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姝,你真的没事。”

    月知行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这人今早突然出现在月府门口,月知行以为她是不舒服才找上门来,替她把脉后,并无大碍;但她不肯回家,还跟了自己一路。

    罗姝不答话,反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月知行站定,转身看她,“我今天不去永康堂,你要是买药的话,和我不是一个方向。”

    “我同你一起啊,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罗姝也停了下来,与他对视,认真道:“我的身体虽然是有些问题,但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啊,多花点儿时间罢了。”

    “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帮……”月知行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审视着面前的人。

    “说吧,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罗姝眼神微闪,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我哪儿有什么目的。”

    月知行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模棱两可地唔了声。

    罗姝见状,再次强调说:“我是真的想帮你。”

    “那我先多谢你,我真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二人说话间,只见九思目不斜视,径直从旁路过,准备迈进酒馆。

    “山九思。”

    月知行刚才早就瞟见她走过来了,结果她跟没看见自己似的,一下没停,直接就往酒馆里进;遂忍不住开口叫停了她,问:“你没看见吗?”

    九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茫然地看了他和旁边的姑娘。“看见什么?”

    月知行指了指自己,“我。”

    “我看见了,你和这位姑娘在聊天,所以我才没打扰。”九思说着,朝罗姝礼貌客气地一笑,后者亦然。

    她并非是没看见,或装作没看见月知行;只是因为她走过来时,瞧见这两个人在自己的酒馆门口交谈,所以无意打断。

    “我在聊天,跟你打招呼又不冲突。”他认真地强调,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果然,她就是个木头!

    九思思索片刻,点头哦了声,似是了悟。

    “月知行,早。”

    “月知行,再会。”

    九思说完真就转身进了酒馆,她和温酒给酒馆的人带了油饼,可要趁热才好吃。

    月知行被她一噎,可拿她没辙,最后只化作无奈一笑。

    他转对罗姝说:“我就是到这儿来,你且自便吧。”

    罗姝自是不愿,自己得月知行诊治以来,每次见他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吃瘪的时候。

    看样子,刚才那姑娘应该是他的朋友,要是能从她那儿下手……

    她抬头看向半闲酒馆的招牌,笑道:“我不和你一起,我自己进去看看。”

    月知行闻言立马正了神色,自认身为医者应当劝诫。

    “你最近吃着我新开的药,期间不宜饮酒,我记得上次针灸时就嘱咐过的,你莫不是忘了?”

    “月大夫放心,你的嘱咐我没忘,我不喝酒,就只是进去看看而已。”罗姝连连保证。

    她让随侍的几个丫环小厮等在门口,自顾地抬脚进了酒馆。

    一万见有人进门,忙放下热乎的油饼,擦了手上前,问她有何贵干。

    实在是罗姝一进来就四处打量,不像是来喝酒的人。

    罗姝问:“在我之前进来的,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姑娘呢?”

    蓝色衣服?

    “您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吗?”一万以为她是九思认识的人。

    话音刚落,瞧见随后进来的月知行,熟络地冲他点头,“知行公子,早。”

    只听月知行问:“她人呢?”

    “东家和温酒去后院了。”

    月知行点头,又转对罗姝说:“你随意,切勿忘了我说的话。”

    “一万,给她倒茶就好。”

    他说罢像是在自己家那般熟悉随意,径直往后院去了。

    “那姑娘是这间酒馆的东家?”罗姝面露惊讶之色,同一万打听起:“她和月知行的关系很好吗?”

    见一万称是,罗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月知行端了壶茶在前,九思随后出来。

    罗姝起身,对九思礼道:“我叫罗姝,静女其姝。”

    “我和月知行是……算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吧。”她及时改了口,差点说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这种关系说出来总是有几分别扭。

    “山九思,叫我九思就好。”

    罗姝朝她近了两步,自来熟地笑说:“你和月知行是朋友,年岁看着似乎比我大一些,我叫你姐姐不介意吧?”

    九思不在意这些,摇摇头,让她高兴就好。

    九思和罗姝对面而坐。

    罗姝说:“山姐姐,这酒馆是你开的吗?好厉害啊,我也想像你一样。”

    “山姐姐,月知行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们两个是朋友,你能同我说说他有什么喜好吗?”

