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沉默的徐嘉柏突然抬起头盯着汤荷开口问:“你一定要去留学吗”

    那边在和他姐姐撕扯的女生听见他开口,似乎低头犹豫着如何开口,犹豫再三:“当然,我要去,美国或者哪里。”徐嘉柏的姐姐一直紧张的盯着她,听到这句话轻快的松了口气。

    徐嘉柏扯起嘴角,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汤荷,刻意压低的语调越有些瘆人:“那你说我们会结婚都是骗我的?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赚取你出国的费用吗?”

    女生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发展,这和徐嘉柏和我讲的完全不一样。我扭头看向徐嘉柏,他好看的脸这时控制不住般的轻微颤抖着,下颌线紧绷着,又自嘲般笑了一下:“我竟然有这么不堪,被女朋友当作工作一般上了三年。”

    我又转头看向那个我,她正对着手机整理头发,不紧不慢的开口:“三年时间我当然有动摇过,你有钱,长的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只是三年来我只有在上个月才见到你的母亲,你不是也是时刻都在动摇。”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徐嘉柏想辩解,看到汤荷转身要走,赶紧跟上前拉着她开口:“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我们现在去。”

    她语气冷淡的开口表示拒绝:“上个月你妈已经把我说的够难听了,我不想再听一遍。”徐嘉柏不甘的又接着开口:“高中毕业时我邀请全班来我家,你才开始回复我消息。从开始就是看中我家的钱,你这个,”

    从小温室富养的少爷想骂人也骂不什么杀伤力的词,只是咬着牙嘟囔坏女人。

    汤荷扯开他紧抓不放的手,耳边两缕发丝被风吹起,涂了浅色唇膏的嘴唇抿嘴一笑。开口语气却依旧是刚才那般冷淡:“今天是离职最后一天,给老板最后一个吻。”

    ......

    只觉的大脑一阵钝痛,我睁开眼睛,面前一片刺眼的白。

    我坐起看向一旁睡相潦草到的徐嘉柏,被子蒙着脑袋两条长腿大剌剌露在外面。

    做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狗血梦,我归结到是最近电视剧看的太多了。毕竟如果是真的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被戳穿后怎么可能和好如初,除非他有病。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被旁边男人一把拉了过去。他还没醒,说话也迷迷糊糊的:“怎么醒的这么早,再睡一会儿。”这样说着,更是趁机将我拉到他胸前,紧到严丝合缝的抱在一起。

    这样黏黏糊糊的说话都冒热气,我推开他的脑袋开口说:“我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饿了,我现在要起床去吃饭。”

    听到这他将头顶的被子掀开,撑起身坐起来发呆。又撩开我额头上的头发,轻按那块伤口:“这里还痛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盯着他脸看,这长的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见我没事他又坐回去接着发呆,上下眼皮好似正在发动一场战争。和前两天的神经质不同,这样的徐嘉柏倒是和我梦里的他有些相似,这不由得令我想起想起梦里最后那句话。

    “今天是离职最后一天,给老板最后一个吻。”

    他此刻坐在那里困意让他又合上了眼,连我捧着他下巴都没有知觉。浅合着眼睫毛长的像小扇子一般轻颤,高挺的鼻梁在我贴近他脸的那一刻戳着我脸颊,替他昏睡的主人防卫着我。

    在额头点水般轻轻吻一下,然后跳下床就要走。

    也就那一瞬间,徐嘉柏睁开眼,浓密的睫毛让他生的一双含情眼,着这样言笑晏晏的看着我。我简直就要在这眼神中醉过去,不过最后还是在他嘴唇要贴过来的那一刻捂住他的脸,阻止他的靠近:“没有刷牙。”

    洗漱完,他弯腰贴近我,我还是照常推住他的脸开口:“没有吃饭。”

    指使徐嘉柏给我做饭时候才发现,这幢房子不只是看着像样板房,实际它就是一座样板房。

    冰箱橱柜翻了遍,一颗菜没有一粒米也没有,和他一起打开手机搜索更是没有一家外卖可以外送。无奈原本计划着下午的采购计划,只能加急安排到等会儿。

    站在门口等徐嘉柏开车过来,隔壁有个女人隔着围栏向我招手:“你是刚搬来的吗?”我对这个女人第一眼感觉很奇怪,熟悉又反感,不是很想搭理她,只是点点作为回应。

    那个女人好像没有分辨出我的冷淡一般,在哪里自顾自的讲:“我叫杜染,也是前两天才搬过来,有时间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出去玩哈。”

