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唉呀，我的烧饼啊。”正在人行道上赶路的安纯忽然被急驰的摩托车撞翻在地，她顾不上疼痛，忙扑向摔碎的镜子上。镜片扎破了她的手指，殷红的血从她瘦如干柴的手指流了出来。
“要饭的，你怎么搞的?不想活了，竟往我的车上撞。”骑摩托车的小胡子大声喝斥道。
“叔叔，对不起。”安纯忙道歉。
“什么对不起，让我检查一下，我的车撞坏了没有，如果撞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把人家撞到了，还恶声恶气吓唬人家小孩儿，看你把人家孩子撞的，你得赔人家钱。”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过来打抱不平。
“我不赔，你能怎么样?”
“那我就报警啊。”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掏出手机。“算你厉害，小姑娘，你今天有福，遇到一个慈悲人，快坐上车，我带你到医院包扎一下。”
“没关系的，叔叔，您走吧，别耽误您上班。”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个小孩儿真不错。”
“是啊，这个骑摩托车的人可真有运气，要是他撞着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没完。”
“如果人人都像这个小女孩儿一样，做到得礼让三分，这世界该会是多么的安宁。”在众人议论纷纷下，安纯默默地走开。
“小姑娘，你等一下。”安纯停下脚步，只见刚才那个替她说话的时髦女郎快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把摔碎的镜子叫烧饼?看你长得漂亮伶俐的，不像是大脑有问题的。”
“我本来是想用这面镜子给我哥哥换个烧饼吃，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我真怕把哥哥饿坏了。”安纯解释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偷啊? ”时髦女郎问。
安纯坚决地摇着头：“不，虽然我们到处流浪，可我们从不偷东西，那是可耻的行为，我们宁可饿死，也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机会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有活儿给我们干，我们就可以吃饱肚子了。”
“你一定是外地人吧?真是太可怜了。走吧，阿姨带你到餐馆好好吃一顿。”
“可我不能白吃您的，我得先帮您干活。”安纯真诚地说。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这么说，阿姨还真有一件事儿请你帮忙，不过，你放心，不是干坏事儿，只是等你吃完饭后，帮我跑一趟腿而已。”
“好咧。”安纯拔腿就跑。时髦女郎一把拉住她：“吃完饭再去。”
“我知道，我是回去叫哥哥一块儿来吃。”
“唉呀，来不及了，阿姨还要赶时间哪。这样，我多叫几样菜，你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你哥哥。”说完，连拽带拉的把她带进了路边一家饭店。
（17）
“吃饱了吗?”时髦女人望着直打饱嗝的安纯微笑着问。
“饱了，饱了，这么多好吃的，这些只有在梦里才能吃到啊，谢谢阿姨。”
“不用谢，该你帮我忙了。我的一个朋友从外地来看我，可是我今天有重要事不能陪他，你能替我陪他聊会儿天吗?”
“行啊，等我把这些好吃的给哥哥送回去，然后就跟您一块儿走。”安纯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
“不行啊，我的朋友已经到了，让人家长久地等待，总是有些失礼。这样，咱们现在就坐车去，很快就回来了，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给哥哥送早饭，好吧？”安纯跟着时髦女人上了车。
（18）
安纯惊讶地打量着这间豪华套房：红色地毯，高级软床，绸缎被子……，啊，这怎么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她快活地扑向窗口，伸出头，哇，五楼这么高啊。
女人指着里面的浴池：“小姑娘，快进去洗个澡，然后把这套衣服换上。”安纯答应着，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就像鱼儿见到水一样，她尽情地在水中嘻戏着，开心极了。
这时，那个开摩托车撞安纯的小胡子走进房内，对时髦女郎低语道：“富豪马上就到，你把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正在里面洗澡。这个小姐长得挺漂亮，人很单纯，我保证是个处。”
“好，这是定金，另一半等客人开过苞后清帐。走吧，这儿没我们的事儿了。”他们悄悄地退出，把门带上。
安纯从洗浴室走出来：“阿姨，这衣服穿上太露了，不好看，我想穿我原来的衣服。”
“我不是阿姨，是叔叔，过来。”斜躺在床上的富豪招呼道。
安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叔叔，您好!您看见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阿姨了吗?”
“她走了。她没告诉你来干什么的吗?”
