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观音坂和伊弉冉,他们在找的人一脸不谙世事的表情望着他,他别开眼不去看,有些崩溃的意识到几乎没有能藏的地方。

    无论处于什么原因,他似乎都该从她身上支起身体,将自己被揪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心情整理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体面的和他们打招呼,然后把她抱到别人怀里……

    “香氛”里不算静,但每一步行走都显得格外清晰,鞋尖与地面碰撞发出有节律的碎响声。

    心跳声回应着这旋律,加速跳动,每一次脉搏都在耳畔回响,共鸣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倾身贴近她颈侧,被淡柔的香气安抚,理智与感性在心中交锋,理智告诫他应保持距离,而感性却怂恿着靠近,迥乎不同的两种想法在头脑内争讼不休,在裹着糖霜般的矛盾中徘徊,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情绪过载到一定程度就会麻木,就这样吧,被看到这样也没什么,他自暴自弃的想。

    ……

    “诶……这里也没人吗?真遗憾今天晚上都没能好好说上话……”一二三迈步要进入。

    “是、是这样,虽然我也很想和小姐说话……”

    “一二三,你在这里啊,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是枫啊,没问题,正好我现在没事……”

    脚步渐远,一郎有种劫后犹存的庆幸,长叹一口气。

    太好了,那个叫“枫”的人真是太及时了,而且找准了视角盲区没有被发现。

    他抱着着六出躲在台几后投下的一片昏暗的视线盲区里,光把这里与明亮处分隔开,仿佛小片暗区就是两人安身立命之所。

    就算如此,两人的偷感也不比刚才弱多少,他把她拢抱在腿间,方便她以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上,揽着她软绵绵的身体,防止滑下去,同时尽力蜷缩在阴影里,为难他一米八几的个子。

    她和三郎的谈话,他无意间听全了。

    出来闯荡以后他很少体会到这种揉着鼻尖站在角落处的无措了。

    既然她是三郎喜欢的人,他理应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和以往一样,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弟弟。

    可那种在朝夕相处中慢慢变质的感情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各式驳杂的思绪在每一寸和她触碰的皮肤翻滚蒸腾。

    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

    温热的气息骚乱了她耳鬓边的发丝,拂在耳廓处,即便泛痒意,她也不敢挠,小发了一场酒疯后理智回笼,可发疯时的记忆却挥之不去……

    ……

    微醺的状态于她是全新的体验,介于清醒与梦境之间,眼前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朦胧的薄纱覆盖,躯体比羽毛更轻盈,随时可以交付给清风。那对异色瞳孔,成了目之可及处最清朗灼烁的存在,把她的溺毙禁锢在躯体里。

    好东西谁都想要,她也不例外,伸出手在眼睫旁轻轻戳弄着,心满意足的看到宝石里光芒流转震颤,下一秒就会碎成光点似的。

    做乱的手被捉住了就换一只手继续,不影响她发挥。

    直到两只手腕都被拢在一起握在发烫发潮的掌心。

    对方似乎觉得她无计可施了,那就大错特错,她张嘴,试探性上目之所至唯一的着力点——凸起的喉结,成功的让那处染色亮晶晶的水泽。

    成功让拘着她的力道弱了几分,随后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全黑了,耳边是一二三的声音,没等她继续分辨就走远了。留她蒙在散发甜味和半熟荷尔蒙气息的怀抱里,本就朦胧的脑子更是停止工作了一瞬息。

    ……

    清醒过来以后简直没眼见一郎,她刚才色向胆边生,拽着一郎不放手,还说了很多无厘头的话,声音湿软得堪比浸水的海绵,她平时根本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

    她现在醒来需要应对尴尬的局面,不如顺势演好一个醉酒少女,最简单的情况不外乎装睡。

    六出困倦似的蜷缩起身体,气息悠长,实则内心长叹:酒色误人。

    两人身躯相触,她一郎身体僵硬紧绷和热意一同透过来,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就如避洪水猛兽一般,一退三尺远。

    确认一郎离开她才敢睁眼,仓皇落跑的背影从门边一闪而出,期间还踉跄了一下,好悬没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出去。

