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欢呼声中,牛郎织女姗姗来迟。

    青衣的异色瞳牛郎笑得腼腆且勉强,粉衣的异色瞳织女脸上是相似的勉强笑容。

    !?

    那不是二郎和三郎吗,她错过了什么。

    不过他们在节假日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和万事屋的委托有关。

    她身边也站着一些年龄相仿的女生,她们激动的谈论着。

    “那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山田二郎吗,穿着牛郎的衣服笑起来好腼腆帅气啊。”

    “三郎也是,超级可爱呢!”

    “万事屋的山田一郎更加成熟帅气,我上次去万事屋……”

    两个女生说着走远了,让她听不清后面的话,不过山田家的人在女性人群中的人气真的是很高呢。

    “哈哈,果然祭典必不可少的就是笑声呢。”身边的左马刻笑得幸灾乐祸。

    “所以说为什么二郎和三郎会……打扮成牛郎和织女呢,是碧棺先生你做了什么吗?”

    “我也没做什么,是他们非要还我人情,那我就不客气了。”左马刻心情畅快,回答起来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这对他们来说会是一个‘刻骨铭心’的七夕……”说着她朝二郎和三郎的位置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也在看到了她。

    三郎立刻把头转向另一边的人群就是证据。

    “哈哈哈哈哈,二郎这样真是太搞笑了,回学校我会好好宣传一下的。”一个男声从她身边飘过,非常熟悉。

    “哈哈,是呢,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又是另一道男声,也非常熟悉。

    六出终于想起来了是西村秀雄和班里另一个男生,他们都是二郎的友人。

    西村秀雄眼尖,看到了六出,热情的挥手打招呼,还往她这边靠了靠:“小六,你也在,好巧啊,跟我们一起吧!”

    小六!?

    西村秀雄自来熟的叫她的小名,只有锦子和母亲以及少数闺中密友才被允许这么称呼她。

    他这么称呼她只会让她感觉被冒犯,而且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也完全不想和他们一起去逛祭典。

    为难的皱起眉,但另一位男生仿佛意会到了什么似的,眼神扫在她和西村秀雄身上,让她感觉极度不自在甚至是芒刺在身的感觉。

    “不必了,我一会儿要去找我父母……还有请你称呼我的……”

    “我送你吧!”

    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了

    “不用了,我会送她的。”左马刻上前,挡在她身前。

    西村秀雄的被左马刻的气势压迫,眼前的白发青年面容冷峻,身姿挺拔,透着不耐烦且凶狠的气息。

    他说话不自觉的有些结巴 :“请,请问您是?”

    “老子?当然是她哥哥,有什么事。”左马刻回答得理所当然,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她感觉些许的安心与轻松。

    “呃,哥哥好。”看着这个青年比六出年龄大,就信了个七七八八,不是男朋友就好。

    “谁是你哥,”左马刻的语气淡漠,红色的瞳孔盯着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爽。

    察觉到这位哥哥语气不善,西村秀雄就打起退堂鼓,另一位友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打起圆场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祝青木同学和青木先生玩的开心,我们先走了。”

    不由分说的拖着西村秀雄往另一边走去。

    六出和他们告别后舒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了一个大麻烦。

    “谢谢碧棺先生。”她诚心诚意的道着谢。

    “啧。”左马刻不耐烦,“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离他远点。”

    “噗,碧棺先生这样的语气真的是很像哥哥啊。”六出掩唇笑出来。

    “什么叫‘像哥哥啊’,我也是有妹妹的人。”

    “诶,那碧棺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呢?”

    “叫她合欢,比你要大些,性格很要强,很活泼,总是管老子抽烟,婆婆妈妈的。”左马刻摸着后颈,语气里满是熟稔。

    听着左马刻的描述,六出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活泼可爱的白发女孩的身影,她一定在左马刻的生活中扮演在重要的角色,为他冷硬的性格带来一丝柔软。

    不过看他满脸的愤懑,平时应该没少被合欢教训。

    “那她现在在上大学吗?”