    九思心道这话些许突兀,转头看向对面的长桌,月知行正在给一万把脉。

    原因是他说今天无事,来给酒馆的人问诊一番,当是防患于未然。

    九思不明白她为何要旁敲侧击地来问自己,委婉道:“其实这事儿,你可以去问问他本人。”

    罗姝眉头微拧,纠结得很。“可问了他之后再送礼,不太好吧?”

    九思纳闷,“你为何要送礼给他?”

    “不瞒你说,我有心疾,多亏他费心医治了这些时日,才有所好转。”

    九思恍然,月府后院外的杏树出处原是在这儿,“他是同我说过。”

    可这和送礼有何关系,酬谢?

    罗姝神神秘秘地环顾了四周,前倾着身子,低声道:“我想拜他为师,学习医术,所以打算先准备一份拜师礼。不是常说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嘛。”

    “你要拜月知行为师?”

    九思闻之讶异,看了眼对面正在诊脉的月知行,又看罗姝。

    她丝毫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月知行若以这个年纪收徒,似乎早了些。

    罗姝观她神色,便猜到其心中所想,道:“虽然他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我觉得,他比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夫都要厉害。我佩服他,也很欣赏他。”

    “为什么想学医术呢?”

    罗姝意外于她没有一听到自己想学医,便叹说此事如何如何辛苦;也不像其他人听到心疾就面露怜悯,劝自己以身体为重。

    “我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身体不好,可惜了。我偏不信,也不想认命;所以别人学的我也学,别人会的我也要会,大不了就多花点时间呗。我父母一开始不同意,说怕我劳累,可后来我将所学的成果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很高兴,也很欣慰。”

    “我并不觉得因为身体的缘故,自己就不如别人,遇到想做的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遇到能做的事也要瞻前顾后。”

    不妄自菲薄,或自暴自弃,事事全力以赴。

    九思想,如此心性,的确令人佩服。

    她担心自己说的某样东西,会影响到罗姝拜师的成功与否,只好试着建议说:“要不然,你直接跟他说吧。这样一来,你得到的答案会准确一些,拜师指不定更容易点。”

    “这样能行吗?”罗姝不确定,求助似的看着她,“山姐姐,我有点紧张,你可不可以帮我先试探一下他?”

    “我试试。”

    九思不忍驳了她一腔热忱,遂起身。

    当她走到堂中的花几旁,突然停下回了头,看着满脸期待的罗姝,深觉自己肩负重任。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月知行的旁边坐下,斟酌着开了口,“月知行,你觉得女子学医,此事如何?”

    月知行正在给吴叔写治食欲不佳和失眠多梦的方子,闻言抬眼看她,说:“医术,只要愿意,人人都可以学。”

    九思觉得有戏,赶紧追问道:“柳蕴大夫的医术只传亲收弟子吗?”

    “柳师父并未明言不让外传,医术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在。”

    他此话听着大有可能,九思又问:“那你能不能教人医术?”

    月知行听此顿了下,往回一想她的话,大概明白了,话里带了点笑意道:“你要想学,我便教你。”

    何必斟酌这么多话来旁敲侧击,她,自己又不是不答应。

    “真的?”九思问到了罗姝想要的答案,很是为她高兴。

    “嗯,我不骗你,”月知行坐直了身体,看向九思,问:“你想学什么?”

    “不是我。”九思招手让罗姝过来,指着她解释:“是罗姝,她想拜你为师。”

    罗姝神色激动地走了过来,她刚才有听到他们的对话,颇为紧张道:“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医术?”

    月知行愕然地看着两人,这和他刚才所想的似乎不太对。

    好半晌,他问:“是你想学?”

    罗姝郑重其事地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月知行敛了神色,和心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原来不是九思想学,她只是受人之托;亏自己还在想她真要学的话,自己和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处,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说。

    “你与我年岁相差不大,我收你为徒不太合适;况且,我自认己身医术还不足以教人。”

    罗姝不死心,“可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刚才以为,不过是她突然想学一二,我自己找时间教她罢了。”他轻飘飘地凝了眼九思,似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如果她学得不错,想要一试,我会先是她的病人。若有可能,我会寻找到匹配她所学的病症病人,在征得病人的同意后,再让她出手;而我也会全程在旁协同,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月知行看向罗姝,神色已是他平日诊治时的稳重,直言道:“我若是收了你为徒,自然要对你负责,倾心尽力传授医术于你;我自己都还在想着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并没有很多精力和时间去教你。你在我这儿学到的东西,或许要比你在其他人那儿少。”

    罗姝大失所望,一时抹不开面子,转身跑了出去。

    “山二姑娘,你且说说,我才什么年纪?”月知行抱臂坐着,开始发作她了。

    “十八。”

    月知行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又转,慢悠悠道:“哦,是吗?那你为何就开始给我张罗徒弟了?”

