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副本进度：0%】
没有任何寒暄和商业互吹，三桶泡面是末世最高规格的仪式感。
【季垣之先生：任务进度；0%；贡献度：1（倍率：1）。注：贡献度将于副本结束后依照特定倍率结算转化积分。】
任务进度是意料之中的惨绝人寰，但找上门来的队友妥妥是个实在人。
唐琳扎起高马尾，吸溜吸溜面条，还不忘共享情报。
“地球人不骗地球人，我不是队长，来的路上没和丧尸打过照面。这个小区像被刻意封锁了，我猜有幸存者。而且这片区域内最先出现丧尸的地方可能就在我的始发地——青荷幼儿园，幼儿园门口有明显向外的血脚印还有喷溅型血迹。”
闻言，季垣之和章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张地图上的血手印正是孩童留下的，排开被人故意抹去痕迹的可能性，房间里没留下任何被丧尸入侵的证据。倘若幸存者已经被妥善转移，为什么独独把珍贵的食物和地图留下来？
章樟将地图递给唐琳，她的神情瞬间由疑惑变得严肃，“这是军用地图！标注了等高线和经纬度，采用的比例尺和民用地图也不同，你们从哪里得到的？”
季垣之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就在车库里，如果这片区域有特定人在扫荡丧尸，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获得这份地图，也许地图的主人还来不及转交就感染了丧尸病毒，我们得回你的始发地一趟。”
叮咚——
【警告：队友四生命体征异常，已强制清出副本。】
在场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章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生命体征异常是死亡的另一种表述吗？如果系统可以主动刷人，那什么程度才会被判定为生命体征异常？脑死亡还是心跳停跳？”
这尼玛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世界上恐怕还不存在比人还在病床上垂死挣扎结果死神举起镰刀直接收割更可怕的事。
唐琳目瞪口呆，“太荒唐了！怎么活至少还有个任务去做，怎么死连个标准都没有，主系统是在给下马威？呵——”
这则世界通告赤裸裸地揭开了副本和游戏的不同，没有欢脱随性的剧情，没有无限复活的机会，他们对于清出副本的后果更是一无所知。
章樟思忖片刻，灵光乍现，“老季，快看看队友的状态显示。”
季垣之切换队友界面。
【队友一（本人）：距离0米
队友二：距离0米
队友三：距离5767米
队友四：距离199934米】
果然被清除副本的队友四已经被原先的队友五替换，素未谋面，悄声匿迹。
唐琳率先起身，猜疑和苦恼无用，“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出发吧，我等不及了，我半点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公开处刑的人。”
......
没有人类居住的楼房建筑只不过是低劣无用的钢筋水泥，茂密荫绿的植被占领了遗留的残骸，梧桐树叶瑟瑟，给人另类又诡异的生机盎然之感。
尤其是看到曾经被称为钢铁巨兽的汽车被异植撕裂穿透，前挡风玻璃如蛛网破碎，藤蔓蜿蜒盘绕撑开庞大伞棚，光源透过层层叶片投下斑驳光影，这是直击灵魂深处的震慑——某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仿佛被慑住，在不停涤荡......
章樟不由晃晃脑袋，这个区域的植物真有些邪门，成片成片的植物按理说应该给人以绿意享受，可她才盯了没几秒就感觉深陷其中。
季垣之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声询问。
章樟随意地指向一颗巨树，“你看那棵树的两个窝窝像不像两只眼睛在盯着我们？”结果刚说完那两个树窝就像是心虚了缩小半圈，章樟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就是说着玩玩的，居然来真的？是她瞎了吧。
唐琳拍拍章樟的脑袋，面露赞许，“章樟小朋友，你很有想象力哦，以后也许可以做一个童话作家。但是建国之后就不能成精的故事你听过没有啊？”
这就爆马了？
章樟像颗呆梨愣在原地，不然她怎么知道童话作家的？
唐琳却以为她没听说过，“虽然姐姐不想破坏你的童心，但是童话故事里的小树精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哦。”
嘶，好可怕的大人——
她到底是怎么用她37度的嘴搭配温和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幸好她不是个相信光的熊孩子，那得多崩溃啊......
不过还是能成精的，季垣之这厮不就笑得就像朵玫瑰花成精。
啧啧，大人们真不靠谱，每天就知道破坏小孩子的梦想取乐，都不知道正事要紧......
