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曹家大门口。
“都是你！要不是你惹出来的那些麻烦，我们会被人拦着？”
“姐，你别说了行不行，这事情真是误会，我也被那女的摆了一道！”
“……真是，揍死你活该！”
周咏梅姐弟紧赶慢赶来曹家，这一路上没少彼此抱怨。
可他们错过了最精彩的好戏，只看到陈芳菲和她爸妈，众目睽睽之下，笑容满面的离开。
这阵仗把周咏梅都弄懵了。
“这是……”
她再看向曹志华他们，一脸阴沉不悦，气急败坏。
这谁胜谁负的表情颠倒了吧？
不可能，志华哥怎么可能输！肯定是陈芳菲那死丫头强颜欢笑呢！
周咏梅打算私下里找人再仔细问问情况。
结果，她一进屋，就听见宾客们七嘴八舌谈论着刚才两家退婚的事情。
“真没看出来啊，陈老二这女儿这么厉害！”
“是挺厉害的，就是她身体不行，不然这女娃以后恐怕更不得了！”
甚至有几人站起来准备离场，都是刚才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的乡亲。
“别喊了，这席要吃你们吃，我反正是吃不下的，也不差他们家这口。人家雪中送炭，都落得这个下场，也难怪我们这些只是过来道声恭喜的，都成了巴结奉承的人呢！”
这话说的真是妙，精准的抓住了赵小翠的心理。
她就是这么个想法，把街坊邻居得罪了不少，所以还真有几个人也跟着起身，一并离开了。
人情往来，主要还是放在后半边上的两个字，都不想往来了，还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周家姐弟直接看傻了眼。
他们这是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他们真的就只是迟到了一会会儿啊！
-
陈文虎驾着一辆牛车，慢慢走在小道上。
陈芳菲赖在刘喜梅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老妈不撒手。
“咱们芳菲真是长大了啊。”刘喜梅重新给女儿编好了辫子，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
“对头！我们芳菲今天真厉害！”陈文虎也忙着附和。
今日曹家当着那么多人不顾情面的退婚，陈父陈母都担心女儿给刺激的发病了，谁曾想陈芳菲竟然据理力争，反而狠狠羞辱了他们那一家子，简直不要太爽！
陈芳菲早已适应了爸妈的各种夸赞，所以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方才在曹家，她能狠狠怼他们，也是凭借着自己这些年憋了一肚子的气。
要是真让她这么一直和人针尖对麦芒的吵架，她也受不住。
几人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曹家人身上。
就连性格温和的刘喜梅都忍不住骂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的人，幸好芳菲没嫁过去。”
她是女人，太晓得有一个刻薄的婆婆，日子过得有多难。
“对，幸好咱们女儿没嫁过去！”一想到赵小翠刚才那副嘴脸，陈文虎都气得不行，他可舍不得自己的乖女儿嫁过去受气受罪！
陈文虎又恨其不争的骂道：“曹志华这小子也是窝囊，自己老妈这么犯糊涂都不晓得管管，亏他还读了那么多书！”
当初他们也是看曹志华这小子人不错，就起了培养的心思，哪怕赵小翠糊涂了点也算了，毕竟是真正过日子的还是他们小年轻。
可今日这事儿，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陈芳菲敏锐的察觉到，爸妈竟然还觉得曹志华有点无辜？
他才不无辜呢！
陈芳菲从刘喜梅怀中坐起，一脸正色，“妈，爸，你们觉得我是累赘吗？”
气氛陡然冷住，陈父陈母立马询问陈芳菲，“是谁在你面前乱说了些什么？！”
两人的语气相当不善，大有一种很不得把人揪出来狂揍一顿的怒气。
刘喜梅认真地告诉女儿：“乖女，你不是爸妈的累赘，你是爸妈的心肝宝贝，是我们的乖女儿，那些外人没资格这么说你，所以你别听他们乱说。”
陈芳菲重重嗯了一声。
颤着声音回答，“我知道的。”
上辈子的自己，也不应该忘记的。
不然也不会犯蠢，做出让亲人痛苦的事情了。
幸好，她还有能重新再来的机会。
陈芳菲继续向父母坦白：“是曹志华，前几天他跟我提退婚时，说我是累赘，说他不想被我拖累一辈子。”
其实这话有点戳心窝子了，陈芳菲本不想提及的，可想到曹志华这人最擅长花言巧语，陈芳菲担心爸妈又着了他的道，就想借此机会，彻底坏了他的形象。
而且，这些话，曹志华确实对她说过。
“这个龟儿子！”陈文虎大怒。
“亏得我以为他读了书是个明白人，竟然敢这么说你？我今天真该揍他几拳的！这个王八蛋！最好别再遇上我，我非捶他一顿不可！”
“爸，你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为了他们那种人不值得。”陈芳菲开口劝道。
“而且，你们不应该替我高兴吗？幸好没嫁去曹家。”
陈芳菲轻拍着胸口，一副逃过一劫的庆幸模样，又逗得爸妈哈哈笑起来。
刘喜梅立马手掌合十，叨念道：“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感谢老天爷保佑，感谢老天爷保佑……”
现在细想来，陈父陈母也是一阵后怕。
曹家这么没良心刻薄算计的一家人，芳菲这么瘦弱没脾气，这要嫁过去了，还不晓得被他们怎么磋磨呢！
陈文虎苦恼了，“咱们女儿性子这么温柔，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哦？”
