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觉得,”新学期的某个夜晚,池君君蜷缩在被窝里若有所思,“乔治最近变了很多?”

    “比如?”另外两个女孩睡意渐浓,只能勉强应声。

    “他最近……越来越像弗雷德了。”池君君斟酌着说。

    “你一定是困糊涂了。”汉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们可是双胞胎啊,不像彼此还能像谁?”

    “我不是说长相,而是性格。他最近特别……特别活跃。”

    “我必须得说,他一直这么活跃。”汉娜忍不住再次提醒她。

    苏珊的声音仍有几分清醒:“那是因为……他之前在你面前太收敛了……在我们看来,他还是一样的撒欢捣蛋。”

    “苏珊是全世界洞察力之王。”汉娜夸张地赞叹,“仔细想想,你确实没有领教过他们的恶作剧呢。”

    “这说不通,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收敛?我又不是麦格教授。”池君君狐疑地说。

    “这完全说得通。”苏珊和汉娜异口同声。

    “就像你给他的特殊待遇一样,都是同样的原因。”苏珊又补充说道。

    像突然滚到了篝火旁一般,池君君浑身滚烫起来:“我、我……哪有什么特殊、特殊待遇!”

    “到处都是……你总是不经意间纵容他们。想想吧,你骨子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软绵绵的,反而很有原则。还记得去年放暑假前在特快列车上吗?你可是敢当众单挑克拉布那种大块头的人。”

    “再对比你和史密斯那次糟糕的约会——我从没见过你出门前反复照镜子。”

    我没有。池君君将和乔治相处的点点滴滴翻出来嚼了个遍,在沉入梦乡前,她坚定地下了结论:我是个独立自主的、不轻易受人影响的酷女巫。

    整夜思虑的结果就是两团巨大的黑眼圈,第二天池君君对着镜子揉了又揉,可惜它们不能像淤青那样被揉散开。她想找汉娜借那种遮盖效果很好的化妆品,却又猛然想起昨晚提到出门前照镜子的话题。

    哪有什么特殊待遇。她冲镜子里一脸倦意的小女巫点点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挎上书包走出门去。

    乔治在图书馆找到池君君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昨晚去夜游了?”

    她把脑袋从冗长的魔药课论文中拔出来,长长的哈欠削弱了她摇头的可信程度。

    乔治坐下时仍然半信半疑,但很快就被作业占据了全部精力,斯内普最近因为珍藏的魔药材料失窃而心情欠佳,给他们布置了一大堆功课。

    “非洲树蛇皮在复方汤剂中的效用及其不可替代性研究……”他洋洋洒洒写了一页,掏出卷尺一量——还差七英寸,那张快活的面孔立时皱了起来。

    “借我看看你的魔药课论文。”他凑过去小声说,放任自己愉快地浸入池君君周身的茉莉花香中。

    “可……呃……”池君君差点把舌头吞下去,“不可以。”

    乔治颇感意外地挠挠头:“那好吧。”他只好奋力翻阅课本,试着再找些凑数的灵感。

    我是猪头。这是池君君一天之内对自己下的第二个结论。她为了证明自己对乔治绝无半点纵容,拒绝了他各种零零碎碎的请求,其中包括他以手冷为借口申请手牵手取暖——她在拒绝这一请求时倒是理直气壮:确实有点过了,这样还怎么写作业?

    乔治的眉梢几乎耷到了嘴角,在又一次被拒绝时,终于忍无可忍地捏住了她的笔:“连墨水都不能借我吗?”他身周的沮丧几乎要凝结成一团雾气,“你该不会昨晚在梦里和我吵架了,现在迁怒我吧?”

    “谁要梦见你啊!”她虚张声势地抵赖。

    “那是为什么?”他看看远处的平斯女士,凑近了低声问,“你今天很奇怪。”

    那双海洋般的眼睛捕捉着她的视线,继续下沉是深渊,浮出水面是猎猎火焰,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咕嘟——她吐出了一颗泡泡。咕嘟咕嘟——泡泡越来越多,好像都快要把她的心脏带出来了。

    突然,一张黄纸在他们之间一闪,池君君的身形逐渐和周围融为一体。

    “隐身符?你又要去禁书区?关于那个该死的时间转换器?”乔治首先回过神来,不甘心地问,回应他的是池君君彻底消失前若隐若现的点头和溜走时掀起的一阵小小气流。

    这样一点都不酷,池君君不明白自己一瞬间的胆怯是从何而来。蹑手蹑脚越过禁书区绳栏时,她沮丧地想:太蠢了,我就是个大猪头。

    “《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拿上这本,罗恩。”是赫敏的声音,池君君慌忙把那本古旧沉重的书合上,再尽量无声地放回禁书书架上。

    “那是什么?”罗恩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仔细盯着书架,“那本书是不是自己动了?”