继续赶路，沿途景象阴冷死寂令章樟唏嘘不已。
唐琳若有所思，“这片区域除了幼儿园附近都没有明显的搏斗和抵抗痕迹，说明他们死亡时还没有发生大规模恐慌，也许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嗯......挺幸运的，至少没有经历恐惧折磨，普通人反抗了也活不下去。”
季垣之蹙了蹙眉没多说什么，章樟认同地点了点头。
末世里求个好死都不容易......
放眼望去，自带大面积花圃和泳池的别墅比比皆是，雕刻繁复的大理石砖和整面玻璃窗构成了房屋的外轮廓，内部陈设的富丽堂皇一览无余，这个小区曾经的居民应该非富即贵。
财富不仅见于丰盈的物质，青荷幼儿园荣誉墙上展示的优秀教师无一不是年轻博士，园长更是挂了许多吓唬人头衔的教育家。
章樟不由感慨，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个世界资源掠夺和资本集聚的习性也已经跨越经济领域渗透到教育和其他各个行业，兴许地球再崩毁一次才可以实现绝对公平......这个想法真危险。
浮华终成空，过往种种连带着学生风采剪影里一张张稚嫩、洋溢着幸福的小脸皆成过往。
末世摧毁了固化的阶级，也抹去了纯粹的童真。
三人抵达青荷幼儿园后分头挨个教室搜查，每个教室的墙壁上都悬挂着奖状和笔触稚嫩的图画，仿佛在诉说着曾今的美好安宁。
章樟走进小二班教室，桌椅翻倒随意堆砌，黑板被利刃歪七扭八、刀刀狠戾刻下五行字，就是这神神叨叨的语气似曾相识......
“老季，这里有段留言！”
走廊里的季垣之随即停住脚步，左转进入教室。
他语速不紧不慢，念起来毫无违和感，“丛林里没有秘密，围城中还是围城，疯狂者舍弃心脏，反抗者永堕深渊，后来者无从救赎荒诞世界。”
嗯——真令章樟头大。
这人有时间留下这么多字，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幸好有个脑回路相似的人在......
季垣之眉头紧锁，“这段文字给出的基本信息可能是末世存在着疯狂者和反抗者的严峻对立，而后来者的立场是救世，且同时反对疯狂者和反抗者做出的选择，但因力量微薄无能为力难以挽救......这是个判断，而不是建议......”
章樟不解，“疯狂者和后来者是对立的？舍弃心脏和永堕深渊都不是什么好话吧，怎么感觉是不同层次的同流合污？还有后来者未免也太消极了，可能就是哪个人到此一游发发牢骚吧。”
如果疯狂者和后来者的下场都是变成丧尸，他们的区别无非是一个自愿，一个被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的共同敌人是丧尸，如果这个时候还要搞内斗损耗双方实力，那确实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了！
季垣之没有回应，用以辅助理解的信息太少了，他无法破译。
哐当！！！
啪嗒——
隔壁教室传来激烈搏斗响声，像是有人被卡车冲撞到墙壁上又重重砸落在地。
顾不得继续思考，季垣之提步跑向隔壁，章樟紧随其后。
只见唐琳一手潇洒地固定马尾，一手随意掖着偷袭者的头发，毫不费力地将他拖行到季垣之和章樟面前一撇，随即狠狠摔在地上卫衣男抱头蜷缩着痛呼求饶。
很显然战斗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唐琳刚好有气没处撒，这什么玩意儿就来堵枪口了，“说吧，你是什么人，来干嘛，还有背后的人——是谁！”
她慢慢悠悠轻拍被扬起的灰尘沾染的白色百褶裙，杀气四溢，一脚踩在卫衣男的胸口捻转折磨，神色严肃地皱起眉，言语里还有几分恶劣的意犹未尽。
“姑奶奶，姑奶奶，我无意冒犯啊！”卫衣男气喘吁吁喊道，“你放了我吧，我又穷又废，上有三百万外债，下有左耳失聪残废，我要是骗你就天打雷劈......我说了是真会死的......”
“......”