一想到这里，夫妻两个人操心的不行。
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遗忘了今天在曹家时，陈芳菲言之凿凿，逻辑在线，把赵小翠说的无力还嘴的样子。
或许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柔弱无害，需要人保护的吧。
陈芳菲无所谓：“那简单，我就不嫁人就行了呗，嫁人有什么好的。”
又来一张嘴啃她爸妈吗？陈芳菲可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姑娘家都要嫁人的，咱们不能因为这一次遇上了烂人，我们就不去接受其他的好人了。”刘喜梅好笑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次遇上的就是好人啊？好人坏人本来就很难界定啊。”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陈芳菲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了严骏琛的样子。
母女俩人的谈话，让陈父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
“我们可以招个婿嘛！到时候女儿也在我们身边，我看谁敢欺负她！”
对啊！大不了招个婿嘛！
陈父陈母两人目光对上，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赞同。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长河村。
视线中，陈家老宅的矮平屋也越来越近。
“爸，妈，我不想住在奶奶家。”陈芳菲突然没来由说道。
“你这孩子，这不是奶奶家，是咱们自己的家，记住了吗？”陈文虎语气略有些不赞同，“这是老爸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我们以后的家。”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陈文虎对女儿叮嘱道，“记着，这话只能当着我和你妈的面前说，可别让你奶奶听到了，她年纪大了，喜欢唠叨个不停。”
陈文虎知道他妈这些年尤其不满芳菲被放在岳父岳母那边教导，一旦找到机会，那简直了……念的人耳根子疼。
陈芳菲无奈叹了口气，看起来像她妥协了一般。
其实，她只是心里明白，让爸妈主动带自己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上辈子，她也说过要离开，她得到的答案几乎和这相差无几。
刘喜梅看到女儿恹恹的，越发抱紧了她。
她们这时已经下了车，陈文虎牵着牛去后院的棚子里去了。
她悄悄对女儿保证道，“妈知道芳菲想外公外婆了，这几天一定会找个时间带你回去住几日，好不好？”
陈芳菲乖巧点头，笑了笑。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这次，她肯定要和父母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
陈家。
向秀芬早就换好了最好的衣裳，坐在堂屋里等着人来接自己去曹家。
不论是陈家还是曹家，她和老头子都算是辈分最高的了，升学宴这么大的喜事，肯定不能少了他们做长辈的到场恭贺。
老太太坐着等的百无聊赖，看到了穿着朴素像村口老大妈的小女儿，忍不住嫌弃道：“秀玲，虽然说你已经嫁了人，多少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样子，人家老嫂子都穿的比你好看些，搞几件好衣服穿穿，这样广明在外边也有面儿。”
陈秀玲不好意思到满脸通红，但是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不在母亲面前晃悠，省得继续挨说。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来人呐……”这饭点都要过去，再晚吃的还能吃个啥？
“秀玲，你去外边看看，来人了没有。”向秀芬着实有些坐不住了。
“唉！”陈秀玲应了一声，立马就放下手里的活儿，按向秀芬的意思去做了。
这个家里，她最是听母亲的话人。
这边，陈秀玲一脚刚踏出门，就看到了前院门口站着的陈芳菲一家三口，惊喜的喊道：“回来了！回来了！二哥他们回来了！”
向秀芬神色一喜，“快，扶我起来。”
向秀芬前段时间摔了腿，身边必须放人照料，家里唯一得闲的陈芳菲是个病秧子，没办法只好叫回小女儿陈秀玲照顾一段时间。
向秀芬唤的急，陈秀玲急忙赶去搀扶她，人还没完全站起来，陈文虎他们就进了屋。
“怎么就你们仨儿？”向秀芬还伸着脖子张望在，“志华没跟着过来？”
她老人家还幻想着大学生孙女婿亲自登门恭恭敬敬地迎接她这个长辈呢。
“提那个王八犊子干什么？！听得都晦气！”
陈文虎暴躁厌恶的语气，还有他脸上的伤，无一不在告诉向秀芬事情不对劲。
她急忙追问了一番，亲耳听到两家婚事被退了的消息，整个人瘫在了凳子上：“真的退婚了？”
“退了！”陈文虎大手一挥，说的好不霸气，“曹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幸好芳菲没嫁过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惹出来的那些麻烦，我们会被人拦着？”
“姐，你别说了行不行，这事情真是误会，我也被那女的摆了一道！”