    “会自己动的书?说不定也有用。”赫敏一个箭步跨过来查看,池君君急忙后退,免得撞上她充满焦虑的面孔。

    赫敏左手还搭在书脊上,目光却敏锐地锁定了池君君所在的方向:“谁在那里?”她的右手悄悄伸进袍子口袋里握紧了魔杖,池君君见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哈利抱着一摞书走过来,语气中满是疲惫。

    “嘘——”赫敏的目光直直穿过池君君的身体,用魔杖向空气中缓缓探去,“谁在那里?”她又警告似的问了一遍。

    池君君已经退无可退,后背紧贴着墙壁,而赫敏的魔杖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子。“被你用魔杖指着可真难受。”她选择向这位熟知魔咒的天才朋友投降。

    赫敏发出一声极低的尖叫,而哈利和罗恩张大嘴巴,怀中的书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其中一本立刻惨叫起来,他们急忙蹲下收拾残局,以平息闻声赶来的平斯女士的怒火。

    “君君?”等平斯女士离开后,赫敏才不可置信地轻声问。

    “是我,我隐身了。”池君君压低声音,“别告诉其他人。”她又轻轻捏了捏赫敏的手,好让一脸震惊的好友知晓她的方位。

    赫敏在无形的触碰下半是赞叹半是惊恐地倒吸一口气:“这感觉太奇怪了……”

    “你们找这么多书做什么?”在迈出禁书区的同时,池君君熟练地解除了隐身符咒,从赫敏怀中分担了一部分沉重的咒语书。

    “哈利明早的第二个项目——特意找教授要了批准。”赫敏简洁地说,“你呢?”

    池君君笑了笑:“秘密。”

    这是赫敏今天第二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但她很快就接受了朋友有秘密的事实,施施然把书搬到了书桌上。

    “这么说,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池君君担忧地转向哈利,只见他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罗恩已经率先把书整理好,抱起一本开始查看,闻言突然出声:“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在水里存活一小时吗?”

    有那么一瞬间,池君君以为哈利要打断罗恩的问题,但某种渴望的情绪制止了他,让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投射出紧张和期盼。“在水下存活一小时?这是第二个项目的考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会游泳吗?”哈利缓慢地摇着头,仿佛力气已经被抽干了。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问我呢?”她也开始焦躁起来,在原地小幅度踱步,“我擅长这个……是的,我现在非常擅长……鲛人眼泪变成的珍珠,含在嘴里就可以在水下呼吸;避水符可以分开你周围的水流,让你自由来去;还有一种法诀,一手结印就可以……但时间不够,你来不及学了——比赛明早九点半开始,是吗?”

    见其余三人渐渐发亮的眼神此时又黯淡下去,她克制着自己责备的冲动:“现在得找到一种哈利能快速掌握的方法。可惜我们还没有学到给人类变形——他能在一晚上掌握这个咒语吗?”她问赫敏。

    “可那是六年级才会学的内容!如果没有完全掌握就擅自给自己变形,后果不堪设想!”赫敏的眉毛仿佛被永久拧在了一起。

    池君君苦思无计,果断地揽过一摞书坐下翻看:“我帮你一起找。”

    “这真是……”哈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她已经冷静下来,温和地说,“眼睁睁看着你淹死吗?”她不再多言,一头扎进了厚重的书本。

    “我觉得这样行不通,”罗恩干巴巴的声音从书堆那头传来,“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没有。也许淘干咒还比较接近,把池塘、水坑的水淘干,但是你不可能有那么大力量,把整个湖里的水都淘干。”

    “肯定有办法的。”赫敏低声嘟哝着,把疲惫的双眼凑近书页,仔细读着那些细密的小字,“他们不可能设计一个无法完成的项目。”

    “他们会的。”罗恩说,“哈利,你明天就直接走到湖边,把脑袋扎进去,大声喊话,叫人鱼把偷的东西还给你,看他们会不会把它扔出来。这是你最好的办法了,伙计。”

    “更现实的情况是,哈利在水里只能咕噜咕噜吐出一大串气泡。”池君君则冷静得多,“你被拿走的东西是什么呢?是不是应该先回宿舍检查一下,方便明天寻找?”

