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四年,燕王在北平已镇守了三年了。这三年里在岳父徐达的栽培下,他逐渐适应了军营生活,带兵打仗愈发得心应手。
朝廷派傅友德、耿炳文、沐英率大军南下平西南,又将北线的蓝玉三十万大军调往云贵协同作战。
“云贵在宋朝虽被视做边陲之地,却是连接湖广与四川的枢纽,西南不稳则东南不定,父皇此次雄兵出击,定能一举拿下云贵。”燕王踌躇满志地说。
“父皇高瞻远瞩,此次对西南用重兵,北线边防薄弱,我们燕王府的机会来了。”妙贞笑着对丈夫说。
燕王如何不知,父皇虽然把年长的几位皇子都封藩在北方,对抗蒙古的意图不言而喻。只是他们几位皇子既深受父亲的重望,也同样受到他的猜忌。他们虽然打理藩地,可是燕王除了自己的燕山三卫,朝廷的其他军队并不受他的调遣。
此时朝廷的主要兵力在西南,那西北和东北留守的将领都是徐达旧部,为了加强北方边防,陛下将很大一部分兵力调遣给了燕王和晋王。
这段时间不发展壮大自己的私人势力,更待何时?
蓝玉常年在北平、山西、甘肃囤兵,在他的眼皮底下,燕王总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韬光养晦。
蓝玉与徐达一向不对付,他这个人狂妄无羁,好大喜功。年轻时就常常不忿徐达压自己姐夫常遇春一头。如今人到中年,自己外甥女是先太子妃,自己又是皇太孙的亲舅公,太子殿下的嫡系,更是不将徐达看在眼里。
这几位年长的藩王在蓝玉看来都或多或少觊觎这太子的宝座。尤其是燕王,不但有勇有谋,更是徐达的乘龙快婿。平时蓝玉没少打压燕王。
如今蓝玉被调往南方,燕王高兴的就差没在府里放声高歌了。就连他手下的大将丘福和朱能都因为自己的主子接手了整个燕地的军防高兴得眉飞色舞。
“蓝玉那个老匹夫,成天以太子的舅舅自居,素来不把徐将军和王爷您要放在眼里。太子妃都死了多久了,他还狂妄什么呀?他这次去南方,再也没人对我们指手画脚了。”丘福高兴地说着,朱亮也在旁边附和。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趁他不在,咱们要把咱们燕王府的人渗透进去,你们俩擦亮眼睛给我盯着,有哪些人能为我所用,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拉拢收买,许我们一条心。需要什么尽管派人去王府找王妃要。”燕王吩咐道。
“谨遵王爷旨意。”二人连忙躬身行礼领命。
燕王带着王府的护卫在各个卫所轮番视察,与军士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遇到小股蒙古兵过来打秋风时也会身先士卒跨上战马去追击,逐渐在军中有了声望。
王妃花重金从河南、山西找来许多种庄稼能手,手把手教这些军士如何开垦田地,播种、施肥。不过两年时间,春夏季节的燕地,放眼望去一片绿色,沟沟坎坎里种得也都是玉米、大豆。
“听山西的农夫说,咱们这里的种植条件比山西更好,河也多,平地也多,这么好的地方就是在那帮不懂耕种的蒙古人手机给糟蹋了。今年一定又是个丰收年。我看过不了多少年,咱们封地自己的百姓和军士就能养活这里的军队,朝廷就不需要拨粮了。”妙贞兴奋地与燕王说。
“这北方门户,易守难攻,必须要下重兵驻守。一旦燕地失手,敌人长驱直入,占领河南山东也犹如探囊取物。北方寒冷,物产也不丰饶,燕地再往北上,十分高冷,到了冬天千里冰封,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不但有蒙古人,据燕地去北边做生意的人说,那里还有契丹人、女真人,再往长白山那边去还有新罗人。这些人都是茹毛饮血,放马打猎的人,没有一个部落不觊觎我中原华夏物产丰饶的。”燕王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
“所以我师傅和宋濂师傅在的时候,都曾劝过父皇,长江以南虽然富庶,但说到底中华的龙脉在北方,北方安则全国安。以史为鉴,古往今来大一统王朝无一不是定都北方,只有这样,面对这些凶猛彪悍的强敌,才能迅速反应,有效防御。”
“嗯,贞儿顺的对。我看邸报,太子又要去西安了,虽说是二哥做错了事,父皇让太子去申饬他。不过我觉得,父皇肯定也是让他趁机再考察下迁都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父皇还在西安和洛阳这两地犹豫不决。”
“父皇有生之年应该是不会迁都了,太子继位后应该就会行动了。”燕王笃定地说。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琐事,朱棣突然话锋一转
“贞儿,如今春夏交接,不冷不热。离北平最近的草原骑马不到两日的行程。我们来到此地三年,你每日忙忙碌碌,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可愿偷得浮生半日闲,与我骑马去草原上巡视一番?”