“……真是，揍死你活该！”
周咏梅姐弟紧赶慢赶来曹家，这一路上没少彼此抱怨。
可他们错过了最精彩的好戏，只看到陈芳菲和她爸妈，众目睽睽之下，笑容满面的离开。
这阵仗把周咏梅都弄懵了。
“这是……”
她再看向曹志华他们，一脸阴沉不悦，气急败坏。
这谁胜谁负的表情颠倒了吧？
不可能，志华哥怎么可能输！肯定是陈芳菲那死丫头强颜欢笑呢！
周咏梅打算私下里找人再仔细问问情况。
结果，她一进屋，就听见宾客们七嘴八舌谈论着刚才两家退婚的事情。
“真没看出来啊，陈老二这女儿这么厉害！”
“是挺厉害的，就是她身体不行，不然这女娃以后恐怕更不得了！”
甚至有几人站起来准备离场，都是刚才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的乡亲。
“别喊了，这席要吃你们吃，我反正是吃不下的，也不差他们家这口。人家雪中送炭，都落得这个下场，也难怪我们这些只是过来道声恭喜的，都成了巴结奉承的人呢！”
这话说的真是妙，精准的抓住了赵小翠的心理。
她就是这么个想法，把街坊邻居得罪了不少，所以还真有几个人也跟着起身，一并离开了。
人情往来，主要还是放在后半边上的两个字，都不想往来了，还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周家姐弟直接看傻了眼。
他们这是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他们真的就只是迟到了一会会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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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虎驾着一辆牛车，慢慢走在小道上。
陈芳菲赖在刘喜梅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老妈不撒手。
“咱们芳菲真是长大了啊。”刘喜梅重新给女儿编好了辫子，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
“对头！我们芳菲今天真厉害！”陈文虎也忙着附和。
今日曹家当着那么多人不顾情面的退婚，陈父陈母都担心女儿给刺激的发病了，谁曾想陈芳菲竟然据理力争，反而狠狠羞辱了他们那一家子，简直不要太爽！
陈芳菲早已适应了爸妈的各种夸赞，所以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方才在曹家，她能狠狠怼他们，也是凭借着自己这些年憋了一肚子的气。
要是真让她这么一直和人针尖对麦芒的吵架，她也受不住。
几人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曹家人身上。
就连性格温和的刘喜梅都忍不住骂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的人，幸好芳菲没嫁过去。”
她是女人，太晓得有一个刻薄的婆婆，日子过得有多难。
“对，幸好咱们女儿没嫁过去！”一想到赵小翠刚才那副嘴脸，陈文虎都气得不行，他可舍不得自己的乖女儿嫁过去受气受罪！
陈文虎又恨其不争的骂道：“曹志华这小子也是窝囊，自己老妈这么犯糊涂都不晓得管管，亏他还读了那么多书！”
当初他们也是看曹志华这小子人不错，就起了培养的心思，哪怕赵小翠糊涂了点也算了，毕竟是真正过日子的还是他们小年轻。
可今日这事儿，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陈芳菲敏锐的察觉到，爸妈竟然还觉得曹志华有点无辜？
他才不无辜呢！
陈芳菲从刘喜梅怀中坐起，一脸正色，“妈，爸，你们觉得我是累赘吗？”
气氛陡然冷住，陈父陈母立马询问陈芳菲，“是谁在你面前乱说了些什么？！”
两人的语气相当不善，大有一种很不得把人揪出来狂揍一顿的怒气。
刘喜梅认真地告诉女儿：“乖女，你不是爸妈的累赘，你是爸妈的心肝宝贝，是我们的乖女儿，那些外人没资格这么说你，所以你别听他们乱说。”
陈芳菲重重嗯了一声。
颤着声音回答，“我知道的。”
上辈子的自己，也不应该忘记的。
不然也不会犯蠢，做出让亲人痛苦的事情了。
幸好，她还有能重新再来的机会。
陈芳菲继续向父母坦白：“是曹志华，前几天他跟我提退婚时，说我是累赘，说他不想被我拖累一辈子。”
其实这话有点戳心窝子了，陈芳菲本不想提及的，可想到曹志华这人最擅长花言巧语，陈芳菲担心爸妈又着了他的道，就想借此机会，彻底坏了他的形象。
而且，这些话，曹志华确实对她说过。
“这个龟儿子！”陈文虎大怒。
“亏得我以为他读了书是个明白人，竟然敢这么说你？我今天真该揍他几拳的！这个王八蛋！最好别再遇上我，我非捶他一顿不可！”
“爸，你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为了他们那种人不值得。”陈芳菲开口劝道。
“而且，你们不应该替我高兴吗？幸好没嫁去曹家。”
陈芳菲轻拍着胸口，一副逃过一劫的庆幸模样，又逗得爸妈哈哈笑起来。
刘喜梅立马手掌合十，叨念道：“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感谢老天爷保佑，感谢老天爷保佑……”
现在细想来，陈父陈母也是一阵后怕。
曹家这么没良心刻薄算计的一家人，芳菲这么瘦弱没脾气，这要嫁过去了，还不晓得被他们怎么磋磨呢！
