍妾也好,不过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可我就是觉得不一样啊,你说那女子在我旁边,我分明知道那不是你,提不起一点兴致。”

    “提不起一点兴致,不是还是临幸了。那日带血的白帕子我还就这呢,要不要给王爷拿出验一验?”妙贞才不信他的鬼话。

    “你冷落我那么久,从怀上炽儿到现在,总共才两次,每次跟你求欢你都推三阻四。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太监,又跟你堵着气,就一时糊涂。”燕王说得特别委屈。

    “我又没有怪你,原本就应该给你多纳几个妾氏,为你开枝散叶。反正已经纳了采薇,就留下吧,我这几日看着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

    “多给她些银子,打发她出去吧。唉,男女这档子事,我也就跟你在一起觉得欢畅淋漓,乐在其中。咱们大婚前内务府送来的两个和你说的什么采月,实在是无趣的紧,完事后就想让她们赶紧走,丝毫不愿意与她们同床共枕,她们也没资格与我同眠到天亮。”

    “你惯会花言巧语哄我,就你说的我也没有其他女子玲珑有致,丰乳肥臀,怎么就让你欲罢不能、日日牵挂?”

    朱棣听娇妻这般说,把她往怀中使劲抱了抱,轻声说:记得晋王大婚那晚,我拉着你说了胡话,表明心迹。那晚我辗转反侧梦里都是你,第二天想来才发现自己遗精了。那时我未与你情意相通,只觉得梦里与你翻雨覆雨实在是唐突亵渎了你。”

    妙贞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身体却不由自主向他靠近。

    “皇太孙满月宴那晚,看你离席,我偷偷跟着你,那时我们已经互通心意,情投意合。我不顾礼教,借着酒劲大着胆子拥你入怀。你的身子那样柔软,呼气如兰。天气热我俩穿的也少,你的胸脯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身上不知道是什么香动人心魄,我胡乱在你在你身上摸了两下,就几乎不能自持。”

    说到这里深情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那日回去,顺子说要不要送个宫女进来与我消火。说真的那晚我被你撩拨得兴致极高,□□难耐,便答应了。只是顺子把人送来后,我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我,让她下去了。那一刻,我便知,我心中所想乃是徐妙贞而不是男女之事。我不是没鱼虾也行的人。那晚想着你,我做了一夜春梦,顺子进来给我换了两次贴身衣物。次日醒来,依然觉得意犹未尽,甜蜜不已。”

    说到这里,他又盯着妙贞说:“那些见不到你的日子,我辗转反侧,为伊消得人憔悴。贞儿,你告诉我,那时你可如我想着你这般思念我?”

    妙贞被他问得满面通红,仍然小声说道:“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殿下少年怀情思慕与我,我少女怀春倾慕的当然也是殿下。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春闺梦里人。”

    两人如此真情流露,感情更进一层,都觉得无比幸福。

    想起采薇,妙贞说道:“殿下不妨留下他吧,总归好吃好喝留着她,我不方便的时候让她伺候您,不然我不安心啊。毕竟咱们只得炽儿一个孩子,你不是让我给您生够十个吗?要是你不留下她,那我以后也不生孩子了。咱们夫妻俩就守着炽儿过吧!”

    朱棣无法,只得依她,半推半就纳了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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