燕王此言一出,妙贞眼神瞬间亮了,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王爷若能放下军务,妾身求之不得。”
说干就干,不过两日,妙贞就准备好了出门需要的东西,又安排好了府中的大小事务,就与燕王坐上马车出门了。
只是出了城,满眼的绿色就让她觉得心旷神怡,心情舒畅,不知道到了草原会是什么样。
一路向西,村庄和农田越来越少,穿过一个又一个林子后,当一望无际的草原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声赞叹。
两人停马驻足,妙贞看着远处的草原,蓝天白云,碧波荡漾,愈发显得天地浩瀚。
草原上不知名的花开了大片大片,妙贞忍不住下马,采了一朵又一朵,开心极了。她自小失去母亲,8岁起养在深宫,一举一动皆受约束,彬彬有礼、仪态万千,如今摆脱规矩的束缚她欢快地起舞,露出小女儿的朱棣一下子看呆了。
直到先头部队有人回来报信:“回王爷,末将已将前方五十里内的情况都探明,此处没有蒙古兵身影。只有零星几户牧民,帐篷里也没有弓箭、刀枪等兵器。为安全起见,小的已派人在高处盯着他们,王爷可安全前行。”
朱棣见状与妙贞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妙贞扔掉手里的花,跳上马,策马扬鞭向前驰骋。
两人一前一后,奋力向前,均感到十分惬意,护卫们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并不靠近。
才奔驰了半个时辰,妙贞就觉得浑身是汗,学着燕王将外袍去掉系在腰间,继续向前跑。又过了一刻,燕王放低速度,待妙贞靠近,伸手一把将她拉上自己的马。
“今天你已经骑了快一个时辰了,再骑下去,你明天必定腰酸腿疼,双臂也都举不起来。你我共乘一骑,慢慢走,边走边欣赏着草原美景可好。”
刚才一番驰骋,她已过足了骑马的瘾,于是欣然同意,任由丈夫将自己搂再怀中,慢慢向前。
此刻天是蓝的,微风轻柔,远处似乎还有牛羊在叫,丈夫的怀抱温暖又踏实。她情不自禁说道:“我若不是嫁给王爷,而是嫁给太子,日日锁在那宫墙之内,与一帮女人争风吃醋,哪有今日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燕王看了妻子一眼,疼爱地说:“当年我向你表明心迹时就说,你如果不怕燕地苦寒,喜欢四季分明,我愿意带你去草原,天高云淡任你驰骋,今天总算践行了我的诺言。”
“嗯,嫁给你,我没有一天是不开心的,这些年你疼我、爱我,事事为我考虑,我即便有错,你也从不责备半句。这些年,我很欢喜。”
燕王听到这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下巴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半天才说到:“贞儿,我一定会让你还有咱们的四个孩子,过得更好。”
傍晚夕阳正好,来到一处湖泊前,燕王命令在此安营扎寨。有几个护卫马上跑到了远处的高岗上,警戒起来。
又有人开始搭帐篷、点篝火,天还未黑,就全部准备好了。
随身的侍女在秋月的指挥下,早已把床铺铺好,带来的简易都桌椅板凳也已支好。
燕王夫妇沿着小湖泊转了一圈,回到了营帐时秋月连茶都沏好了。两人刚坐下,随行的厨子把饭菜端了过来。
今天活动了一天,妙贞感到饥肠辘辘,饭菜吃起来异常可口,她胃口很好。燕王看了十分开心,叫来顺子:“你去外面看看,丘将军那边烤的羊肉若好了,切一条羊腿拿进来,让王妃尝尝。
顺子领命走出大帐,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只香气四溢、滋滋冒油的烤羊腿。燕王拿过来一柄短刀,亲自把羊腿肉片下来,递给爱妻。
妙贞拿盘子接过去,吃得津津有味:“以前父亲从北方打仗回到家时,提起在前线吃过蒙古人做的烤羊肉,今日一尝,果然好吃。羊肉香而不膻、柴而不腻,很是校门多汁。”
“贞儿你这“鲜”字用得好,南方以鱼为鲜,北方以羊为鲜,古人诚不欺我啊!”
