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马刻:“那边的给我看好。”

    小弟A:“好的!老大!”

    ……

    小弟B:“老大食材都准备好了!”

    左马刻:“好,都放冰箱里,不能让它在这种地方不新鲜了。”

    ……

    小弟C:“老大,牛郎和织女的山车准备好了!”

    左马刻:“好,那里有空地,先放在那里。”

    ……

    碧棺先生还真是忙,但总能把一团乱的事情整理得井井有条,她毫也不客气的被当小弟使唤,帮忙送些不重东西,小弟们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如果不是今天火貂退红和她说碧棺先生是□□若头,她完全无法想象。

    “呼……总之就先这样吧……”忙完的左马刻长出一口气。

    忙碌和炎热让她暂时忘记了饥饿,等到闲下来才感觉到自己又渴又饿,但又不好去麻烦左马刻,毕竟对方比她还忙。

    一片片火烧云,染红了天空,已经下午了,离晚上的祭典不远了。

    在一个做章鱼烧的摊位处,左马刻准备着做章鱼烧的食材问她:“饿了吧?”

    “是的。”

    “本大爷给你做全世界最好吃的章鱼烧。”说着他把食材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忽然一声撞击东西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也足够引起两人的注意。

    是左马刻手上的一串手链撞在了做章鱼烧的锅边。

    稍思考了一下,左马刻退下手链,递给她:“帮我保管一下吧,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六出接过手链,用手帕包起来,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手链很特别,是珠子串起来的,一半黑珠子一半是白珠子。

    换衣服的时候碧棺先生摘掉了全部饰品,除了这串手链,可能这串手链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吧……

    “你这副打扮还挺合适的嘛。”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昂?”

    她和左马刻一同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年轻男人。

    偏分的棕色短发,绿眼睛上戴着一副半框眼镜,身穿一套黑色西装,偏偏戴着红色手套。

    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配上出挑的面容,莫名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确认过感觉,是绝对不能惹的人。

    “入间铳兔,你来干什么?”左马刻并不意外。

    “没什么,只是路过而已,想买章鱼小丸子。”入间铳兔用带着红色手套的手扶了一下眼镜,“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位小姐是……”

    “是老爹的朋友的女儿,让我帮忙带着。”

    “原来如此。”那个叫做入间铳兔的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我去找家开着的店。”

    “稍等,本大爷给你烧,好不容易来了,总不能让客人空手回去。”说着左马刻动作熟练的倒面糊。

    “真是有点不敢相信。”铳兔回复到,“在你忙的时候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蠢兔子。”说着左马刻把章鱼放到面糊里。

    “对了,可以请教一下这位小姐的名字吗。”入间摆出礼貌的微笑,“我是入间铳兔,职业是警察。”

    “我的名字是青木六出。”她鞠躬,“入间铳兔先生请多多指教。”

    ……

    “拿着,吃吧。”左马刻不一会儿就端着两份卖相不错章鱼烧,先给了她一份,另一份给了铳兔。

    “快尝尝怎么样吧。”左马刻摘下手套。

    “谢谢碧棺先生。”她双手接过,拿起签子戳起一个丸子,准备稍微晾凉再吃。

    “铳兔,快吃。”

    “真是的……我怕烫……”入间一脸无奈。

    她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有些难以想象怕烫的警察,有些反差萌。

    把丸子放入嘴里,酥软的外皮,带着章鱼的香味和酱料的甜与咸交织在一起。

    章鱼小丸子她吃过不少,这么好吃的确实不多,碧棺先生真是充满谜一样的人物,外表看起来强势又凌厉,敏锐又细心,却意外的有些温柔和可爱的……自恋。

    “你还真是令人意外的能干。”铳兔咽下食物说到。

    “什么叫‘令人意外的能干’,我这是一般的能干好吗?”左马刻不屑

    □□和警察的组合多少让人感到奇怪,但好像又很和谐,黑色与白色……

    “不好吃吗?”

    左马刻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

    “不,没有那回事,很好吃,我只是在想怎么做才能做出这种味道。”

    少女白皙无暇的面庞在夕阳下多了一份柔和艳丽的色彩,不可否认,她长的很漂亮,但比起面容,那份柔和内敛的温润气质更让人记忆深刻。

    看得出,是幸福成长的,没受过什么苦的孩子,她接章鱼小丸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的手,白皙修长,指甲带着诱人的粉色,没有一丝被生活蹉跎的痕迹。

    让他不由得想到合欢,他的妹妹,这个年纪即使被他保护着,也还是吃了不少苦,两个人在夜里摸爬滚打,总算看到一点曙光的时候,却是发生了那样的事……

    中王区……

    “老大!老大!”

    “怎么了,太吵了。”左马刻放下手里刚拿起的厨具。

    小弟A:“演牛郎和织女的人在路上出了车祸,来不了了!”

