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赛的后劲儿持续了好一阵子,大家时不时还会讨论几句,包括嘲笑斯莱特林的小伎俩。这学期最后两个月的时间仿佛快进了一般,功课越来越紧张,考试复习的氛围也越来越浓,一眨眼就到了六月。

    池君君不得不反复确认她的考试时间表,与期末考试不同,O.W.L.考试每一门都要持续一天,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践。她曾担心过考试时间冲突——如果冲突的话可能得去问问赫敏是怎么同时出现在两个考场里的——万幸的是,这些考试都完美错开了。

    她打定主意要在草药学和魔药学考试中拿到“O”,而占卜学只能随缘了。斯内普早就暗示过他只接收O.W.L.考试达到“O”的学生,弗雷德和乔治为她情愿再遭受两年的折磨而大为吃惊,池君君坚定地说:“我对这门课很感兴趣,而且如果我拿不到优秀——不是我对老师出言不逊——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嘲讽我读高年级课程的事。”说到最后,她微微脸红了。在复习期间,弗雷德看到乔治花了尤其多时间复习魔药学,便心知一定是这个原因。

    三年级学生的最后两门考试分别是黑魔法防御术和占卜学,也就意味着池君君的考试周在黑魔法防御术考试后就结束了,比其他三年级学生都提早一个下午。

    她顺利通过了卢平教授设置的户外障碍赛考试,最后一关的博格特仍在她面前变成了水状,但她告诫自己这全是假的,轻松击退了博格特。

    “做的不错,池小姐。”卢平教授在终点等着她,笑眯眯地给予肯定。

    池君君高兴极了,忍不住问道:“教授,您明年还会教我们吧?我们都很喜欢您。”

    卢平教授有些意外,仍然温和地笑着说:“我希望能,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经历非常愉快。”

    “从没有超过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如果他能留下来就太好了!”吃午饭时,苏珊和汉娜听了池君君复述和卢平教授的对话,都热切地期待他打破这个诅咒。

    其他学生都还在考试,下午的学校异常宁静。池君君一身轻松地溜达到场地上,信鸽扑啦啦飞过来,轻轻啄着她的头发,仿佛为即将回到中国而欢呼。她一伸懒腰躺在湖边草坪上,阳光晒得空气热乎乎的,透过眼皮呈现出血液的颜色。卸下了考试的重担,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扑过来,信鸽惊慌地扑扇翅膀逃开。“克鲁克山!”她一骨碌爬起来逮住了姜黄色的身影,“这是我的鸽子!”克鲁克山甩甩尾巴,自知理亏般呼噜着蹭蹭她的胳膊。

    池君君决定去看看克鲁克山的黑狗朋友,便抄起大猫向打人柳附近走去。远远看见海格小屋后的南瓜地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临时改变主意走了过去。

    “海格?噢,你在照顾巴克比克。”池君君停住脚步——对视——鞠躬,见鹰头马身有翼兽缓缓弯曲了膝盖,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海格穿着他最好的外套,歪歪扭扭地系着一条黄橙相间的领带,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

    “你今天打扮得很正式。”池君君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窘迫地说,“巴克比克上诉的事怎么样了?唉,我应该也一起帮忙的,只是……”

    “你和赫敏帮忙准备了第一次的诉讼材料,巴克比克不会忘记的,再说你之后又住院了。”海格重重地拍着她的肩膀,又不安地搓着手,“上诉安排在今天下午,梅林保佑这次一切顺利。”巴克比克吃完了一只死雪貂,又叼起第二只响亮地咀嚼着。

    “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池君君急切地问道,“哎哟,那些人是不是……”

    他们转身看着一群人穿过草地走过来。邓布利多走在最前面,银色的长发和胡须微微飘动,三位巫师快步跟在后面,一位显得极其苍老,一位高大魁梧,另一位胖墩墩的巫师戴着一顶圆顶高帽,细条纹斗篷随着步伐抖动着。