唐琳轻蔑一笑，缓缓直起身子，卫衣男适才叹了一口气。
却见她从章樟分外熟悉的黑色漩涡里取出一柄莹白色圆月弯刀，刀身流畅锋利无比，刀尖冷芒乍现，直直抵着卫衣男脆弱无比的脖颈大动脉。
“你不说，也会死——死得很惨。”
卫衣男喘着粗气死死咬住嘴唇，面露狠戾，随之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扭曲着靠近，唐琳敏锐侧身摆出防御姿势，却依旧被风刃切断了几缕头发。
章樟惊呼出声，“唐琳姐，小心！”
季垣之心尖一颤，将章樟护到身后，他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唐琳忽而感觉到体能跳水式下降的速度骤缓，甚至隐隐有上升回转的势头。战士的爆发伤害很高但相应的体能消耗是其他职业的两倍，一个普通挥斩技能会消耗50点体能，初始体能点数不过500点，眼下已经消耗近四成。
“谢了，兄弟。”
唐琳看向季垣之，微笑致意。
左手又掏出一把乌漆麻黑的圆月弯刀，原来是位双刀候选人！
她行云流水交叠挥出的气流在空中和风刃交锋摩擦，火光四射，足尖轻点翻转身体又从容地避开两道风刃，右手甩出的莹白色弯刀精准阻断了风刃的继续形成，顺溜地打了个转稳稳落回到唐琳手中。
阴风骤停，森冷之意尽散。
卫衣男冷嗬一声，吐出黑红血液。
他失去反抗意志瘫平在地，忽而面目狰狞，“我们都一样，不要以为自己拥有一星半点实力就高枕无忧了，我不过是杀给你们看的猴子，知道吗？”
这人死到临头还说些疯话，章樟气得不行，“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才对吧！做什么不好，玩偷袭？踢到铁板了就知道说骚话，你哪位？”
唐琳噗嗤一笑，小辣椒章樟很对她口味。
卫衣男没想到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弱不经风的小屁孩居然是脾气最爆的，不由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挑上了这伙扮猪吃老虎的人下手是他倒霉！
不过遇上他，也将成为他们的不幸。
卫衣男忽而转头看向季垣之，露出诡异笑容，“我是——si......”
似乎早早就预料到了结局，他没能说完那个字，只能死死地盯着教室里的挂墙时钟，嘴角泛起白沫，眼球剧烈充血，浑身青筋暴起。
最后关节嘎达咔哒拧折翻转，像在炼狱炙烤中无声抽搐挣扎。
唐琳猛地起跳，将章樟和季垣之一同扑倒在地。
嘭——！！！
剧烈爆破声骤熄下起血雨，滴滴答答，整间教室布满碎渣血迹，浓烈的铁锈味和腥味弥散，三人顾不得被爆炸冲击波带来的血污泥泞浸染，奔逃而出。
十余丈高的建筑墙体瞬间碎裂坍塌成一片废墟，如雷阵阵不绝于耳。
【主系统通告：候选人赵常西死亡。】
......
没有任何寒暄和商业互吹，三桶泡面是末世最高规格的仪式感。
【季垣之先生：任务进度；0%；贡献度：1（倍率：1）。注：贡献度将于副本结束后依照特定倍率结算转化积分。】
任务进度是意料之中的惨绝人寰，但找上门来的队友妥妥是个实在人。
唐琳扎起高马尾，吸溜吸溜面条，还不忘共享情报。
“地球人不骗地球人，我不是队长，来的路上没和丧尸打过照面。这个小区像被刻意封锁了，我猜有幸存者。而且这片区域内最先出现丧尸的地方可能就在我的始发地——青荷幼儿园，幼儿园门口有明显向外的血脚印还有喷溅型血迹。”
闻言，季垣之和章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张地图上的血手印正是孩童留下的，排开被人故意抹去痕迹的可能性，房间里没留下任何被丧尸入侵的证据。倘若幸存者已经被妥善转移，为什么独独把珍贵的食物和地图留下来？
章樟将地图递给唐琳，她的神情瞬间由疑惑变得严肃，“这是军用地图！标注了等高线和经纬度，采用的比例尺和民用地图也不同，你们从哪里得到的？”
季垣之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就在车库里，如果这片区域有特定人在扫荡丧尸，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获得这份地图，也许地图的主人还来不及转交就感染了丧尸病毒，我们得回你的始发地一趟。”
叮咚——
【警告：队友四生命体征异常，已强制清出副本。】
在场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章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生命体征异常是死亡的另一种表述吗？如果系统可以主动刷人，那什么程度才会被判定为生命体征异常？脑死亡还是心跳停跳？”
这尼玛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世界上恐怕还不存在比人还在病床上垂死挣扎结果死神举起镰刀直接收割更可怕的事。
唐琳目瞪口呆，“太荒唐了！怎么活至少还有个任务去做，怎么死连个标准都没有，主系统是在给下马威？呵——”
这则世界通告赤裸裸地揭开了副本和游戏的不同，没有欢脱随性的剧情，没有无限复活的机会，他们对于清出副本的后果更是一无所知。
章樟思忖片刻，灵光乍现，“老季，快看看队友的状态显示。”
季垣之切换队友界面。
【队友一（本人）：距离0米
队友二：距离0米
队友三：距离5767米
队友四：距离199934米】
果然被清除副本的队友四已经被原先的队友五替换，素未谋面，悄声匿迹。
唐琳率先起身，猜疑和苦恼无用，“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出发吧，我等不及了，我半点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公开处刑的人。”
......