“说了，让我陪她见一个客人，然后陪客人聊会儿天。叔叔，您就是阿姨说的那位外地客人吧?您先等一会儿，好吗?我先把我的衣服找着，那里面还装着好多好吃的东西呢，是我准备带给哥哥吃的。”
“不用找了，那个阿姨把它给扔掉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安纯在房间四处张望着。
“不可惜，你要是听叔叔的话，叔叔会给你买更多好吃的。来，上床陪叔叔睡一会儿。”
“都是大人陪着小孩子睡，叔叔怎么正好相反啊?哦，我明白了，您一定是身体不舒服，您躺好，闭上眼睛，我一边给你唱摇篮曲，一边哄着你，很快你就睡着了，摇啊摇，摇啊摇——”清脆甜润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哦，如此一个鲜活、纯洁让人垂涎三尺的猎物，我实在，，，。”
富豪一把抓住安纯的衣服。
安纯忙用双手护着：“叔叔，不要啊，不要撕我的衣服，这很羞的。”
富豪停住了手：“对，我可是个文明人，从不喜欢用暴力来征服女人。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地陪我，哄我开心，然后，我给你五十元钱让你买好吃的；二是裹着你身上的这块儿遮羞布从窗户上跳下去，你选择吧。”
“选第一种，我们可以在一起玩游戏、捉迷藏，可干嘛非要我脱衣服，不行，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样做简直太羞耻了，决不干；选第二种，也不行，这么高的楼，跳下去非摔死不可，我不想死啊，我找爸爸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哥哥也还在等着我呢，我要不回去，他该多着急呀。”想到这儿，她天真地问：“叔叔，我能不能有第三种选择啊?”说完，她走到墙角处，拉出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在身上，然后跑向门口：“叔叔，再见。”她拉开门闩，试图跑出去。
“哼，你从门口是出不去的，门我已经反锁上了，钥匙就在我手上，快点儿过来，可别让我发脾气，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不!”安纯很坚决地摇着头。
“这样，我再给你添上三百元，你还可以买好多漂亮的衣服穿，行吗?”
“一百万也不行!”安纯坚定地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钱吗?”
“喜欢，但我可以用劳动的双手去换钱，决不能用自己的品德和尊严交换。”
“哈哈，像你这样倍受歧视的社会最低层的人也配谈尊严?小朋友，我告诉你，大人为了活命还能舍去尊严，奴颜媚骨地屈从于金钱。就你?也好，我到要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为了尊严而不要命的。我最后给你一次选择机会，是到我这儿来，还是穿着衣服跳楼，你必须选择一个，我给你五秒时间，现在倒记时开始，五、四、三、二、一。”安纯毫不犹豫地走向窗口，她爬上了窗台：“爸爸——；哥哥——。”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唉呀，我的烧饼啊。”正在人行道上赶路的安纯忽然被急驰的摩托车撞翻在地，她顾不上疼痛，忙扑向摔碎的镜子上。镜片扎破了她的手指，殷红的血从她瘦如干柴的手指流了出来。
“要饭的，你怎么搞的?不想活了，竟往我的车上撞。”骑摩托车的小胡子大声喝斥道。
“叔叔，对不起。”安纯忙道歉。
“什么对不起，让我检查一下，我的车撞坏了没有，如果撞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把人家撞到了，还恶声恶气吓唬人家小孩儿，看你把人家孩子撞的，你得赔人家钱。”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过来打抱不平。
“我不赔，你能怎么样?”
“那我就报警啊。”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掏出手机。“算你厉害，小姑娘，你今天有福，遇到一个慈悲人，快坐上车，我带你到医院包扎一下。”
“没关系的，叔叔，您走吧，别耽误您上班。”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个小孩儿真不错。”
“是啊，这个骑摩托车的人可真有运气，要是他撞着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没完。”
“如果人人都像这个小女孩儿一样，做到得礼让三分，这世界该会是多么的安宁。”在众人议论纷纷下，安纯默默地走开。
“小姑娘，你等一下。”安纯停下脚步，只见刚才那个替她说话的时髦女郎快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把摔碎的镜子叫烧饼?看你长得漂亮伶俐的，不像是大脑有问题的。”
“我本来是想用这面镜子给我哥哥换个烧饼吃，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我真怕把哥哥饿坏了。”安纯解释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偷啊? ”时髦女郎问。
安纯坚决地摇着头：“不，虽然我们到处流浪，可我们从不偷东西，那是可耻的行为，我们宁可饿死，也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机会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有活儿给我们干，我们就可以吃饱肚子了。”
“你一定是外地人吧?真是太可怜了。走吧，阿姨带你到餐馆好好吃一顿。”
“可我不能白吃您的，我得先帮您干活。”安纯真诚地说。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这么说，阿姨还真有一件事儿请你帮忙，不过，你放心，不是干坏事儿，只是等你吃完饭后，帮我跑一趟腿而已。”
“好咧。”安纯拔腿就跑。时髦女郎一把拉住她：“吃完饭再去。”
“我知道，我是回去叫哥哥一块儿来吃。”
“唉呀，来不及了，阿姨还要赶时间哪。这样，我多叫几样菜，你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你哥哥。”说完，连拽带拉的把她带进了路边一家饭店。
（17）
“吃饱了吗?”时髦女人望着直打饱嗝的安纯微笑着问。
“饱了，饱了，这么多好吃的，这些只有在梦里才能吃到啊，谢谢阿姨。”
“不用谢，该你帮我忙了。我的一个朋友从外地来看我，可是我今天有重要事不能陪他，你能替我陪他聊会儿天吗?”