    “下午好,海格。”胖巫师率先向海格打招呼,向上方伸出手,海格回握时显然没有控制好力度,他不自然地抖了抖嘴角,这时才发现在场的另一位学生,“啊,你现在有客人。你好,赫奇帕奇学生,我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池君君想起曾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部长的照片,有些局促地和他握手。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池小姐,想必你已经完成了所有期末考试,提前开始享受假期了。”

    福吉咳了一声:“上诉马上开始了,我想这种场合不适合让一名学生在场。”

    池君君紧张地看看海格,又看看邓布利多,见校长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我现在回城堡……唉,克鲁克山去哪了……”一条姜黄色毛茸茸的尾巴在海格小屋窗口一闪,她连忙跑进屋里,克鲁克山正紧紧盯着碗柜,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我们该走了。”她低声说,伸手去抱猫,克鲁克山一扭身躲开了,她着急地扑上去,“哎呀!”它从未如此焦躁过,挣扎间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海格一把抓住克鲁克山,克鲁克山见无法继续留在小屋,灵巧地挣开海格跑走了。池君君抱歉地嘟哝着,拔腿追过去。四位巫师见捉猫大战告一段落,便和海格一起走进了小屋。

    克鲁克山一路向打人柳奔去,不等池君君追上它,便哧溜一下钻进了打人柳树根间消失了,打人柳狂乱挥舞的枝条逼得她停下脚步。半晌没看见克鲁克山回来,她只好捂着伤口走回城堡。

    庞弗雷女士用一块蘸了药膏的纱布包扎了伤口,又让她喝了一小口冒着轻烟的魔药,嘱咐她在校医院休息至少一小时。“这学年你受伤的次数可不少。”庞弗雷女士责备又慈爱地为她理了理因为奔跑而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庞弗雷女士确认了猫抓伤没有留下后遗症,池君君走出校医院,一群群学生正涌出教室,急切地走向场地享受久违的轻松自在,她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人流匆匆走着。

    “终于解放啦!”池君君奋力挤过去,挽住了赫敏的手臂,“你怎么了?”她紧张地看着赫敏,赫敏紧攥着一张字条,她接过来。纸条上的笔迹歪歪扭扭,她费劲地辨认着。

    败诉了。日落处决。你们帮不了忙,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你们看见。

    海格

    身边刚结束期末考试的学生们快乐地走动着。池君君恐惧地看着赫敏,又看看字条,不难猜想海格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是多么伤心。

    “我们……我们得去陪他。”池君君定定神,坚决地说。

    “当然!我想想,”赫敏小声说道,“哈利有隐形斗篷,应该可以遮住我们四个。”

    “隐形斗篷?”

    “披上后没有人能看见我们,”赫敏又补充道,“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池君君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们约定晚饭后在礼堂门口见,随后赫敏回格兰芬多塔楼找哈利和罗恩。

    池君君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余光瞥见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出礼堂,也起身朝门厅走去。

    “君君!明天一起去霍格莫德吗?”路过格兰芬多长桌时,乔治叫住了她,她没心思理会一旁弗雷德诡异的笑脸,点点头便匆匆跑出礼堂。

    池君君在门厅里张望着,不确定他们是躲在附近还是已经走到了门厅外。“这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她赶紧转身准备走去会合。

    “池小姐。”

    是斯内普。池君君惊恐地朝房间门口瞥了一眼,故作镇定地转身看着斯内普:“晚上好,教授。”

    “我想你应该记得,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晚餐结束后应该赶紧回公共休息室。”斯内普锐利地俯视着她。

    “我是想回去的,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没吃饱。”池君君不确定这个蹩脚的谎话是否被识破了,因为斯内普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想到了格兰芬多的波特先生,每次他盘算着伟大的冒险计划时,也是这样虚张声势,顾左右而言他。”斯内普慢慢地说,“巧的是,我现在正需要一位还算机灵的助手,协助熬制一份药剂,跟我来。”他一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池君君双腿仿佛灌了铅,斯内普在拐角处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在身后随意打打手势,也不知房间里的三人有没有看到,然后小跑着追上斯内普。

