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8
Chapter 118. 此路不通
自从休息室众人出谋划策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安塔尔丝不停地收到饱含关切和同情的目光。
她一直想找机会和小巴蒂谈谈，但是詹姆似乎有意延长了魁地奇的训练时间，并规定队长和副队长必须留下来整理扫帚和工具。
小巴蒂在球场看台等了很久，直到他的如尼文作业写完了，格兰芬多还没有结束训练。
“每日一问，分手了吗？”詹姆追上安塔尔丝的扫帚，鬼飞球夹在他的胳膊下。
“什么？没听清——”金色的光芒在眼前闪过，安塔尔丝压低扫帚，朝地面俯冲。
鬼飞球准确无误地投进铁环，少年的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
“我说——你、分、手、了、吗？”
“你疯了！詹姆！抓住扫帚！”
安塔尔丝的声音在偌大的球场里回荡，伴随着詹姆的大笑声。
在即将撞到地面的瞬间，他才猛地抓住扫帚，一个调头再度攀爬升向天空。
安塔尔丝被吓得魂不守舍，降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气喘吁吁地扔下手中的扫帚。
“詹姆！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松开手！”她怒气冲冲地朝空中那个黑点大喊大叫，随后才意识到应该查看小巴蒂那边的情况。
小巴蒂已经不在看台上了，安塔尔丝只能祈祷他什么都没听到。
万圣节前的周三晚上，安塔尔丝和博恩斯最后一次确认霍格莫德申请表的名单。
他们得把这份名单交给费尔奇。
既然要去斯莱特林休息室，不如顺便拿给费尔奇。
“交给我吧，宵禁之前我会拿给费尔奇。”安塔尔丝说。
“如果我们第一场比赛赢了，办个派对怎么样？”她征求博恩斯的意见。
“我觉得大家应该放松一点。”安塔尔丝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只有得到你的同意我才会安排这件事。”
安塔尔丝没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毕竟博恩斯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只要他觉得有必要，是绝不会赞成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点头同意了。
“好主意。”博恩斯平静地说，“最好能把新生叫上，让他们尽可能多地参与进来。”
“不过，派对需要很多东西——”
“放心，我可以去霍格莫德采购。”安塔尔丝生怕他反悔，抓起那份名单跑走了。
把名单顺利交给费尔奇后，安塔尔丝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
石墙打开了，大部分学生已经习惯了安塔尔丝的到来。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通常很安静，不像格兰芬多那样热闹。
拉巴斯坦从报纸中抬起头，用目光示意安塔尔丝坐在自己身旁。
安塔尔丝凑过去，和他挤在一起看那份晚报，余光却一直在瞥着休息室角落的那张大桌子。
雷古勒斯发现了她的动作，轻轻咳了一声，小巴蒂盯着面前的魔药笔记发呆，埃弗里则立马抬起头，好整以暇喝了口茶。
“安塔尔丝，你能提高一下审美吗？红色的东西也能叫'漂亮'？”埃弗里说完就忍不住笑出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些正在学习的人被打扰到了，比如斯内普，他翻了个白眼。
“闭嘴！”安塔尔丝狠狠瞪了埃弗里一眼，“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好得不得了就继续说。”
埃弗里立马停止了对话，但没忘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雷古勒斯。
安塔尔丝倒是借此机会，顺理成章晃悠到他们桌子面前。
“巴蒂——”她刚开口，视线落在小巴蒂的笔记本上。
她轻轻一拉，就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夹着的纸。
伏地魔的名字和一个简短的介绍，还有一行标准的拥护纯血的口号。
这时候小巴蒂才反应过来，受惊吓般猛地跳了起来，连忙伸手阻拦。
“别碰我的东西！”
安塔尔丝眯了眯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埃弗里就一脸无辜地叫嚷。
“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明明是我借给你看的！”
小巴蒂急促呼吸了几下，慌乱中把笔记本合上，“抱歉…”
安塔尔丝挑起眉毛，把纸片递给埃弗里。
她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
“巴蒂·克劳奇同学.…”安塔尔丝故意拖长了声音，“难道你崇拜神秘人？哦——不可饶恕！”小巴蒂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埃弗里则笑嘻嘻地把纸片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没有。”小巴蒂犹豫了一下，反驳的同时扫了一眼四周，确保其他学生没注意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借剪报呢？”埃弗里问，语气里带上了点恶劣的嘲讽。
小巴蒂被噎住了，半晌才憋出句话，“别开玩笑了…”