    “我只是一点好心,算不得张罗。”九思小声嘀咕。

    “你嘀咕什么呢?”

    “我说,有人一心拜师,且不在乎你的年岁,说明月大夫你医术了得。”九思说罢,观他脸色稍霁,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好话入耳。

    “你要是愿意,等我的能力足够收徒时,你再给我张罗也不迟。”

    九思本是好意帮罗姝打听,可月知行本人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点头,算是默认自己不会再插手此事。

    月知行见她不说话,怕她是不高兴了,缓了语气道:“别想了,那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他推了推脉枕,“伸手,我替你把脉看看。”

    ——

    月知行在半闲酒馆都那般说过之后,罗姝还是不肯就此放弃。

    她上次没问出月知行的喜好,认真盘算了一番,打算自己亲自出马去观察,然后再投其所好。

    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就不相信月知行面对巨大诚意,仍然无动于衷。

    于是,罗姝做起了表面逛街,暗里跟踪月知行的事。

    罗家父母之前听月知行说过,罗姝适当走动对身体有所益处;故而很乐意看到她出门,还指了好几个丫环小厮随同。

    月知行自然察觉到最近这几日,罗姝带了一堆人跟着自己。说是跟踪吧,她的阵仗属实招摇;说是保护吧,也实在牵强。

    他虽不知罗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暂时没有影响到自己,也就懒得说了。

    罗姝明白永康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并不进去打扰。

    每天等月知行进了永康堂,她就在对面茶楼点壶茶等着,活像是月知行的保镖似的。

    渐渐地,罗姝发现月知行大多数时间是在永康堂,而且他的朋友中罗姝只认识一个九思,思来想去,又把主意打回了九思的身上。

    这日,罗姝又来了半闲酒馆。

    甫一进门,撞见九思从后院掀帘出来,等注意到她手里的茶壶时,心道好机会,几步上前,殷勤道:“山姐姐,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九思往回撤手,怕烫到她。

    “山姐姐别客气,我帮你啊。”罗姝十分热情。

    九思生怕茶水洒出来,指着旁边的凳子,忙道:“你也别客气,你先坐吧。”

    九思问过月知行关于罗姝的心疾,知道这病多为间发,平时与常人无异;且在他的医治下已然好转不少,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顾忌她的身体。

    见她坚持,九思只好眼神示意旁边的温酒。

    温酒会意,上前来,笑说:“二位姑娘别争了,还是给我拿吧,小心烫着你们。”

    罗姝见状,只好收了手。

    九思招呼她坐下,问:“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罗姝果然又说起拜师的事。

    “山姐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月知行答应收我为徒啊?”

    九思想起月知行上次的话,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算了,月知行肯定让你不要管我,你这么好的脾气,想来也不会出卖朋友。”

    罗姝第一眼见到九思,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冷淡疏离,可那双眼睛却是矛盾地让人心生好感,不由得想靠近。

    “我能问你一下吗?月知行都那样说了,你为什么还坚持要拜他为师?”九思问得真诚。

    她说:“我自己受过这些苦,知道其中的不好受 ,想着我要是学会了的话,就能帮助其他人不受同样的苦。”

    九思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微微惊愕后,暗自思索。

    好一会儿,她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你要听听吗?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否可行可。”

    “山姐姐,快说!”

    罗姝凑近,迫不及待地要听她的下文。

    “你要不试试去永康堂,拜其他人为师;夏大夫和赵大夫的医术不在月知行之下,且还没有徒弟。”

    “届时,你无论拜了其中的哪个人为师父,说起来月知行都算是师兄,你也可以同他请教切磋医术。”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永康堂还有其他大夫。”罗姝眼神发亮,霍然起身来回走动了两圈,语气兴奋,隐隐还有些期待道:“做不成师徒,直接大了一个辈分做师妹,还是我赚了!”

    九思看她这么高兴,也不由得跟着笑了。

    “师父变师兄!”罗姝一把抱住九思,笑得十分开怀,“山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许悠然进门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九思被拥着,惊呼出声道:“山九思,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有新的姑娘了!”