    这是她第一次来斯内普的办公室。难以想象六月的城堡里还有如此阴冷的地方,办公室里光线昏暗,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大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什么,她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一眼,立刻被那些东西黏腻平滑的反光唬得收回了视线。斯内普一挥魔杖,一团森绿的光芒照亮了小半个屋子,书桌上一只坩埚正微微冒着热气。

    “需要我做什么,教授?”池君君冷得搓了搓手臂,强忍着打寒战的冲动。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药剂,需要从月圆之夜开始连续熬制七天,”斯内普特意强调了月圆二字,黑眼睛紧盯着池君君,她只好努力把视线聚焦在那只坩埚上,“现在,称出3盎司狼毒乌头,切成半英寸长的小块。”

    池君君认为现在最好不要追问这是什么药剂,一声不吭地抓起天平操作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被那些复杂精细的步骤弄得晕头转向,斯内普又一次用魔杖按住了她险些失误的手:“随着搅拌的动作缓缓撒入粉末,而不是一股脑丢进去。”池君君忍住了质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的念头,一边搅拌一边将粉末小心地撒入药剂,药剂表面渐渐变了颜色。

    “勉强算是没有差错。”斯内普走过来俯视着坩埚里的液体,“直到期末放假前,每天同一时间,池小姐,继续来做我的助手。”

    池君君不敢相信未来六天都要遭此酷刑,一时间忘了掩饰,震惊地抬头瞪着斯内普,而他似乎因为她的失态而感到有些愉悦:“如果熬制顺利,可以帮助一个可怜的人平安度过这个暑假。”

    “谁需要这份魔药?”池君君糊涂了,“为什么不直接买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养活自己之余还买得起这种魔药的,材料昂贵、制作复杂、用途特殊,都意味着这不是什么便宜的魔药。”嘲讽这个可怜的人似乎让斯内普异常舒适,他难得耐心地解释着。

    “用途特殊……”池君君忍不住又向坩埚里瞟了一眼。

    “池小姐,动用你干瘪的脑子想想,原材料的名字已经把这种药剂的用途说得很清楚了。”斯内普的眼睛里闪着冷酷的光。

    “Aonkshood...”池君君嘀咕着,乌头、舟形乌头,还有一个名字是什么来着,“Wolfsbane...”她突然想起斯内普着重强调的月圆二字,大为震惊地问,“这是狼毒药剂吗,教授?难道霍格沃茨里有狼人?”

    斯内普柔声细语地说:“看来你没有认真完成我替卢平教授代课时,布置的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竟然需要提示得如此详细才能领悟到。”

    池君君此时如坠冰窟,她当然认真学习了狼人的部分。每逢满月时斯内普的代课、博格特、贫穷的人,以往忽视的细节纷纷浮现在脑海里,一些关键词混乱地在心头盘旋,她不敢问出那个名字,又冷又怕地颤抖起来:“今晚是月圆之夜……”

    “正因为今晚是月圆之夜,所以学生更要小心不能乱跑。”斯内普得意地笑了,“现在我要去看望这位可怜的人,以确保全校学生的安全。”他一挥魔杖打开办公室的门,“迪戈里先生,希望你履行级长的职责,把学生安全送回公共休息室。”正巧在附近巡视的塞德里克闻言走过来。

    池君君浑浑噩噩地跟在塞德里克身后,塞德里克疑惑地问:“你看起来有心事,是考得不好吗?”

    是否要说出关于狼人的猜想,池君君拿不定主意,又想起哈利三人傍晚溜出了城堡,赶紧问道:“晚上也有人在场地上巡视吗?”