    “真的假的,那两个人没事吧。”听到这种事情左马刻急忙走上前询问,习惯性的想抽烟,但是摩挲到口袋处才猛然想起自己没带烟。

    “千真万确,那两个人没有丢掉性命,但不幸的骨折了……”

    “是吗……那可要去看望他们了……”

    “那今天的庆典怎么办呢?”小弟有些忐忑的问到,“居民都很期待的。”

    “你先走吧,我来想解决办法。”左马刻有些头疼的揉着一头白发,铳兔理解的递过一根烟,被推了回去,“不用了,至少今天不用了,你也别抽了。”

    铳兔想调侃两句,但也意识到事态不容乐观,还是保持了安静。

    从左马刻那里了解到原本的计划是让牛郎和织女织女坐在山车上游行,但现在牛郎和织女都受了伤。

    左马刻的眼神在她和铳兔间游走,笑得异常满足和邪气,“正好一男一女,不如铳兔来演牛郎,青木来演织女吧。”

    像是预料到他们不太乐意的反应,左马刻接着说,“就当是还章鱼烧的钱,本大爷做的章鱼烧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吃上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演!”铳兔一脸失策的表情,原谅他无法忍受自己穿着愚蠢的衣服游街示众,这会让自己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像牛郎,但凑合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吧。”左马刻“中规中矩”的评价到。

    入间铳兔:我谢谢你。

    六出不喜欢这样抛头露面的事,就她个人这温吞慢热的性格真的是做不来。

    但如果是救急倒也可以忍受一下,总比活动取消要好。

    “老大!那边有人在打架!”另一个小弟气喘吁吁的跑来。

    “嗤……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在本大爷的祭典上搞事……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铳兔。

    临走之前左马刻还不忘叮嘱她先在这里不要动,等他回来。

    自己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还需要别人迁就着来照顾自己,莫名感觉自己好废柴,不太开心的戳起一个丸子……

    等到她心满意足的放下盒子,就看到铳兔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放松的神色。

    “左马刻那边找到可替代的人了,不如我们先溜,等晚上回来,免得左马刻的主意再打到咱俩。”铳兔走到她面前。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左马刻先生找不到我会让父母担心……”六出犹豫着,眉头微拧。

    可真是个实在的孩子,入间并没有说出来,“怎么会呢,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带小姐去附近逛逛吧,过会儿送小姐回来。”

    “可是……”就算入间先生是碧棺先生的朋友,对她来说也是陌生成年男性。

    碧棺先生是受到父母和火貂退红先生的委托,她更放心些,她短暂的和碧棺相处以后发现对方是很好的人。

    “放心,我和左马刻打过招呼了,会安全把你送回来的。”

    “好吧,拜托入间先生了。”

    ……

    已经是黄昏,一路上亮起不少烘托节日氛围的纸灯,橘黄色的暖光调和了渐渐浓稠的夜色,街上依旧游人如织,空气中弥散这烤鱿鱼的香味,让人有置身其中的热闹感。

    一家卖酸梅汤的小铺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也正好渴了。

    她示意铳兔后走进:“老板,来份酸梅汤,常温。”

    “再来一份加冰的,一起结账。”铳兔拿出钱夹,还没等六出反应就已经交给了老板。

    “入间先生……”

    “安心,我身为成年男性,怎么能让女士买账呢,左马刻那家伙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谢谢入间先生。”

    “不客气。”

    ……

    饮品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她喉咙中的干渴,一路往前走着,是一片竹林,挂满了彩色的七夕飾り,枝桠间还有散发着黄光的小灯串,配上疏密有致的苍翠竹叶,倒也不失为一处美景。

    “入间先生,我想写一张,您要写吗?”六出转过身问身边的人。

    “我陪你去吧,我……也写。”考虑到那里有不少人,铳兔还是决定跟上,即使他不知道改写什么。

    两人在旁边的小桌上各拿了一张。

    好在她小时候练过毛笔字,写得一手算不上秀丽但也称得上端正的字。

    她向来相信成事在人,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能破除不利条件,难得碰到这样的活动,还是想参与一下。

    写什么呢,拿起笔蘸了墨水却一筹莫展,身旁的人也是。

    他俩无奈的对视一眼,不禁笑了出来。

    六出补充到:“可以写对家人,恋人,友人的祝愿,或者是一年的目标希冀,总之写点什么就好。”

    “……好的,如果是目标倒是能想到。”入间笑着扶了扶眼镜,莫名带来了些许儒雅随和的气质。

    六出的话在唇边嗫嚅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出口,她想问对方有没有要祝福的重要的人,可又怕触犯什么禁忌,入间先生想写什么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许的落寂,就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算了不想这么多,先写自己的。