    “……”

    店里的人齐齐看向门口,许悠然浑然不觉,疾步走来,一手拽过九思,做得一副泫然欲泣模样。

    “亏我还巴巴地想着给你送好吃的,结果你不出门去接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儿和另一个姑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又将我置于何地?”

    罗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颇有些不知所措。

    九思一听就知道,她定是又照着某个话本演的。还好店里现在只有三四个客人,也不怕被吓跑了,习惯性地先接住她的话,“我错了,我不知体统。”

    偏许悠然不依不饶,“你何错之有?是我一腔真心错付了。”

    “好好好,是你真心错付了。”九思瞧见她提着的食盒,岔开了话题问:“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许悠然闻言立马收了表情,说起自己过来的本意。

    “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铺子,买了些送来给你尝尝。”

    九思接过食盒,给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又给许悠然解释了她们刚才搂在一起的原因。

    “没想到月知行居然都能收徒弟了。”许悠然豪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妹妹早说啊,我帮你揍他一顿,揍到他答应为止。”

    “阿然。”九思不赞同地看着她。

    许悠然连忙妥协,“好好好,我听你的,不动手就是了。”

    罗姝好奇地问:“许姐姐,你打架很厉害吗?”

    “单挑几个人不成问题。”她说得轻松。

    九思眉头一跳,暗道不好,“你不会是又想跟她学打架吧?”

    “当然不是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觉得许姐姐很厉害而已。”

    “是吗?你太有眼光了!我和你说,我之前可是……”

    许悠然兴致勃勃地讲起自己曾经行侠仗义,替人打抱不平的事。

    罗姝听她讲着,脸上适时露出震惊或是激动的表情来。

    许悠然因此讲得越发起劲。

    九思之前听许悠然讲过这些事,所以安静地坐在旁边,顺便帮她们倒了杯茶搁着。

    ……

    许悠然讲到口干舌燥之际,端起茶杯喝了大半。

    九思见罗姝的丫环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遂开口提醒道:“罗姝,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罗姝转头看向门口的丫环小厮,颇为遗憾地提出告辞,“我今天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听许姐姐你行侠仗义的故事。”

    “还有,谢谢山姐姐你给的建议。”

    她打算明天去永康堂走动走动,看看谁缺个徒弟。

    ……

    傍晚时,月知行又过来了。

    他单手支在柜上,望着低头记账的九思,问:“你多久回家?”

    山怀略找吴叔有事商量,九思早早地就让他先走了,所以这会儿是九思在柜上收钱,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问:“还有一会儿,怎么了?”

    “小白瘦了许多,昨天我拿肉骨头给它,都没怎么吃,你要不要去看看它?”

    九思手一顿,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昨天下午碰到南星的时候,自己问了一句小白,他当时说的是小白胖了不少;现在才过一天,月知行居然说瘦了许多。

    她抬了头,提醒道:“我昨天下午碰到南星了,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月知行一回想,南星昨天好像是提起过这事,顿时不说话了。

    九思猜到南星肯定会和他说这些,于是问:“所以,小白到底胖了,还是瘦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南星的眼里可能是胖了,在我眼里倒觉得是瘦了。”

    这套说辞堪称完美。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改日我定要去瞧瞧小白,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月知行听出她今日是不会去了,暗自失落了一瞬,见有客人来结账,便说自己先走了。

    九思嗯了一声,接过钱,低头记账。

    蓦地,她停了手里的动作。她刚才忘记跟月知行说,自己给罗姝提的那个建议,想着改天定要和他说一声,免得他被惊吓到。

    ……

    月知行刚走到月府附近,小白就跑了过来,蹭了蹭他的腿,十分欢快地摇着尾巴。

    小白带着月知行去了自己在后院的小房子。

    南星蹲在地上,正在往小白的碗里放肉。

    月知行瞧着小白大快朵颐,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小白,你给我少吃点,都快胖成猪了,人家都不来看你。”

    小白吃得高兴,对这些话毫无反应。

    南星笑说:“公子,小白最近是胖了,但还不至于胖成猪吧。”

    月知行气闷,都懒得同往常一样摸摸小白的头,起身就走。

    “公子,你要走了?”

    他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照着南星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不重,只为出气。

    南星摸着头,莫名道:“公子,你打我干嘛?”

    他最近没做什么令公子不快的事啊。

    月知行头也不回道:“谁叫你胖了。”

    “……原来公子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南星很是感动。

    行,为了不辜负公子的期望,明天开始,他每顿少吃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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