    “当然,自布莱克第二次闯入霍格沃茨以来,每天晚上都有教授在场地上巡视。”

    池君君这才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哈利三人是否会遇到狼人,她想了想,又问:“你说,邓布利多教授应该能认出狼人吧。”

    “当然,他可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塞德里克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会质疑校长的能力。

    池君君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相信校长一定把事情都安排妥帖了,即使学校里有狼人,还有斯内普教授的狼毒药剂呢。

    卢平教授看起来疲倦而苍白。第二天吃早饭时,池君君设法集中精神对付面前的一盘松饼,但她总控制不住向教工桌上乱瞄的眼神。卢平教授昨晚一定不好受,看他早上姗姗来迟就知道了。其他教授们是否知道他是狼人呢?弗立维教授好心挪开了险些被卢平教授碰倒的高脚杯,是因为知道他昨晚变身的事情,所以在照顾他吗?池君君胡思乱想着。

    终于迎来了假期,学生们都快活极了,礼堂里闹哄哄的。但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渐渐响起一片低语声,带着恐惧与震惊,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停下动作瞪着教工桌,随后这趋势像水波一样蔓延到整个礼堂。

    “梅林的胡子啊!他们说卢平教授是狼人!”汉娜向隔壁桌的拉文克劳学生打听发生了什么,惊恐地和同学们分享这一消息,礼堂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霍格沃茨混进了狼人!”斯莱特林餐桌上,有学生终于按捺不住地喊起来,大家也不再压抑内心的恐惧,纷纷转头看向话题的中心。卢平教授慢慢放下刀叉,他看起来面色不改——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什么可变化的呢——只是低垂的视线隐隐晃动着。

    池君君猛地转头,死死瞪着斯内普教授,他站在斯莱特林餐桌旁,毫不掩饰地露出心满意足的、残忍狂热的表情。

    “不许无故诋毁学校的老师!”麦格教授威严地说,“尤其卢平教授优秀的教学水平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她也关切地望着卢平教授。

    就在大家以为卢平教授会稍作辩解时,他镇定地说:“我不否认。”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听清了。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池君君记不清卢平教授是怎样宣布辞职,又是怎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礼堂,对斯内普的愤怒突突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他就是故意的!”在三把扫帚酒吧里,池君君终于吼出来,用力把大酒杯桌上一放,桌子上立刻洒了一大片黄油啤酒,金妮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擦手上和袖口沾到的饮料。

    “没事,考完试太激动了。”弗雷德若无其事地回答邻桌不满的眼神,乔治把桌面清理干净了。

    “我打赌他一直憋着坏呢!就等着找机会赶走卢平教授,”池君君压低声音说,“只是没想到这一年里卢平教授都平平安安的,课教得好人缘也好。他一定是嫉妒疯了,才当众说出来,生怕他明年留任。什么协助他熬制狼毒药剂呀,都是借口,他巴不得我说出去呢!”

    他们又畅快地痛骂了一阵斯内普,离开小酒吧,在缓缓飘落的雪花中向佐科笑话店走去——夏季的霍格莫德似乎连风雪都温和了许多。

    “那你下学年还想继续选修魔药吗?”乔治推开笑话店的门。

    “当然,如果O.W.L.考试能拿到‘O’的话。”池君君准备给国内的朋友们带些小礼物,她挑了几只咬鼻子茶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蛙卵肥皂,转而拿起一包打嗝糖,“哼,等我学会了狼毒药剂的制法,以后卢平教授的药剂我都包了。”她又小声补充道。

    学期的最后一周,所有人都在议论考试周最后一天的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卢平教授变成狼人跑到了场地上这一众所周知的事实,每个人都做出了各种各样的推理。令人愉快的是,由于布莱克彻底逃离了霍格沃茨,学校放松了森严的安保措施,这意味着费尔奇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抓回夜游的学生。

    罗恩还跑来惊奇地夸赞她算卦的技术:“老天啊,你说的话成真了!”只是池君君向他表达对老鼠斑斑仍然平安的祝贺时,罗恩的表情显得不太平静。

    在放假前一天的上午,学生们纷纷收到了写着考试成绩的羊皮纸,池君君收到了两份。她首先抓起那个方方正正的大信封,急不可耐地拆开。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  不合格成绩:差(P)

    良好(E)  很差(D)

    及格(A)  极差(T)

    君君·池成绩如下:

    占卜学:  A

    草药学:  O

    魔药学:  O

    池君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拆开期末考试成绩单——每门课都通过了,成绩还算看得过去,只有天文学的成绩不尽如人意。鬼知道那些行星卫星名字有多难背,明明用中文只需要几个字!池君君鼓了鼓嘴。

    她把成绩单快活地看了又看,汉娜嚷嚷着等五年级时,要她给她们补习。苏珊挥着成绩单跑进了寝室问她们:“太好了!我每门课都过了,你们怎么样?”