没有人类居住的楼房建筑只不过是低劣无用的钢筋水泥，茂密荫绿的植被占领了遗留的残骸，梧桐树叶瑟瑟，给人另类又诡异的生机盎然之感。
尤其是看到曾经被称为钢铁巨兽的汽车被异植撕裂穿透，前挡风玻璃如蛛网破碎，藤蔓蜿蜒盘绕撑开庞大伞棚，光源透过层层叶片投下斑驳光影，这是直击灵魂深处的震慑——某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仿佛被慑住，在不停涤荡......
章樟不由晃晃脑袋，这个区域的植物真有些邪门，成片成片的植物按理说应该给人以绿意享受，可她才盯了没几秒就感觉深陷其中。
季垣之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声询问。
章樟随意地指向一颗巨树，“你看那棵树的两个窝窝像不像两只眼睛在盯着我们？”结果刚说完那两个树窝就像是心虚了缩小半圈，章樟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就是说着玩玩的，居然来真的？是她瞎了吧。
唐琳拍拍章樟的脑袋，面露赞许，“章樟小朋友，你很有想象力哦，以后也许可以做一个童话作家。但是建国之后就不能成精的故事你听过没有啊？”
这就爆马了？
章樟像颗呆梨愣在原地，不然她怎么知道童话作家的？
唐琳却以为她没听说过，“虽然姐姐不想破坏你的童心，但是童话故事里的小树精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哦。”
嘶，好可怕的大人——
她到底是怎么用她37度的嘴搭配温和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幸好她不是个相信光的熊孩子，那得多崩溃啊......
不过还是能成精的，季垣之这厮不就笑得就像朵玫瑰花成精。
啧啧，大人们真不靠谱，每天就知道破坏小孩子的梦想取乐，都不知道正事要紧......
继续赶路，沿途景象阴冷死寂令章樟唏嘘不已。
唐琳若有所思，“这片区域除了幼儿园附近都没有明显的搏斗和抵抗痕迹，说明他们死亡时还没有发生大规模恐慌，也许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嗯......挺幸运的，至少没有经历恐惧折磨，普通人反抗了也活不下去。”
季垣之蹙了蹙眉没多说什么，章樟认同地点了点头。
末世里求个好死都不容易......
放眼望去，自带大面积花圃和泳池的别墅比比皆是，雕刻繁复的大理石砖和整面玻璃窗构成了房屋的外轮廓，内部陈设的富丽堂皇一览无余，这个小区曾经的居民应该非富即贵。
财富不仅见于丰盈的物质，青荷幼儿园荣誉墙上展示的优秀教师无一不是年轻博士，园长更是挂了许多吓唬人头衔的教育家。
章樟不由感慨，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个世界资源掠夺和资本集聚的习性也已经跨越经济领域渗透到教育和其他各个行业，兴许地球再崩毁一次才可以实现绝对公平......这个想法真危险。
浮华终成空，过往种种连带着学生风采剪影里一张张稚嫩、洋溢着幸福的小脸皆成过往。
末世摧毁了固化的阶级，也抹去了纯粹的童真。
三人抵达青荷幼儿园后分头挨个教室搜查，每个教室的墙壁上都悬挂着奖状和笔触稚嫩的图画，仿佛在诉说着曾今的美好安宁。
章樟走进小二班教室，桌椅翻倒随意堆砌，黑板被利刃歪七扭八、刀刀狠戾刻下五行字，就是这神神叨叨的语气似曾相识......
“老季，这里有段留言！”
走廊里的季垣之随即停住脚步，左转进入教室。
他语速不紧不慢，念起来毫无违和感，“丛林里没有秘密，围城中还是围城，疯狂者舍弃心脏，反抗者永堕深渊，后来者无从救赎荒诞世界。”
嗯——真令章樟头大。
这人有时间留下这么多字，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幸好有个脑回路相似的人在......
季垣之眉头紧锁，“这段文字给出的基本信息可能是末世存在着疯狂者和反抗者的严峻对立，而后来者的立场是救世，且同时反对疯狂者和反抗者做出的选择，但因力量微薄无能为力难以挽救......这是个判断，而不是建议......”