    哈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那之前,我也要先找到下水的方法才行。”

    “办法肯定有的!肯定有的!”赫敏越发急躁了。

    “听起来,在图书馆找不到办法似乎是对万事通小姐的一种侮辱。”突然传来弗雷德的声音,他们都抬起头来,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从书架后面出现了。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找你呀,”乔治说,“麦格叫你去,罗恩。还有你,赫敏。”

    “干什么?”赫敏吃惊地问。

    “不知道……不过,她的样子怪严肃的。”弗雷德说。

    “她要你们去她的办公室。”乔治补充道。

    赫敏和罗恩即使十分紧张,也只好起身离开。“我们在公共休息室和你见面,哈利,这些书你能带回去多少就带回去多少,好吗?”赫敏叮嘱道。

    “好吧。”哈利目送着他们,显得惴惴不安。

    此时平斯女士也开始关灯清场,弗雷德和乔治帮忙抱起尽可能多的书,一左一右围着池君君和哈利走出图书馆。

    “我和你们一起回公共休息室。”池君君没有在楼梯前和他们分别,而是紧紧搂着怀里的书和他们一起迈上了台阶。

    “你需要休息。而且我本应该独立完成比赛的,”哈利依旧十分不安,“不知道麦格教授是不是正在教训罗恩和赫敏呢,她一定注意到他们在帮我了。如果让更多人看到你也在帮我,万一……”

    “他们凭什么说她去公共休息室就一定是帮你了?”乔治快活地说,“她是和我约会呢!”

    池君君仿佛没有注意到乔治的调侃:“如果不能帮你找到解决办法,我今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

    她眉宇间倏尔闪过一抹忧郁,乔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当他仔细观察时,那种情绪却很快被思虑的神情所取代了。

    弗雷德和乔治也加入了,四人坐在墙角的扶手椅上埋头研究,桌上、脚边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克鲁克山找不到主人,便亲昵地在他们身边打转,想讨要一阵抚摸或拥抱,但没有人顾得上它,它只好自力更生、挤到池君君柔软的腰腹间蜷缩着睡着了。公共休息室里渐渐冷清下来,同学们临走前都来祝哈利好运,同时暧昧地打量着池君君和乔治,显然对他们俩的关系非常好奇。但池君君一心看书,顾不上这些,手指飞快划过书页,双眼在翻译眼镜后紧张地扫视着那些晦涩的文字。

    临近午夜,罗恩和赫敏还没有回来。弗雷德和乔治从没有熬夜读书的习惯,早已在几个无声的哈欠中泪水涟涟,但他们谁都没有抱怨,反而带着堪比研制新产品的严肃神情坚持下来。

    “现在我知道克鲁姆为什么要练习游泳了,”池君君暂时摘下眼镜,揉着酸胀的双眼,“他准是为了这个项目做准备。”

    “行行好,别再提醒我其他人早就解出谜团了。”哈利太久没有出声,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慢着……”池君君脸上出现了一种梦幻般的神情,“我记得……有一种草药可以让你长出鱼鳃和脚蹼,一盎司的量足可以持续一个小时……”她心急火燎地抓过羊皮纸刷刷画着,“这种植物长这样……它叫鳃……鳃囊草!”

    他们顿时容光焕发,头靠头盯着她绘制的示意图。

    “太棒了!难怪教师们让你学高年级的草药学课程!在哪里可以找到?”乔治欣喜若狂,“禁林里有吗?”

    “嗯……”池君君突然缩了缩脖子,“它的原产地是地中海……”

    其余三人又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缩回去。

    “霍格莫德村有没有半夜还接待加急订单的商人?”池君君意识恍惚地挠着姜黄色大猫的扁下巴,它舒服得在她腿上拱了拱,“加十倍价格能买到鲛珠或鳃囊草吗?”

    “鲛珠是什么?”乔治听了她的解释,皱眉想了想,“这个我不确定,不过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一定有很多珍稀草药。”

    “一次新的冒险!”弗雷德两眼放光,“我们还从没进过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

    “又要来一次?”哈利面色纠结地说。

    弗雷德和乔治迅速捕捉到了这句话中暗含的深意,他们抓着哈利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密室重新打开的那个学年,他们是如何在魔药课上捣乱、溜进储藏室偷出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皮并成功制作了复方汤剂的。

    “好样的!你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胆。”弗雷德重重拍着哈利的肩膀。

    “斯内普最近又丢了一些非洲树蛇皮,该不会又是你们吧?”乔治伸了个懒腰,“如果今晚之后他又大发脾气布置一堆论文,我可要让你来帮忙写啦。”但他似乎已经在畅想斯内普暴跳如雷的样子,并露出了狡猾的坏笑。

    池君君这才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不行!”她惊恐地抓着脖子,“这可是偷窃!还要闯入教师的办公室!”

    乔治及时攥住了她的手腕,防止那细嫩的脖颈上出现更多红痕:“我们三个去就行——总比坐以待毙好。”

    “鳃囊草很难辨认的……”她紧咬下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和你们一起去!”随着她腾地跳起来,克鲁克山从她腿上摔到地上惊醒了,发出喵的一声大叫,“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二楼那条近道外的挂毯下集合!”