陈文虎苦恼了，“咱们女儿性子这么温柔，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哦？”
一想到这里，夫妻两个人操心的不行。
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遗忘了今天在曹家时，陈芳菲言之凿凿，逻辑在线，把赵小翠说的无力还嘴的样子。
或许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柔弱无害，需要人保护的吧。
陈芳菲无所谓：“那简单，我就不嫁人就行了呗，嫁人有什么好的。”
又来一张嘴啃她爸妈吗？陈芳菲可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姑娘家都要嫁人的，咱们不能因为这一次遇上了烂人，我们就不去接受其他的好人了。”刘喜梅好笑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次遇上的就是好人啊？好人坏人本来就很难界定啊。”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陈芳菲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了严骏琛的样子。
母女俩人的谈话，让陈父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
“我们可以招个婿嘛！到时候女儿也在我们身边，我看谁敢欺负她！”
对啊！大不了招个婿嘛！
陈父陈母两人目光对上，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赞同。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长河村。
视线中，陈家老宅的矮平屋也越来越近。
“爸，妈，我不想住在奶奶家。”陈芳菲突然没来由说道。
“你这孩子，这不是奶奶家，是咱们自己的家，记住了吗？”陈文虎语气略有些不赞同，“这是老爸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我们以后的家。”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陈文虎对女儿叮嘱道，“记着，这话只能当着我和你妈的面前说，可别让你奶奶听到了，她年纪大了，喜欢唠叨个不停。”
陈文虎知道他妈这些年尤其不满芳菲被放在岳父岳母那边教导，一旦找到机会，那简直了……念的人耳根子疼。
陈芳菲无奈叹了口气，看起来像她妥协了一般。
其实，她只是心里明白，让爸妈主动带自己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上辈子，她也说过要离开，她得到的答案几乎和这相差无几。
刘喜梅看到女儿恹恹的，越发抱紧了她。
她们这时已经下了车，陈文虎牵着牛去后院的棚子里去了。
她悄悄对女儿保证道，“妈知道芳菲想外公外婆了，这几天一定会找个时间带你回去住几日，好不好？”
陈芳菲乖巧点头，笑了笑。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这次，她肯定要和父母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
陈家。
向秀芬早就换好了最好的衣裳，坐在堂屋里等着人来接自己去曹家。
不论是陈家还是曹家，她和老头子都算是辈分最高的了，升学宴这么大的喜事，肯定不能少了他们做长辈的到场恭贺。
老太太坐着等的百无聊赖，看到了穿着朴素像村口老大妈的小女儿，忍不住嫌弃道：“秀玲，虽然说你已经嫁了人，多少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样子，人家老嫂子都穿的比你好看些，搞几件好衣服穿穿，这样广明在外边也有面儿。”
陈秀玲不好意思到满脸通红，但是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不在母亲面前晃悠，省得继续挨说。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来人呐……”这饭点都要过去，再晚吃的还能吃个啥？
“秀玲，你去外边看看，来人了没有。”向秀芬着实有些坐不住了。
“唉！”陈秀玲应了一声，立马就放下手里的活儿，按向秀芬的意思去做了。
这个家里，她最是听母亲的话人。
这边，陈秀玲一脚刚踏出门，就看到了前院门口站着的陈芳菲一家三口，惊喜的喊道：“回来了！回来了！二哥他们回来了！”
向秀芬神色一喜，“快，扶我起来。”
向秀芬前段时间摔了腿，身边必须放人照料，家里唯一得闲的陈芳菲是个病秧子，没办法只好叫回小女儿陈秀玲照顾一段时间。
向秀芬唤的急，陈秀玲急忙赶去搀扶她，人还没完全站起来，陈文虎他们就进了屋。
“怎么就你们仨儿？”向秀芬还伸着脖子张望在，“志华没跟着过来？”
她老人家还幻想着大学生孙女婿亲自登门恭恭敬敬地迎接她这个长辈呢。
“提那个王八犊子干什么？！听得都晦气！”
陈文虎暴躁厌恶的语气，还有他脸上的伤，无一不在告诉向秀芬事情不对劲。
她急忙追问了一番，亲耳听到两家婚事被退了的消息，整个人瘫在了凳子上：“真的退婚了？”
“退了！”陈文虎大手一挥，说的好不霸气，“曹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幸好芳菲没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