    徐嘉柏的车已经开出来在我身后停靠,我有些不耐烦开口:“我还有事,晚些回来再聊。”

    我坐上副驾驶,徐嘉柏好奇的问:“你认识她?”我摇头,开口说:“不认识,只是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很讨厌她。”

    徐嘉柏停将车靠在路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人的号码,开口问:“我在半江这边的房子隔壁怎么有住户。”不知道对面说的什么,徐嘉柏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接着开口:“那你就查一下她是谁,人都搬进来了还不清楚。”说完气哼哼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一旁不明所以,难道在这个区买房还要经过他审批吗?尝试开口问:“怎么了?”他语气带着烦躁开口:“这片还没开售,真不知道哪个蠢货卖出去的。”

    他这话说的奇怪,我问他: “没有开售那你又是怎么买到的。”

    徐嘉柏挑眉轻笑一声,开口道:  “这块别墅区是我外公的产业,别说买了,我现在在这里翻了种地都可以。”说完转过头来看我:“不管了,我们现在要下山啦。”

    说完猛踩油门向前冲,我感觉自己简直要飞出去,紧抓着安全带简直要勒进我手心里。

    风声鸟鸣都听不清,只是呼啸而过。

    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减速,停在一家冷清的商场前面,门可罗雀,偶尔有一两位行人经过。我纳闷这个商场不会是倒闭,徐嘉柏带我来买促销产品的吧。

    走下车我的腿还在发软,拉着徐嘉柏胳膊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明明有直达梯,他偏要一层一层绕步行梯走,一到四楼我简直是倒在了那家餐厅里。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满篇的英文我只能看懂几个别词汇。徐嘉柏说这是我之前最喜欢的餐厅,对着他殷切的眼神也不好意思说看不懂菜单,只能根据自己简单的词汇判断瞎点里几个菜。

    将菜单递还,等了许久都不见上菜,倒是餐前小食已经送了两遍。在我正准备质问他们时,那位服务生走过来问我们需不需要点主食,我疑惑的开口:“我们一小时前已经点过了,只是你们一直不上餐。”

    服务生笑了笑,开口:“女士你前面点的violinpanella,在刚才都已经放送完毕了。”

    刚才突然传来的乐声原来是我花钱买的,声音低的还以为是统一音响放的。在她温和的目光下我故作淡定的嗯了一声,将菜单递给徐嘉柏:“现在需要这位男士点餐了。”

    待她走后,我看着对面一直撑着脸笑的徐嘉柏,气得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徐嘉柏还是一脸无所谓:“我还以为只是你生病后变的这样不食人间露水,听两首让人发困的曲子就饱了。”

    原本还在猜想昨晚那个梦可能是我失去的潜意识记忆,不过现在更加确信昨晚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梦,因为我觉得我的英语文盲程度怎么能支持我出国留学。

    和徐嘉柏吃完后在每层绕着遛弯消食,刚走到二楼的下行梯。

    身后突然来了位女人疯了一般向前冲。我简直要被她撞爬那里,我顺着她身后看也没有什么在追她,更是奇怪。

    女人一边回头看后看一边向前跑,突然脚下绊了下仰面栽倒下去,头发被卷进电梯顺着下行扯着她头皮。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满头血淋淋,撑着手还是要向跑,连着手也被绞进了电梯里。

    一片骇人的血腥,女人凄厉的叫喊着让放过她。整个商场大厅空旷的回荡着她的叫声,以及她身体被绞进去的黏糊声。

    我看着这血腥想干呕却呕不出来,胃里发酸的难受。脑袋闪现出无数张我抓不住的画面,头痛得几乎要将我撕裂开。

    商场经理出现急停了电梯,女人的整个身体卡在最下面,一双眼死死盯着我这边。

    不,盯的不是我。

    我用余光偷偷看徐嘉柏,他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阴沉无比,丝毫没有一点看见死人的恐惧感。甚至身体还保持着一个放松的姿态,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偏着头盯着下面。

    我被他这模样吓到,将手从他手肘处收回来,向后退了两步。

    这下他盯的是我了,大脑一时被吓的有些迟钝,我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却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

    顺着商场向下跑,徐嘉柏在后面追。这场面有些滑稽,这样想着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就这样躺在地上和面容稀烂的女人躺在一处面对面对视,是一张我刚见过不久的脸,刚才作为我的邻居向我打招呼的杜染。

    就这一眼,让我思考完这个女人是谁后,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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