    她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一捻符纸就在他们面前凭空消失了,紧接着胖夫人雕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又合上,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三个高个男孩。

    “酷。”弗雷德第一次见到她使用隐身符咒,由衷佩服地评价道。

    “那还用说?”乔治毫不掩饰语气里的炫耀,听上去仿佛比他自己会隐身更骄傲。

    “真不敢相信,哈利,你居然把活点地图借给了穆迪。”夜晚的霍格沃茨寂静神秘,月光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走廊,墙上画像里的人被细微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但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那是个意外。”另一个声音无可奈何地说,“幸好穆迪教授没有细问地图的来龙去脉,否则真不敢想象如果牵连了你们……”

    “好了,弗雷德,反正我们现在有隐形斗篷。”第三个声音打着圆场。

    “你是说让我们三个像跳贴面舞一样挤在一起的斗篷吗?”弗雷德别扭地蠕动了一下,那片月光立刻像烈日下蒸腾的热浪般波动起来,空气中闪过几撮红发和一片鞋跟,很快又不见了。

    “别动了!”“小心点!”哈利和乔治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或许有人想试试我的隐身符咒吗?”借着这阵骚动,池君君终于确认了他们的方位。

    三个男孩立刻一叠声地对着空气问她在哪里,她只好凭着记忆在空中戳了戳——

    “哎哟!那是我的……我的屁股!”弗雷德咬牙抱怨,“你去戳乔治的!”

    “对不起,你太高了——放心,那是我的魔杖。”

    弗雷德闻言更担心了,连忙扭身检查那里有没有出现一个洞或者印记,这使得隐形斗篷又岌岌可危地波动起来,露出三个男孩紧张的面孔。池君君抓紧机会,将符纸按到乔治身上,然后把他拽出了斗篷。

    他们掀开墙上的挂毯,沿着一道狭窄的楼梯往下走,这条路直通两层楼之下的斯内普办公室。

    乔治新奇地甩甩手臂——能感知到却看不见自己的体验真是太奇妙了。“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夜游吗?”他兴致勃勃地问池君君,她正紧紧抓着他的小臂,防止两个隐形人在黑暗中走散。

    “这个符咒很贵的。”她肉痛地说。

    乔治有些遗憾,能和她像这样紧贴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常有,虽然看不见彼此,但是半边身子传来的温热柔软却是实实在在的。

    “哎——这该死的楼梯!”池君君又忘记了那级爱捉弄人的台阶,一只脚陷了进去,拽得乔治差点一个趔趄。

    乔治慌忙摸索着去扶她,手指首先触到了柔顺滑软的发丝,掌心按在她细腻的脸颊上——她惊慌地偏头避开了。他只好比划着去找她肩膀的位置,但本该是她肩膀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不知她躲到哪里去了。

    “别乱——哎呀!”池君君正尝试着把腿拔出来,用力起身时却把自己送到了乔治怀里,她感到头顶撞在一个坚硬的地方——好像是乔治的下颌,还带着夜里新生的胡茬,扎得她头皮刺刺地疼。乔治被撞得眼冒金星,咽下痛呼声紧紧搂住她。

    他们一时间忘了行动。黑暗中她的脸颊贴着他滚烫的胸口,眼前仍然是影影绰绰的城堡,却分明能感受到他心口急促的跳动。

    “你们怎么了?”在楼梯下方,哈利担心地问,“是那级捉弄人的台阶吗?”

    乔治仿佛这才回过神,顺藤摸瓜般抓住池君君的手臂,让她借力从台阶中挣脱出来:“我们没事了。”

    斯内普一定加强了办公室的防盗措施,几番尝试后,他们依然只能对着那道锁干瞪眼。他们过于专注,甚至没有人注意观察四周,当留意到穆迪木质假腿的敲击声时,才发觉为时已晚:穆迪在走廊转角处停下了,扭曲残缺的脸上露出——应该是——吃惊的表情。

    “屏住呼吸也没用的,”哈利痛苦地说,“他能看穿隐形斗篷。”和他挤在一起的弗雷德也僵住了。

    “那他能看穿东方的符咒吗?”乔治的问题很快得到了回复,因为那只提溜乱转的魔眼明确地转到了他和池君君身上。

    噔——噔——四人的心跳和思考仿佛都停止了,像冰雕般瞪着穆迪一瘸一拐地走近。可他并没有露出凶狠的神情或是停下来斥责他们,而是径直走过他们,状似无意地说:“试试咒立停。”

    这个咒语确实奏效。直到他们捏着鳃囊草跑过好几道走廊后,内心的震撼和恐慌才稍有缓解。

    “真没想到穆迪能看到我们,”池君君愁苦又后怕,“我之前还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进出禁书区!可没想到他居然放任我们……”

    “他真的和其他老师不一样——”

    “太酷了!”弗雷德和乔治则对他越发钦佩了。

    “答应我,哈利,以后遇到困难,大可以早早向别人求助,好吗?”熬夜加上心惊肉跳,池君君只觉得心跳得喘不过气,她揉着心口,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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