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春分月圆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复活节的前一天,Gin一大早就出门去了。Korn和Chianti的任务完成今天会回来,Gin去接他们的直升机。因为下周我要去一趟LA,boss现在在那里,而经过上一次Gin已经严令禁止我坐民航客机了。

    我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只是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试图解锁。这是Sharon的手机。

    这些年我已经试过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密码,也问遍组织内的技术人员,可她的手机用了特殊的密保程序,若是想用外力强行破解,说不定会自毁。黑色的外壳在指尖旋转,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还是什么都想不到。

    手机是在她出事后的一周,有个匿名电话通知我去取的。我不知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下了这些,又是想让我知道些什么呢?

    她的?我的?也许只是些无关紧要,属于她的前尘过往。但我通通都想知道。

    解锁无果,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Korn和Chianti他们快降落了,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自从Bourbon与阿星不在了,我所相识的组织成员中也只有他们俩最熟悉些。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我认命地挂断了电话。果然和想象中一样,他们还有的在忙。我抓了抓头发,又一次打开了手机的锁屏页面,烦躁。

    一个提示文档突然蹦了出来。

    本已灰心的我在看到新页面后立刻坐了回去,这么多年了,一向平静无波的手机初始页面第一次发生变动。这是Sharon存的么?那么它在时隔三年之后才第一次出现的目的……这是一个验证信息的提示,而它的答案是——

    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鬼使神差间我的手附上了屏幕,又缓又轻地,跟随着心灵最深处的回忆,指尖挪动。

    “√”密码锁打开了。

    我点进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漆黑的夜空中,不甚清晰的光影下,空荡荡的——在两幢高楼之间的虚空之地,一个全身雪白的少年背对着镜头长身玉立。飘渺的月色掩映下,衬上微微泛起的薄雾,单薄的背影显得越发清冷,寂寥。

    “拍什么照片是我的自由,好不容易来一次日本,不许我拍点旅游纪念照吗?”时隔多年耳边似乎再次传来Sharon的娇嗔,“这特产,看起来还蛮有趣的。”①

    ……

    阳光穿过花园从落地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全部荡漾在了我的身上,就像西方油画般浓墨重彩。

    我抬起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记忆里也总有这么一双手,在我焦虑蹙眉时覆盖上来,也是那样温暖,让我一瞬间卸下所有负担。

    其实我已经很少回忆起曾经了。

    有些事情一生也忘不了,而一生,也不敢再去回想。

    我坐在秋千上,看着爬满围墙的藤蔓与泥土间曼珠沙华翠绿的花枝,这曾经是我与她理想中的生活。但是曾一起做梦的人,她现在又在哪儿呢?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就似Angel之于 Devil,隔着永不可跨的鸿沟。

    我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将惯用枪械通通扔进包里,准备去赴那一场场死亡之约。“我当然是去出任务了,你都说要多接点任务养家了,我哪敢忤逆您的意思啊。”

    “Syrah,你明知我不是……”电话那端传来Gin有些焦急的声音,“一切都等我回去再……”

    “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那串名单那样长,还有的忙呢。我挂啦,目标对象要到了。”无视Gin想要阻止我的话语,我自顾自挂了电话。

    我匍匐在大楼的顶端,800码外宴会厅中觥筹交错,在香槟金色的灯火辉煌中,我瞄准了那个男人的额间——

    那天、任务回来的那个傍晚,我打开屋中的酒柜,看见了最后一瓶还未开封的威士忌,便心血来潮拿了两个杯子问Gin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两杯。其实自从来到加州,我已经很少像以往那样酗酒了,况且我自认酒品向来很好,只是这次却破天荒地醉得一塌糊涂。

    Gin揽着我的背,一直拍打着帮我顺气,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我喝了就吐,吐了又喝, 30年的格兰菲迪威士忌只剩下一个底,其余的全部被我吐进了马桶里。略微有些清醒时我能感觉他抱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便转头也抱住了他。我仿佛患了肌肤饥渴症般,只是紧紧缠住面前触碰得到的肢体,仿佛只要抓住他、抓住这唯一的浮木,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回来。

    “阿阵,我可以信任你么?”

    “嗯。”他点头,手臂也握紧了我的。

    “别离开我。”我喃喃,“别再离开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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