    似乎只是一眨眼功夫,格兰芬多学院赢得了学院杯冠军,期末晚宴在红金色装饰中热热闹闹地结束了,接着他们的行李打包完毕,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等着他们。

    赫奇帕奇的学生集中在几节车厢附近,贾斯廷·芬列里和厄尼·麦克米兰经过池君君所在的车厢,又折返回头。“今年暑假里有魁地奇世界杯!怎么样,你们会来看吗?”厄尼兴冲冲地问她们,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汉娜,池君君知道他们俩关系一向很好。

    “我想去!”汉娜眼睛亮了,厄尼和贾斯廷走进包厢坐下,他们度过了愉快的大半天。

    当窗外阳光变得没那么刺眼时,池君君伸了个懒腰:“我有点饿了,你们想去车厢前面买点吃的吗?”

    贾斯廷和她一起去找食品车,半路上迎面遇到了马尔福,后面跟着大块头的克拉布和高尔,三人把过道占得满满当当。池君君和贾斯廷侧身让他们先过时,注意到马尔福脸上带着惯常的讥笑,这让池君君回想起第一次乘坐特快列车来霍格沃茨的路上,马尔福闯进他们车厢时,虽然被摄魂怪吓得直哆嗦,但脸上也是一副讥诮的神情。她随意地看了一眼马尔福的两个忠实跟班,这一眼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克拉布用手指扯住眼角向上提,扮出吊梢眯眯眼的样子,高尔看到他的动作,也慢吞吞地笑着模仿。

    过道里响起一片惊叫声和倒抽气声:池君君迅速扑上去揪紧了克拉布的衣领,手中的剑寒光闪闪,剑刃上升腾起缕缕蓝色火焰,没人能听懂她盛怒之下用中文喊了些什么。克拉布上一秒还得意洋洋,下一秒就被大力按在车厢墙壁上,被攥紧的衣领让他喘不过气来,胸前的剑光和火焰吓得他不知所措,脸上横肉直抖。

    贾斯廷的反应很快,在池君君扑上去的同时就把高尔架开了,虽然他的体型和对方相差不小,但他用尽全力阻止高尔对同院同学动手。旁边包厢里的同学也纷纷出来帮忙,但大家都在拉偏架,令马尔福和高尔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而克拉布仿佛被吓傻了。

    “道歉!这是歧视!侮辱!”是秋·张气愤的声音,池君君瞥见这个一贯温柔可亲的女巫也举着魔杖。

    克拉布嗫嚅着吐出几个音节,池君君突然觉得无趣,嫌恶地松手。三个人灰溜溜地走了,马尔福一路上低声骂着克拉布。也不知是骂他惹是生非还是嫌弃他外强中干,池君君在心里嘲笑。同学们都围过来安慰她,秋·张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你刚才真应该把他揍趴下。”弗雷德兴致勃勃地说,池君君这才发现他和乔治都在这节车厢。

    乔治小声问秋·张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原本他们拉偏架是因为担心池君君吃亏,这会儿知道了这个歧视性手势的含义,越发痛恨刚才没有施几个恶咒。

    列车喷着长长的蒸汽驶入国王十字车站,池君君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地穿过隔墙,站台上到处是相互告别的学生们。

    “你一定要给我写信!”赫敏急切地说。

    “那我的小鸽子要累死了,还不如给你打电话。”仿佛是赞同池君君的话,笼子里的信鸽咕地叫了一声。

    韦斯莱夫人依依不舍地松开哈利,又笑容满面地给了池君君一个暖洋洋的拥抱。

    “我得坐地铁去机场了。”池君君看着提前规划好的时间表,和朋友们告别。

    “别忘了世界杯!”乔治把“魁地奇”三个字咽了回去,她推着行李箱和鸽笼,回身朝他们挥挥手,一转身扎进站台上来往的人群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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