“哈哈哈哈...克劳奇，真没劲..”埃弗里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扭头去看拉巴斯坦。
拉巴斯坦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戏码，却没想到埃弗里无形中帮小巴蒂躲过了怀疑。
失望的阴霾笼罩在他的脸上，拉巴斯坦不满地皱起眉毛，突然踢了一脚埃弗里身后的凳子。
凳子发出一声闷响，翻倒在地。
“算了，我还有事要和巴蒂聊聊。”安塔尔丝挥了挥手，一把挽住小巴蒂的胳膊，“我们先走了！”
在他们离开休息室后，拉巴斯坦才慢悠悠地开口，“雷古勒斯，你今天少见的沉默。”
雷古勒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课本。
“安塔尔丝的魔药搭档换成了巴蒂，但凡两个学院一起上课，他们就待在一起，也许是我想得太多，我总觉得他在干涉安塔尔丝。”
拉巴斯坦原本只是在调侃雷古勒斯，慢慢地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觉得安塔尔丝没必要和一个降低她生活质量的人在一起。
“这可不妙。”拉巴斯坦低声说。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受伤，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
沿着一条笔直的路，安塔尔丝和小巴蒂停在一面蓝白相间的花墙前。
浸渍在月色里花香氤氲的空气，蓝风铃的甜蜜被盛放的小苍兰温柔地笼罩住。
小巴蒂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以一种防御的姿态背对着安塔尔丝。
安塔尔丝拽着他的袖子，强迫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魁地奇训练的通知？”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巴蒂辩解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你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忙。”
“级长的工作、上课、魁地奇训练，你真正留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想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再同步了。”
“所以呢？”安塔尔丝平静地出奇，甚至微笑了一下，“你希望我怎么做，退出球队？”
“当然不是！”小巴蒂焦急地否认，又试图辩解什么，却越描越黑。
安塔尔丝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怒火，尽量用冷静的嗓音说，“巴蒂，我喜欢魁地奇，也喜欢级长的工作，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热爱的这些，就像你同样不可能为了我，放弃那些根本没必要的选修课。”
“我并不想那么自私，只是…”小巴蒂解释。
“我相信你。”安塔尔丝打断了他，“但是现实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即使我们恋爱了，我们仍需要足够的空间来增进彼此的默契和了解，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失控。你明白我的顾虑吗？”
安塔尔丝说完后，停顿了几秒钟。
她很锋利，但也没有那么锋利，锋利得刚刚好。足够对抗，也足够接纳。
她认为她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巴蒂了，至少，在她看来，小巴蒂不是笨蛋。
“但是你的那些朋友根本不喜欢我。”小巴蒂沉着脸，“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他们…”
“尤其是那个波特，他总是嘲笑斯莱特林，甚至当着我的面故意问你分手了吗？”
安塔尔丝的脾气一下子被浇灭，变得手足无措。
“你听到了？但我不会听他的，他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巴蒂冷笑了一声，“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
“那家伙的每一次言论都代表了他的恶毒，我宁愿你和我一起，也不想再看到你跟他说话。”
“如果你想继续和他们做朋友，你们随意，不用顾及我。”小巴蒂轻描淡写地说。
安塔尔丝抿紧双唇，看到小巴蒂眼底的痛苦之后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闷闷地疼了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极了，回想起最初认识小巴蒂的时候。
他总是很冷静，很少失态，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哪怕骂我一顿也好，为什么就连现在，都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对我失望了吗？”小巴蒂突然问道，抓住她的肩膀。
“我想象不到那种感觉，我也不能理解，明明我很难过…”他继续说，“而且，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加亲密、更加熟悉彼此，不仅仅止于表面上。”