    她的家人健康且平安,友人也算得上诸事顺吉,二郎的数学也姑且算在其中吧。

    没有恋人,但自己才十七岁,日子还长着呢。

    至于身外之物非她所愿。

    这么想的话似乎有没有什么愿望。

    ……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写吗?”入间把签挂上去,无意间看到了她的签。

    “嗯……”

    “我总感觉小姐有好多愿望要许呢。”

    “与其说是有愿望要许,倒不如说我比较喜欢这种氛围……很奇妙……”内心满怀希望期待又踌躇“愿望还是要自己努力来实现,不去做什么愿望永远只是愿望。”

    “倒也是。”

    她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话说入间先生写了什么。”

    “坚忍不拔。”他进一步解释到,“还有好多要做的事,要应付的麻烦,不能止步于此。”

    铳兔不禁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着额头,红色的手套衬得他皮肤略有苍白,略微凌乱的黑色发丝散在额角,让一双蓝眼睛更加惊心动魄的美。

    六出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脸颊微红,这样的颜值真是太犯规了。

    “或许入间先生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之前看书时候看到一句话‘幸福并不是只有完美无缺一种’生命本身或许就是幸福。”

    重新带上眼镜的铳兔闻言笑了,“很有意思的观点,倒是头一次有人和我这么说。”铳兔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谢谢小姐。”

    “没,没有关系,我就是感觉入间先生很累的样子,适当投入在当下的生活放松一下也不错。”

    “我会的。”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怪不得左马刻那么喜欢她,不过也仅是出于哥哥的本能对妹妹的保护,或许还有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补偿”。

    “不过很可惜,时间不早了,要送小姐回去了。”入间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遗憾,“不过和小姐共度的时光还是很愉快轻松的。”他的语气满是诚意。

    “我也是,我不太认路,麻烦入间先生了。”

    两个人说是去附近转转,但也没走太远,附近街道满是富有韵味的小店,布置精心,充满节日氛围,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活动,几条不大的街道也逛了好一会儿。

    铳兔手上提了不少的小零食,都是铳兔执意埋的单,六出实在是惭愧,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回报入间先生才行。

    六出和铳兔并肩走着,手里是一串软糯的三色丸子,边看繁华的城市夜景,边品味美食,偶尔聊上几句,气氛轻松,是难得的享受。

    刚走到门口,铳兔的手机就来了电话,他的表情明显的严肃起来,应该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没等铳兔开口,六出就对他说:“入间先生您有事先去忙吧,我很快能找到碧棺先生的。”

    “虽然对不住,但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真是太抱歉了”铳兔脸上满是歉意,继续解释到“刚发现了毒贩发行踪,不赶去抓捕他们很快就会转移窝点,隐匿在人海中了……”

    比起单纯的瘾君子,毒贩和更是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隐匿在普通人群中危害之大,让人不敢想象。

    中王区执政后下令废除并回收销毁枪支,改用不会流血牺牲的麦克风作为武器进行Rap battle,想要拥有合法麦克风需要登记,但没人能保证毒贩受理不会有违法麦克风,甚至是漏缴的枪支武器……

    如此看来缉毒警察不可谓不是高危职业。

    “入间先生请务必注意安全。”六出一脸认真的神色。

    “一定,不过我可不会走在他们前面,battle的话,我可不认为我会输。”

    真是非常自信呢,入间先生知道他此时非常耀眼吗。

    ……

    和入间告别,六出回到举办庆典的地方,在人群中寻找着左马刻的身影,其实不断难找,即使在人群中也很出挑。

    不远处的白发青年身着深蓝色的和服,身旁环绕着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青年,人群自动为他们空出一小块地方。

    他不笑的时候神色冷清,带着些狠厉和不耐烦,让人很难靠近。六出也明白,殊途难同归,自己和碧棺先生以后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他和身边的小弟交谈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左马刻脸上是笑意,她忽然不太敢过去,总感觉自己在那样的氛围里有些格格不入。

    左马刻的感觉向来敏锐,一扭头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少女,眼神清亮,但是幽深,让人很难穿,皮肤白里透红,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被灯光渲染成彩色,站的很直。

    他抬手,冲她招招,示意她过来。

    六出快步上前,人群中一时不注意被人撞了一下,她反射弧长,肢体协调能力差,眼看就要摔到左马刻面前了。

    他好心扶了一把,待她站稳后很快放开了她的手臂,但是微凉的温度在她的手臂上停留了很久。

    “谢谢您。”

    人群加上音乐表演的声音,左马刻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不过看口型也能推测个大概,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她没关系。

    前方的人群忽然欢呼起来,似乎是牛郎和织女坐的花车出发了。

    “你是在西口中学上学吧,花车上的人你或许认识好,好好看着吧。”左马刻凑近她的耳朵说到,他身上是淡淡的花香和果香味还有很淡的烟味。

    他的声音喑哑,说话时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让她耳朵有点痒,她刚准备退后些,左马刻却已经直起身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左马刻此时的心情称得上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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