夫妇二人胃口好,大快朵颐把一条烤羊腿吃完了。
晚上夫妇二人睡在帐篷里,草原上万籁俱寂,偶尔有虫鸣鸟叫声。两人相拥而眠,躺在床上。没有孩子跟着,妙贞觉得心情无比放松,轻轻伏在丈夫的胸前,主动亲了上去。
自从有了孩子,又加上就藩离京,这几年妙贞既要照顾子女又要打理王府上下大小事宜,忙得不可开交。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让两人心无旁骛地独处。
朱棣感受着妻子的热情,想起二人青梅竹马、情意相投。这些年她跟着自己从应天到凤阳再到北平着苦寒之地。为自己生儿育女打理家务,还要为自己出谋划策上下打点,不由地更热烈地回应着妻子,一夜恩爱缠绵不在话下。
事后,他抚摸着妻子细软的腰肢感慨地说:“贞儿,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你看你如今依然眉目如画,身形苗条。不但容颜没有丝毫褪色,反而更添韵味,让人念念不忘。”
听丈夫这般夸赞她,她适时展现出一丝娇羞,轻声道:“王爷你净是哄我的鬼话,就算你是真心的,也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我哪儿就有你说得那么好了?”
燕王一把将她搂的更紧,得意地说:“我没有几个哥哥有父母缘,得父皇母后宠爱,但是他们几个谁不嫉妒我抱得美人归,得徐妙贞为妻。自咱们大婚至今,你又为我生下两子两女,这样的福分秦王和晋王真是嫉妒的发狂。更不要说燕王妃才貌双全,足智多谋。贞儿得你为妻,夫复何求。为夫迟早荡平草原,让蒙古人彻底臣服,将这草原作为你的跑马场,让你带着孩子们自由驰骋。”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王爷的雄心壮志我如何不知,你放手去做,无论何时,回头看我都在。”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有些话不必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如同多年前两人互通心意凭着努力终于冲破层层阻碍,携手一生。
朝廷派傅友德、耿炳文、沐英率大军南下平西南,又将北线的蓝玉三十万大军调往云贵协同作战。
“云贵在宋朝虽被视做边陲之地,却是连接湖广与四川的枢纽,西南不稳则东南不定,父皇此次雄兵出击,定能一举拿下云贵。”燕王踌躇满志地说。
“父皇高瞻远瞩,此次对西南用重兵,北线边防薄弱,我们燕王府的机会来了。”妙贞笑着对丈夫说。
燕王如何不知,父皇虽然把年长的几位皇子都封藩在北方,对抗蒙古的意图不言而喻。只是他们几位皇子既深受父亲的重望,也同样受到他的猜忌。他们虽然打理藩地,可是燕王除了自己的燕山三卫,朝廷的其他军队并不受他的调遣。
此时朝廷的主要兵力在西南,那西北和东北留守的将领都是徐达旧部,为了加强北方边防,陛下将很大一部分兵力调遣给了燕王和晋王。
这段时间不发展壮大自己的私人势力,更待何时?