“也许我们需要时间，我愿意等，我不急。”他的语调突然变得轻快，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小巴蒂伸手揽住安塔尔丝的腰，两个人贴得紧密无间。
安塔尔丝惊讶地睁大双眸——他竟然主动吻她！
小巴蒂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侧颜投射出阴影，搂着安塔尔丝的胳膊略略收紧。
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在这个吻结束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去图书馆？”小巴蒂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边，“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一起去了，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不行，明天晚上有训练。”安塔尔丝摇摇头。
小巴蒂有些遗憾，随即又露出笑容，“周末呢？还是说你要去霍格莫德？”
“周末…”安塔尔丝迟疑了，只能推掉去霍格莫德的机会了，“那就周末吧。”
她又一次试着从小巴蒂的怀抱挣脱出来，发现没什么效果。
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扫了过来，连带着身边的温度下降几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十分！”
拉巴斯坦双手交叉抱着胳膊，和另一位女级长站在拐角处。
他的表情在半明半暗中看不真切，但是安塔尔丝很清楚，他绝对生气了。
安塔尔丝的动作在拉巴斯坦眼里简直就是抗拒的表现。
结果巴蒂克劳奇竟然还不舍得松手。
他走得很急，伸向内衬的右手明显是去拿魔杖。
安塔尔丝突然间迸发出一股力量，立马弹到离小巴蒂几步远的距离。
“级长不能扣级长的分！”她如释重负，下意识顶嘴。
拉巴斯坦假笑，“哦，是么？那就去打扫奖品陈列室吧。”
安塔尔丝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要罚我们俩！明明还没有宵禁！”
“顶撞级长——”拉巴斯坦冷冷地说。
安塔尔丝又气又恼地盯着拉巴斯坦，又转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小巴蒂。
“别担心我。”小巴蒂的心情倒是很好，朝她比口型。
尽管小巴蒂说出了他的想法，安塔尔丝隐隐约约还是感觉不安。
如果他是期望她拯救他的生活，那这样的爱算爱吗？
回休息室的路上，她开始反思，自己对感情的要求是否太高，觉得这份感情变成了一种枷锁，将她和小巴蒂紧紧束缚在一起。
痛苦与焦虑像火焰一样不停地燃起来。
对安塔尔丝来说，爱不是霸占和摧毁，承担不了的爱，只能变成负担。
她和他，此路不通啊。
自从休息室众人出谋划策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安塔尔丝不停地收到饱含关切和同情的目光。
她一直想找机会和小巴蒂谈谈，但是詹姆似乎有意延长了魁地奇的训练时间，并规定队长和副队长必须留下来整理扫帚和工具。
小巴蒂在球场看台等了很久，直到他的如尼文作业写完了，格兰芬多还没有结束训练。
“每日一问，分手了吗？”詹姆追上安塔尔丝的扫帚，鬼飞球夹在他的胳膊下。
“什么？没听清——”金色的光芒在眼前闪过，安塔尔丝压低扫帚，朝地面俯冲。
鬼飞球准确无误地投进铁环，少年的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
“我说——你、分、手、了、吗？”
“你疯了！詹姆！抓住扫帚！”
安塔尔丝的声音在偌大的球场里回荡，伴随着詹姆的大笑声。
在即将撞到地面的瞬间，他才猛地抓住扫帚，一个调头再度攀爬升向天空。
安塔尔丝被吓得魂不守舍，降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气喘吁吁地扔下手中的扫帚。
“詹姆！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松开手！”她怒气冲冲地朝空中那个黑点大喊大叫，随后才意识到应该查看小巴蒂那边的情况。
小巴蒂已经不在看台上了，安塔尔丝只能祈祷他什么都没听到。
万圣节前的周三晚上，安塔尔丝和博恩斯最后一次确认霍格莫德申请表的名单。
他们得把这份名单交给费尔奇。
既然要去斯莱特林休息室，不如顺便拿给费尔奇。
“交给我吧，宵禁之前我会拿给费尔奇。”安塔尔丝说。
“如果我们第一场比赛赢了，办个派对怎么样？”她征求博恩斯的意见。
“我觉得大家应该放松一点。”安塔尔丝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只有得到你的同意我才会安排这件事。”
安塔尔丝没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毕竟博恩斯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只要他觉得有必要，是绝不会赞成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点头同意了。
“好主意。”博恩斯平静地说，“最好能把新生叫上，让他们尽可能多地参与进来。”
“不过，派对需要很多东西——”
“放心，我可以去霍格莫德采购。”安塔尔丝生怕他反悔，抓起那份名单跑走了。
把名单顺利交给费尔奇后，安塔尔丝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