章樟不解，“疯狂者和后来者是对立的？舍弃心脏和永堕深渊都不是什么好话吧，怎么感觉是不同层次的同流合污？还有后来者未免也太消极了，可能就是哪个人到此一游发发牢骚吧。”
如果疯狂者和后来者的下场都是变成丧尸，他们的区别无非是一个自愿，一个被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的共同敌人是丧尸，如果这个时候还要搞内斗损耗双方实力，那确实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了！
季垣之没有回应，用以辅助理解的信息太少了，他无法破译。
哐当！！！
啪嗒——
隔壁教室传来激烈搏斗响声，像是有人被卡车冲撞到墙壁上又重重砸落在地。
顾不得继续思考，季垣之提步跑向隔壁，章樟紧随其后。
只见唐琳一手潇洒地固定马尾，一手随意掖着偷袭者的头发，毫不费力地将他拖行到季垣之和章樟面前一撇，随即狠狠摔在地上卫衣男抱头蜷缩着痛呼求饶。
很显然战斗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唐琳刚好有气没处撒，这什么玩意儿就来堵枪口了，“说吧，你是什么人，来干嘛，还有背后的人——是谁！”
她慢慢悠悠轻拍被扬起的灰尘沾染的白色百褶裙，杀气四溢，一脚踩在卫衣男的胸口捻转折磨，神色严肃地皱起眉，言语里还有几分恶劣的意犹未尽。
“姑奶奶，姑奶奶，我无意冒犯啊！”卫衣男气喘吁吁喊道，“你放了我吧，我又穷又废，上有三百万外债，下有左耳失聪残废，我要是骗你就天打雷劈......我说了是真会死的......”
“......”
唐琳轻蔑一笑，缓缓直起身子，卫衣男适才叹了一口气。
却见她从章樟分外熟悉的黑色漩涡里取出一柄莹白色圆月弯刀，刀身流畅锋利无比，刀尖冷芒乍现，直直抵着卫衣男脆弱无比的脖颈大动脉。
“你不说，也会死——死得很惨。”
卫衣男喘着粗气死死咬住嘴唇，面露狠戾，随之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扭曲着靠近，唐琳敏锐侧身摆出防御姿势，却依旧被风刃切断了几缕头发。
章樟惊呼出声，“唐琳姐，小心！”
季垣之心尖一颤，将章樟护到身后，他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唐琳忽而感觉到体能跳水式下降的速度骤缓，甚至隐隐有上升回转的势头。战士的爆发伤害很高但相应的体能消耗是其他职业的两倍，一个普通挥斩技能会消耗50点体能，初始体能点数不过500点，眼下已经消耗近四成。
“谢了，兄弟。”
唐琳看向季垣之，微笑致意。
左手又掏出一把乌漆麻黑的圆月弯刀，原来是位双刀候选人！
她行云流水交叠挥出的气流在空中和风刃交锋摩擦，火光四射，足尖轻点翻转身体又从容地避开两道风刃，右手甩出的莹白色弯刀精准阻断了风刃的继续形成，顺溜地打了个转稳稳落回到唐琳手中。
阴风骤停，森冷之意尽散。
卫衣男冷嗬一声，吐出黑红血液。
他失去反抗意志瘫平在地，忽而面目狰狞，“我们都一样，不要以为自己拥有一星半点实力就高枕无忧了，我不过是杀给你们看的猴子，知道吗？”
这人死到临头还说些疯话，章樟气得不行，“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才对吧！做什么不好，玩偷袭？踢到铁板了就知道说骚话，你哪位？”
唐琳噗嗤一笑，小辣椒章樟很对她口味。
卫衣男没想到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弱不经风的小屁孩居然是脾气最爆的，不由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挑上了这伙扮猪吃老虎的人下手是他倒霉！
不过遇上他，也将成为他们的不幸。
卫衣男忽而转头看向季垣之，露出诡异笑容，“我是——si......”
似乎早早就预料到了结局，他没能说完那个字，只能死死地盯着教室里的挂墙时钟，嘴角泛起白沫，眼球剧烈充血，浑身青筋暴起。
最后关节嘎达咔哒拧折翻转，像在炼狱炙烤中无声抽搐挣扎。
唐琳猛地起跳，将章樟和季垣之一同扑倒在地。
嘭——！！！
剧烈爆破声骤熄下起血雨，滴滴答答，整间教室布满碎渣血迹，浓烈的铁锈味和腥味弥散，三人顾不得被爆炸冲击波带来的血污泥泞浸染，奔逃而出。
十余丈高的建筑墙体瞬间碎裂坍塌成一片废墟，如雷阵阵不绝于耳。
【主系统通告：候选人赵常西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