蓝玉常年在北平、山西、甘肃囤兵,在他的眼皮底下,燕王总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韬光养晦。
蓝玉与徐达一向不对付,他这个人狂妄无羁,好大喜功。年轻时就常常不忿徐达压自己姐夫常遇春一头。如今人到中年,自己外甥女是先太子妃,自己又是皇太孙的亲舅公,太子殿下的嫡系,更是不将徐达看在眼里。
这几位年长的藩王在蓝玉看来都或多或少觊觎这太子的宝座。尤其是燕王,不但有勇有谋,更是徐达的乘龙快婿。平时蓝玉没少打压燕王。
如今蓝玉被调往南方,燕王高兴的就差没在府里放声高歌了。就连他手下的大将丘福和朱能都因为自己的主子接手了整个燕地的军防高兴得眉飞色舞。
“蓝玉那个老匹夫,成天以太子的舅舅自居,素来不把徐将军和王爷您要放在眼里。太子妃都死了多久了,他还狂妄什么呀?他这次去南方,再也没人对我们指手画脚了。”丘福高兴地说着,朱亮也在旁边附和。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趁他不在,咱们要把咱们燕王府的人渗透进去,你们俩擦亮眼睛给我盯着,有哪些人能为我所用,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拉拢收买,许我们一条心。需要什么尽管派人去王府找王妃要。”燕王吩咐道。
“谨遵王爷旨意。”二人连忙躬身行礼领命。
燕王带着王府的护卫在各个卫所轮番视察,与军士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遇到小股蒙古兵过来打秋风时也会身先士卒跨上战马去追击,逐渐在军中有了声望。
王妃花重金从河南、山西找来许多种庄稼能手,手把手教这些军士如何开垦田地,播种、施肥。不过两年时间,春夏季节的燕地,放眼望去一片绿色,沟沟坎坎里种得也都是玉米、大豆。
“听山西的农夫说,咱们这里的种植条件比山西更好,河也多,平地也多,这么好的地方就是在那帮不懂耕种的蒙古人手机给糟蹋了。今年一定又是个丰收年。我看过不了多少年,咱们封地自己的百姓和军士就能养活这里的军队,朝廷就不需要拨粮了。”妙贞兴奋地与燕王说。
“这北方门户,易守难攻,必须要下重兵驻守。一旦燕地失手,敌人长驱直入,占领河南山东也犹如探囊取物。北方寒冷,物产也不丰饶,燕地再往北上,十分高冷,到了冬天千里冰封,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不但有蒙古人,据燕地去北边做生意的人说,那里还有契丹人、女真人,再往长白山那边去还有新罗人。这些人都是茹毛饮血,放马打猎的人,没有一个部落不觊觎我中原华夏物产丰饶的。”燕王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
“所以我师傅和宋濂师傅在的时候,都曾劝过父皇,长江以南虽然富庶,但说到底中华的龙脉在北方,北方安则全国安。以史为鉴,古往今来大一统王朝无一不是定都北方,只有这样,面对这些凶猛彪悍的强敌,才能迅速反应,有效防御。”
“嗯,贞儿顺的对。我看邸报,太子又要去西安了,虽说是二哥做错了事,父皇让太子去申饬他。不过我觉得,父皇肯定也是让他趁机再考察下迁都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父皇还在西安和洛阳这两地犹豫不决。”
“父皇有生之年应该是不会迁都了,太子继位后应该就会行动了。”燕王笃定地说。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琐事,朱棣突然话锋一转
“贞儿,如今春夏交接,不冷不热。离北平最近的草原骑马不到两日的行程。我们来到此地三年,你每日忙忙碌碌,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可愿偷得浮生半日闲,与我骑马去草原上巡视一番?”
燕王此言一出,妙贞眼神瞬间亮了,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王爷若能放下军务,妾身求之不得。”
说干就干,不过两日,妙贞就准备好了出门需要的东西,又安排好了府中的大小事务,就与燕王坐上马车出门了。
只是出了城,满眼的绿色就让她觉得心旷神怡,心情舒畅,不知道到了草原会是什么样。
一路向西,村庄和农田越来越少,穿过一个又一个林子后,当一望无际的草原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声赞叹。
两人停马驻足,妙贞看着远处的草原,蓝天白云,碧波荡漾,愈发显得天地浩瀚。
草原上不知名的花开了大片大片,妙贞忍不住下马,采了一朵又一朵,开心极了。她自小失去母亲,8岁起养在深宫,一举一动皆受约束,彬彬有礼、仪态万千,如今摆脱规矩的束缚她欢快地起舞,露出小女儿的朱棣一下子看呆了。
直到先头部队有人回来报信:“回王爷,末将已将前方五十里内的情况都探明,此处没有蒙古兵身影。只有零星几户牧民,帐篷里也没有弓箭、刀枪等兵器。为安全起见,小的已派人在高处盯着他们,王爷可安全前行。”