“行啊，等我把这些好吃的给哥哥送回去，然后就跟您一块儿走。”安纯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
“不行啊，我的朋友已经到了，让人家长久地等待，总是有些失礼。这样，咱们现在就坐车去，很快就回来了，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给哥哥送早饭，好吧？”安纯跟着时髦女人上了车。
（18）
安纯惊讶地打量着这间豪华套房：红色地毯，高级软床，绸缎被子……，啊，这怎么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她快活地扑向窗口，伸出头，哇，五楼这么高啊。
女人指着里面的浴池：“小姑娘，快进去洗个澡，然后把这套衣服换上。”安纯答应着，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就像鱼儿见到水一样，她尽情地在水中嘻戏着，开心极了。
这时，那个开摩托车撞安纯的小胡子走进房内，对时髦女郎低语道：“富豪马上就到，你把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正在里面洗澡。这个小姐长得挺漂亮，人很单纯，我保证是个处。”
“好，这是定金，另一半等客人开过苞后清帐。走吧，这儿没我们的事儿了。”他们悄悄地退出，把门带上。
安纯从洗浴室走出来：“阿姨，这衣服穿上太露了，不好看，我想穿我原来的衣服。”
“我不是阿姨，是叔叔，过来。”斜躺在床上的富豪招呼道。
安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叔叔，您好!您看见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阿姨了吗?”
“她走了。她没告诉你来干什么的吗?”
“说了，让我陪她见一个客人，然后陪客人聊会儿天。叔叔，您就是阿姨说的那位外地客人吧?您先等一会儿，好吗?我先把我的衣服找着，那里面还装着好多好吃的东西呢，是我准备带给哥哥吃的。”
“不用找了，那个阿姨把它给扔掉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安纯在房间四处张望着。
“不可惜，你要是听叔叔的话，叔叔会给你买更多好吃的。来，上床陪叔叔睡一会儿。”
“都是大人陪着小孩子睡，叔叔怎么正好相反啊?哦，我明白了，您一定是身体不舒服，您躺好，闭上眼睛，我一边给你唱摇篮曲，一边哄着你，很快你就睡着了，摇啊摇，摇啊摇——”清脆甜润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哦，如此一个鲜活、纯洁让人垂涎三尺的猎物，我实在，，，。”
富豪一把抓住安纯的衣服。
安纯忙用双手护着：“叔叔，不要啊，不要撕我的衣服，这很羞的。”
富豪停住了手：“对，我可是个文明人，从不喜欢用暴力来征服女人。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地陪我，哄我开心，然后，我给你五十元钱让你买好吃的；二是裹着你身上的这块儿遮羞布从窗户上跳下去，你选择吧。”
“选第一种，我们可以在一起玩游戏、捉迷藏，可干嘛非要我脱衣服，不行，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样做简直太羞耻了，决不干；选第二种，也不行，这么高的楼，跳下去非摔死不可，我不想死啊，我找爸爸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哥哥也还在等着我呢，我要不回去，他该多着急呀。”想到这儿，她天真地问：“叔叔，我能不能有第三种选择啊?”说完，她走到墙角处，拉出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在身上，然后跑向门口：“叔叔，再见。”她拉开门闩，试图跑出去。
“哼，你从门口是出不去的，门我已经反锁上了，钥匙就在我手上，快点儿过来，可别让我发脾气，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不!”安纯很坚决地摇着头。
“这样，我再给你添上三百元，你还可以买好多漂亮的衣服穿，行吗?”
“一百万也不行!”安纯坚定地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钱吗?”
“喜欢，但我可以用劳动的双手去换钱，决不能用自己的品德和尊严交换。”
“哈哈，像你这样倍受歧视的社会最低层的人也配谈尊严?小朋友，我告诉你，大人为了活命还能舍去尊严，奴颜媚骨地屈从于金钱。就你?也好，我到要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为了尊严而不要命的。我最后给你一次选择机会，是到我这儿来，还是穿着衣服跳楼，你必须选择一个，我给你五秒时间，现在倒记时开始，五、四、三、二、一。”安纯毫不犹豫地走向窗口，她爬上了窗台：“爸爸——；哥哥——。”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