石墙打开了，大部分学生已经习惯了安塔尔丝的到来。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通常很安静，不像格兰芬多那样热闹。
拉巴斯坦从报纸中抬起头，用目光示意安塔尔丝坐在自己身旁。
安塔尔丝凑过去，和他挤在一起看那份晚报，余光却一直在瞥着休息室角落的那张大桌子。
雷古勒斯发现了她的动作，轻轻咳了一声，小巴蒂盯着面前的魔药笔记发呆，埃弗里则立马抬起头，好整以暇喝了口茶。
“安塔尔丝，你能提高一下审美吗？红色的东西也能叫'漂亮'？”埃弗里说完就忍不住笑出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些正在学习的人被打扰到了，比如斯内普，他翻了个白眼。
“闭嘴！”安塔尔丝狠狠瞪了埃弗里一眼，“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好得不得了就继续说。”
埃弗里立马停止了对话，但没忘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雷古勒斯。
安塔尔丝倒是借此机会，顺理成章晃悠到他们桌子面前。
“巴蒂——”她刚开口，视线落在小巴蒂的笔记本上。
她轻轻一拉，就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夹着的纸。
伏地魔的名字和一个简短的介绍，还有一行标准的拥护纯血的口号。
这时候小巴蒂才反应过来，受惊吓般猛地跳了起来，连忙伸手阻拦。
“别碰我的东西！”
安塔尔丝眯了眯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埃弗里就一脸无辜地叫嚷。
“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明明是我借给你看的！”
小巴蒂急促呼吸了几下，慌乱中把笔记本合上，“抱歉…”
安塔尔丝挑起眉毛，把纸片递给埃弗里。
她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
“巴蒂·克劳奇同学.…”安塔尔丝故意拖长了声音，“难道你崇拜神秘人？哦——不可饶恕！”小巴蒂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埃弗里则笑嘻嘻地把纸片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没有。”小巴蒂犹豫了一下，反驳的同时扫了一眼四周，确保其他学生没注意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借剪报呢？”埃弗里问，语气里带上了点恶劣的嘲讽。
小巴蒂被噎住了，半晌才憋出句话，“别开玩笑了…”
“哈哈哈哈...克劳奇，真没劲..”埃弗里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扭头去看拉巴斯坦。
拉巴斯坦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戏码，却没想到埃弗里无形中帮小巴蒂躲过了怀疑。
失望的阴霾笼罩在他的脸上，拉巴斯坦不满地皱起眉毛，突然踢了一脚埃弗里身后的凳子。
凳子发出一声闷响，翻倒在地。
“算了，我还有事要和巴蒂聊聊。”安塔尔丝挥了挥手，一把挽住小巴蒂的胳膊，“我们先走了！”
在他们离开休息室后，拉巴斯坦才慢悠悠地开口，“雷古勒斯，你今天少见的沉默。”
雷古勒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课本。
“安塔尔丝的魔药搭档换成了巴蒂，但凡两个学院一起上课，他们就待在一起，也许是我想得太多，我总觉得他在干涉安塔尔丝。”
拉巴斯坦原本只是在调侃雷古勒斯，慢慢地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觉得安塔尔丝没必要和一个降低她生活质量的人在一起。
“这可不妙。”拉巴斯坦低声说。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受伤，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
沿着一条笔直的路，安塔尔丝和小巴蒂停在一面蓝白相间的花墙前。
浸渍在月色里花香氤氲的空气，蓝风铃的甜蜜被盛放的小苍兰温柔地笼罩住。
小巴蒂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以一种防御的姿态背对着安塔尔丝。
安塔尔丝拽着他的袖子，强迫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魁地奇训练的通知？”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巴蒂辩解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你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忙。”
“级长的工作、上课、魁地奇训练，你真正留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想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再同步了。”
“所以呢？”安塔尔丝平静地出奇，甚至微笑了一下，“你希望我怎么做，退出球队？”
“当然不是！”小巴蒂焦急地否认，又试图辩解什么，却越描越黑。
安塔尔丝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怒火，尽量用冷静的嗓音说，“巴蒂，我喜欢魁地奇，也喜欢级长的工作，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热爱的这些，就像你同样不可能为了我，放弃那些根本没必要的选修课。”