    像是落跑新郎。她惊叹于自己还有闲心调侃抒意,只是对方心理和生理的复杂变化她实在无法参透。

    她揉着发涨闷痛的眉心站起身,通身飘忽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困倦如同潮水复而涌入四肢百骸。

    左等右等没见一郎回来,她也不能装“初醒”的样子坐一晚上。

    ……

    “啊,小六,你又回来了,一晚上没能见到你多长时间。”玩累了的锦子吃芭乐还不忘给她一块,顺带吐槽,“如果把咱俩的关系比作夫妻,那你就是在外面有了很多『泥棒猫』的贪心丈夫,一不小心就背着我有了很多秘密。”

    *中文的「狐狸精」。

    虽然这样比喻很奇怪,但从某种角度上讲,你真相了呢,锦子。她今天晚上的经历一概不能为外人道也。

    无论单拎出哪一件讲都够两人捧一捧瓜子唠半天。

    “嗯……呃,谢谢好吃。”甜软的果肉很顺利的滑下喉咙,她腻歪的靠在锦子身上,“不是马上要举办『文化祭』了吗,服装质量怎么样?”

    “亲爱的,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她对天翻白眼,对于闺密的状况,她不是蒙顿不觉,有苗头的那几个,看着都质量不错,她也就放任自流了。

    有的事情还是要亲自经历,她百般阻拦可能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她学会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对了,有几个潜在发展对象啊,我买个股吧,一二三四五六个……胜率应该不会太低。”

    六出“?!……”

    不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沉默是今晚的“香氛”。

    日后锦子知道自己的胜率只有十八分之一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怪不得她押不中,即使她买一队的股,胜率也只有六分之一。

    锦子从无限的遐想里回神,不忘再揽过一个新零食盘子, “服装的事不用担心,外联部的人靠路演拉到了超额赞助,这次的服装道具都是精挑细选的,蕾丝一小片就上万円了……”说着锦子拿出包里的图片给她展示衣服款式。

    “为什么还有耳朵,有的奇怪啊。”六出把图片翻来覆去的看,试图理解尾巴和耳朵的设计原理。

    “毕竟是学校正式活动,在保证安全度的基础上选择了中短款,比较能突出JK的青春活力,丝袜下露出的绝对领域才是精髓……”

    “悄悄跟你说哦,大家还给芦笙老师买了一套执事服,想到时候哄骗老师穿上。”

    “你不是他的得意弟子嘛,你到时候也务必要助力大家圆梦啊……”锦子满脸兴奋,“上学上久了是会有一些恶趣味,温柔老师就是要迫害一下才爽,拍照的设备都准备好了。”

    “这一定会是难忘的『文化祭』,桀桀桀……”锦子甚至准备好了全套的托词,就等着芦笙老师跳进来。

    小卢老师,多多保重,对不起啦。六出在心里期待并忏悔着。

    窘迫的执事老师,《温柔家庭教师之执事制服下的成熟诱惑》什么的她也想看,六出和锦子一拍即合。

    “哦,对,这是那个谁……你失散多年的竹马给你的,他来了没有找到你。”锦子指着座位旁的袋子。“明明很简单的代为转达请求,为什么他一定要用那么奇怪中二的表达。”锦子没忍住吐槽的欲望

    “十四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是这样,他还是很可爱的,你不觉得吗……”六出接过袋子并为十四辩白。

    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很多小东西,不贵,胜在精致难买。

    猫吃鱼玩偶挂件,星空玻璃弹珠,限量版游戏卡带,联名款“白色恋人”,特产青蛙馒头,葵饼……

    ……

    很“十□□格的礼物,从前他就是这样,看到的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会买两份,一份给她,一份自己留着。

    像是小花栗鼠把自己过冬的储备橡子都捧出来给救他的人类,又似被人类搭救的乌鸦叼着一切目之所及的亮晶晶的东西报恩,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她忽然生出一丝隐秘的愧疚,似乎被太多人和事羁绊住,忽略了十四。

    “锦子,稍等,我去去就回来……”至少她要和十四当面表达谢意。

    “嗯哼。”锦子都懒得留她,往沙发靠背上一躺,“想留你说会儿话可真难,果然是『泥棒猫』太多了吗?唉,终究是感情淡了……”

    六出脚步一踉跄,但没停。

    期末月,有点麻,改了比较久,等一月一定多更点(开始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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