    “她去了中王区……”左马刻与平时不同的喑哑的声音让她忍不住侧身。

    暗蓝的夜幕下,跃动着模糊的金橙色光点,门口游人稀疏。

    左马刻柔软的白发在夜风中扬起,眉眼间线条冷峻,赤红的眸子晦暗不明,虽然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和声音,但六出还是敏感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低落。

    □□,兄妹,中王区。

    两人截然不同的归宿让她隐约有种的猜测,但还是不问的好。

    还是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吧,可是竟什么也想不到果然,她还是太笨嘴笨舌了,要是锦子在一定不会发生这张事情。

    “喂,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走了啊,回去了。”是左马刻神色如常的面庞,神色是她熟悉的不耐烦。

    “来,来了。”她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就身份而言,左马刻先生的事她无庸置喙。

    跟着左马刻,回到了火貂退红的宅邸,六出先生站在车边和火貂退红告别,母亲依偎在父亲身边,看样子他们聊的应该很愉快。

    “小六回来了,已经不早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父亲招呼她和火貂退红先生告别。

    “和左马刻玩的还开心吗?”火貂退红点着烟斗,花白的眉目间是睿智与平和。

    “托火貂先生的福,玩的很开心,碧棺先生还给我买了不少零食。”说着拎起左马刻刚递给她的一包零食。

    “左马刻这次做的不错啊。”火貂先生靠近她小声说:“别看小马这样,他好歹也是个哥哥呢。”说完神色如常的退回去。

    她眨眨眼,似懂非懂。

    “征一郎,以后也要常来啊。”

    “会的,以后就拜托你了……”

    ……

    青木一家上车离开了。

    左马刻抱臂倚在门旁,手里点着一根香烟,火光明灭,衬得他的眉目更加深邃阴郁,“老头儿,你跟他们都聊了什么,怎么感觉有点事。”

    火貂退红烟斗里的烟剩的不多了,他仰头看着横滨的夜空,星斗璀璨。

    “青木家的丫头以后需要你多帮衬一下。”火貂退红斟酌了一番才说出口。

    “这倒是没问题,可是,她不是有父母吗?”左马刻皱眉:“老子是混□□的,她是学生,有什么能帮到的啊……”

    “那是以后了,涉及到的问题已经不是那对夫妇能解决的了,需要你帮忙。”

    “……”左马刻抽完烟,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的灭烟区。

    “啧。”

    ——————

    回到家换好睡裙就瘫倒在柔软的床上,柔软亲肤的棉质面料与肌肤紧密相贴所带来的满足感是不能言说的,走了一整天,腿酸痛无比。

    坐起来收拾挎包的时候一方折起来的手帕让她陷入深思,手帕里所包着的东西的熟悉的手感和份量让她略感不妙。

    是左马刻的手链。

    糟糕,忘记还给他了,自己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从他对手链的珍视不难看出,这是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怎么才能把手链还给他呢。

    明天就要上课了,书包还没收拾,还有小猫咪和手链的事情,真是令人心力交瘁。

    ……

    第二天一大早,六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因无他,不过是晚上收拾书包的时候发现两张卷子没做,连夜赶作业罢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超出她原本生活范围的事情,充实之余似乎还有飘然,像是在空中楼阁般令人惴惴不安。

    二郎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垮在座位上,怀里满是各色便当盒,抹掉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啊哈,女孩子都太热情了,根本拒绝不了……”

    “噗,真是甜蜜的苦恼,二郎同学真的很受女生欢迎。”看着二郎一个一个摆好便当,那份量去野餐有余。

    “还,还好啦……不过我真的不擅长应付除你之外的女生,下次一定要认真传达我的意思。”

    “那这些要怎么办,你一个人吃不完。”

    “这是女孩子们的心意都收下了,就每个尝一口然后分给足球社的同学吧不能浪费食物。”

    第一堂课是国文课,儒雅随和的清癯老学究在讲台上鞠躬致意后授课开始。

    “万物有灵,每种生物都有灵魂与感情……”

    “对于蒙古族人来说马是重要的的牲畜,为这个家作出贡献,马快要死亡的时候,族人会把它们放归到水草丰美的‘放马地’……”

    “我们身边的猫和狗临终之前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它们会离家出走,人们普遍认为是不愿意让主人伤心……有调查研究说明这是强烈的求生意识……”

    老师还在讲台上娓娓道来,但六出的思绪缺很远,她想去看看“思念”。

    它真的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对她轻声细语讲话时它会用毛绒绒的头蹭你的手。

    “思念”害怕让主人伤心,却忘记了人类的寿命比猫长的多,你是它的唯一,它却只是你的全部。怎能不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却又感谢创世神把这样鲜灵的生命带到人类身边。

    还有那一窝小猫需要尽快找到领养人,如果说它们的母亲完成了孕育生命的使命,那么她来让它们体验这个美好的世界。

    生生不息的生命总是让人内心充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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