朱棣见状与妙贞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妙贞扔掉手里的花,跳上马,策马扬鞭向前驰骋。
两人一前一后,奋力向前,均感到十分惬意,护卫们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并不靠近。
才奔驰了半个时辰,妙贞就觉得浑身是汗,学着燕王将外袍去掉系在腰间,继续向前跑。又过了一刻,燕王放低速度,待妙贞靠近,伸手一把将她拉上自己的马。
“今天你已经骑了快一个时辰了,再骑下去,你明天必定腰酸腿疼,双臂也都举不起来。你我共乘一骑,慢慢走,边走边欣赏着草原美景可好。”
刚才一番驰骋,她已过足了骑马的瘾,于是欣然同意,任由丈夫将自己搂再怀中,慢慢向前。
此刻天是蓝的,微风轻柔,远处似乎还有牛羊在叫,丈夫的怀抱温暖又踏实。她情不自禁说道:“我若不是嫁给王爷,而是嫁给太子,日日锁在那宫墙之内,与一帮女人争风吃醋,哪有今日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燕王看了妻子一眼,疼爱地说:“当年我向你表明心迹时就说,你如果不怕燕地苦寒,喜欢四季分明,我愿意带你去草原,天高云淡任你驰骋,今天总算践行了我的诺言。”
“嗯,嫁给你,我没有一天是不开心的,这些年你疼我、爱我,事事为我考虑,我即便有错,你也从不责备半句。这些年,我很欢喜。”
燕王听到这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下巴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半天才说到:“贞儿,我一定会让你还有咱们的四个孩子,过得更好。”
傍晚夕阳正好,来到一处湖泊前,燕王命令在此安营扎寨。有几个护卫马上跑到了远处的高岗上,警戒起来。
又有人开始搭帐篷、点篝火,天还未黑,就全部准备好了。
随身的侍女在秋月的指挥下,早已把床铺铺好,带来的简易都桌椅板凳也已支好。
燕王夫妇沿着小湖泊转了一圈,回到了营帐时秋月连茶都沏好了。两人刚坐下,随行的厨子把饭菜端了过来。
今天活动了一天,妙贞感到饥肠辘辘,饭菜吃起来异常可口,她胃口很好。燕王看了十分开心,叫来顺子:“你去外面看看,丘将军那边烤的羊肉若好了,切一条羊腿拿进来,让王妃尝尝。
顺子领命走出大帐,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只香气四溢、滋滋冒油的烤羊腿。燕王拿过来一柄短刀,亲自把羊腿肉片下来,递给爱妻。
妙贞拿盘子接过去,吃得津津有味:“以前父亲从北方打仗回到家时,提起在前线吃过蒙古人做的烤羊肉,今日一尝,果然好吃。羊肉香而不膻、柴而不腻,很是校门多汁。”
“贞儿你这“鲜”字用得好,南方以鱼为鲜,北方以羊为鲜,古人诚不欺我啊!”
夫妇二人胃口好,大快朵颐把一条烤羊腿吃完了。
晚上夫妇二人睡在帐篷里,草原上万籁俱寂,偶尔有虫鸣鸟叫声。两人相拥而眠,躺在床上。没有孩子跟着,妙贞觉得心情无比放松,轻轻伏在丈夫的胸前,主动亲了上去。
自从有了孩子,又加上就藩离京,这几年妙贞既要照顾子女又要打理王府上下大小事宜,忙得不可开交。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让两人心无旁骛地独处。
朱棣感受着妻子的热情,想起二人青梅竹马、情意相投。这些年她跟着自己从应天到凤阳再到北平着苦寒之地。为自己生儿育女打理家务,还要为自己出谋划策上下打点,不由地更热烈地回应着妻子,一夜恩爱缠绵不在话下。
事后,他抚摸着妻子细软的腰肢感慨地说:“贞儿,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你看你如今依然眉目如画,身形苗条。不但容颜没有丝毫褪色,反而更添韵味,让人念念不忘。”
听丈夫这般夸赞她,她适时展现出一丝娇羞,轻声道:“王爷你净是哄我的鬼话,就算你是真心的,也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我哪儿就有你说得那么好了?”
燕王一把将她搂的更紧,得意地说:“我没有几个哥哥有父母缘,得父皇母后宠爱,但是他们几个谁不嫉妒我抱得美人归,得徐妙贞为妻。自咱们大婚至今,你又为我生下两子两女,这样的福分秦王和晋王真是嫉妒的发狂。更不要说燕王妃才貌双全,足智多谋。贞儿得你为妻,夫复何求。为夫迟早荡平草原,让蒙古人彻底臣服,将这草原作为你的跑马场,让你带着孩子们自由驰骋。”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王爷的雄心壮志我如何不知,你放手去做,无论何时,回头看我都在。”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有些话不必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如同多年前两人互通心意凭着努力终于冲破层层阻碍,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