“我并不想那么自私，只是…”小巴蒂解释。
“我相信你。”安塔尔丝打断了他，“但是现实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即使我们恋爱了，我们仍需要足够的空间来增进彼此的默契和了解，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失控。你明白我的顾虑吗？”
安塔尔丝说完后，停顿了几秒钟。
她很锋利，但也没有那么锋利，锋利得刚刚好。足够对抗，也足够接纳。
她认为她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巴蒂了，至少，在她看来，小巴蒂不是笨蛋。
“但是你的那些朋友根本不喜欢我。”小巴蒂沉着脸，“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他们…”
“尤其是那个波特，他总是嘲笑斯莱特林，甚至当着我的面故意问你分手了吗？”
安塔尔丝的脾气一下子被浇灭，变得手足无措。
“你听到了？但我不会听他的，他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巴蒂冷笑了一声，“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
“那家伙的每一次言论都代表了他的恶毒，我宁愿你和我一起，也不想再看到你跟他说话。”
“如果你想继续和他们做朋友，你们随意，不用顾及我。”小巴蒂轻描淡写地说。
安塔尔丝抿紧双唇，看到小巴蒂眼底的痛苦之后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闷闷地疼了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极了，回想起最初认识小巴蒂的时候。
他总是很冷静，很少失态，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哪怕骂我一顿也好，为什么就连现在，都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对我失望了吗？”小巴蒂突然问道，抓住她的肩膀。
“我想象不到那种感觉，我也不能理解，明明我很难过…”他继续说，“而且，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加亲密、更加熟悉彼此，不仅仅止于表面上。”
“也许我们需要时间，我愿意等，我不急。”他的语调突然变得轻快，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小巴蒂伸手揽住安塔尔丝的腰，两个人贴得紧密无间。
安塔尔丝惊讶地睁大双眸——他竟然主动吻她！
小巴蒂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侧颜投射出阴影，搂着安塔尔丝的胳膊略略收紧。
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在这个吻结束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去图书馆？”小巴蒂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边，“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一起去了，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不行，明天晚上有训练。”安塔尔丝摇摇头。
小巴蒂有些遗憾，随即又露出笑容，“周末呢？还是说你要去霍格莫德？”
“周末…”安塔尔丝迟疑了，只能推掉去霍格莫德的机会了，“那就周末吧。”
她又一次试着从小巴蒂的怀抱挣脱出来，发现没什么效果。
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扫了过来，连带着身边的温度下降几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十分！”
拉巴斯坦双手交叉抱着胳膊，和另一位女级长站在拐角处。
他的表情在半明半暗中看不真切，但是安塔尔丝很清楚，他绝对生气了。
安塔尔丝的动作在拉巴斯坦眼里简直就是抗拒的表现。
结果巴蒂克劳奇竟然还不舍得松手。
他走得很急，伸向内衬的右手明显是去拿魔杖。
安塔尔丝突然间迸发出一股力量，立马弹到离小巴蒂几步远的距离。
“级长不能扣级长的分！”她如释重负，下意识顶嘴。
拉巴斯坦假笑，“哦，是么？那就去打扫奖品陈列室吧。”
安塔尔丝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要罚我们俩！明明还没有宵禁！”
“顶撞级长——”拉巴斯坦冷冷地说。
安塔尔丝又气又恼地盯着拉巴斯坦，又转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小巴蒂。
“别担心我。”小巴蒂的心情倒是很好，朝她比口型。
尽管小巴蒂说出了他的想法，安塔尔丝隐隐约约还是感觉不安。
如果他是期望她拯救他的生活，那这样的爱算爱吗？
回休息室的路上，她开始反思，自己对感情的要求是否太高，觉得这份感情变成了一种枷锁，将她和小巴蒂紧紧束缚在一起。
痛苦与焦虑像火焰一样不停地燃起来。
对安塔尔丝来说，爱不是霸占和摧毁，承担不了的爱，只能变成负担。
她和他，此路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